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我們分手吧
沈言忱到的時候,她迎了上去,兩人很自然的就將手扣在一起。
他擁着她的肩膀,去前台拿房卡,輕佻的湊近她的耳畔,“怎麼這麼快就想通了?打算跟我生個小元元了?嗯?”
白心心睨了他一眼,“你沒資格提元元!”
沈言忱冷笑,他咬着銀牙,搖頭,捏着白心心肩膀的手,也用力了幾分,甚至讓她覺得疼痛。
她回過頭來看他,眸光森冷,“怎麼?說中你的痛處了?旆”
“白心心,我不是你的仇人,再說,元元的事情,沒有人是故意的!”他擰着眉頭,一字一頓的看着她。
白心心微微仰頭,唇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是啊,元元的事情,你和我都不是故意的,我們兩個,都不希望元元死的,只是,只是……窠”
後面的話,她說不下去了。
是他招惹了樂西姍,而她卻給陸成飛了希望,所以元元才有後來的結果。
說到底,元元的死,她有大部分的責任啊。
閉着眼睛,她雙手提着自己的包,站在那裏,神色凄苦。
他又有些不忍,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心心,你不要這樣,元元在天之靈,不希望我們這樣的!”
“沈言忱,你說的不錯,沒有人希望這樣的,我不希望,你也不希望,其實是我害死了元元,是我……”她的眼淚,撲簌簌落了下來。
他擁着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將她帶入自己的懷裏。
他在她頭頂嘆息,眸光沉痛,元元的死是他心中,永遠也無法拔出的一根刺,只要觸及,那麼痛徹心扉。
如果說,這個世上,只有一個人能夠理會白心心的感受,那麼這個人,就是他。
因為他和她一樣,深深的愛着元元,他和她一起,失去的都是自己的骨肉,自己的女兒。
站在大廳中,他擁着她,為她擦拭掉了眼淚。
親吻她的額頭,他的聲音低沉沙啞,“我們回房吧,在這裏被人看見,只能是八卦新聞!”
她點點頭,隨着他一起乘了電梯,接着回到總統套房。
站在陽台上,她看着外面的落地窗,他順手遞給她一杯咖啡。
看着她的神色,他問的漫不經心,“在等人?”
她沒有回答。
他繼續笑着,“是不是在等賀子軒?你想利用我,氣走賀子軒,對不對?”
她有些驚訝,他的聰明和料事如神。
回過頭來,她看着沈言忱,沈言忱倚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疊,手中的咖啡杯,氤氳出白色的霧氣。
“賀家的人,逼着你離開賀子軒,原因是你的父親二審判決快要出來了,所以你為救自己的父親,就一定要這麼做,對嗎?”他戲謔的看着她,唇角的笑容邪魅無比。
她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站在那裏,神色淡漠的看着他那雙完美的桃花眼。
沈言忱搖頭,“真是俗套的故事,如果我是賀家的人,若想拆散你們,直接叫你們在一起,等你們發現,相互之間並不合適的時候,自然分開!”
他低頭,飲了一口咖啡。
白心心冷笑,“你又憑什麼斷定,我和賀子軒不合適?”
沈言忱嘆息一聲,放下咖啡杯,“心心,我太了解你了,若是賀家真的能夠威脅你,你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裏,目前,是你在威脅賀家,對嗎?”
白心心沒有說話,沈言忱接着道,“賀子軒那個傻瓜,不知道我們在一起之後,會怎麼樣,但是不死,也會脫層皮,賀家人看見,自然會心疼,而且他還有一個上將爺爺,只要他爺爺出面找你,拜託你救救他的寶貝孫子,你自然就成了賀家的寶貝……”
他笑着搖頭,“到時候,別說是一個樂西姍,就算陸成飛,也不敢再動你跟你的父親一根指頭!”
他直起身體,靠近了她幾分,“我說的對嗎?心心?”
他伸手,撩起她的頭髮,笑容薄涼的看着她。
白心心在心裏嘆息,沈言忱果然是這個世上,最了解她的人。
他不愧是個奸商,能夠叱吒風雲這麼多年,她這點小心思,確實瞞不過他。
她站在那裏沒有說話,他從後面擁住了她,“竟然要做戲,我們就做全套,不然你那個傻瓜市-長,是不會相信的!”
他的唇,湊近了她的耳朵,含住了她小巧的耳珠,她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樓下,出現了一個黑影,那黑影不安的在酒店外面,走來走去。
賀子軒有些心焦,他不該不相信心心的,再說,白心心跟沈言忱,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他們曾經是夫妻,就算有什麼親密的舉動,或許,或許也是習慣使然。
他答應過她,給她時間,時間……
他閉上眼睛,索性坐在了旁邊的花壇上,靜靜等候。
他不是一個心中能藏得住話的人,他要在這裏等候,等着心心出來。
接到父親的電話,白心心跟沈言忱在酒店開房,他心裏十二分的不相信。但是驅車趕到這裏,他看見了酒店大廳,那十指相扣,親密依偎在一起的兩人,他的心裏,一片凄苦。
他無法衝進去質問她什麼,他只能在這裏,靜靜等候,獨自揣測。
或許,她有什麼苦衷,或許,是沈言忱威脅了她。
畢竟她父親的案子,二審結果馬上就要下來了,沈言忱在其中,也扮演着無法替缺的角色。
他坐在那樣,神色焦慮,不時的抬頭,看向二十多層的高樓。
他們在上面,做什麼呢?他們會說些什麼?
