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女王訪隋,玄奘作陪

第978章:女王訪隋,玄奘作陪

太極宮甘露殿,李淵正負手來回疾走,臉上十分平靜,儘管沒有大發雷霆,但是向他彙報大亂消息的大宦官李順海卻嚇得汗流浹背、戰戰兢兢。他是侍奉李淵多年的宮中老人,為人精明細緻,對李淵的了解比尹德妃、張婕妤還要透徹、深入,他知道李淵最可怕的時候不是暴跳如雷的罵人,而是面沉似水的一言不發,尤其他的一雙眼眼不是失勢后的平和,而是一絲絲狠毒之色,儼如毒蛇在即將要發動攻擊那一刻。

“哈哈哈哈!”驀然,想明城中大亂根源的李淵發出一陣大笑:“李世民啊李世民,你以為嫁禍隋朝,別人就相信了?你自作聰明,終究是將逃不掉眾叛親離的下層,這回你死定了,哈哈哈哈…”

慘遭滅門陳氏也不重要,陳叔達固然是南陳後主的弟弟,但是滅國為隋臣以後,陳氏昔日的故吏舊友生怕自己受到牽連,對陳氏莫不是如畏毒蛇的避之不及,經過數十年的冷落,陳氏衰敗到了極致,影響力雖然不至於沒有,但也到了可以忽略不計的地步,李世民將之滅門的話,也不會有死忠分子跳出來討還公道;陳氏尚且如此,韋全璧、尹阿鼠等等權貴世家就更加不重要了。

但是在慘遭殺戮的眾多權貴世家之中,也包括了柴紹的柴家,柴紹不但是馬三寶的舊主,也是一路扶持他當到大將軍的恩人,而馬三寶在柴紹陣亡之後,為了保護舊主血脈不受欺負,還認為義子,如今舊主、恩主唯一血脈,以及自己的義子被李世民殺了,柴家最後一點血脈被斬盡殺絕,馬三寶這個重情重義的漢子怎麼可能不憤怒?

這一下,只要李神通去攛掇一通,這個一直執中立態度的大將軍定然會毫不猶豫的站到他這一邊,馬三寶的副將是屈突通長子,而東宮正南門嘉福門的守將又是他的弟弟屈突詮,只要說服馬三寶,那麼就能說服屈突氏兄弟,然後打開嘉福門,任他斬殺李世民這個逆子!

“聖上,淮安王來了…”這時,一名宦官出現門口,背後的李神通喜形於色的邁步進來。

“聖上,馬三寶答應了。”李神通知道眼前這些人是李淵心腹,也是一直以來負責聯絡關鍵人物,是以說起話來,也是毫不避諱。

“果真?”李淵欣喜了一會兒,又問道:“馬三寶秉性機敏狡黠,他會不會騙你?”

“聖上,我辦事你放心,馬三寶絕對是真的願意和我們並肩作戰。”為了加強說服力,李神通又說道:“我去到他家中的時候,他也聽說柴家遭了災,還沒有才從打擊中回過神來,哭得雙眼血紅一片。而且他還直接了當的對我說,這場大暴動,絕對是李世民作為,目的是奪取權貴、勛貴、世家的錢糧來平抑糧價、賑濟災民。”

李淵目露喜色:“英雄所見略同!”

“聖上!”李神通猶豫了一會兒,又說道:“他雖是答應聽從聖上號召,不過我從他的話里話外,聽出了一個意思,他是有條件的。”

“說吧,什麼條件?”聽說馬三寶有條件,李淵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相信馬三寶是真的願意聽從自己的命令了,如果沒條件,他才是真的不放心了呢。

“想要輔國大將軍之職、國公之爵位。”

“這算得了什麼?你去告訴他,朕通通答應他。”李淵為了奪回自己的尊嚴榮耀,也為了親手處死李世民這個逆子,休要說是區區輔國大將軍、國公,便是政事堂相國、三省主官、郡王親王都願拿出來交易。他揮筆寫下一份任命書,並蓋上自己的私人印章,“這是朕根據馬三寶的要求,對他的冊封,等事成之後,朕封他為大唐第一個異姓郡王。”

“喏。”李神通應了一聲,又問道:“聖上準備何時動手?”

