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隱藏的波濤
當陸飛和慕雲軒雙方在玉晶樓同時登岸的時候,兩人也是第一時間都開始仔細打量了對方一下。
“九陽神功加降龍十八掌,至陽真氣加至剛掌法,江湖傳聞果然不假,陸兄之材果然名不虛傳!”
慕雲軒率先抱拳道。
雖然陸飛在未發跡之前和玄冰門有些過節,可那點兒小事慕雲軒根本就不可能在意。
再說當初的事情算起來也只是那慕玄冰的私人恩怨,以他的身份,還不足讓慕雲軒為他出頭。
之前之所以出手試探,更多的還是對陸飛在人榜之上竟然能夠排在自己之上的不服。
身為玄冰門門主之子,繼承自冰雪女神的驕傲不允許他屈居人下。
當然,驕傲可以有,但卻不可愚蠢。
從剛剛的交手中,慕雲軒也能夠真切的感受到對方的真氣雄渾程度絕對不遜於自己。
更重要的是陸飛那詭異的九陽真氣竟然把他無往不利的玄冰真氣給克的死死地,這就由不得慕雲軒不重視了。
陸飛看着面前這個一臉笑意的白衣公子,心裏同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過臉上卻同樣帶着微笑,拱手道:“慕公子過獎了。慕公子的玄冰真氣就算放眼整個江湖也算是一等一的強大真氣,玄冰門又傳承悠久,慕公子將來才是真的不可限量!”
話音落下,兩人同時對視一眼,發出一陣爽朗笑聲,任誰看了都會認為這是兩個至交好友在愉快交談。
一直牽着陸飛衣角的小姑娘四寶仰頭看着這一切,眼中滿是茫然。
也許在她純真的心靈中,還無法理解“虛偽”這個詞的意思。
兩撥人邁步上了玉晶樓。
門前早有二皇子的侍從恭敬等候,見到兩人之後直接帶着他們上了三樓頂層。
玉晶樓雖然只有三層,可卻是有數十米高,三層樓頂還有一半乃是露天的,每逢月色誘人之時倒是可以坐在高處,一邊賞月一邊飲酒,再放眼四周整個秦淮河的繁華盡收眼底,讓人忍不住心情舒暢。
“哈哈哈,陸兄,慕兄,久仰兩位兄台大名,卻一直緣慳一面,今日相聚,方才了了項某的一樁心愿啊!”
一身金冠玉帶的二皇子親自相迎,不管是陸飛還是慕雲軒都連忙見禮。畢竟對方再怎麼說也是項氏皇族的人,哪怕對方實力並不出眾,可依然沒有人敢小看他。
何況這位二皇子的賣相是真的不錯,再加上他這絲毫沒有皇子的高傲,先天上就給人一種親近之感,所以哪怕陸飛知道對方是故意結交,也依然對他生不起任何的惡感。
三人一起落座之後,這位二皇子就主動和兩人聊一些風花雪月、江湖趣事,絲毫沒有急着表現任何要招攬兩人的跡象。
對此陸飛和慕雲軒的選擇一樣,都是只談風月。
三人中也就只有慕雲軒這位長期在門派內閉關的傢伙有些不善言談的樣子,其他兩人不管是那位二皇子還是陸飛,都能在任何話題上天南海北的暢談一通。
不過有一點讓外人覺得奇怪的是,整個露台就只有三人談笑的聲音,哪怕是這玉晶樓的那位雲裝仙子都被二皇子的侍衛擋在了門外,這就讓樓下那些人更加奇怪上邊究竟發生了什麼。
二皇子先是對着兩人敬了一杯酒,然後微笑問道:“兩位兄台都是第一次到我楚國國都吧。”
陸飛點了點頭,道:“確是,說起來我與慕公子同出塞外苦寒之地,對於這江南風光倒是第一次見。”
慕雲軒也在旁邊適時點頭。
相比起陸飛來說,其實他對於這個江湖的了解更少,大多都是從師門之中聽來的。
這次如果不是被他那位門主父親給派了出來讓他辦一件事,說不定這位潛藏着不小宅屬性的慕公子不知道要躲在門派多久才會現身呢。
“哈哈,既然如此,那兩位可要多多在金陵停留一段時間了。塞外與江南,大不同……兩位兄台如果不嫌棄,倒不如讓項某這個地主好好帶兩位欣賞一下江南美景!”
陸飛神色淡然的聽着這位二皇子的話,一口飲盡了杯中美酒,看着對方眼中溫和的笑意,稍一思索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旁邊的慕雲軒也和陸飛一樣,沒有過多猶豫就選擇了答應下來。
雖然三人都沒有明說,但陸飛和慕雲軒都非常清楚,這位二皇子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始出招了。
不過顯然此人也是位心思通透之輩,哪怕是對招攬兩人非常迫切,可依然沒有直接開口發出邀請。
因為時機不對!
常言道良禽擇木而棲,更別說是陸飛和慕雲軒這兩個真正的人中龍鳳了。
想要讓他們選擇自己作為棲息的良木,也需要你真正表現出自己有這個資本才行。
單憑一個皇子的名頭,也許能夠輕易招攬到一些實力不錯的人為自己效力,可像是陸飛他們這種人,則必須拿出能夠讓對方信服的能力才行。
如果此時項元貞仗着身份直接向兩人發出邀請的話,很可能遇到的就是對方最直接的拒絕!
說到底,就是“我看不上你!”,到時候不單單會讓自己陷入尷尬境地,也會讓被招攬的人從心底里看不起你,這樣愚蠢的事情,項元貞自然不會去做。
這次酒宴一直喝到了月上中天,三人約定了明日再會之後,就各自離開了。
項元貞雖然是皇子,可按照大楚皇族的規定,所有成年皇子必須搬出皇宮住在自己的府邸,所以他倒是不用擔心回去太晚沒地方住。
至於陸飛和慕雲軒,都拒絕了項元貞邀請到自己府上休息的提議,各自返回了自己的樓船和畫舫去了。
在樓下遇到了四寶等人的陸飛一直微笑着聽着小丫頭對自己講述的剛剛的所見所聞,很明顯第一次到玉晶樓這種繁華的地方給了小丫頭很大的衝擊。
背後已經收起了笑臉滿是嚴肅之情的二皇子默默地盯着這一幕看了許久,不知道想了些什麼,然後轉身徑直帶人離開了秦淮河。
一切,都只能看接下來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