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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軍拉不住果興軍,只好一個人跳出宏觀煤礦的大鐵門,去向小清彙報。

天剛蒙蒙亮,採煤區裏的各種機械隆隆作響,偶爾有炸煤的炮聲從不同的方向傳出,那聲音沉悶,且長久,就像天邊滾滾的雷鳴。

果興軍走進了東面高坡的柞樹林子裏,採煤區的大山溝盡收眼底。遍佈在兩側山坡上的採煤機械在耀眼的白燈下泛起濃塵,一堆堆煤山矗立在山溝溝里的沙石路的兩邊,運煤卡車穿行在山路上,車燈閃耀猶如無數個螢火蟲到處亂竄,好一派繁忙的景象。

自從宏觀煤礦成了省煤炭行業標兵單位后,這裏煤的銷量的確在飛漲。只是,能夠做到如此加班加點的採煤還是有點誇張。

此時此刻,果興軍的心裏只有一個念頭,立即找到小花和小蓮,把她們帶出這個魔窟。

這次,果興軍十分冷靜,沒有以往的衝動,腦子裏快速的琢磨着找人的辦法。

小清幾個人沒能在天亮后見到果興軍,便直接把吉普車開進了宏觀煤礦的大院。

小清一個人登上了宏觀煤礦的西山坡,坐在父親的墳前,默默的想着心事。

宏觀煤礦的辦公區大院子裏空空蕩蕩,連個人影都沒有。他們的吉普車開進院子的時候門衛只在小窗子裏向他們望了望,沒人出來過問,這在以往是絕對不可以的。

遙望採煤區那邊,煙塵繚繞,偶爾能隱約的聽到採煤區里傳出的隆隆炮聲。那炮聲若隱若現,是乎很遙遠,也是乎是從地下發出的。小清知道,那是炸煤的炮聲。

小清回頭看看身後陡峭的山坡,試探的向上攀爬幾步,實在是難以登上去。此時,他真想身長翅膀飛進大山裡一探究竟。

回到煤礦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耿三沒有心情隨小清去食堂吃飯,從辦公桌的抽屜里拿出一包餅乾,一個人走進了久違的寢室。

自從礦成立經警隊,耿三一直住在警衛室里,寢室是很少回來的。他的到來,室友們都感到意外,也格外的親切。

“哎,耿三,今天咋回到咱這幫窮哥們這裏來了?有沒有心情陪這幫哥們喝幾杯?”霍大巴掌主動邀請耿三喝酒。

耿三哪有這份心情,只是礙着面子迎合幾句:“哦,啥窮哥們富哥們的,都是好哥們兒。好久不見這些弟兄們了,想大家了,今天回來看看你們。酒就不喝了,謝謝霍大哥好意了。”

“吆喝,今天咋這麼熱鬧呢!耿隊長大駕光臨啊,失敬失敬。”金老剛從外邊走了進來。

“耿隊長,今天二強子來了,是來找咱們要人的,他的親戚家孩子失蹤了,有人看見孩子被咱礦上的卡車拉進了礦里。小清礦長不在,他就直接找彭朝礦長去了。”金老剛說。

“嗯?有這事?前些日子不是來過了嗎?”耿三打了個疑問,急忙起身離開了寢室。

在保衛科的門口遇見了小清,小清正在到處找他。

“三哥,跟我去趟市裡,於叔找咱們有事。”小清急切的說。

“現在?”耿三問。

“對,馬上。”小清回答。

於局長只把小清讓進了辦公室,耿三尷尬的留在走廊里徘徊。

小清從局長辦公室里走出來時已經是半夜了,手裏拎着一個紙袋,衝著耿三點了下頭,漠無表情的離開了公安局。回去的路上耿三問了幾句,小清沒有回答,只是嗯了幾聲,心事重重的,樣子很沮喪。

小清的吉普車開出市區的時候,發現了緊跟在後邊的拉達轎車。小清的心猛地一緊,隨口說了句:“果然被於叔說中了。混蛋!”

