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就算是我不當回事,我們家靜雪也不可能不當回事啊
“還有,原本我也沒打算要把陳紅玉怎麼樣,只想把她的戲路斷了,讓她離開這裏就是了,可是她呢?非要自己作死,我能怎麼辦啊?她竟然敢對靜雪動手,就不該從輕處理。”
黎邵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的神色是平靜自然的,甚至沒有半點的波瀾不驚。
可是黎文耀是清楚自己這個孫子的脾氣的,他越是看起來很平靜,才越是說明他已經很生氣。
而且黎文耀也很清楚,傅靜雪在黎邵晨心目中的位置到底有多重要,就像那句話說的那樣,傷他黎邵晨可以,想傷傅靜雪不可以。
這在黎邵晨這裏,就好比是犯下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一樣嚴重。
現在陳紅玉偏偏不知道分寸,犯了黎邵晨的大忌,唉!現在也只能讓她自求多福了。
虧得她和黎邵晨認識這麼多年了,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呢?
黎文耀自知不便再多說什麼,便換了一個話題。
“你這傷要不要緊啊?有沒有傷到骨頭?是在正兒八經的大醫院看的吧?醫生靠不靠譜?”
“醫生說不要緊,按時換藥,不要沾水,飲食上注意不要吃辛辣刺激的東西。”
黎邵晨忽然很輕的笑了一下,“我說爺爺啊,您覺得你孫子我是那種受了傷會不去正兒八經的大醫院的人嗎?再說了,就算是我不當回事,我們家靜雪也不可能不當回事啊,您是不知道啊,當時靜雪看着我這傷口,滿心滿眼的都是心疼,我看着她那副樣子,我這心也跟着疼,去醫院的這一路上,我一直在擔心她可千萬不要哭了啊!那樣的話,我的心只會更疼了。”
黎文耀呵呵的笑了起來,“真是看不出來嘛,你和靜雪之間的感情越來越好了呢!上次因為孩子的事......”
提到那個有緣無分的孩子,黎文耀的心裏也不好過。
那是他們黎家的孩子啊,還是黎邵晨的第一個孩子,可是說沒有就沒有了,而且最可恨的是,害的黎邵晨和傅靜雪失去這個孩子的罪魁禍首,竟然是黎邵晨的親生母親,是這個孩子的親奶奶。
黎文耀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唉!因為這個孩子的事,我這心裏總覺得對不起靜雪那丫頭,這段時間我也一直在擔心,她會因為這件事怨恨你母親,然後把這份怨也怪在你的身上,要是她離開你了,你該怎麼辦,要是她不再愛你了,你又該怎麼辦。”
“現在看到你們如此的恩愛如初,我就放心了。”
黎邵晨眸光幽幽,漸漸的變得深沉下去。
“爺爺,您就不應該在這裏提起這件事,這段時間,靜雪好不容易從這段傷心中走了出來,您現在提起來,如果被她聽到了,該又讓她想起這段傷心事了。”
黎文耀抬頭望了眼樓上,房間的門緊緊關着,他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是爺爺一時疏忽了。”黎文耀起身站了起來,“行了,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關於陳紅玉的這件事,你看着處理吧!什麼情不情分的,我想你心中有數。”
話已至此,真的沒必要再多說什麼了。
黎邵晨是聰明的人,如果他想網開一面,對陳紅玉從輕處理,黎文耀話已至此,他就知道該怎麼做,如果他不想就這麼輕易的算了,那麼即便黎文耀說的再多,也沒什麼效果。
多說無益。
何況現在黎文耀才知道,原來陳紅玉要傷害的人竟然是傅靜雪,如果換做是其他人,或許還有一絲緩和的餘地,現在......唉!只能看黎邵晨的處理了。
“爺爺!”
黎邵晨也跟着站了起來,面向黎文耀,他說:“爺爺,從小到大,我所學到的這些對待事情的處理方式,幾乎都是您教給我的,怎麼現在您自己反倒心慈手軟起來了呢?”
黎文耀很明顯的怔了一下,沉默了幾秒鐘之後,他呵呵的笑了,抬手拍了拍黎邵晨的肩膀。
“邵晨啊,從小你就很聰明,什麼話都是一點即通,可能是爺爺現在年紀大了,所以做什麼事情難免會有些瞻前顧後的,可是邵晨啊,做人做事,還是應該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你明白爺爺的意思吧?即便現在陳紅玉的母親還有她都做了可以說是不可饒恕的事情,可還有法律的制裁呢!”
黎邵晨雙眸微眯,睨着面前的黎文耀,似乎是在思考他的這番話。
黎文耀又說:“邵晨,爺爺能教給你的東西已經有限,其他的事情,還是要靠你自己去思考了,行了,爺爺約了你沈爺爺一起去釣魚,估摸着時間也差不多了,就先走了,等改天有空,你帶着靜雪回來一起吃飯吧!現在家裏少了幾個人,就好像一下子變得冷清了不少。”
“我知道了,爺爺,那我送您到門口。”
“好。”
黎邵晨跟在黎文耀的身後一起朝着門口走,他忽然發現,黎文耀的背脊似乎沒有從前那麼挺直了,有些彎曲,走路的步伐也不似之前那般矯健了,略顯有些吃力。
“爺爺,您最近有沒有定期去醫院做檢查?”黎邵晨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黎文耀顯然沒想到黎邵晨會忽然提起這個話題,怔了一下,腳步隨着心思頓了一下,他回頭望了眼黎邵晨。
“哦,你說這個啊,放心吧,你王叔叔都有按時過來給我檢查的,沒什麼事,就是年紀大了,骨頭啊什麼的難免不如你們年輕人了,呵呵!”
黎邵晨分明從黎文耀的這兩聲乾巴巴的笑聲中聽出來一些酸澀。
他的心頭忽然蒙上一層苦澀,不禁深深的凝着黎文耀。
而黎文耀已經轉過頭繼續朝前走去。
黎邵晨送到門口,黎文耀的司機已經將車開了過來,他坐進車裏,車子啟動,黎文耀降下車窗玻璃,朝着站在門口的黎邵晨擺了擺手。
“快進去吧,今天外面有風,小心你的傷口。”
黎邵晨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也朝着黎文耀揮了揮。
車子開走了,黎邵晨感覺心裏悶悶的,很不是滋味,就好像要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
可一時間他又想不到能發生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