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這葡萄糖忘加糖了吧
3月1日(教室里)
李老師帶着講義走上講台:“上課!”“老師好!”“同學們好,請坐!”
老師居高臨上的看了看教室,清清嗓子:“咱們的春季運動會快要舉行了,學校要求大家積极參加活動,這次的項目有4×100米接力,200米,1000米……”
“苗月心,你打算參加什麼項目?”
“我?”苗月心正在做作業,手裏的筆寫的飛快:“我一般是組織運動會的,不參加。”
“組織怎麼了,組織就不能參加了嗎?”安奈樂反駁到,苗月心停下手中的筆,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腕:“我一天天忙的要死,哪有時間去參加運動會。倒是你,打算參加什麼為班級爭光?”
安奈樂連忙擺了擺手:“我不行,我不行,我從小就沒有運動天分。”苗月心冷嘲熱諷的說道:“呦,還有我們安大少爺不會的事呢?”
“苗月心,苗月心?你說什麼呢?”李老師在講台上問道,苗月心聽到自己的名字才反應過來,猛的站起身來:“啊?沒說什麼。”
“那就行,那這次運動會報名的事就交給你了。”說完擺了擺手,示意讓苗月心坐下:“以後上課別走神。”
苗月心滿臉通紅的坐下了,看見一旁的安奈樂正在幸災樂禍的笑:“呦,咱們苗大小姐也會被老師罵?”
苗月心瞪了安奈樂一眼:“你等着!”
三天後的自習課上,每個同學都在飛快的動着手中的筆,教室里只聽見筆在紙上滑動的“沙沙聲”,而監班的李老師正在講台上整理這次運動會的報名表,過了一會李老師打破教室的安靜:“同學們,手裏的筆,都放一下。”李老師站了起來:“這次運動會報名,大家都很積極,值得表揚,但老師要專門表揚一位同學。”所有人的用期待的表情看着李老師,渴望下一個念出的名字是自己。
“安奈樂!”老師的手指向安奈樂,而正在看着窗外,叼着筆發獃的安奈樂成了全班目光的焦點。
“啊,我?”安奈樂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李老師,李老師笑着看向安奈樂:“雖然安奈樂同學剛剛加入我們的班集體,但積极參加集體活動,報名了這次最難的兩千米長跑,值得表揚!”
全班為安奈樂響起了熱烈的掌聲,而安奈樂一臉懵的看着李老師。
而一旁正在偷笑的苗月心似乎解釋了這一切,兩人的眼神在空中碰撞:是你搞的鬼?!
對啊,就是我!
你是不是瘋了,開什麼玩笑。
加油哦,安大少爺。
安奈樂一臉無奈的看着苗月心的無辜臉,又看了看一臉期待的李老師,最後準備站起來解釋一下。
在安奈樂的腿伸直一半的時候,突然被苗月心拽了下去。
“李老師,這次安奈樂同學參加兩千米用了很大的勇氣,我懇求全班同學為安奈樂同學加油鼓勁!”苗月心站起身來“義正言辭”的說道。而安奈樂同學正用吃人的目光看着苗月心。
“好,同學們,讓我們為安奈樂同學加油!”李老師舉起一隻手:“安奈樂,加油!”
“安奈樂,加油!安奈樂,加油!安奈樂,加油!”
安奈樂看着全班群起激昂的表情,也不好再說些什麼:“謝謝大家的支持。”然後看向苗月心,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會!努!力!的!”,而後者正看着安奈樂得意的挑眉。
第二天,安奈樂趴在桌子上,用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看向窗外。“呦,安大少爺今天情緒不高啊!”苗月心的聲音打破了安奈樂的沉思,“苗月心,你還好意思說!為什麼幫我報名兩千米!”安奈樂質問道,苗月心冷哼一聲:“還不是你幸災樂禍!”“那大姐,你也不用報兩千米啊,兩千米跑下來我會死的!”安奈樂“哀嚎”道,苗月心無奈的擺了擺雙手:“我也沒有辦法,其他項目都有人報了,就一個兩千米是空的,沒辦法了……”說完苗月心清了清嗓子:“行了,李老師下命令了,讓我幫你訓練,一定要拿到前三。”“什麼!!!”
畫面一轉,校長辦公室里,李老師的請假條正靜靜的躺在辦公桌上,李老師因為家裏有事,請了三天假期,而苗月心的命令只是……
中午,悅耳的“放學鈴”響了,台上的老師說完“下課”后,也慢慢向門口走去。
教室里不是響起“老師再見”和同學之間的討論聲,而安奈樂已經收拾好書包,準備去食堂大吃一頓,剛要走的時候,書包的肩帶突然被人死死的拽住了:“安奈樂,你去哪啊?”安奈樂回頭一看,苗月心正用冷冷的目光看着自己。
“我,我去吃飯啊,咋啦?”
“吃什麼飯,跟我去訓練!”苗月心二話不說,把安奈樂往操場上拽,可憐的安奈樂在黑帶面前,弱小卑微又可憐。
中午的烈日不遺餘力的照射在大地上,安奈樂剛剛跑了半圈,就賴在地上不走了:“我不走了,我要吃飯,我餓了。”任憑苗月心痛打,安奈樂說什麼也不跑了,最後直接躺在地上。
“誒,你看那邊,苗月心在幹什麼?”