“後天就是中秋節,百官都會入宮朝見……”李淵眼中閃過一絲怨毒、怨恨之色,繼續說道:“不過自那逆子叛亂之後,朝會都改到了東宮,想必中秋那天也是。我們在那個時候動手,可以把文武百官都控制起來……到時候讓馬三寶調集一萬人進入太極宮,朕要親自領着三千兵馬進皇城。這些,你都去跟馬三寶說吧。”

“這,會不會太急了一些。”

“朕也知道倉促了一些,但時間不等人啊。”李淵看了有些疑惑的李神通一眼,說出了自己擔憂之處:“朕擔心我們不能迅速平定逆子,反而給了楊侗小兒機會。”

李神通拱手道:“聖上,我其實也一直在關注楊侗小兒,據探子回報,楊侗小兒前天就大張旗鼓的去游都江堰和青城山了。”

“那就再好不過了!”李淵估算了一下從青城山回到雒縣,以及打到成都城時間,最後拍板道:“為免夜長夢多,咱們就定在後天吧。”

“喏!”

。。。。。。。。。

青城山林木青翠,四季常青,諸峰環峙,狀若城廓,故名青城山,丹梯千級,曲徑通幽,以幽潔取勝。群峰環繞起伏、林木蔥蘢幽翠,享有“青城天下幽”的美譽。

青城山歷史悠久,相傳軒轅黃帝時有寧封子,前來青城山修道,曾向黃帝傳授御風雲的“龍躋之術”,黃帝築壇拜其為“五嶽丈人”,故後世又稱青城山為丈人山,並建觀丈人觀紀念。但真正奠定青城山為道教名山地位的是東漢的張道陵。

東漢順帝時期,張道陵在寫畢二十四道書後,來青城山結茅傳道,創立了本土宗教——道教,此後更是在這裏羽化登仙,使青城山成為道教名山之首。

大名鼎鼎的老君閣位於青城第一峰絕頂為高台山,上面的呼應亭,取“登高一呼,眾山皆應”之意。共九層,下方上圓,層有八角,象徵天圓地方、太極八卦;外觀呈塔形,尖頂,中堆三圓寶,寓意天地人三才。閣內中空,聳立着太上老君莊嚴高大的坐蓮銅像,閣外露天台封基,用漢白玉石依勢而建,海漫欄檻、曲折遷回盤旋而上至閣頂。晴霽可眺覽岷邛青峨、成都平原遠近數百里秀色、風光,可謂集天下之壯觀也。

台上,楊侗身穿一件鑲有金邊的黑錦輕袍,腰束九龍玉帶,斜胯朝露寶刀,飛舞的衣襟直欲凌風。

一邊指點山水的陰明月、李秀寧、楊沁芳穿着羅錦翻領窄袖短袍,腰系革帶,足蹬鹿皮小靴,背後各佩刀劍,顯得輕捷利落,英姿颯爽。

隋唐這場戰爭,其實早在李淵效仿隋朝執行均分田地、土地軍功制、攤丁入畝稅制之時就已經謀劃了,這次戰爭看似因為玄武門之變而倉促出兵,實際各軍準備得很充分,所以戰事進展十分勝利,李淵父子依為屏障的險要關山幾乎沒有給大隋造成多大的阻礙,李靖之前給高士廉阻在巴東,其實更多是一種戰略欺騙,目的是使剛剛接手李唐軍政大權的李世民誤以為益州關山可御隋,然後把精力放到整頓內務之上,而就在他把目光回到內部之時,楊侗這邊驟然對最為險要、誰也料想不到的梓潼關、葭萌關、白水關發動迅猛的攻勢,致使李唐慘遭腰斬。

