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代價
孟婆眼中的鬼火閃動，發出有些刺耳的笑聲，洛祁心中一陣無奈，明明是挺好的前輩高人，配上這笑聲彷彿惡人一般。
“你如今應當能夠體會天道的恩賜了吧！”孟婆開口說道。
洛祁點頭道，“雖是無形無相，但卻能夠天地協力，這天道恩賜果然不俗。”
“那是自然，除卻各界之主外，也只有六位監管者能夠受到天道的偏愛。”孟婆開口說道，“需不需要婆婆給你一碗湯？”
洛祁苦笑道，“還是算了吧，若是忘了的話，有朝一日再與她見面，肯定少不了一通抱怨。”
“你還在等她？”孟婆的眼中鬼火閃動。
“不是在等，而是要去找。”洛祁開口說道。
說話間後土娘娘已經來到了洛祁身邊，孟婆見後土娘娘之後微微躬身，而後轉身離去。
看着孟婆的背影，洛祁不禁說道，“他們似乎很怕你！”
後土娘娘想了想回道，“大概是敬畏多一些吧，至少我不會像天帝那般動輒殘殺生靈。”
“只要你想，一聲令下，便會有無數人為你赴湯蹈火。”洛祁說道。
“那你又如何？”後土娘娘好奇地看着洛祁，“你看起來你像是為別人赴湯蹈火的人。”
洛祁皺了皺眉，顯然他並不想將這個話題延續下去，看着如同忠犬一般守在一邊的神途，洛祁開口問道，“忽然來冥界到底是所為何事，若是錯過了戰機，晉風很可能會反敗為勝。”
“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太久。”後土娘娘很隨意地說道。
聽了後土娘娘的話，洛祁心頭一震，晉風如今雖然失去了凶獸之力，但其神力依舊是六界頂尖，最多也只比後土娘娘差上一線。
跟何況，晉風可是頂着天帝的名頭，作為一界之主，他可用不着衝鋒在前，有足夠的人供他驅使，即使是如此損耗極大的天界。
“看你的模樣，應當是不太相信，這一次來冥界，便是要講他最後的機會抹去。”後土娘娘開口說道。
“與我有關？”洛祁指着自己問道。
後土娘娘點頭道，“自然如此，你可知冥界有兩部奇書，一部掌控輪迴名為往生，一部掌控生死，今日讓你前來，就是想要讓你將晉風的名字從生死簿上劃去。”
“各界之主的名字應當不會顯現於生死簿上吧！”洛祁皺眉道。
“若他還為天帝，生死簿上自然不會出現他的名字，但如今他的天帝之位已經無法得到了天道的認可，我們只有藉助他還沒有歸於天界之時，將他的名字劃去。”
對於後土娘娘的說法，洛祁心中還有幾分疑惑，拋卻天帝之位不說，晉風所修的本就是長生之術，若是連這樣的人物，都能夠被冥界掌控生死，那冥界也不會是如今這地位。
外界的修者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幾乎將冥界當成了驗證自己修為的地方。
“知道你心有疑惑，有些東西要眼見為實才行，而且這一筆劃下去並非是要他的命，而是要他徹底受到了天道的排斥。”
說完，後土娘娘伸手一招，一部黑色的書冊出現在了她的手上。
後土娘娘將生死簿交給了洛祁，“只有與天帝因果相連之人才能夠將這一筆劃下去。”
洛祁將書冊翻開，但書冊上卻無一人姓名。
“在心中想你與晉風之間的仇怨。”後土娘娘說道。
洛祁閉上眼睛，想着龍族的破滅，天狐山的敗亡，想着與白如意的分離，一陣精光閃過，晉風的名字出現在了生死簿之上，只是，其後的壽元卻被標記為天地同壽。
“以心為引，幻化出斷命之筆！”後土娘娘繼續說道。
按照後土娘娘的引導，洛祁的手上出現了一支筆，只是當他想要一筆在晉風的名字上劃下之時，但生死簿上就彷彿被施展了防禦術法一般，這一筆根本就無法劃下。
見此情形，後土娘娘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本來以為可以贏得輕鬆一些，沒想到連你都無法將這一筆劃下。”
洛祁抬起頭來問道，“在須彌山之時，神上您你能夠一擊將他擊傷，若是再加上我等齊心合力，晉風應當是無所遁形才對。”
“非是怕我們力不足，而是因為各界之主受天道庇佑，晉風雖說被天道所惡，但天道的恩賜終究沒有完全散去，如此，在征討過程之中很可能會出現意外。”
洛祁摸了摸自己手臂，在哪裏有天道恩賜的標記，他承載了冥界和天界兩份監管者的恩賜。
“沒想到，天道連這種禍亂六界之人也會庇佑。”洛祁嘆道。
“我也沒有想到，龍君你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天道無常這才是常性，若是有一日天道能夠被琢磨，那便代表其有了意識，這才是最大的災難。”
後土娘娘說完朝洛祁伸出手來，“看來只有與其硬碰硬了。”
洛祁並未將生死簿歸還，“和我當初能夠從晉風手上逃離一樣，晉風能夠從我們圍殺之中逃離也是因為天道的庇佑？”
後土娘娘嘆道，“正是如此，我才會提議在戰前來此走一遭，但可惜的是，這一趟似乎沒什麼收穫。”
“那也未必！”說話間洛祁將帶有天道印記的左手按在了生死簿上。
一道金光閃過，洛祁彷彿感覺到自己身上有某種東西被剝離，即使如此他依舊沒有將手收回來的意思。
忽然，耳邊傳來了杯盞的破碎之聲，洛祁再次將提起來，划向了晉風的名字。
“晉風”二字化作金光散去，此時正在人界冰雪之地的晉風若有所感，眼中的殺意越來越濃。
“你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嗎？”後土娘娘從洛祁手上接過生死簿來問道。
洛祁淡然地說道，“我不清楚自己失去了什麼，但我知曉接下來的一戰，晉風必將丟掉性命！”
後土娘娘不禁搖搖頭，“真不知將你帶來此處是對視錯。”
說完後土娘娘轉過身去，“等回去之後，就出兵吧，省得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