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中醫做手術，誰也擋不住
“人怎麼樣了？”
這時，走廊又來了一群人，站在正中的是一個不怒自威的六十歲男人，筆挺的身姿，往哪一站，就猶如一顆勁珃的松樹生了根。
後邊還跟了好幾個人。
站在最末尾的人，此時也走了上來。
“趙院，首長問你話呢。”
趙逢禮這才抬起頭，問話的是湖雅醫院的院長，他的頂頭上司。
“歐陽院長，情況恐怕，非常不樂觀。”
趙逢禮只得實話實說。
“不太樂觀？你們早幹嘛去了！前兩天我說轉院，你們跟我怎麼保證的！”
為首的男人身後，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聞言，火冒三丈，就要過來揪住趙逢禮的衣服。
“小邱！”
老人一伸手，叫住了他。
然後兩隻虎目直接看向趙逢禮。
明明什麼話都還沒有說，撲面而來的壓力，讓趙逢禮額頭都冒起了細汗。
“醫生，我想請問一下，醒過來的希望，還有多大。”
趙逢禮心裏一緊，然後又看了看病房裏心率又下降了10點的姜老。
搖了搖頭，無力的說道：“恐怕，只能相信奇迹了。”
“好的。我知道了。”
老人向前走了兩步，圍在旁邊的醫護人員都讓開一條道，供他通過。
特護病房只有一張病床，慘白的日光燈打在牆上，看不到一絲生氣。
姜老此時剛剛通了喉道，呼吸不在那麼急促，血壓稍微降低了一些，但是體溫也升到了38.8度。
“老薑，聽的到我說話么？我老謝！”
“呼呼呼呼。”
“你小子是不是不想醒過來了？上次玩象棋，不是還讓我兩個車的么？怎麼，怕我贏回來，乾脆裝睡？”
“呼呼呼呼。”
“老薑，戰友們都在等你醒來，小汪剛從京城帶了兩件二鍋頭，你就不想起來嘗嘗？”
“呼呼呼。”
男子摸在床頭，自言自語好久，床頭姜老卻毫無反應。
老人講的很慢，兩人從年輕時候分到了一個連隊，一個愛鬧，後來上了前線。
一個愛鑽研，愛看書，後來成了研發工作者。
幾十年天各一方，好不容易臨退休了有時間聚在一起，又要天人永別。
造化總是無情而又弄人。
“請你讓一讓。”
董奉打破了這一剎那的寧靜和懷舊。
“你幹什麼！”
三十歲的男子，應該是老人家的警衛員，比起朝着怒目而視。
歐陽院長也有些看着董奉面生。
“這是董奉，董大夫，中醫！我們前兩天請過來的那位。”
趙逢禮小聲朝着歐陽院長解釋道。
“哦。”
歐陽院長點了點頭，沒有表示什麼。
花了大價錢引進來的醫生，卻沒有起到作用，連帶着，歐陽院長對董奉的觀感並不好。
老人家此時也看向董奉，眼睛裏已經隱隱有些怒氣。
“當然是治病了！在聽你講下去，人都沒了！”
一聽治病，警衛員不敢再阻攔，只能看向老人。
“還有希望么！”
老人聲音有些疲倦。
“原來是沒有的，但是我老闆來了！”
董奉朝着張小天招了招手。
幾人紛紛側目，看着一個小年輕和一個衣着奇異的老人家走了進來。
幾個年輕的醫生面上抽了抽，小聲的說道：“這不是唱大戲的么？招搖撞騙也不帶一點眼色，這自尋死路啊。”
“誰說不是呢，咱們好好的一個神經內科，混進來一個中醫，說出去都要被人笑死，這姓董的老頭，自己沒什麼本事，難道還打算拖家帶口，把咱湖雅醫院當自己家了？”
“還原來沒希望，老闆來了就有了？合著我們這一群首醫科大的研究生，還有這麼多專家教授，還不如這幾個鄉里的土郎中？這患者要是能救活，我今天用福爾馬林當水喝！”
幾個人咬着耳朵，卻也沒叫聲音傳出去。
老人家面色不好看，一個年輕小伙，配上一個這樣的老頭，怎麼看都像個跳大神的。
“歐陽院長？”
歐陽院長趕忙湊了過去。
“首長，請說。”
“你的醫生說要看奇迹，這個醫生說有希望，我想請問一下，該聽誰的？”
一句話，問的歐陽院長冷汗直流。暗罵趙逢禮多事，整這麼多麼蛾子。
“首長，事情是這樣子的，這位醫生是我們醫院趙院長請過來，專門為姜老會診的中醫，在腦溢血治療方面，還是很有一手的。”
歐陽院長為趙逢禮開脫道。
“哦，既然這樣，為什麼趙院長說要看奇迹呢？”
依舊不依不饒。
趙逢禮此時也上前一步：“首長，姜老現在的病情，我只能說一聲無能為力，不過如果董醫生出手，還有一線希望，我說的奇迹，就是在他身上。”
“中醫？中醫這麼厲害你為什麼學西醫？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么？”
跟着老人家一起來的人，說道。
老人家擺了擺手：“中醫在我們那個年代，可真是化腐朽為神奇的存在，你們沒有見識過，不是你們的錯，原來我們連隊，隨隊的中醫，可真是了不得的存在。請你馬上道歉！”
那人嘴巴嘟囔了一下，卻不敢回嘴，只能小聲的說了一聲“對不起。”
老人家此時也站定在董奉和張小天、華佗面前鞠了一躬：“醫生，拜託了！”
一瞬間，周圍的目光，彷彿化成了一塊千斤的重鐵，狠狠地壓在了張小天的身上。
“準備手術間！”
張小天直接吩咐旁邊的人起來。
“院長，這不符規矩。”
歐陽院長身邊的醫生還沒說完，就給院長的眼神給死死的瞪了回去。
綠色通道，暢通無阻。
在十九樓的無菌手術室里，姜老被直接推了進來。
張小天、華佗、董奉直接進去。
“趙院，你和曾醫生一起進去，孫護士長，你安排一個器械護士和巡迴護士協助。”
歐陽院長也是實打實的業務線上下來的，安排起來緊緊有條。
門陡然關上，手術室的紅燈亮了起來。
幾人能做的只有等。
“歐陽院長，怎麼現在中醫，還開始做外科手術起來了？”
老人有些好奇的問道？
歐陽院長面露苦澀，你問我，我問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