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紙人說話
一回到家,她就指着王雪怒道,“剛子!這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你沒有女朋友的嗎!”
李剛見事情瞞不住了只好向林翠華攤牌。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不是再三叮囑過不准你談女朋友的嗎!你知不知道你把你舅舅害死了!”林翠華憤怒的盯着他,咬牙切齒的模樣讓他一怔。
“為什麼?怎麼著我就不能談戀愛了,你把話說清楚!”李剛有些生氣,但他猶記得,父母在世時也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誡過他不準談戀愛,說什麼算命的算出他姻緣淺,如果談戀愛必將剋死身邊的親人。
那時候他還不相信,可如今發生的一切叫他越發的恐懼害怕。再看林翠華一幅猶豫的樣子,李剛確信她一定知道些什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翠華被嚇得一愣,連忙想要解釋,最終在他審視的目光中敗下陣來,認命一般把真相說了出來。
“因為你定了冥婚。”
“什麼?什麼冥婚!林翠華你不要騙我!”李剛聽后差點被嚇得尿出來,不可置信道。
冥婚,顧名思義和死人結婚!
李剛小的時候聽過村裏的老人說過這個習俗,但是我怎麼也想不到這事會發生在他身上!
林翠華索性不再欺瞞,回道,“都是真的,不信你去你房間床下看!”
李剛面色一沉,匆匆跑到自己的房間,剛踏入房間就聞到一股濃郁的幽香,好似女子的香水味,可是這許久未住人的房子哪裏來的香味?
並且,這房間竟是整齊乾淨一塵不染,一切都詭異的可怕。
不過他現下也顧不上這些了,推開木板床,扛着鋤頭就朝地下刨去。
因為他們這邊有個說法,冥婚對象會被埋在床下……
刨開磚頭,土腥味撲鼻而來,一個深坑漸漸顯露。
李剛怎麼也沒有想到,他住了十幾年的房間竟別有洞天。
深坑完全展露,一口棺材靜靜地躺在哪裏,棺材前擺着一個案幾,上面供奉着一個牌位。
牌位上赫赫寫着七個大字,愛妻尚婉之靈位!
房間裏的香水味越發濃重了,李剛心臟撲通撲通的瘋狂跳着,思緒更是混亂。
這口棺材位於他床的正下方,距離近的幾乎是同塌而眠。
難道他每次自慰,都被這死人看在眼裏?
細思極恐!
李剛被氣的怒火衝天,質問林翠華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翠華鄙夷道:“還不是你那視錢如命的爸媽,他們早就把你賣給這死人了。10萬塊錢的嫁妝,那可是十年前的10萬!”
李剛感到呼吸困難,怎麼也想不到父母竟然會為了10萬塊錢將他賣給一個死人!
一時間恐懼、憤怒,種種複雜的情緒糾纏起來,充斥在他的腦海中。
“啪嚓。”
他拿起那塊牌位,狠狠摔在地上怒吼:
“什麼狗屁冥婚,干老子屁事!”
話音剛落,房間裏的燈忽然閃爍起來,照的人臉鬼氣森森的,電流的滋滋聲也在耳邊炸響。
“呼。”
一陣陰風刮過,李剛感到脖頸一涼,房間門開了。
王雪笑盈盈的靠在門框上,沒人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小雪?”
“老公,你終於來看我了。”王雪目光對着李剛,聲音溫柔的彷彿能擰出水來,但是李剛卻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
王雪邁着步子走過來,目光掃過地上的牌位時,嘴角勾起。剛走至李剛面前,突然間就變了臉色。
她嘴裏發出“咯咯”的怪笑聲,面目猙獰,突然狠狠的掐住李剛的脖子。
“李剛你只能是我的!你不許逃!”
陰冷,充滿着佔有欲的聲音從王雪口中傳來,但是這絕對不是李剛熟悉的王雪的聲音!
他被掐的幾乎窒息,沒辦法只能用力踹開王雪。
王雪跌倒后還想站起來繼續攻擊他,李剛眼疾手快,摸索着抓起旁邊一把鋤頭,猛地將她砸暈。
“咳咳”李剛捂着脖子劇烈的咳嗽着,剛才王雪勁大的差點將他掐死。
他歇息了一會緩過神來,看着癱軟在地上的王雪心裏發怵。
邪門,真他媽的邪門。
夜晚,李剛坐在棺材旁守夜。
晚風冷的刺骨,月亮隱在烏雲背後,夜色濃烈如同籠罩在濃稠的墨色里一般,連星星的微光都看不到。
他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又往火堆里添了根柴,不知不覺間竟沉沉的睡了過去。
破敗的瓦房用紅色綢緞佈置的喜氣洋洋,床上坐着一個穿着正紅色喜服的新娘。明明是最喜慶鮮亮的顏色,此時卻透露着沉重的死氣極端恐怖陰森。
李剛咽了口唾沫,有些艱難地盯着那女人。
倏地,無風自動,新娘的紅鋪蓋掉了,此時他也看清了新娘的真面目。
慘白的毫無生氣的臉,臉頰兩坨紅色的胭脂。身子隨着風打轉搖搖欲墜。
這分明是個紙人!
待李剛想明白,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紙人突然開口說話了。
“老公,你死都不能離開我哦……”
話落,那紙人又突然變成了牌位,牌位上又是那七個大字——愛妻尚婉之靈位!
驀然間那牌位又突然落在了李剛懷裏,任他怎麼甩也甩不掉,活像個索命的厲鬼。
“啊——”
李剛尖叫着醒來,看着眼前熟悉的場景不禁有種重生的感覺。
緩過氣兒來,強烈的危機感瞬間席捲心頭,他不敢再拖延時間,套上衣服就匆匆出了門。
李剛可不想就這樣平白無故的被女鬼索了命去,所以打算找個仙兒給瞧瞧。
好些村子裏都會有一個神秘的存在,風水先生。給小孩叫魂,祛邪什麼的都少不了他們。
他們孑然一身,無兒無女,沒人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來的村子,但是卻總有那麼個人物存在。
上義村也不例外,大家都把那風水先生叫鄒叔,據說他在撞邪這方面很有一手,平時靠着給人做法事,瞧魂兒賺錢度日。
李剛一大早去找的就是他。
鄒叔住在村尾的最後一戶與大傢伙隔離開來,推開院子的大門,院子裏凌亂的擺放着雜物。
“鄒叔?鄒叔?”李剛敲了敲門后推門進去,屋子裏一片黑暗的看不清事物。
像是料到他要來一樣,鄒叔說,“剛小子啊,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