“她好像……好像在拖着一個人?”
“好像是校草?”兩人對視一眼,露出了“姨母笑”然後在下午便穿出了苗月心將校草殺人拋屍的故事。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再說苗月心對安奈樂的耍賴技能毫無辦法,只能讓安奈樂先去吃飯,再過來訓練。
安奈樂剛要走,看了看坐在原地的苗月心:“你不去吃飯嗎?”
“不想吃,肚子疼。”
“哦——放心,我懂得。”安奈樂一臉“我知道”的表情看了苗月心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他懂什麼了?苗月心正想着,從書包里掏出飯盒:“打算和他一起吃的,可惜他沒這個福氣。”
十分鐘后,安奈樂提着一杯水就來了,“行,吃的夠快,抓緊時間訓練。”
安奈樂把手裏的被子遞給苗月心:“你先把這個喝了。”
“這是什麼?”苗月心將杯子接了過來,嘗了一口:“好甜啊。”
安奈樂用一副求表揚的表情看着苗月心:“紅糖水,你不是來‘那啥’了嘛。”
半秒鐘后,整個學校回蕩着安奈樂的慘叫聲。
苗月心看着坐在地上正捂着包的安奈樂:“誰告訴你,肚子疼就是來‘那個’了!操場十圈,給我跑!”
就這樣苗月心的“魔鬼訓練”在兩人的打打鬧鬧中過去了三天。
第四天,下午第四節課,苗月心去參加運動會的佈置會議了,讓安奈樂自己去操場先練着,而安奈樂才不會乖乖的聽她的話,放學前二十分鐘的時候,就已經把東西收拾好了,等下課鈴一打自己就跑出去,只要出了大門,就躲過了今天的訓練,至於明天苗月心問起來,就說自己肚子疼,回家吃藥了。
安奈樂的如意算盤雖然打的好,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就在下課鈴剛剛打響的時候,安奈樂就抓起書包向門外跑去。
很好,一個人都沒有!安奈樂邊跑邊想:今天的作業少,回到家后,我只需要用兩個小時就可以寫完作業,剩下的時間可以打一個小時的遊戲,然後再美美的睡他七個小時,簡直完美,傻子才回去訓練!
就在安奈樂馬上就要跑到校門的時候,在警衛室里出來一個身影——苗月心的身影。
安奈樂猛地站住,心裏自我安慰道:不是她,肯定不是她!然後又往前走了幾步,那人也往安奈樂走來,兩人越走越近,直到還剩下五,六米的時候,安奈樂才確定那人是苗月心,安奈樂轉身剛要跑,就被苗月心拽住了肩膀:“呦,安學員,你不去訓練,來這幹嘛,是想逃走嗎?”
安奈樂擠出滿臉笑容:“苗教官,我哪敢啊,我只是有點……”
安奈樂剛要說出他的借口,就被苗月心打斷了:“是肚子疼,還是去打小怪獸,拯救地球?”
“我要說拯救地球你信嗎?”
二十分鐘后,安奈樂一臉不情願的跑在操場上,“別給我哭喪着煉,再加十圈!”“啊!!!”安奈樂“哀嚎”起來。
“長跑,最重要的就是耐力,一個人不可能一直加速,所以只要你的耐力有了,就可以獲勝!”“到時候喝瓶葡萄糖不就行了嗎?”安奈樂站下身子,擦了擦腦門上的汗。
“你這是要作弊嗎?”苗月心的語氣突然冷了下來。
“這不叫作弊吧,每個班都會喝的。”
“借口,沒有人會不努力而獲得成功!”
“我這不是在努力嗎?只是為了錦上添花罷了!”
“是葯三分毒,你知道大量服用葡萄糖會對你的身體造成多大的傷害嗎!”
“我又不會大量服用!”安奈樂開始吼了起來:“你也太死板了吧!”
“好,那你去喝你的葡萄糖吧,從今天開始,你不用訓練了!”苗月心扭頭就走,最後還丟下一句:“我最討厭的就是不珍惜自己生命人!”
安奈樂看着苗月心逐漸遠去的背影,幾次想要叫住她,可都閉住了嘴,小聲嘟囔:“反正我有沒有做錯,我幹嘛要道歉。”
兩個小時以後,苗月心家的門被敲響了,苗月心打開門,一看是一臉媚笑的安奈樂,就要關門,可安奈樂早有準備,用腳抵住了大門邊緣,將手裏的袋子遞了出去:“你還沒吃吧,我給你帶了拉麵。”而月樂也從門口走了出去蹭着安奈樂的褲腿。
“月樂,回來!”苗月心對着月樂說道。
安奈樂將手裏的拉麵塞到苗月心的手裏,一把抱起月樂:“月樂最近有沒有惹媽媽生氣啊?”說著把自己塞進了門裏,就這樣安奈樂混了進去。
“你來幹什麼?”