仗打到這一步,幾乎連懸念都沒有了,而楊侗之所以繼續留在這裏,為的是宣告天下歸屬,說重要也重要,因為這一仗除了武力征伐之外,更多的,還關係到人心向背的問題。

隋朝這些年固然通過各方渠道向閉塞的益州灌輸一些大隋治國理念,宣傳大隋各種政策,但因為這些制度太過美好,且實實在在的案例離益州百姓太遠,所以益州百姓並為認為是真的,以為這是大隋王朝對他們的一種拉攏而已,反而是李淵執行的均分田地、攤丁入畝稅等制度,讓他們得到了實實在在的好處,是以民間對這些制度的創始者質有敵視態度,而且百姓求得是安穩,除非活不下去,沒人會在這個時候做出迎奉楊侗這種事情;至於權貴世家方面,哪怕也遭到李淵鎮壓得厲害,但他們跟着唐朝多少還剩下一點點利益,要是跟了大隋,不但得不到,連身家性命也難保,所以不管是為了李唐還是為了自己,都不可能在民間為大隋王朝說好話。

所以這一仗的重要之處不是滅掉李唐,而是戰後所要進行的安撫。

安撫一州百姓這種天大的事情,只有身為大隋皇帝的楊侗適合做,而且也只有他才能做得最好、最到位;其他人做不好,甚至是不敢做。因此他才一直在這裏逗留不走。

他來青城山,便是安撫安置在山下的幾十萬流民,那些流民吃的是尹阿鼠、李神通本想獻給李世民的幾十萬石的糧食,他們當初怕給李世民奪走,都把糧倉建在城外的一些村莊裏面,然而當他們受蕭瑀所逼,不得不獻出之時,卻給化身為“亂民”的隋軍搶了個乾淨,然後運來青城山,再讓楊侗以大隋的名義賑濟。

一邊喜極而泣、叩謝聖恩,一邊咒罵李淵父子的流民,根本不知道自己萬分感激,並準備立長生牌來早晚膜拜的‘再生父母’、‘聖君’就是席捲成都平原的糧荒的製造者、罪魁惡首。

百姓的熱情、感激也讓道行不深的楊侗怪不好意思的,於是趕緊跑來老君閣。

楊侗目光從層層白雲下的的層巒疊嶂收回,笑着對身邊的羅士信說道:“小羅,有個不解之謎困惑了朕很多很多年,直到今天,朕終於弄懂了。”

“何事?”左顧右盼、渾無名帥氣質的羅士信聞聲詢問。

“戰國末期,嬴政奮六世這餘烈,吞二周而亡諸侯,將四分五裂的天下統一,嬴政認為自己‘德兼三皇,功過五帝’,遂採用三皇之‘皇’、五帝之‘帝’構成“皇帝”的稱號,是史上第一個使用‘皇帝’稱號的君主,所以他是‘始皇帝’。在位期間,他在中樞實行三公九卿來管理國家大事;地方廢除分封制,代以盛行至今的郡縣制;對內部推行書同文、車同軌、語同音,統一貨幣、度量衡等等有利大一統的政策。對外北擊匈奴、南征百越、築萬里長城。他的種種一切,奠定了延續至今的政治制度基本格局,說他是千古一帝一點都不過分。”說到這裏,楊侗問道:“你說他害不厲害?”

羅士信迅速答道:“聖上都說他是千古一帝了,肯定厲害了。”

楊侗愣了一下,隨即搖頭苦笑,感情是自己說了這麼多,而聽在羅士信這裏,只有‘秦始皇是千古一帝’有用,別的全是廢話。又問道:“漢武帝滅匈奴,開疆拓土,奠定了中原王朝的基本範圍,首開絲綢之路。厲害吧?”

“比秦始皇差得太遠,連相提並論的資格都沒有。”羅士信點評了一句,又說道:“但看在滅匈奴份上,算他厲害好了。”

楊侗又問道:“梁武帝蕭衍留心政務,糾正宋、齊弊政,他在位期間,是南方四朝最有希望統一天下的皇帝之一,算不算厲害?”

