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酒樓

聽周思彥說起冰糖葫蘆，張海的目光不知怎的也落在了顧蓁蓁身上。

突然起風了。風一陣一陣的從小巷吹過，刮的人不禁要背過身去躲一躲。才一陣風，周思彥便一通猛咳，咳到直不起腰，咳得滿臉通紅。

“周公子身體不好，還是早點回去吧，受了風，若是大病一場，在下可承受不起這麼大的罪名。”張海轉身朝小巷口，接著說道，“在下去守城門了，九公主送的懲罰，還有兩個月呢。煩請周公子告訴九公主，兩個月後，在下會重新好好追求她的！”

他背對着周思彥擺擺手，哼着小曲兒，心情不錯的邁着輕快的步子走了。

只剩顧蓁蓁和周思彥二人，一站一坐在這狹窄的小巷裏，風停了，只有兩步距離的二人能清晰的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氣氛很是奇怪，顧蓁蓁突然紅了臉，嘗試着放慢呼吸，不讓自己的呼吸聲聽起來太大。可是沒多久，她便被他的呼吸聲帶亂了節奏，呼吸急促。又嘗試了幾次，她聽到他的呼吸聲也亂了。

莫名緊張的顧蓁蓁雙手抓着他的外衣，手前的那一片被她抓的皺巴巴的，伸長了耳朵聽他的動靜，卻一下子沒了聲響。

“九公主，張公子已經離開，您是不是該把小生的外衣歸還了？”帶笑的聲音近在耳邊，比他平時禮貌的笑聲大了一些。

她想透過衣服去瞧他，沒想到衣服竟然不透光，她轉過頭用勁兒太大，恰巧撞到了湊過來的他的額頭上，二人同時“哎呦”一聲慘叫。

顧蓁蓁捂着撞到的頭，這麼半天折騰，心情突然緊張又突然放鬆，直到這時，才真正放下心來。她突然不能自已的笑出聲，越笑聲音越大，趴在自己膝頭怎麼也停不下來。

耳邊響起應和的笑聲。開始只是低沉的呵呵聲，隨着她的笑聲，變成了爽朗的哈哈聲。

她一隻手擦着笑出的淚花，另一隻手揮開蓋着她的紅色外衣，看到了坐在她旁邊，笑得東倒西歪的周思彥。他的眼睛笑成一條縫，比一彎新月還要好看。

兩人目光相對，互相指着對方，笑得更大聲。

笑着笑着，顧蓁蓁突然大哭，跪坐在周思彥前面抓着他的衣領，哭喊着：“周思彥！你為什麼不要我？難道我不好嗎？你冷了，我給你暖被窩；你熱了，我給你燒洗澡水；連你的腳指甲我都給你剪過，你真是沒良心！”

他靠在牆上，任由她搖晃着，對她說的莫名其妙的話默默記在心上，總有一天要問清楚。

“公主，現在天已經熱了，小生不需要暖被窩。而且小生的腳指甲經常剪，公主不必擔心它。”

顧蓁蓁一噎，眼淚含在眼眶，不知道該不該落下。她抓起他的袖子，用力一擦，站起身跺跺腳，磨磨蹭蹭的往小巷出口的方向走着。

邊走邊用餘光瞄着他。他一直在咳嗽，是哥哥吹風了，還是笑的太久了？顧蓁蓁食指點在嘴唇上，仰頭看着天思索着，停下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