“我,我,我來看看你有沒有吃飯。”安奈樂不好意思直接道歉。
苗月心坐在沙發上不說話了。安奈樂瞄了兩眼苗月心:“苗教官?苗會長?苗大小姐?苗姐?”見苗月心沒有反應:“苗苗苗苗苗苗……”
“到底幹嘛!”苗月心有些不耐煩了。
“人家錯了啦,你原諒人家吧!”安奈樂打着不標準的台腔撒着嬌。引的苗月心一陣冷戰,:“你怎麼這麼噁心!”
安奈樂的眼睛轉了轉,翻身將苗月心壓在沙發上,用霸道總裁的口氣:“喂,女人,我知道錯了,你還要我怎樣?”苗月心眯着眼微笑的看着安奈樂,只不過微笑中帶着一絲殺氣。果然半秒后,安奈樂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滾,苗月心瞄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安奈樂:“真知道錯了?”安奈樂嘟着嘴點了點頭。
“以後的訓練加倍。”
“啊?”
“有什麼異議嗎?”
“小的不敢!”
苗月心的臉這才舒展開:“你這拉麵在哪兒買的?”
“我給你說,這可是整個山東最好吃的拉麵……”
3月三十號深夜(運動會前一天)
安奈樂緊張的睡不着覺,看着窗外半圓的月亮,安靜的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他打開手機,看了看屏保上他和苗月心的照片,深呼咯一口氣:“喂,老清明天給我弄支葡萄糖。”
第二天,運動會當天,整個操場上鼓樂齊鳴,安向清遞給安奈樂一瓶葡萄糖:“你少喝點,小心一會腿疼。”安奈樂答應了一聲。
“安奈樂,你在這啊,快去領運動員號碼。”苗月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安奈樂的身後。
“會長好!”安向清朝苗月心鞠了個躬,邊匆匆離開了。
看着安向清匆匆離去的背影苗月心嘀咕道:“我有這麼恐怖嗎?”
安奈樂偷笑了一下:“在哪領號碼?”苗月心指着一個方向:“在那邊,那個穿紅色衣服的老師哪兒。”安奈樂點了點頭,就要去。
“誒,水留我這吧!”
安奈樂看了看瓶子裏的液體,猶豫了一會兒遞給了苗月心。
過了一會兒,操場的喇叭上喊道:“請參加兩千米的同學馬上到操場集合!請參加兩千米的同學馬上到操場集合!”
安奈樂正別著號碼牌,苗月心催到:“你快點,到你上場了!”
安奈樂朝着起跑點走去,突然他想到什麼:“苗月心,給我喝口水!”
苗月心皺着眉頭把葡萄糖遞了過去:“真磨嘰,快點喝。”
安奈樂看着瓶里的葡萄糖,咽了口唾沫,擰開瓶蓋猛灌了一口。
安奈樂在口中細細品味着葡萄糖,只有一點點的甜味。
“這葡萄糖也不甜啊,忘加糖了?”安奈樂小聲嘟囔着。
“你說啥呢,還不快去!”苗月心有些着急了,催着安奈樂。
安奈樂邊品嘗邊走,直到走到起跑點也沒嘗出來甜味:“這葡萄糖一定忘加糖了!”這是他最後得出的結論。
就在這時,發令員的一句“各就各位”拉回來安奈樂的思考,只聽見“砰”的一聲,比賽開始了,安奈樂像一支箭一樣飛了出去,由於苗月心的魔鬼訓練,使得安奈樂的前三圈連氣都沒喘一下,安奈樂班的同學加油鼓勁的聲音愈發的大,苗月心也在一直盯着安奈樂:可別讓我失望啊!
直到第五圈安奈樂開始有些體力不支了,到最後半圈的時候,好幾個人都超過了減速的安奈樂,這個時候一直沒說話的苗月心突然喊道:“安奈樂,別讓我失望!”
話音剛落,安奈樂突然衝刺起來,第四,第三,第二,到最後衝線的時候,安奈樂超過了第一名。當安奈樂衝過終點線的時候,全班沸騰起來,所有人朝安奈樂衝去,將安奈樂高高舉起。
半分鐘后安奈樂被放了下來,只見他徑直朝苗月心走去:“苗姐,爺們不錯吧!”
“看起來,葡萄糖還是有點用的!”
聽到這句話,安奈樂的心涼了一半:“苗月心。你聽我解釋。”
“你知道你的葡萄糖為什麼不甜嗎?”
“你,你給我掉包了!”
苗月心聳了聳肩:“不過你還是贏了,不是嗎?”
“對啊,我是靠自己實力贏得!”
苗月心笑了:“所以說要對自己有信心嘛。”她拍了拍安奈樂的肩膀:“不過,安奈樂同學企圖使用葡萄糖,應該受到懲罰啊,就罰跑十圈吧!”
“啊!!!”
操場的大喇叭上播放着同學為運動會而寫的詩:
青春洶湧,
每個人都在努力奔跑。
青春澎湃,
每個人都在奮力划槳。
青春的悸動,
友誼的綻放,
每個人,
恰逢少年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