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殘酷的真相（三）
“又讓我猜？”
托尼·斯塔克雖然在苦笑，卻依然給出了一個答案：“2009年2月13日，王倫第一次跟我提起了有關於宇宙外面的事情，包括‘異位體’現象。
我想，就是在那天，你跟王倫之間有過一次接觸，對吧？”
“說實話，我都覺自己的心裏產生了一絲嫉妒。”
露西笑道：“斯塔克先生，你能準確的告訴我，你的愛人，佩珀女士的生日、電話號碼，以及你們相愛前後的各種紀念日的時間嗎？”
“……”
托尼·斯塔克無語的看着她。
露西道：“別介意，我只是開個玩笑，放輕鬆，我沒有為難你的意思。”
“呵呵。”
她忍俊不禁的笑了笑，接着道：“第二點，人體有自身的防禦機制，宇宙自然也不例外。
而防禦機制一旦被破壞，後果，應該不用我多說了吧？”
托尼·斯塔克默默點頭。
“你們的宇宙，如果要用一個形容詞來形容，我想想，有了，病入膏肓，非常貼切，符合它當前的狀態。”
露西道：“你的表情已經告訴我，你並不認可這種說法。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
在你已知的範圍之外，還發生了什麼未知的事情，這才導致了這番變化。
因此，這筆賬不能記在王倫頭上，我說過，要分開來看，對吧。”
“但是，你肯定知道，對嗎？”
托尼·斯塔克篤定的看着她。
“我猜，你還想打趣一句：怎麼，你都不關心這個宇宙到底怎麼樣了嗎？”
“你把我的台詞說了，斯塔克先生。”
露西輕笑道：“事實上，我正要說到這一點，你看。”
她揮了揮手，之前浮於空中的圖案頓時消失。
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幅鈸狀的發光膜體。
“這就是你們的宇宙本來的模樣。”
托尼·斯塔克注目過去，只見，這散發著微光的黃色膜體，如有呼吸節奏般顫動着。
“當你在池塘里投下一顆石子，盪起的漣漪終究會恢復平靜。”
露西不緊不慢道：“可是，當池塘本身出了問題，就好像現在。”
伴隨着她的話聲，托尼·斯塔克看到自己的宇宙像是細胞分裂一般一分為二，二分為四……眨眼間，密密麻麻，數不勝數的微光聚在一起，竟然將身處環境徹底營造成一片黃色的海洋…
“這……”
“不管是做一件事，還是想要挑戰一個困難，難度太低，太容易，一會導致欲求不滿，二會反向產生警惕和猜疑。”
露西道：“所以，輕鬆進來以後，我只做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你知道了。
第二件事，就是在進行第一件事的同時，去了解，這個宇宙究竟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
近乎於囈語，托尼·斯塔克這一刻心神全都牽挂在外。
“這個宇宙的本源，正在被時刻誕生的平行世界所分薄。
就在我們見面到現在的短短時間內，又有七千一百三十七個平行世界誕生，同時，亦有一千四百零一個平行世界毀滅。”
露西道：“以目前的速度來看，也許用不了多久，宇宙本源就會耗盡，屆時……”
“屆時，會怎麼樣？”
托尼·斯塔克搶問道：“宇宙會毀滅嗎？”
“結局不外乎有三。”
露西看着他，面露憐憫之色，“一，宇宙毀滅。
二，在主宇宙和平行世界陸續毀滅的過程中產生了變化，為了獲得本源，獲得存在的資格，遵循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食物鏈原則，在彼此之間互相展開吞噬，進而形成一個新的宇宙。
三，將宇宙看得人性化一點，生存還是死亡？面對這個問題，倘若它做出選擇，那麼，在被迫毀滅之前，它會積極展開自救……
以上，不管是哪一個，對於生活在這個宇宙中的你們來說，都不是什麼好消息。”
“怎麼會這樣！”
托尼·斯塔克做為一名人類而言，其心志一直是處於頂尖層次。
可是，這一天，他連番遭遇一波接一波前所未有的信息衝擊，心神再難保持平靜。
大量的血液沖向他的頭部，高速運轉的大腦不斷升溫，令他頭暈目眩，耳鳴，腳步虛浮。
“斯塔克先生？”
露西的聲音杳杳兮彷彿來自天外。
托尼·斯塔克聽到聲音，強自振作起來，一口咬破舌頭，痛感以及血液的刺激，令他清醒了許多。
“你既然能看清楚這一切，一定有解決的辦法對不對？”
此刻，王倫不在，恍如失去了主心骨、定心丸，再加上生理原因，他不得不放下無謂的堅持，選擇相對陌生的露西，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究這句話本身，可以看出來：托尼·斯塔克精力不濟，更是破天荒的陷入了六神無主的窘境。
可是，他被迫放棄自我，面含期盼，換來的卻是如墜冰窖——露西緩緩的搖了搖頭。
“為什麼？”
“噓，別說話。”
露西突然神色鄭重起來。
她仰起頭，緊接着瞳孔驀然消失不見，一片璀璨的銀河從其眼中浮現出來，接着，高度、長度，廣義上的三維無限拉伸，她眸中呈現出的只有一片純色。
“來了！”
她低頭道：“斯塔克，你想不想去看一看。”
“！”
此時此刻，托尼·斯塔克有種大腦死機的錯覺。
渾渾噩噩中，他感覺自己化作了一道流光，掉進了一個奇異瑰麗的通道，被拉扯着無限往上，或是往前？往下？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種狀態突然停了下來。
托尼·斯塔克噁心想吐，他強忍着生理反應，第一時間觀察起來。
只見，自己的身體呈虛無縹緲狀，無有實體，正懸於一座眼熟的物體之上。
身側，露西雖與自己並肩站着，但目光卻着眼他處，根本沒有分心自己。
這是哪？
在這個念頭產生的瞬間，托尼·斯塔克同時也意識到了答案——這裏，是自己出生的宇宙之外！是多元宇宙組成的緯度之中！
“砰！”
無盡的信息沖刷而至，似乎形成了一顆如有實質般的子彈，準確的命中了他的眉心。
頓時，他的頭顱以一幅極盡誇張的姿態向後仰去、拉伸變形，軀體也被迫反躬成一張弓形。
還不算完。
在這股信息沖刷的力量之下，即便他身處於一種特殊狀態，整個人依然呈現出一幅不斷流逝的碎片化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