沈言忱會不會,會不會……
他們之間會不會有第二個元元?
賀子軒突然之間發現,他很害怕,害怕白心心就此再也不要他了。
不,他不能等待,他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他必須在他們之間,大錯未成之前,及時的將她拉回來。
她想救白衛國,他會拼了他自己的身家幫她,爺爺已經被他說動,肯插手白家案子了。
只要她再給他一點時間,一點……
從花壇起身,賀子軒腳步匆忙的走進了酒店大廳,接着徑直衝進了電梯,摁了屬於他們的樓層。
“叮咚,叮咚……”總統套房的門,鈴聲急促的響起。
白心心髮絲凌亂,站在那裏,緊抿着柔唇。
沈言忱微微一笑,轉身打開了房門,賀子軒臉色難看的站在那裏。
他大踏步走進,幾個箭步靠近了白心心,一把拽住了白心心的胳膊,“跟我走,我們回家!”
他說的很急,一副不容拒絕的樣子。
拉着她的手,他朝着門口走去,沈言忱卻攔在了那裏。
“放開她!”沈言忱的話,簡短有力,唇角卻始終噙着一抹邪肆的微笑。
賀子軒皺眉,“我不想打你,所以乘着我沒有發火之前,立刻給我滾!”
“賀市-長好大的口氣,哦,忘記了,你已經不是市-長了!”沈言忱笑着看着賀子軒。
賀子軒臉色難看,“就是因為我已經不是市-長,所以才更有揍你的底氣,你想試試嗎?”
“在你想要打人之前,怎麼不問問心心的意思?你這樣匆忙闖入,打擾了我們之間的好事,你真的覺得好意思嗎?”他眯着眸子,始終微笑着。
賀子軒深吸一口氣,轉過身,神色祈求的盯着白心心。他不計較,他不計較她跟他在一起的目的是什麼,他也不計較她心裏的那個人,究竟是誰!他更加不計較,她和他之間做了什麼……
只是拜託,拜託不要在這個時候丟下他,他會崩潰。
“心心,我們回家好不好?”他皺着眉頭,眸中帶着波瀾,只是那漣漪的水霧,代表他不安的心情。
白心心面無表情,只是定定的看着賀子軒。
賀子軒又說了一句,“心心,我們回家,好不好?”
白心心柔唇輕啟,聲音卻毫無感情,“我沒有家,賀子軒,我們分手吧!”
“你怎麼會沒有家?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心心,你忘記了嗎?你說過,你會試着忘記沈言忱,跟我在一起,心心,我們回家好不好?”他着急的看着她,雙手捧住了她的手。
白心心搖頭,神色凄涼,“不可能的,賀子軒,別自欺欺人了,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你走吧,就當做,從來沒有遇見過我!”
“怎麼可能?”他怒吼,咆哮出聲,眸中已經有了水霧,神色更是痛心疾首,“我一直不想讓自己靠近你,就是因為害怕今天!可是白心心,你告訴我,為什麼我們之間還是走到了今天,為什麼?”
白心心低着頭,咬了咬唇瓣,“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
“我不要聽這個,你跟我走,我們立刻離開市!”他拉着她的手,如孩子般,不管不顧。
白心心被迫拖着,跟他朝着門口走去,沈言忱卻適時的攔在了兩人中間。
他拉着白心心的手,想要將她的手從賀子軒手中奪過,他冷笑,“賀子軒,你在我面前,是不是應該收斂一些?”
白心心的一隻手,被兩人同時掌控,她站在那裏,面無表情,如一個木偶般,任由兩人爭奪。
賀子軒眉頭緊皺,他抄起旁邊酒柜上的紅酒瓶,“砰”一聲在酒柜上敲碎,接着將尖銳的一角對準沈言忱,“放手!”
他冷聲說道。
沈言忱舔了舔唇邊,妖嬈的笑着,“不放!”
他的回答,也乾淨利落。
賀子軒揚手,紅酒瓶就朝着沈言忱砸去。
白心心臉色一變,轉身攔在了沈言忱的前面,她眸光幽幽,看着賀子軒的眸光複雜無比。
賀子軒的胸-口,不斷起伏,盯着白心心的神色,也諱深莫測。
終於,他冷笑一記,將紅酒瓶丟棄,也放開了白心心的手,轉身離開。
屋內靜悄悄的,只有碎了一地的紅酒瓶,還有紅酒的芬芳,白心心站在那裏,半響都沒有動作,只有沈言忱抱住了她。
“沒事的,很快就過去了,很快……”他知道,傷害賀子軒的同時,她也很痛。
他的心心,表面雖然冷漠,但是骨子裏卻比誰都要柔弱。
樂西姍那樣對她,她都沒有如何,更別說賀子軒。
白心心閉上了眼睛,任由自己軟弱的倒在沈言忱的懷裏。
她也不知道,她該怎麼做……
她突然希望,這個賭局她徹底的輸掉,這樣賀子軒就能忘記她,從新一段新的生活,沒有她的生活。
外面,賀子軒走的很急,彷彿後面有惡鬼在追他。
他臉色難看,冷風吹起他的髮絲,他覺得自己經歷了一場噩夢。
在這場噩夢裏,事情紛紛擾擾,他患得患失,最後卻依舊是失去了。
身體很冷,心卻更冷,他微微仰頭,發現市已經下起了今年冬季的第一場雪。
潔白的雪花,飄在他絕美的臉上,宛如刀割一般,他疼的無法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