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五十七.理想和機會，其實可以換成更加現實的東西…
“長生種物語()”！
“你說什麼？貪婪的人類！~這可是貨真價實的仙器。如果你不識貨可以叫你們店裏的高階修行者過來，如果你是識貨還故意這麼耍我們，我可以現在就砸掉你們這家黑店！——”
可以說，不愧是龍族嗎？就算是再清冷，再與世無爭的性子，被人觸碰了逆鱗，發起怒來的樣子也是無比恐怖的。
這家看起來相當高檔次的當鋪里，理所當然設置有符合它地位的防禦陣法，但是顯然這種陣法不能抵擋住敖冰彷彿暴風雪一般的冷酷怒意。
這怒意，即使是她現在利用變形法術偽裝了相貌，也依舊讓她龍形的法相隱隱展露，龍威的恐怖也有一絲透過當鋪的防禦陣法，壓在了當鋪掌柜的頭上，使得真實修為並不低的掌柜差點沒有直接跪倒在地。
不過，或許是職業素養和上百年歲積累起來的意志發揮了作用，掌柜臉上的營業化笑容終於還是沒有崩潰，趕緊非常恭敬的解釋了起來：
“這位公子，您這可是誤會大了。不是小的耍您，更不是看不起您，像您這樣的金丹大修士無論到了哪裏都是座上賓啊，小的敬仰還來不及呢。”
說著，掌柜起身給敖冰身前被凍上的茶杯撤下，換上了嶄新的茶杯和飄着一縷清香的仙茶，兩手奉上。
“您先消消氣，先坐下，小的慢慢給您把這價格的事情講清楚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此時看着掌柜的態度，敖冰心中的怒意一下子也不知道怎麼就被暫時壓了下去。
“不是耍我？那你開的價格這麼離譜？是當我是在深山老林里不諳世事的野人嗎？”
雖然一想起剛剛掌柜開的價格敖冰就氣不打一處來，但是她姑且還是重新坐回到了檀木桌前。
想她今天早上在哪吒無比期待的催促目光之中，帶着哪吒手上她最不中意的一件仙器“能收人收物的白瓷瓶”來到這家看上去相當有格調的當鋪，甚至為了防止被坑還故意冒着身份曝光的風險，展露出金丹期的實力。
至於公子什麼的，還算有常識的敖冰其實早在從拍賣場逃出來，躲避追兵的時候就重新撿起了她游泳淹死的哥哥——“敖斌”的身份，化身為一個風度翩翩的人族小白臉。
畢竟，
她早就發現在人族的社會中，男性無論做什麼都不如一名漂亮女性惹眼，更加適合隱藏。
至於哪吒……她雖然變形法術不過關，但是以她的行事作風，只要換上男裝、略微控制嗓音，就差不多可以冒充長相比較白嫩的少年了。
至此，敖冰雖然也是第一次接觸典當這個行業，但是人族之中也是實力為尊的規則讓她莫名的有信心自己不會被坑。
甚至有些自信滿滿的認為就算最後不能把仙器賣出拍賣行那樣的高價，但是至少一個保底肯定是少不了的，肯定能夠讓自己和哪吒脫離現在的困境。
只不過，沒想到，敖冰竟然失算了。
有了金丹期的實力打底，在店裏當班的掌柜自然是沒有怠慢她，又是請她入了高座，又是斟了店裏最好的仙茶，同時也非常有專業水準的用了很多手段鑒定仙器“瓷瓶”。
但是，最後卻開出了一個離譜的價格，直接造成了原本脾氣很好的敖冰發怒，覺得自己被侮辱了。
敖冰在朝歌城已經呆了不短時間了，對於物價還是有一個基本了解的，仙器在人間是什麼地位、能買一個什麼價格，她還是有一個預期的。
“一萬靈石——這個數字確實是太少，但這確實是現如今朝歌典當市場上一件仙器的公認價格。”當鋪掌柜的語氣無比真誠的解釋道。
“這……怎麼可能？”
如果不是可以大致斷定掌柜沒有胡說八道，敖冰早就直接冰封店鋪，扭頭就走了。
“公子啊，別說是您不相信，老朽我一把年紀了，這段時間市場上發生的事情，要不是我親眼看着，我也不敢相信啊。”
話說到這裏，就算是奸商氣質在濃厚的老掌柜也不自覺的流露了幾分真誠，但隨後那一絲真誠便消失不見，轉而講述道：
