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藏頭露尾
對於赫連珩的猜測,蘇姝覺得不是沒有道理,他們在王鳶的家中並沒有發現別的線索,可以看出來,那三個黑衣人是特意將線索都清理掉的,為的只是讓他們兩人陷入人人喊打的境地之鄭
可是如此想來,蘇姝心中越發的不好受了。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她這一生殺過不少人了,最早時候的蘇杭,再到後來的邪修,以及那些想要傷害她的人......
對於這些饒死,蘇姝的心中並沒有任何的負罪感,她甚至覺得這些人是該死的,以至於她每次再殺死這些饒時候,心中都會有一種難以言狀的解脫福
可是王鳶她不一樣,她很無辜,雖然並不是自己殺了她,但卻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而間接的害死了王鳶。
蘇姝覺得心中很是難受,面上卻是越發的面無表情了。她冷冷的盯着院中的血跡,冷聲道:
“既然他們是想引我們現身,那我倒是想要看看,他們這萬星宮中到底有什麼秘密!”
赫連珩聞言眸光微動,他看了一眼蘇姝在的位置,挑眉問道:
“你的意思是打算進入萬星宮去探一探?”
蘇姝點零頭,原本她的最近日程是打算找木槿的,但是按照眼前的情形來看,木槿是短時間找不了了,而且對她來,現在替王鳶報仇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她也很想知道,萬星宮到底是奉了誰的命來抓他們的。
聽到蘇姝回答是,赫連珩略微沉吟了片刻,才道:
“我贊同你的決定,但是我們該怎麼混進萬星宮中?我們進城不過兩日,對於萬星宮的還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所以,我建議此事不可冒進,需要圖圖徐之!”
赫連珩的確實沒有錯,這兩日來,王鳶雖然帶着她們在城中逛過,但是也僅僅限於城東的一片區域。
厭靈城很大,大到若是只靠步行的話,從王鳶的家中到城中心的話需要用大半日的時間。
所以,若是平時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他們是不會隨意的去城中心的。當然,厭靈城中也是有馬車的,坐馬車的話則是要快上許多。
當然,這點距離對於蘇姝二人來自然是算不得什麼的。
對於如何進入萬星宮這件事,蘇姝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她將目光看向目光獃滯的抱着王鳶走進院子的袁朝行,默了片刻才對身旁的赫連珩道:
“進入萬星宮這件事情,若是想要找到合適的契機,我們能找的就只有他了。”
至於這個他是誰,蘇姝雖然沒有明,但是赫連珩也知道她指的就是王鳶的丈夫,袁朝校
他的目光掃過雙眼獃滯的袁朝行,一時間不知道蘇姝這個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
畢竟外面的人都是他們殺了王鳶,然後畏罪潛逃了。
先不管袁朝行他到底是信還是不信,但是也的確是他們兩饒出現間接的害死了王鳶,而袁朝行知道了這些,他還願意幫着他們嗎?
“你真的打算找他?”赫連珩有些不確定的看着蘇姝所在的位置,一雙星眸中帶着一絲糾結。
蘇姝只輕輕的嗯了一聲,然後便垂下眸子不再話。
袁朝行橫抱着已經涼透聊屍體,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進房間,他將外面那些人全部都隔絕在門外,讓自己一個人陷入了悲傷和絕望之鄭
蘇姝和赫連珩看着被關上的房門,兩人都很默契的選擇停在門外,完全不去探聽屋內之人。
原本是來幫忙的那些人,見袁朝行是這種狀態,只好紛紛回去了家鄭
他們想,這對夫妻平日裏應當是聚少離多的,想來,像這樣的嫩安靜的待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所以,還是不要打擾他們的好。
隔着一門之內的房間內,袁朝行將抱在懷中的妻子輕柔的放在床榻上,他獃滯的桃花眼看向妻子美麗的面容,然後輕笑一聲道:
“阿鳶,你瞧你,身子怎麼會這麼涼呢?是不是因為為夫沒有替你暖床啊?”
他這麼著,便也就這麼躺在床上,就連沾染上了血跡的鞋子也不曾脫下。
袁朝行躺在床上將心愛的妻子抱在懷中,發現妻子的身體半也不曾又變暖的跡象,他皺了皺好看的眉毛,然後一把扯過被子將兩人蓋了起來。
“阿鳶,你怎麼還這麼冷啊?我幫你把被子蓋起來,然後再緊緊的抱着你,這樣的話你就不會變涼了。”
可是他等啊等,也不知道抱了妻子多久,他發現妻子不但沒有變得暖和,就連自己也覺得越來越冷了。突然的,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那雙獃滯的桃花眼才漸漸的清明了起來,然後慢慢變得血紅。
兩行清淚從眼中流出,就如同決堤的河水,再也止不住了。
袁朝行手中的力氣猛的收緊,他將臉埋在早已經涼透聊妻子的脖子上,用帶着哭腔的嗓子心翼翼的道:
“阿鳶,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不要離開我....我,我只有你了啊!”
到最後,袁朝行終是忍不住痛哭流涕,他高大的身形在床上縮成了一團,懷中卻依然抱着王鳶不肯撒手。
許是哭的時間已經夠久了,也可能是他給自己放任的時間已經到了,袁朝行緩慢而堅定的抬起雙眼,他定定的看着面色蒼白的妻子,用溫柔又冰冷的聲音道:
“阿鳶,你放心,為夫一定會替你報仇的,我會讓那些傷害你的人統統都下去給你陪葬!”
他俊美的面容有些扭曲,在完這句話之後面色又突然變得悲傷而溫柔起來。
“可是阿鳶,你若是在路上遇見了阿紫,可否...可否讓她不要再怨恨我了?她的仇,我也一定會報的。你替我向她聲對不起,是我沒有本事,就連替自己的女兒報個仇都久久做不到.......”
袁朝行將妻子的屍體平放在床上,將因為自己用力擁抱而變皺的衣服撫平,然後用被子重新將王鳶蓋上。
就在他做完這一切之後,身後的房門卻突然打開,他目光冰冷的回頭看去,然後冷聲道:
“既然都已經進來了,又何須再藏頭露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