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劉邢竹得到了一張新的身份證,是杜哲陪他去辦的。
出門的時候,路上碰到的熟人都很好奇劉邢竹的身份,尤其是門口的保安,他們都暗自奇怪這個顯眼的大帥哥是怎麼悄無聲息的進到小區里去的。
杜哲只說是遠房親戚,最近會在他家住一段時間。
劉邢竹給自己安排的身份還算安全,一個歸國的海外華僑,所有的身份證明都很詳細,只要不到當地去找,沒人知道他的身份是假的。
從公安局出來,杜哲想要回家,今天陪着劉邢竹折騰,他的工作進度嚴重落後。
不過劉邢竹還想到處逛逛,他還是第一次不用穿防護衣出門,一切都是那麼的新鮮。
“你不是科學家嗎?不用上班?”
“我在休假。”
“雖然我想儘儘地主之誼,但是顯然不可能,如果你想到處走走,可以請陳大叔帶你,他對這裏的街道很熟悉。”
“那好。”劉邢竹同意了他的提議。
於是杜哲打了電話請陳大叔來一趟,剛好對方正在附近,聽到有業務,立刻就趕過來了。
在陰涼的地方等着陳大叔來,杜哲突然想到了什麼,翻出錢包,從裏面掏出幾張大鈔,遞給劉邢竹。
“什麼?”
“給你,我想兩邊的鈔票不是通用的?”
確實不是,劉邢竹不客氣的接過,“回頭你去我那,我招待你。”
“不用了,”他可不想過去,從劉邢竹的談話中就能知道那邊的環境不太好,雖然科技發達,“把你的機械人借我就好。”最近不太方便找家政公司。
“OK。”
陳大叔的的士很快就來了。
“上車,先送你回去。”劉邢竹坐在後座,看杜哲沒打算上車,開了車門說道。
“不用,這裏近,我自己回去就好,陳大叔,麻煩你帶他四處轉轉,車費下次一起結。”杜哲跟的士公司有合同,每月的車費都是月底一次性結算。
“放心,有我在,保證他玩的舒服。”陳大叔拍胸脯保證。
送走了劉邢竹,杜哲就回家工作去了,他的截稿日就在這幾天,可沒時間再蘑菇了。
劉邢竹回來的時候,大包小包的,提了七八個袋子。
“買了什麼?”杜哲看着堆滿桌子的布袋子,一陣無語。
“吃的。”劉邢竹把布袋子全打開,滿滿當當的一桌子食物,生的熟的,零食水果,應有盡有。
“你去了哪裏?”杜哲一頭黑線,這些東西夠他吃大半個月的了。
“市中心的喜樂超市。”劉邢竹當時一到那就捨不得走了,身上的錢全花那了,有幾樣小零食他在回來的路上就解決了,“這邊的食物真多,味道也好,不像我那邊,除了營養劑就是合成食物,除了營養,一點味道也沒有。”隨手挑了塊巧克力,撕了包裝紙扔進嘴裏,微微帶苦味的香濃味道讓他不自覺的眯起了眼,“要不要來點?”
“謝了,你自己吃。”杜哲搖頭,“晚點把你的智腦帶回去,放在我這不方便。”其實他是嫌它吵,一整天了,不是抱怨它的主人不公,就是勸他注意休息,別老對着電腦。
“那個是備份的,給你用。”劉邢竹沒打算帶回去,早上他入侵完公安系統,就把智腦管家趕回去了,留下的只是備用系統,不過功能跟本體一樣,順道的,性格也差不多,劉邢竹很惡劣地承認自己是想有個人也嘗嘗他享受過的待遇。
杜哲皺眉,劉邢竹的隨意與熱絡讓他有些不適應,他自幼父母雙亡,平時也很少外出,很少有機會跟人深交,現在突然多了一個,還真是不習慣。
不過他也沒拒絕,雖然相處的不久,但他還是看得出劉邢竹是個有些霸道的人,要是不接受估計會惹惱他,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跟鄰居不合,況且他也是好意。
於是他轉了話題,“這些東西你搬回去,現在天氣熱,放久了容易壞。”
劉邢竹停下拆包裝的動作,一雙深邃的黑眸看着杜哲,“這些有一半是買給你的,我看你的冰箱也快空了。”
“啊,”杜哲仔細看了看那些被拆開的包裝,很大一部分是高蛋白高能量的食物例如羊肉、牛肉、牛奶、雞蛋、黃豆、果仁、魚以及水生貝殼,都是於宗德要他多吃的,當然蔬果也少不了。“……你是研究什麼的?”
