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除魔(3)
白堯道:“岩樂,你這是幹什麼呢?丫頭,快過來!”
我正準備走過去,岩樂在我身後道:“人語,別過去。他不是白堯!”
白堯道:“岩樂,按照輩分來說我是小人語的叔叔,怎麼會傷害她?你可別瞎說,壞了我的名聲!”
他舉手投足,就連臉上的表情也像極了白堯。我便笑道:“你想什麼呢,就算那個魔變成我們認識的人也絕對不會變成白堯啊!變成姐姐不是更好嗎?”
岩樂思忖半晌,笑道:“也許真的是我太多疑了。”
他鬆開我,我便走向白堯,可當我經過秦寧身邊時我卻怔住了,那股氣息根本不是妖族的氣息。難道真的被我說准了,那魔扮成了秦寧的模樣。
可是白堯為什麼沒發現,我訝異的望向白堯。以他的功力不可能察覺不到這個秦寧不是真的秦寧。
我慢慢推到岩樂的身邊,小心翼翼抓着他的衣袖道:“這個秦寧不對呀!”
岩樂道:“我早就發現了,你還被騙!”
語氣里滿滿的嗔怪讓我十分不悅,可惜現在不是怪他的時候,便忍下這口氣。岩樂雖語氣不好,身體很誠實的將我往後擋着。
白堯一怔,道:“小人語,你怎麼了?你快過來呀!”
他滿臉焦急的似乎我身邊的人不是岩樂而是什麼別的人一樣,又聽他道:“人語,快過來!這個人不是岩樂!”
我望向身邊的岩樂,隱隱覺得他的氣息似乎也不像是屍族的氣息。我悄悄鬆開了他的衣袖,岩樂急的直跳腳,罵道:“你傻呀,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快過來。”
我卻離他越發遠了,只見岩樂氣急敗壞,竟然拿出那把白色的劍,指着白堯道:“你這個東西再不滾開,我就殺了你!”
他眼睛裏的凶光畢露,長劍刺向白堯,卻見他化作一陣青煙緩緩飛向天邊去。
岩樂四下張望,“出來!出來!”
我閉着雙眼不敢看已經癲狂的岩樂,睜開眼時天色卻立刻從晚上變成了白晝。我們幾個人依然在那間屋子裏,四處卻都是結界。
他們顯然也是如夢初醒的樣子,看到彼此卻紛紛舉起了武器,僵持不下。我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呢?”
岩樂道:“人語,快過來,秦寧是魔。”
邑輕塵呸一聲道:“小人語別聽他的,他才是魔。”
白堯接話道:“你自己是魔還誣陷岩樂!”
三個人吵吵鬧鬧,我呵道:“都別吵了!你們都說說,你們看見的魔是誰?”
岩樂一怔,指着秦寧道:“我看到的是秦寧!她還差點殺了你。”
邑輕塵搶過話道:“我看到的是岩樂,他殺了阿寧!”
秦寧指了指我,道:“我看到的是你,你殺了輕塵!”
白堯道:“我看到的是邑輕塵,他殺了岩樂!”
我思忖半晌,輕輕道:“我看到的是白二叔,但是他被岩樂殺了!”
眾人一時無話,我盤腿坐下道:“在你們的印象里,我、姐姐、輕塵師叔、岩樂和白二叔都死了,可是我們都還活着,我們被魔下了夢魘,被困在這裏了。”
白堯點點頭,“嗯,不錯!魔就是想要我們自相殘殺,還好小人語的腦子清醒,沒讓我們互相傷害對方。”
他說話時露出一個笑容,讓我不寒而慄,不由往岩樂身邊靠了。在我心裏,除了岩樂,邑輕塵、秦寧和白堯都可能成魔。
我靠在岩樂身上,小聲道:“我懷疑,魔就在我們當中!”
岩樂眉眼微垂,在我耳邊道:“不是秦寧就是白堯!”
在我們之中除了我,白堯和秦寧的修為最低,而我因為與玄奧締結契約,我的心神就比他們多了一層保護。魔想魔化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岩樂和邑輕塵自身的修為便高,足可以抵禦魔氣。
岩樂悄悄移動到邑輕塵身邊,“我們懷疑,魔就在我們之中。”
實際上從我說起夢魘開始,邑輕塵就在觀察我們所有的人,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道:“不是阿寧,就是白堯。”
這聲音只有我們三個人聽得見,這個猜想與岩樂的一模一樣。他將我推到他和邑輕塵中間,兩個人緊緊貼着我站。刻意的和白堯、秦寧保持距離。
我心跳突突的,突然我的腦海里閃過一個畫面,竟然是邑輕塵殺我的畫面。我一怔,只見腦海里的我手上沒有攝魂鈴,是秦寧!
悄悄拉了岩樂的衣袖,話還沒說出口,腦海里又閃過一個畫面。是岩樂殺了白堯!魔不止一個,我道:“秦寧和白堯都是魔!”
邑輕塵望我兩望,“你看得到?”
我點了點頭,將身子藏在了岩樂的身後,微微顫抖的手似乎在告訴他們我的恐懼。就見秦寧和白堯站在了一起,秦寧道:“人語,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再和輕塵有關係的嗎?你們怎麼還這麼親密,完全不顧岩樂的顏面。”
這話說的聰明極了,像是秦寧會說出的話,卻沒有秦寧那種在意的語氣,更讓我確信她就是魔。
白堯接過話道:“小人語,你也是的,好好的怎麼和一個神族在一起。”
一時間的口誅筆伐,全部都是指向我。我看向岩樂,卻見他面色焦慮的望着邑輕塵,“糟了,這裏被下了禁制,我們的靈力使不出來!”
邑輕塵試了試,道:“看來這兩魔是想讓我們三個死在這裏啊!”
他看向秦寧和白堯,聽他們哈哈笑道:“現在知道也不晚啊,不如投靠魔主,為魔界效命吧!”
邑輕塵道:“休想,我堂堂神族的少將軍,怎麼會跟你們這些魔為伍?”
秦寧看了看自己,笑道:“你是捉妖師卻愛上妖,怎麼就不能為魔主效命呢?更何況,現在的魔主可也是神族呢!”
“那我就更不能為他效命了!他是神族時就是我的政敵,我現在怎麼可以拜他為王呢?”
一句政敵就將他和趙山榆的關係說的清楚,秦寧不再說話,恭敬的望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