第16章 獻計

兩人聽到溫善的腳步都停了下來，有些意外地打量着溫善，他們出來逛了一圈，還沒人認出他們，溫善卻將他們認出，而且還將他們喊住。

但怎麼說也是在天子手下做事的人，很快地就鎮定下來，穿着藍衣雲紋錦的男子問溫善：“姑娘，方才可是在叫我們？”

“這裏就只有我們幾個人，自是叫住大人您。”

“姑娘可是有什麼冤狀要告？”他是封安府的柳知府，被人認出也不怎麼奇怪，但對方一個小姑娘認出了他，卻一點都不見慌張和敬畏，這點讓他有些奇怪。

“冤狀沒有，只是方才聽到兩位大人的談話，有一計想要說給兩位大人聽。”

兩人聽到相互對視一眼，有些難以相信溫善口中說出來的話，看她身上穿着樸素地不能再樸素，模樣長得也很簡單，還有那雙手也看得出來，就是個尋常的農戶百姓。一個農戶百姓，還是女子家的說有辦法。

他們還是選擇坐下來，畢竟方才他們之間的談話要是傳出去，可是殺頭的罪。要是這人是有心幫他們，那還好，若是無心……

“兩位大人不必如此拘謹，我只是個普通的農家婦人，方才聽到兩位大人的談話，只是想利用點自己的小計謀換些銀子。”

柳知府：“換銀子？”

溫善點了點頭，“平白無故地給兩位大人出主意，想必你們會猜測我的用意。但若只是單純的利益交易，那麼你們心中的顧及也會少些。”

“但你的大膽就足以引起我們的顧及。”柳知府道，若尋常百姓聽到他們的對話，多數都會當沒聽到，會叫住他們的溫善是第一個。

溫善笑了笑，“人窮起來的時候，即便是在刀刃上也想撈點錢。大人，實不相瞞，我家窮得已經揭不開鍋，家裏還有三個孩子，我身為人母實在是不願看到孩子挨餓。所以，才這麼膽大。”

“你這膽子未免太大了。”

“兩位大人看上去也不像是什麼壞人。”

柳知府聽到這話，哈哈地大笑起來，“夠膽識，本官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女子如此膽識，那你倒是說說有什麼法子能解我們二人的燃眉之急。”

“十兩。”溫善伸出手道。

柳知府愣了下，笑着搖了搖頭，掏出了十兩給她，道：“姑娘，要是你出的法子不行，後果……”話沒完，但威脅的意思都在裏面。

溫善不慌地道：“民婦溫善娘，是清水村張家的外孫女，要是出什麼事，大人可去清水村找我，但若成的話，那等見面后再給我十兩銀子吧。但二十兩解兩位大人的燃眉之急，也是賺了。”

“說吧，你的法子。”知道對方的名字，還有住的地方，柳知府少了許多的顧及。

溫善道：“方才聽兩位大人說，這位大人似乎帶着寫狀紙的人去什麼地方？”

“奉皇上之命，帶他回京審問。”鄭康和道。

溫善問：“從這裏回京要多長時間？”

“最快三個月時間。”

“那這就成了！”溫善信心十足，“大人，我記得你們審案是要看狀紙來審的。”

“是的。”

“大人回京后，在審問狀告的人時，以原狀紙不見為由，讓對方再寫新的狀紙。”

“你的法子就是讓對方寫新的狀紙？”柳知府狐疑問，突然覺得這十兩給的不值。

溫善自信笑道：“大人，你們方才也說梁將軍是被冤枉的，那罪名肯定是莫須有的。人是很健忘的，特別是對自己撒過的謊。隔的時間一長，撒的謊雖然會記得個大概，但具體的就記不起來。若梁將軍不是被冤枉，真的有做過那些事，那狀告的人就算記憶力再不好也會將那些事都銘記在心。大人大可讓那人重新寫份狀紙，若裏面所寫的不一樣，你就可利用污衊來給梁將軍洗清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