羅士信不答反問:“是不是太皇太后的先祖?”

楊侗奇怪的看了羅士信一眼,但還是答道:“當然是了。”

羅士信理所當然的說道:“那就算他厲害!”

楊侗無語道:“你這,朕不是讓你以關係來算,而是說他個人能力。”

“我這也是以個人能力來算的啊。”

“哦?說說看。”楊侗反而讓羅士信論得好奇起來了。

羅士信說道:“梁武帝是太皇太后的先祖,而太皇太后聖上的祖母,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梁武帝,就沒有太皇太后,然後,似乎、應該也沒聖上了…要是這樣,大隋似乎也不會有今天萬朝來拜的盛世景象…所以,我說梁武帝厲害,是他生了太皇太后的先祖。”

“你這理由很強大!”楊侗哭笑不得的說道:“那麼我大隋的文武二帝厲害吧?”

“厲害。”羅士信都懶得解釋了,直接說道:“理由同上。”

“噗”

“噗”

“噗”

“……”

旁邊的陰明月、李秀寧、楊沁芳盡皆噴笑。

“你這理由實在太香了!”楊侗失笑道:“大隋文武二帝和秦始皇、漢武帝、梁武帝,有個共同點,就是比較崇信教派。咱們的文武二帝估且不說,因為他們二人推崇佛道是出於統治需要,並不是真信。而秦始皇、漢武帝、梁武帝晚年之時卻是虔誠的方士、佛門信徒,你知道這三個厲害的皇帝為何這麼虔誠嗎?”

問題一下子回到關鍵之處。

“因為他們怕死,的以追求虛無縹緲、並不存在的長生不老之術。”答話的不是羅士信,而是杜如晦,他和房玄齡、凌敬拜完太上老君,正好聽到楊侗後面的話,他擔心楊侗受青城山的“仙跡”影響,有了修仙、禮佛之心,這才搶着答覆,尤其說到“並不存在”四字的時候,聲音更是高了幾分

“克明說得對。”

“克明言之有理。”房玄齡、凌敬不約而同的附和。

“克明說的是其一,但並不是問題的關鍵。”楊侗說道。

“那問題的關鍵是什麼?”這下子,房玄齡、杜如晦、凌敬來了興緻。

梁武帝自始至終都是虔誠的佛徒,不足論。而秦始皇、漢武帝本身是殺伐果斷的大帝,直到晚年之後,才搞起了尋求長生不老的尋仙之旅。

尤其是漢武帝的尋仙之旅更加誇張,他聽信一些方士“蓬萊諸神山若將可得”的蠱惑,“乃復東至海”,意思是說漢武帝所希望見到的“蓬萊”仙山在山東海邊沒有‘遇’到,於是又沿着海邊一直來到有“神岳”盛名的碣石山祭神求仙。漢武帝此行碣石,使沿海地區的求仙活動在時隔百年之後死灰復燃。而他搞的求仙活動,比秦始皇要熱鬧許多,如召鬼神、煉丹沙、候神等,各種名堂數不勝數,動輒就入海求“蓬萊”,指山說封禪。而且每次尋仙之旅,都有數以萬計隨從,搞得勞民傷財、民不聊生,他的尋仙之旅可比楊廣三下江都荒謬得多了,畢竟楊廣前兩次下江都是為了安撫南方、後面一次是政治避難,不管規模如何,但他的初衷都比較正當。

但無論如何,秦始皇、漢武帝尋求長生不老術已是實錘的鐵論,而今,楊侗竟然說不是關鍵,這讓房玄齡、杜如晦、凌敬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以為皇帝又有什麼什麼驚世之言,於是一個個都翹首以待,生怕遺漏什麼關鍵神論。

