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給凌夜爵送上一份大禮
“你……你早就發現我有問題了?”
眼前的這個男人,也就是剛才躲在鏡子後面的“影子”,這一點,已經毋庸置疑了。
葉初初冷笑着道:“肖顯城沒有告訴過你,靈蠱在我的體內寄宿了二十多年,是會留下一小部分抗毒物質的嗎?雖然我的意識曾經出現過短暫的混亂,但你想要靠着那點兒手段徹底控制我,可不是一件這麼容易的事!”
最關鍵的,是在她假裝自殺倒地以後,那個“影子”居然直接從裏面走出來了。
她更加可以肯定這不是什麼自己內心的邪念在作祟,而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圈套。
醒來時她聞到的那一陣香味,很有可能就是讓她產生幻覺,以及意識混亂的根源所在。
她把刀刃朝男人的脖子更加抵近了一些,不耐煩地催促道:“快點!帶我去頂層,還是把這個房間變成你的墓地,自己選一個吧!”
男人冷笑:“呵,你以為你這麼說,就能夠威脅到我了嗎?實話告訴你,得罪先生以及‘毒液’組織的下場,可比放干血死掉要痛苦得多了,所以你還是趁早動手吧!”
他說的倒也是事實,葉初初不想強人所難。
“好,這可是你說的,千萬別後悔啊!”
要她真真切切地殺掉一個人,葉初初還下不了這樣的狠手。
但卻可以給他一記深刻的教訓,讓他至少半來個月都下不了床。
剛想挑斷他的手筋腳筋,鼻息間突然傳來一陣極其馥郁的香味,不等葉初初反應,她已經軟軟地癱倒在了地上,徹底不省人事。
男人得了自由,鬆一口氣,抬頭見到站在葉初初身後的人,神經又下意識地緊繃起來:“先、先生……”
“混賬東西,連這麼一點小事都要先生親自出馬解決,還要你何用?”肖顯城坐在輪椅上打量着葉初初,開口訓人的是他的管家陸叔。
男人戰戰兢兢的:“對不起,先生,是屬下辦事不利,請先生責罰!”
肖顯城抬了下手,看得出來他心情不錯,否則在迷倒葉初初的同時,他們就可以順便結果掉那名屬下的性命了。
“你不覺得,她長得跟那個巫王妃,還真的是很像嗎?連這副狡猾的性格也一模一樣。”這話問的自然是陸叔,當年他們滅族瓦隆寨時,眼前的手下還根本沒有進“毒液”組織。
陸叔回想起當年,他們逼問慕懷星孩子的下落時,她曾信口胡謅說沉海里了。
為此他們還派了不少的手下下海去尋,結果被養在水裏的蟲蠱咬得屍骨無存,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隨意掃了葉初初兩眼,很快收回視線:“是很像,可笑聶夫人將那個冒牌貨藏了這麼多年,等到真的公主站在她面前,她卻完全認不出來了。”
“先生,陸叔。”男人恭敬地朝他們頷首道,“這個葉初初可不簡單,她身上有靈蠱留下的抗毒物質,我們的幻魂香對她似乎不起作用。”
幻魂香——
也就是葉初初剛剛醒過來時,聞到的那陣馥郁香味。
這是“毒液”組織最新的研究成果。
幻魂香順着呼吸進入神經以後,可以混亂人的意識,並且造成眼前的幻覺。
所以葉初初隔着那面鏡子,看到的其實只是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但在她腦海當中形成的影像,就會變成是她自己的影子。
連同聲音也一模一樣。
“是嗎?”
肖顯城淡淡地問了聲。
剛才在這個房間裏發生的一切,他已經通過監控探頭看到了。
可除去掌心用來迷惑手下的血以外,在她的手臂內側,也有一道又一道的刀痕。
那是她自己弄上去的。
用刀劃破皮膚,會產生痛覺。
而痛覺——則是保持意識清醒的好辦法。
他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角:“把人弄出去吧,也是時候,給凌夜爵送上一份大禮了。”
——
另一邊,凌夜爵也在同樣的鏡子屋裏,遇到了同樣的狀況跟困境。
上下左右以及前前後後,所有的鏡子裏面都有一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正在不斷地對他進行洗腦。
“聶黛夢是‘毒液’組織的心腹,當年瓦隆寨的慘劇,可是由她親手造成的啊!”
“你完了,葉初初是不會原諒你的,更不可能跟殺害自己父母仇人的兒子在一起,她連女兒的存在都從未對你提起過,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就算她同意,瓦隆寨的那些手下們也不會同意的,四年前,就是他們從你身邊奪走了葉初初,讓你們分開,甚至重逢的時候,你已經完全不記得她是誰了。”
“還有那個方墨行,聽說瓦隆寨的人之所以能夠找到葉初初,就是他提供的線索跟消息,他一直都很喜歡葉初初的,不是嗎?故意地拆散你們,也是為了趁虛而入,好徹底取代你的位置,所以,他也要為你們的分離而負責任。”
“他們這些人,都有錯,都該死!”
…………
形形色色的聲音不斷在凌夜爵的腦海當中重複回放,讓他頭疼欲裂,簡直都快要爆炸了!
手肘撐住了鏡面,才勉強站穩,他的聲音黯啞得如同是被粗鐵摩挲過一般:“我該怎麼做,到底該怎麼做……”
“殺了他們!殺了聶黛夢,方墨行,還有瓦隆寨的那些人,沒有了他們的阻撓,葉初初才能徹徹底底地屬於你,永遠都無法離開你啊!”
“影子”循循善誘道。
“殺了他們,聶黛夢,方墨行,還有瓦隆寨的那些人……”
“對,殺了他們,葉初初才會沒有其他的牽絆,只能留在你身邊了!”
“影子”說完以後,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凌夜爵都沒有再出聲。
“啪嗒——”
靜謐的空氣當中突然響起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那是凌夜爵額前的汗。
緊接着又是他的冷笑:“呵,誰告訴你,我只是想要把葉初初當成籠子裏的鳥一樣,養在身邊的?”
他緩緩地抬起頭,汗珠密佈的碎發下方,是冷鷙無比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