過了一會兒,小清對耿三說:“公安局已經直接介入宏觀煤礦的事了,於叔讓咱們撤出來,我們不能再進宏觀煤礦了,那裏很危險,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把果哥找回來......”

在紅霞村通往台河煤礦的路口,小清調回車頭,再一次向市區駛去......

小蓮傳出煙盒的晚上,天剛剛黑下來的時候幾個人就被瘸管家的人帶走了。

小蓮和小花被轉到大山裏的一個山洞裏,這裏的環境不比外邊差,山洞裏食堂.宿舍.辦公室一應俱全。

她們在這裏見到了林英,突然的見面,讓林英和小蓮都表現出了驚訝。驚訝在瞬間消失,彼此掠過一個招呼的眼神后擦肩而過。

小蓮終於緊張了,害怕了。

山洞裏並不黑暗,燈火通明,彷彿是行走在夜間的辦公大樓里。山洞大約有幾十米長,筆直的走廊,近兩米高兩米寬,從入口往裏走兩側分別排列着一個個的鐵門,鐵門上掛着門牌,左側三個門距離較遠些,分別是食堂,男寢室和女寢室。右側是五個門,分別是收發室,礦務室,財務室,礦長室和檔案室。洞的盡頭是對開的兩扇門,上面分別掛着牌子,牌子上寫着醒目的“材料重地”“閑人免進”八個大字。

三個女人被瘸管家帶進了女寢室,寢室里空空蕩蕩的,十幾張床,生活用品一應俱全,屋子也乾淨,只是燈光有些昏暗。

這一夜,寢室里只有她們三個女人,寢室外邊人來人往,動靜不大卻總能引起幾個女孩的恐慌。

小花和崔月躺着各自的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小蓮是個閑不住的人,隔三差五的跑到門口聽聽走廊里進出的人的動靜。進出的人大都不會講話,只偶爾的發出咳嗽或者相互招呼的聲音。那些進出的人有穿皮鞋的,那鞋底上的鐵長的“咚咚”聲在走廊里回蕩,攪的人無法入睡。

這裏沒有窗戶,也就無法知道天是不是已經亮了。直到食堂的女服務員過來敲她們的門,她們才知道該吃早飯了。吃過早飯,董江來了,像個慈祥的父親,問寒問暖。與幾個女孩一起走出食堂,一同進入了她們的女寢室,繼續他對她們的關懷。

這天下午,女會計林英來了。她是來找小蓮的,把小蓮帶進了礦長辦公室。

小花和崔月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崔月只把頭埋在胸前默默的低頭不語。小花忽的站起身衝出寢室,闖進了礦長辦公室。

小蓮就坐在黑頭礦長的辦公桌對面,兩人都很客氣的交談着,沒有不和諧的氣氛。小花略有些尷尬,愣了片刻,找了個凳子坐在了小蓮的旁邊。

“小,小護士是我的好姐妹,你不能打她的主意,你敢打她的主意我就跟你拚命!”小花毫不掩飾的表露出自己的擔心和不滿。

“小花,哦,對了,老婆,喝杯水吧!”黑頭客氣的站起身給小花和小蓮倒水。

黑頭沒有小花想像的那麼色,溫和的與小蓮嘮起了家常。小蓮給自己編了個履歷,小心的應付着黑頭善意的“家常”。

女會計就坐在門口處的椅子上,一言不發,偶爾用眼睛掃一下黑頭和小蓮。她知道,小蓮的謊言沒有騙過黑頭,只是,黑頭沒有揭穿而已。

女會計知道,小蓮危險了!她的心裏開始盤算着救出小蓮和小花的辦法......

果興軍在天亮之後發現了宏觀煤礦採煤區裏的異常。

對面的大山溝里到處是隆隆的採煤機械和運煤的卡車,那些轟鳴聲掩蓋不了炸煤的炮聲,那炮聲並不是從採煤區的山溝里發出的,那聲音要遠些,在喇嘛崖那邊,甚至更遠。難道那邊還有採煤區?果興軍在頭腦里畫出了疑問。

走,過去看個究竟。果興軍決定,再探喇嘛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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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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