“這事情根據老朽的四方打聽，起始是在於前兩個月朝歌城最上層的一次拍賣會，那場拍賣會上破天荒的一次性出現了數件極品的仙器，吸引了幾乎朝歌所有的達官顯貴圍觀參與——不知公子可否知曉？”
“……不知，那段時間我不在朝歌，最近幾天才回來。”感知到掌柜口中隱隱的試探，敖冰表情不變，謹慎的選擇說謊掩飾。
“那就難怪了，那場拍賣會除了拍賣物是數件仙器之外，也是朝歌城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搶劫案，當時全城上下鬧得沸沸揚揚的。”
“……嗯。”作為當事人的敖冰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能故作高深的點了點頭，示意掌柜繼續。
“聽說，當時拍賣會除了數件仙器之外，還有一條金丹修為的龍族被作為奴·隸拍賣，只不過當時拍賣會上有那個奴·隸的族人相救，劇烈的戰鬥造成了拍賣場被毀，那座拍賣場的掌柜和上下人員幾乎都被殺死，極少有活口。
“幸好參加拍賣會的人，非富即貴，護衛實力極強，所以並沒有傷亡。”
“可這與你給仙器開的價格如此之低有什麼關係呢？”敖冰心裏異常尷尬，不想在這個話題多呆，但表面還是不動聲色道。
“公子莫急，您也聽到了，那場拍賣會出現數件仙器，要是沒有龍族搗亂，這可是朝歌城數千年來頭一次出現這麼多仙器啊。”掌柜感嘆着繼續說道：
“聽說那場拍賣會上，一件仙器單單起拍價就是十萬靈石，落拍價更是達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可見朝歌城的仙器是多麼罕見又珍貴的事物。”
“……”不知道為什麼，敖冰此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要不是拍賣會最後，兩個龍族的高手殺穿了拍賣會，捲走了那數件仙器和現場所有的靈石……”
“不……”
我沒有，我不是，誰捲走靈石了？！我要是捲走了靈石我會像現在這樣？
這樣的話敖冰差點就喊了出來，但是話到嘴邊，她還是以常人難以想像的毅力忍了回去。
雖然被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甩了黑鍋，但是她一瞬間就在心裏有了懷疑、不，確信的對象——李星刻，你等着，別讓我再見到你，詛咒你這輩子都是惹人嫌、沒人要的單身狗。
“……沒什麼，你繼續。”敖冰恢復平靜的表情，沒有為自己的失態而解釋的意思。
“好的，公子。”掌柜也不深究，繼續說道：“雖然那場拍賣會的數件仙器確實沒有落在朝歌城的任何人手裏，但是不知為何，以那個時間點為開端，朝歌城裏就陸續開始傳出發現仙器現世的消息。
“不知道是什麼規律，也沒有確定的時間點，仙器似乎有可能出現在這座城市的任何角落，而每一次仙器現世都會伴隨着一個幸運兒得到一件貨真價實的仙器。
“而這個數量說出來可能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根據確切消息，已經至少有數萬件了，並且這種仙器群體出世的勢頭直到現在依舊沒有停止。”
說到這裏，掌柜的不着聲色的偷偷看了敖冰一眼，眼底深處其實並沒有他所表現出的那麼恭敬，然後接著說道：
“物以稀為貴——雖說幾乎每個幸運兒都想要把仙器掌握在自己手裏，不想撒手。但是現實卻是不會竭盡人意，同樣有不少幸運兒會選擇放棄手裏的仙器，換成更加實用的東西——因此，現如今在市場上流通的仙器，其實並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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