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
韓臻臻自認為臉皮厚度堪比砧板,可自從遇上刑冬陽,她就甘拜下風了,丫的臉皮估計是繞城牆三圈的厚度,只能說是她見識太少罷了。
韓臻臻幾乎是跳車下去,那時刑冬陽都沒來得及把車停穩她就急着推門而出,她覺得比起從車裏跳下來摔死也好過於待會兒某人登堂入室來的痛快。
“韓臻臻你幹什麼!”刑冬陽忙停好車子,對於跳得比兔子還快的某人,他怒了。
韓臻臻站穩腳步,對着眼前的騷包車沒好氣地瞪眼,譏諷道:“你不是要靠墊嗎,我馬上拿下來給你!”
刑冬陽已經下車,他快步走到她面前,“你當跳車好玩呢!出什麼事我可不負責!”
哼,渣男說的就是這樣的人!
韓臻臻叉着腰,“讓你負責我估計壽命更短!”她可不敢想像那負責的後果,估計會倒賠一筆也說不定。
刑冬陽緊抿着薄唇,半晌才吐出兩個字,“上去。”
韓臻臻打了個哆嗦,似乎剛才情緒過激了,但她真的是忍無可忍了,下了班還變着法兒的折磨她,丫就是一心理BT。想到這兒,她不想再跟他廢話,反正一點便宜也占不到還不如早點把事情結局,所以韓臻臻立刻轉身往裏去了。
刑冬陽抬眼看着那棟破舊的筒子,詭異地笑了笑,見那不安分的身影已經跑進去,他快步也走進黑暗的道。
“您那金鑲玉的車停在這兒不會出問題?”韓臻臻邊上邊問了後面的人一句,其實她心裏詛咒的是最好來個極端分子把丫的坐騎往死里整,讓丫這麼招搖!
舊式老的感應燈已經不給力了,所以刑冬陽的聲音在黑暗裏聽起來格外恐怖,“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這樣?”
韓臻臻頓住腳步,轉過頭,“我哪樣?姐每天都在太陽底下燦爛的活着,不像某些人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是嗎……”刑冬陽輕笑,“那幸好我還有金玉其外,至於你么……”
他沉默了,但韓臻臻能想像的到他下面那句說的什麼,還有那極度欠抽的嘴臉。她不想再跟他做無謂的爭執,索性一扭頭直奔上。
然而,某人被怒氣沖昏了頭腦,根本忘記了身處的環境——漆黑的舊加上廢棄物堆積的過道。所以當韓臻臻被台階上的易拉罐絆倒,整個人反向做拋物線運動飛出去時,也僅僅是一瞬間的事。
韓臻臻覺得自己必死無疑了,即使不死也半殘,她閉着眼為自己默哀,意外的是那個墜落地點竟不是平地,應該說她居然一點痛覺也沒有,身後好像有什麼東西墊住了自己。
猛地睜眼,韓臻臻像是被潑了一大盆冰水立刻反應過來。她低下頭,看着胸前的兩隻手,注意,手放的位置一點誤差也沒有,正好是她曾經驕傲現在自卑的部位。
“事實證明,我沒看錯……”
邪惡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帶着呼呼的熱氣,可見他們貼的有多近。韓臻臻的耳根和頸邊的皮膚都起了一層薄薄的小疙瘩,要不是道里沒有光線,她這老臉泛紅的樣子造就曝光了,只是身體在微微哆嗦。
先說明一點,刑冬陽的故意也不是百分百,他不過是做了回好人,見某物從上滾下來然後順手接住了,從道義上說他還救了她一命呢。至於現在這個狀態他確實沒有預計到,只是本能地開口調|戲。
“那件內衣不是你的SIZE。”刑冬陽低笑着說完,似乎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內衣?韓臻臻才想起是她被當場抓到的‘贓物’。她一把掙開他的手,咆哮:“敢吃老娘豆腐,你——”
“你有豆腐可吃嗎?”他打斷,笑了笑,“事實我已經驗證過了。”
又一次戳中她的死穴,無言以對。
“你還想繼續站在這兒?”刑冬陽問着,逕自繞過某人往上走。
韓臻臻這次跟在後面,只是惡狠狠地說:“你最好別再惹我,不然我不能保證你走出這個道性別還是男!”
