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羊毛出在羊身上
林鳶眼睛一亮,切菜的動作更利索幾分:“他這叫罪有應得,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李大廚哈哈一笑:“說明掌柜的鴻運當頭,小人鬼煞,自當退避三舍。”
林鳶抹了一頭汗,無語笑道:“李大廚,您這張無往不利的嘴,當個廚子真是屈才了。”
聞言,眾人哈哈大笑,李大廚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掌柜的,您就別打趣我了。喏,前兩天您讓我托採買方帶回來的食補藥草到了,您去瞅一眼,沒問題就簽個字,那些可都是寶貝東西,價格昂貴,我可不敢簽收。”
“好,我馬上來。”林鳶精神一振,連忙奔着藥草去了。
她近日每天研發新菜單,變着法子找葯膳方子給趙昀調養身子,每日花樣百出地做好吃的投喂趙昀,好抱大腿。
羊毛出在羊身上,這錢她花的不心疼。
若是沒有趙昀,她現在說不定已經被抓回去當沖喜媳婦去了。
拎着新材買的食材,林鳶琢磨着晚上回去給趙昀嘗嘗新方,路經一條小巷,忽然肩膀被人扣住,一把拽了進去。
林鳶還來不及呼救反應,便被人捂着嘴巴打昏在地,人事不知。
天色將晚,趙昀習慣性地早早回府,等着林鳶端來稀奇古怪的美味葯膳伺候,今日卻遲遲不見人。
管家怕他餓壞了身子,小心請示:“公子,林姑娘興許在忙,不如老奴先讓廚房為您準備晚飯?”
“不必。你先下去吧,我不餓。”趙昀眸底掠過一抹暗色,揮手讓人退下,捏了捏眉心,沖暗處詢問,“飯館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
暗衛低低道:“主子,沒有。”頓了頓,他小心翼翼地問,“近日太子的人神出鬼沒,主子是否擔心林姑娘出了事?”
趙昀眉眼一凜,忽然道:“備馬,我親自去尋。”
若她不在飯館,夜至不歸,必然是出了事。
林鳶揉着脹痛的腦袋醒來,已經被五花大綁,手腳動彈不得。
她環顧四周,只見一尊佛像破破爛爛孤立堂中,還結了蜘蛛網。案前燃着一支蠟燭,一燈如豆,四處都是雜草堆放,儼然一處荒廢的破廟無疑。
林鳶蠕動着身子靠着牆坐起來,忽然見一道黑影靠在門口,一雙虎目如同野獸一般緊緊盯着她,半張臉隱藏在夜色中,看不分明。
黑衣人冷冷道:“老實獃著別動。”
“大哥,你們綁架我一個廚子幹什麼?”林鳶眼珠子滴溜溜轉,想辦法套話,“開了個飯館賺了點小錢,只要你放我走,我讓人把錢送來,怎麼樣?”
“錢?”黑衣人冷哼一聲,似乎頗為不屑,“愚蠢。”
林鳶眸光一閃:看來,對方綁架她不是為錢,那就是為了人。
莫非是陸家怕派來的人?
若真是如此,她便是再多費唇舌也無用,只能自救了。
林鳶緊緊貼着牆角,被綁在伸手的雙手費勁地從袖子裏掏出隨身帶的小刀,不動聲色地割繩子,以便自救。
破廟安靜,只有風聲悠悠穿梭,一丁點兒動靜都會被放大,林鳶只得沒話找話,假裝害怕:“大哥,你們不要錢,抓我幹什麼?我真的是無辜的,除了做飯別的什麼都不懂。”
“趙府的廚子,自有用處。”黑衣人嗤笑一聲,冷冷瞥她一眼,“你少廢話,安靜待着。若是你的主子速度快,應當來得及給你收個全屍。”
“……趙府?”林鳶咬唇,腦神經一個激靈。
這人綁架她,原來是衝著趙昀來的。
可趙昀壓根就不知道她失蹤,就算知道,她也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廚子,哪裏值得趙昀大動干戈來救她?
那人瞧着是個溫和有禮的病美人,實則卻是個冷心冷情高深莫測的人物。
林鳶有自知之明,不會寄希望於他人來救。
好不容易隔斷了繩子,林鳶雙手仍舊藏在身後,咬牙握緊了小刀,忽然哈哈大笑:“你可真夠蠢的,我就算是長得漂亮一點,可趙昀那個病秧子也是有心無力,你們綁架區區一個趙府的廚娘,打算引誘趙昀前來,不是腦子進水了嗎?”
“你個臭丫頭,罵誰呢?”黑衣人果然黑了臉,一躍而起,闊步而來,“你找死?”
“罵的就是你,腦子進水的蠢貨,居然想出這種蠢招對付趙昀!”林鳶故意不斷刺激他,引他上前。
黑衣人果然怒火飆升,伸手就要掐她的脖子:“該死的!”
握着匕首的手心冒汗,林鳶算計着合適的攻擊距離,忽然反手握着小刀扎向黑衣人心口,打算一舉放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