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肩負天命
“這一世，你我二人肩負天命，我風清揚有負於你啊——”
他淚如雨下，一個大男人此刻心疼到一塌糊塗。
往日裏那些相處的細節，二人這一路走來所遇到的一切事情都在腦海中上映。
懷裏的雪夕顏早已經暈了過去，她心口那一道傷口正在慢慢復原中。
風清揚忽然間低頭，那一抹輕吻落在了雪夕顏的唇角。
他說：“小阿顏，自此之後你便會忘記所有，忘記與我之間的點點滴滴。”
“你變成了一個無心之人，而我此生，亦會與你同在。這是天道給我的最後一道恩賜，我定守護在你身旁。守着你我二人所有美好的記憶……”
“阿顏，此生能遇上你是我最幸運之事，若有來生……不，是生生世世，我風清獨愛雪夕顏一人。”
“如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話音剛落，懷裏的雪夕顏醒了過來。
她一襲雪白衣裙早已經被換成了一襲黑裙，手腕上纏着鍛帶，沒有了那些寬袖的束縛此刻倒是顯得簡便許多。
一頭黑髮亦是用一根黑色綁帶高高挽起，她雙眸睜開的那一瞬，一抹寒氣直逼周身。
“風清揚？”
風清揚沉痛迷茫的雙眸中染上絲絲驚詫：“阿顏，你認得我？”
雪夕顏撐着身子站了起來，道：“你是何人我為何會認不得？”
她雙眸寒涼……
風清揚試探着問：“那你可記得，你我二人之間什麼關係？”
此刻的雪夕顏臉上沒有任何多餘表情，她自始至終淡淡然，雙眸中的冰冷更是刺痛了風清揚的心。
她道：“你我二人同為守護聖使自然是為保護聖尊，守護幻靈大陸為己任。”
話音落，那女子身形化作一團白影瞬間消失不見。
風清揚站在原地苦澀勾唇，迎面吹來的風很涼。
他整個人都冰冷僵硬了，站在原地，宛如一尊石雕一般僵直不動。
……
風清揚愣在原地，這個位置還是原來的國師府大門。
即便此刻的國師府早已經人去樓空，但昔日輝煌的國師府現如今依舊如此。
府門口被打掃的很乾凈。
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這……就是天道嗎？”
風清揚雙眸中早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聚焦。
他開口的聲音中更是帶着顫抖和冰涼。
帝冥夜道：“現如今，你腦海中的記憶已經覺醒。明白該怎麼做了嗎？”
風清揚道：“守護聖使……斷情絕愛，拋卻前塵!哈哈哈……”
他忽然間仰天大笑：“聖尊你早就料到，也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所以之前才會對我如此警告……”
“帝冥夜，我記起來了，我與她之前，前塵已落定，要如何？如何才能避免她承受剜心之痛雷劫之痛？”
帝冥夜緩緩開口，說了幾句話。
風清揚頓時面色瞭然，雙眸中帶着絕望。
“好……我明白了。”
帝冥夜點了點頭，身形幾經透明。
風清揚道：“你呢？為何會這樣……”
“從何處來便去何處。”
“什麼意思……”
“塵歸塵土歸土……前塵過往皆是夢。”
……
淚水模糊了視線，風清揚路抬手擦去。
緩緩收回思緒。
他扭頭，最後一次看了眼自己最心愛的女子。
“阿顏……”
“既然你我二人決定和離，最後一次……”
他緩緩踱步，腳上似是綁着千金重的鉛球，朝着茶桌旁走。
搖籃里的兩個小傢伙睡得香甜，搖籃之上有隔絕外面來源的一切動靜結界。
所以他二人在屋內折騰成這樣依舊沒有吵到他們睡覺。
雪夕顏站在原地，
一天之內經歷了太多事，她早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似是心麻木了。
整個人都沒有什麼知覺了。
她緩緩一笑，看着風清揚端了兩杯茶過來。
一杯遞到了雪夕顏唇邊。
“阿顏，我與你夫妻一場，今日便以茶代酒，這一杯飲下便當是為祭奠你我二人逝去的愛情吧！”
愛情……
雪夕顏抬手接過，仰頭喝下的那一瞬，看到風清揚一貫帶着笑顏的雙眸此刻赤紅。
淚珠滾落……
他道：“阿顏，我愛你……自始至終都唯愛你一人。”
雪夕顏似是察覺到了什麼，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那杯茶已經如喉，還帶着絲絲縷縷不一樣的香味。
似苦澀似甘甜……
她雙眸一眯，腳步上前，手臂攀上了風清揚的肩膀。
“風清揚……你……”身子一軟，人已經跌了下去。
風清揚抬手攬入她的腰身將她整個人往懷裏帶，攬入懷中之後，唇也隨之落下。
輾轉留戀，遲遲不離。
宛如狂風暴雨，有帶着沉痛和悲涼，壓抑和痛苦。
雪夕顏唇角溢出輕微壓抑的痛喊聲：“為什麼……茶中，有毒……”
風清揚一言不發的攔着她。
直道：“阿顏對不起……告訴你一件事。”
“這些日子以來你一直往家中寄的信我都收到了，即便那些信被憐香半路攔截，還藏了起來，可是卻依舊被我找到了……”
“阿顏，若我告訴你，我與憐香之間根本沒發生什麼，憐憫腹中的孩子也並非是我的，你可信？”
“阿顏啊……既然你我早已拜堂成親，你也成了我的娘子，我風清揚便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做出對不起你的事。”
“阿顏，我的娘子……痛嗎？”
雪夕顏疼的咬唇，紅嫩的唇瓣已經被咬的滲血。
她腦袋亂糟糟的，她能清楚地感覺到那些屬於自己腦海中的記憶正在被一絲一絲的抽取。
她強拉着這些記憶，但沒用……
依舊沒用，頭疼的像是要炸開，腦袋一如既往的疼。
終於……
風清揚低頭，再次吻上了懷裏女子的唇。
那女子的唇角滲血，滿是腥甜，她疼的開不了口，秀氣的眉頭輕輕蹙起。
只能感覺到面前之人的氣息越來越陌生。
腦海中的記憶漸漸短缺，最後變成了空白。
她整個人也受不了暈了過去……
……
院中原本站在那裏的一群幽月門弟子忽然間消失。
隨之消失的還有那些圍繞着守護四聖跟這些人有牽連的都消失了。
準確來說，這些人換了另外一種方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