然而楊侗給出的神論讓人絕倒,只聽他淡淡的說道:“因為他們年輕的時候缺德事做多了,所以他們晚年心存愧疚,生怕自己種下的惡果,禍害到兒孫、江山身上,這才希望當面得到神仙寬。還有朕,面對幾十萬流民的時候,本來也是挺愧疚的,但是拜了一下太上老君之後,哦嗬,愧疚沒了、心安了,人也舒坦了……”

“……”眾人盡皆無語。

但仔細想想,好像自己也是這樣,本來也挺內疚的,可是拜完太上老君之後,負罪感全沒了,整個人都輕鬆了。

難道說,真有神仙?不然為何這樣?

房玄齡覺得有些腦仁疼,想得不明白了。

杜如晦嘴皮子哆嗦了幾下,絞盡腦汁想要反駁,卻發覺自己也是無言以對!

有神仙嗎?

肯定沒有啊!要不然為何大家都說沒有?一些英明神武的帝王就是因為晚年尋仙修仙、大建寺廟道觀,導致國家財政枯竭、人心盡失。

可是現在聽楊侗這麼說,再加上自己的切身體會,好像神仙似乎有,不然自己為何在忽然之間,心態大變?

這是咋回事?

一下子,三個擁有聰明、精明頭腦的大隋尚書,神經徹底錯亂。

“世上沒有神仙。應該,應該是種自我救贖的心態問題!”楊侗說完,自己卻一腦袋漿糊了:自己又是咋回事?

“對對對,心態問題。”

“是是是,絕對是心態問題……”

“……”

楊侗呵呵一笑,沒有再去神仙問題上多做糾結,而是考慮起了此行要處理的第二件事,那就是大隋有兩個奉佛教為國教的國家,對大隋派出了使者。只不過楊侗沒有在國都洛陽,也沒有在陪都大興,所以讓他們直接從大興來了蜀郡。

首先是俗稱的女兒國的東女國,它是古羌人建立起來的歷史悠久的國家,其國境沒有具體的標準,只是說從東到西需要騎兵行走九天,從南到北則需要騎馬走二十二天,計有大小城池八十餘座,人口有四萬多戶,若以每戶五人計,女兒國應有二十到三十萬人左右。

東女國最大的文化特點就是重視女子、輕視男子。在這個國家中,國王和官吏一般都是女子擔任,男子最多只能服兵役。如果女王需要傳達旨意,通常都會通過女官傳達到宮外。

東女國除了女王之外,還有一個副女王,而這樣三個位高權重國王,通常都是族群內部推舉有才能的人來擔任,女王去世之後權力的寶座通常由副女王繼承,之後再王族選出一個新的副女王;普通家庭亦是由女性為主導,她們掌管着國、家上下一切。正因如此,所以中原王朝更喜歡稱之為女兒國。

女兒國經常向中原王朝進貢,比如在北魏、北周、隋朝就有明確的記載,而楊廣重開絲綢之路以後,兩國往來更加密切,女兒國現在和西域諸國、西突厥各部、象雄一樣,都加入了絲路聯盟,皆以大隋為尊,算是大隋的屬國。

女兒國的前任男副國王是一個意外,他之所以能夠當上國王,是因為前前任女王年紀太大,死後不久,年紀比她還大的副國王,當了幾個月的國王也死了,女兒國一時間處於女王身死、副女王尚未就位的窘境,於是這個比較有聲望男國王被選為‘代理副女王’,行使着國王使命,他在女兒國是個另類的存在,所以到了年初,已經長大成人的副女王繼承了王位,她的登基,也意味‘代理副女王’仕途到頭了,但是他畢竟當了十多年的王,也培養出了屬於自己的勢力,豈能甘心變成一無所有、低位低下的附庸者?是以成了女王和女兒國制度的反對者,並得到一幫不安分‘小’男人擁護。