“生物科技和醫學。”劉邢竹雖然奇怪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但還是老實的回答了。
“難怪……我吃不了這麼多,留幾樣就好。”
“沒事,不是還有我嗎?我家的機械人手藝還是不錯的。”劉邢竹說著就自動自發的開始往杜哲的廚房塞東西了。
杜哲無語,這下他是真的相信劉邢竹是位科學家了,除了這些搞科研的,還有誰這麼不懂人際交往的,比他還不如。
不過劉邢竹的這種直白還是讓杜哲有种放鬆了的感覺,至少看樣子對方不是個心機深沉的人。
晚飯時間,杜哲給劉邢竹開了門,讓他的機械人準備晚餐,不過沒讓它過來而是留在了那邊,由劉邢竹負責端食物,畢竟如果讓人看見他家裏多了個機械人就不太好解釋了。
就像劉邢竹說的,他家機械人的手藝確實不錯,好的杜哲想把它據為己有,不過也就是想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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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了晚飯,劉邢竹就回自己屋子去了,雖然他說在休假,可顯然幾句話是沒法打發了研究所的人的。
“研究所的人打電話來通知你,很快就會有人過來跟你談休假的事。”智腦的聲音還是那麼冰冷,但這是在它不舌燥的時候。
“知道是誰嗎?”劉邢竹洗了澡,打開一罐可樂喝着,這種氣泡飲料很得他的胃口喜歡。
“你的助手,張成功。”
張成功,今年三十歲,純種的中國人,外表平凡,卻有一個天才的大腦,二十八歲奪得生物學博士學位,之後就進了國家科學院,為國家工作。就向他的名字,他真的很成功。
但那是在進入科學院之前,張成功覺得他最大的失敗就是選擇進入科學院工作,哪怕當他得到入取通知時,興奮的一夜沒合眼。
其實科學院不是不好,工資高福利好,更是對了他的專業,張成功還是很喜歡這份工作的,但是他的上司是劉邢竹——一個脾氣火爆,既霸道又任性的魔王。
劉邢竹今年三十二歲,是科學院裏最年輕的院士,生物科技和醫學雙料博士,同時也是國家科學院生物科技研究小組的負責人,張成功不得不承認他的上司比他更天才。
但他的脾氣可不敢讓人恭維,動不動就喜歡吼人,甚至出手打人——其實張成功很懷疑他的上司是個狂暴症病人。咳咳,這個只能私下說說,他不想挨揍。
雖然他的上司人品不怎麼樣,但是能力還是很好的,自他加入科學院,五年來平均每年一項國家級科研成果問世,可是被世人津津熱道的。
讓人又愛又恨的超級天才。
大部分天才總是有些怪癖的。所以張成功才忍耐住辭職的衝動,在劉邢竹身邊工作了一年,他也是呆的最久的一個了。
對於上司突入起來的請假,張成功並不是很慌張,反正現階段的研究還不用勞煩劉邢竹全程跟蹤,他更多的是好奇,就他所知,劉邢竹根本是把研究所當做自己家了,恨不得365天天天呆在研究所里做研究——張成功成為劉邢竹的助手以來,還沒看他休過假呢。
這裏面肯定有事,所以張成功以慰問上司的名義去看望劉邢竹了。
“我一沒病而沒災,有什麼好慰問的?”劉邢竹嗤笑,相處了這麼久他怎麼會不知道這個外表老實木訥的助手的真面目。
“那是說給所里人聽的,我就是來看看你是不是還活着。”張成功毒蛇道,他能和劉邢竹處得來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兩個人根本就是半斤八兩,如果說劉邢竹是霸道的魔王,張成功就是陰險的魔鬼,騙死人不償命,不同的是,對外,張成功還會做些表明功夫,劉邢竹則是毫不掩飾自己的缺點。
“看完了就給我滾回去,好好盯着那幫小子,別讓他們搗亂,要是我回去研究有任何問題,就等死。”劉邢竹嗜血地捏着拳頭,發出咯咯咯的響聲。
“你要休息多久?雖然現在我可以幫你看着研究,但是後續工作只能你來做。”
“暫時先一周。”他記得自己的假期累積下來夠他一個月不上班了,還不帶年假的。
“暫時?”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劉邢竹不耐煩了,“回去后把研究報告傳給我,我在家裏看。”
“你的心情很好?”張成功挑眉,相處了這麼久,對方的情緒變化他還是看得出的,尤其劉邢竹從不會去演示。要是平常他覺得煩了,都是直接開罵的。
“還不錯。”劉邢竹不吝嗇的給了他一個笑臉,“沒事快滾,我這沒招待人的東西。”
“這個就不錯,”張成功拿起桌上未開瓶的可樂,看劉邢竹的樣子味道似乎不錯,“那我走了。”
“滾!”劉邢竹也不介意他拿走,反正他早把標籤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