“哦?你大可以試試。”刑冬陽的語氣里透着明顯的笑意,根本不把威脅聽在耳里。
“你以為我不敢?”
刑冬陽頓住步子,回頭,“前提是你能把我壓倒。”
丫果然低俗!原以為他只是性格扭曲,鬼畜等級也只不過是喜歡在工作上玩S|M,但沒想到他的腦海里的猥瑣思想不輸於她。
來到熟悉的大門前,韓臻臻剛想掏鑰匙,突然想到一個非常緊迫的問題——夏涼在家!!
百密一疏啊,她怎麼就忘了這茬呢!不知怎的,韓臻臻已經想到夏涼見到她帶着男人登堂入室,然後會用各種手段把她丟到大街上。不行不行,她剛和夏涼冰釋前嫌,還要拜人為師的,怎麼能被刑冬陽這渣男破壞!
刑冬陽見她遲遲不開門,“又有什麼問題了?”
韓臻臻深吸一口氣,堆起一臉燦爛的笑,“麻煩您在這兒等一下,我進去把東西拿出來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我還不能進去?”
“呃……家裏太亂了,我怕沒您站着的空間,呵呵。”韓臻臻盡量把屋裏形容的非常糟糕,以為這樣就能打消刑冬陽進屋的念頭。
哪知某人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微笑,“你好像忘了一個問題,這是公司宿舍,而我是老闆。”
“老闆怎麼了,老闆就能私闖民宅?”韓臻臻憤憤地說著其實在做最後的掙扎。
刑冬陽故作無奈地嘆氣,“我說韓小姐,你似乎還沒弄清自己的立場,這兒也屬於公家財產。”
“房子是夏涼的!”韓臻臻微微抬起下顎,驕傲地看着某人,她就不信搬出屋主的大名還不能攔住他。
刑冬陽的笑聲幾乎是從胸腔發出的,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那你認為夏涼會把房子租給我是因為什麼?”
——因為,你們是基友!
這是韓臻臻腦海里本能浮出的想法,她默默地在心裏流淚,這是老天對她的報復嗎,僅僅是因為沉在腐海里太久了嗎?
刑冬陽不再跟她廢話,直接從某人手裏拿過鑰匙開門,一副好像是他自家的模樣。
韓臻臻低着頭跟進去,她早上出門前已經收拾過家裏了,所以根本不存在什麼垃圾現場,而且夏涼說了看她表現,那她更得賣力了。
見某隻男人像領導視察般在客廳轉悠,韓臻臻不理會,趕忙去了衛生間把那該死的靠墊拿出來,哪知中間也不過半分鐘,見刑冬陽的爪子已經在夏涼的卧室門把上了。
“住手!”韓臻臻大聲叫了起來,飛奔至卧室前並伸手擋住某人。
刑冬陽微微蹙眉,“你這是幹什麼?”
“我還問你要呢!不經過人家允許進房間做什麼!”
“我還需要向你彙報?”刑冬陽笑着反問。
韓臻臻壓低聲音:“你跟夏涼是什麼關係我心裏明白。可你多少也該了解,他不喜歡被別人打擾,尤其是睡覺的時候。”
“呵,我確實不了解。”刑冬陽古怪地看着她,“不過聽起來還是你比較清楚。”
韓臻臻白了一眼,“那當然。”
“你看上他了?”他淡淡地開口問。
“誒,這個你可別誤會!”韓臻臻趕忙否定,含糊了一句:“我自問還沒這個能力去做小三,更何況對手還是你……”
“什麼?”刑冬陽沒聽清。
“沒什麼!”韓臻臻說著,趁機把手中的袋子扔給他,並把他拉到一邊,“東西您拿到了,房子也檢查了,如果沒有別的吩咐,小的也準備休息了。”說完,她比了個手勢,意思是請某人離開。
刑冬陽勾起唇角,指了指桌上的幾個膠袋,“還有夜宵。”
“你還真想在這兒吃啊?”
“要不然呢?”
