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線索中斷
聽見這話,慕安樂總算是鬆了口氣,急忙對祁君逸為他開口:“你看,他這不是準備說了嗎,世子殿下您別著急啊。”
話音剛落,她就收到了來自祁君逸的一記眼刀,慕安樂心裏咯噔一聲,假裝拉上嘴巴的拉鏈,決定接下來一言不發。
“那就快點說,究竟是誰派你來秘籍的?”
“世子……世子殿下,您先放了我……”小二臉色憋的通紅,目光中夾雜着痛苦和祈求,“求求您,先放了我吧……”
半晌,祁君逸才終於應了他的願望,終於狠狠甩開了手,小二這才得以大口喘息,一刻都不敢耽誤。
慕安樂見狀,再一次繞到了小二面前,杏眸緊緊盯着他不放鬆,“世子殿下現在已經放開你了,趕緊說,究竟是誰派你來的!”
“是……”小二欲哭無淚,卻迫於來自四面八方的壓力,沒多久便淚流滿臉,“是皇宮裏面的人,他們和我說,只要偷到的秘籍,就會把我弄到宮裏當差。”
“宮裏?”慕安樂皺起眉頭,回過頭小心翼翼地地望向祁君逸,在她看來這幾人之中唯一和皇宮關係最大的,恐怕就是面前的這位世子殿下了。
可當看向祁君逸時,這才發現他同樣臉色鐵青,也滿臉難以置信地望向小二,似乎並不相信他所說的話一般。
然而此時他們兩人誰都沒有發現,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的林汐,卻在聽見“宮裏”兩個字的時候,赫然變了臉色,彷彿遇見了鬼怪,驚恐不已。
“怎麼會是宮裏的人?”慕安樂不明白,“宮裏是誰和你要秘籍,你今天最好全部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否則我和世子都不會放過你!”
“廢話這麼多幹什麼,若是他不說,直接殺了便是!”
祁君逸陰冷的聲音彷彿從地獄中傳出,嚇得小二痛哭流涕,慕安樂真的快要忍不住為他鼓鼓掌了。
高手,實在是高手,祁君逸這種只需要幾句話就能撬開別人嘴的人,不去現代做個審訊官真的是屈才了。
無論祁君逸是真的想要殺了小二,還是為了從他嘴裏得到有用的消息而嚇嚇他,總之幫了慕安樂不少忙。
“我說,我全部都說!”
於是正當慕安樂全神貫注地盯着小二,打算從他嘴裏得到有用的消息時,卻突然看見他臉色在瞬間變得鐵青,原本哭得猙獰的臉也消失了所有情緒。
他好像突然間變了一個人,一個根本沒有靈魂的軀殼。
慕安樂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不由得有些害怕,她急忙後退了兩步,卻硬生生被一堵肉牆擋住,有溫暖有力的手緩緩放置在她的肩膀。
“世子……殿下。”
慕安樂回過頭望見祁君逸,不由得吞了口口水,卻見他的目光瞬間凌厲,隨即向著小二衝去。
“不好!”
他猛得上前封住小二的穴道,就連一旁的林汐都看出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於是從椅子起身,同慕安樂站在一起。
在三人的注視下,突然間面無表情的小二臉色發白,下一秒便有暗黑色的血跡從他嘴角緩緩流出。
祁君逸眉頭緊鎖,伸出手在他脖頸上的脈搏微微試探,半晌才扭過頭來對着慕安樂平靜開口。
“他已經死了。”
“死了?”慕安樂瞪大眼睛,難以置信,“這怎麼可能他明明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可能說死就死了,是不是弄錯了!”
“脈搏潰散,是已經死亡的徵兆。”祁君逸淡淡開口解釋,目光深不可測,“想必在他來之前就已經吃了劇毒的毒藥,只不過到此時剛好藥力發揮罷了。”
自打穿越以來,慕安樂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駭人的場景,不由得有些慌亂。明明剛才是一個好端端的人,怎麼說死就死了呢?
難不成在這個世界,人命就真的如同草芥一般不值一提嗎?
“掌柜的,既然他人已死,我們就沒有線索繼續追查下去,接下來應當把秘籍保存的更加隱秘,免得落入有心之人手中。”
正當慕安樂恍惚迷離之際,身側的林汐對着她輕聲開口,這才讓她慢慢找回自己的思緒,機械般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祁君逸看得出她的失神,沉默良久,才對她輕聲開口承諾:“他人雖已死,可線索未必追查不到,我會為你繼續調查,只是接下來不能打草驚蛇,我們只當從未知道這件事。”
思來想去,如今大概也只有這個辦法,慕安樂雖不知祁君逸究竟帶着什麼心思,可有人願意幫她,當然是再好不過。
“好,那便一言為定,我們先從這裏離開吧。”
趁着夜色暗沉,三人依次從房間之中離開,祁君逸則是走在最後一個。
當房門即將關閉,萬物歸寂於黑暗之時,他卻對着唯有一個死人的房間輕聲開口,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去把他埋了,越遠越好,不要被人發現。”
這句話恰巧不巧地落入了慕安樂的耳朵里,她不禁打了個冷顫,回過頭望向祁君逸時,只見一雙墨色眼眸閃着微冷的光芒。
他身着灰色長衫,銀色絲線勾勒出兇猛莽龍,墨發高束,柔涼月色打在他身上,像是給他鍍上了一層銀色光暈,恍惚來自九天之上,是人人敬仰的神祗。
這一刻,慕安樂的心砰砰直跳,她也分不清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想要去靠近,可偏偏卻又只想從他身邊逃離,不然唯恐下一個要被他拉去埋了的人,可能就會是自己。
“掌柜的,你在想什麼?”
林汐的話將慕安樂的思緒拉了回來,她訕訕而笑,眉眼彎彎,“無事,不過是在想……我們接下來究竟該如何應對藏在暗處,伺機而動的敵人。”
林汐贊同的點點頭,可滄桑眼眸深處卻帶着濃濃的擔憂。
皇宮兩個字,在他的心頭久久纏繞,他分明是在害怕着什麼,可偏偏又什麼都不敢說。
如今見他自己都不知,究竟是否將困苦帶給了慕安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