此次前來大隋的朝拜的女兒國使節團,便是以新女王為首;她的目的十分簡單,就是希望得到凶名赫赫的楊侗冊封,從而起到狐假虎威的效果,使女兒國免受內戰之苦。

至於另外一個使節團,則是來自天竺,這也是該國有史以來首次向中原派出正式使團,大概也是想和大隋建交。

天竺這個名稱,最早出現在《史記·大宛傳》,當時稱為身毒。《漢書》記載:“從東南身毒國,可數千里,得蜀賈人市。”《後漢書·西域傳》記載“天竺國一名身毒”。

大隋也稱之為天竺,只不過現在的天竺半島並非是一個完整國家,而是一個支離破碎的大地,大小邦國多不勝數,除了在天竺半島北部的戒日帝國,以及南方的摩揭陀國、東遮婁其、西遮婁其國、帕拉瓦人稍大一點之外,沒有哪個國家擁有廣大疆域。一些國家甚至只有一座城,要是敵國打掉這座城,也意味這個國家滅亡了,天竺半島現在這一現狀有點類似中世紀的西歐。但是大隋這邊對天竺半島的了解着實不多,所以習慣上把天竺和天竺半島混為一談。

這次前來的大隋的使者便是飽受戒日帝國蹂躪的摩揭陀國,也就是玄奘史上取經的中天竺。

大隋為了達到大賺戰爭紅利、削弱周邊友邦的目的,現在奉行的對外政策是抑強扶弱、鼓勵異族搞內戰,所以中天竺使臣是來尋求外交上的聲援,讓大隋稍稍制約下戒日帝國,楊侗不但樂意,還會讓吐蕃四國、十旗軍去戒日帝國耍耍;但如果跑來大隋宣揚佛法,打哪兒來,滾哪兒去。

但不管是女兒國也好,還是中天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以尊佛,以佛為國教。

對這兩個國家作了一番了解的楊侗,為了很好的接待這兩個崇信佛教的使節團,還專門欽點精通梵語的玄奘大法師全程陪同女兒國使節團。

當然了,精通梵語不重要,因為禮部現在有這方面的翻譯人才了。重要的是楊侗懷有濃烈的圓夢情節,希望自己能圓女兒國國王“只願天長地久,,與‘御弟哥哥’緊相隨,愛戀伊、愛戀伊,願今生常相隨”的夢。

這個玄奘大法師自吐蕃戰場歸來以後,不但稀里糊塗的當上洛陽白馬寺住持,還給楊侗忽悠去宗正寺宗教署任職,顧名思義,宗教署就是專管道、佛兩派的新機構,管道家的左令由袁天罡擔任、管佛教的右令是玄奘大法師了,不過兩人並沒有參與具體事務的管理,主要是負責糾察、彈劾道士與和尚,肅正宗教風氣,相當是宗教界的御史;也就是說,如果左令袁天罡看到哪個和尚違法亂矩,可以立馬舉報,反之,右令玄奘也可以舉報賊道士。

怎麼看,都有點慫恿兩派開戰的意思,不過兩派如果開戰的話,佛教絕對是處於吃大虧的地位,這並不是說楊侗專門針對佛教,而是現行的《宗教法》是兩派教義為基而創建起來的。

在佛教進入中原之初,它為了在儒道夾縫中生存、吸引世人眼球,搞出了和尚不能吃肉、不能討老婆、不能賺錢、不能奢侈、不能犯戒等等規矩,以示自己神聖高尚,經過幾百年的發展,世人都覺得和尚就應該如此的超然脫俗、四大皆空。現在又不能享受免稅、不能佔山為王、不能沒文化,還要受到國家監管、律法制裁……這麼多的教義、條款,現在通通成為《宗教法》,試問天下之間,又有幾個人做得到?

而相對於佛教,道教就瀟洒多了,他們推崇自然之道,娶老婆是自然之道、喝酒吃肉是自然之道…除了不能沒文化之外,和普通老百姓沒什麼區別,只要遵守國家律法即可。但是‘自然’這也意味他們比較散漫,無法把所有道士形成一股強大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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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第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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