“不行!”韓臻臻喊了一句,但她馬上意識到自己聲音大了便低聲說:“你不能在這兒!”
“為什麼?”刑冬陽擺出一副等着她說理由的樣子,其實就是賴着不走。
“這是我家,你一男人待在這兒算什麼意思!”韓臻臻說著,見某男悠哉地走到桌邊還坐下吃起夜宵來了。她不敢大聲嚷,只能用眼神殺人。
刑冬陽指着對面的座,若無其事地說:“你也過來吃,都涼了。”
“你認為我還吃的下嗎?”韓臻臻走過去,對他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如果可以她真想衝進房裏拿出S|M皮鞭抽丫兩下。
“這是你自己付的錢,不吃不會心疼?”刑冬陽反問道,自己倒是開吃起來,還眯着眼各種回味。
好,事關金錢,韓臻臻不能不低頭,她買的東西當然該吃掉,而且她一整晚沒吃東西,只是對着這個人能有胃口嗎,她氣都氣飽了!憤憤地抽出椅子,韓臻臻大力地掰開筷子死命地戳着碗裏的米線,眼睛卻還盯着某個人。
“誒,夜宵跟你有仇?”刑冬陽笑着問道。
韓臻臻索性低頭不看他,也不打算說話,只是手裏的動作沒有停下。
“你好像很討厭我?”
“……”
“是不是因為今天我讓你加班,所以你不高興了?”
“……”
“那夏涼呢?之前你們鬧得也不愉快,怎麼這會兒這麼維護他了?”
韓臻臻抬起頭,“這是兩碼事。你跟他不是一類人!”
“你覺得他好?”刑冬陽的臉上也漸漸不再有笑意。
“雖然我不想打擊你,可事實上就如此。他是作家,你一無良商人而已,能是一個檔次上的么?”韓臻臻說完這番話心裏別提有多痛快了,就是報復心理在作祟。
刑冬陽的表情變得極度陰沉,眼鏡片射出的寒光足夠讓某女有種身處南極的感覺。他突然笑了起來,“他那樣的也叫作家?不過寫點色|情小說罷了。”
“有本事你也寫呀!”韓臻臻鄙視地看着他,“你能蹦出十個字就不錯了!”
刑冬陽放下筷子,淡定地點了根煙,挑眉看着她:“相比寫那些玩意兒,我更傾向於實戰。”
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韓臻臻明了地點頭,“也是,被壓多了自然就實戰經驗豐富了。唉~真同情那些哥兒們,這年頭做攻也不容易。”
刑冬陽還反應了幾秒,隨後沉下臉,“你以為我是GAY?”
“誒,老大,我可什麼都沒說。還有那個什麼,我英語從來都是不及格,連四級證都是買的,你說的那什麼什麼GAY,毛意思?”韓臻臻的裝蒜功夫已經修行到一定境界了,跟她斗簡直不自量力。
刑冬陽身上的怨氣已經把整個屋子的空氣都填充了,他起身,冷聲道:“我回去了。”
咦?這麼快就敗下陣了?韓臻臻覺得還沒過癮呢,轉念一想還是見好就收。她故作殷勤地說:“您不再坐會兒?”
“不用了。”
“喔唷,那我就不送您了,路上小心!”韓臻臻笑着揮手,心裏撒花歡送某人。
刑冬陽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縷不明的邪光,便轉身開門走了。
韓臻臻攤在椅子上,長長地呼出一口氣,NND,跟人打架也沒這麼累啊,還是她老了經不起這種精神折磨了?眼睛一瞟,沙發上的一包東西讓她又打起了精神。
正巧,韓臻臻的手機響了,是短訊。她打開一看,是刑冬陽的,讀完之後她差點把手機也摔了。
“韓臻臻,從明天開始,你每晚都加班,直到這個月末你的試用期過為止。如果那時候你還是這種態度,那下場只有一個,我不用說你也明白的。對了,那靠墊不能手洗,對材質損傷很大,鑒於你的綜合表現,我想你還是重新買一套。今天謝謝你的夜宵~(@_@)~”
韓臻臻憤憤地合上手機,吼道:“刑冬陽,老娘送你兩個字——沒完!”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