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做完了檢查,衛新平就按照劉邢竹的請求,把杜哲送到劉邢竹的實驗室,一路上,衛新平都在和杜哲解釋着手術的事。
“等檢查報告出來了,我們會根據你的身體情況再安排具體的手術時間,不過孔博士這段時間在跟進一個研究,恐怕手術要等他忙完了再做。”衛新平有些歉意地說道,病人總是會迫切的希望自己的傷痛早日痊癒,現在他卻告訴他會延遲治療,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反正也這樣了,我再等一段時間也沒有問題。”杜哲回以微笑,他只要知道自己能痊癒就已經很開心了,時間長短倒是無關緊要,他有的是耐心。
“你能理解就最好了,前面就是劉博士的實驗室了,我們這個研究所是國家科學院的醫學分部,這裏的所有研究都和醫學脫不了關係,而劉博士在生物醫學方面的研究可是世界級的,每項成果都有着及其深遠的影響,所以劉博士的這棟實驗也是整個研究所里防禦力最強大的,你最好和劉博士一起行動,不然很容易被當做可疑分子處理掉的。”衛新平的話實在是很像危言聳聽,但他臉上的表情卻是再正經不過了。
“以前有發生過這種事?”杜哲一邊觀察着通道兩邊十步一崗,手中拿着武器的士兵,一邊問道。
“是啊,聽說是一個新來的研究員,迷了路跑到這裏,結果還沒靠近就被抓了,關了好久,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后才被放出來,不過那個研究員也被開除了。”
“真嚴格!”杜哲感嘆。
“研究所里是這樣的,畢竟這裏面的都是國家機密,容不得一點外泄。”衛新平拿着自己的通行證,在士兵們的注視下,滑過了識別器,面前的金屬大門立刻打開。
“他的通行證呢?”身旁的士兵攔住了他們,槍口指着杜哲問道。
杜哲很自覺地舉起通行證讓他看。
“等級不符合規定,他不能進去。”
“是劉博士讓我把人送過來的,你可以跟他確認下。”衛新平耐心地解釋道。
士兵半信半疑地打開通信器向另一邊的人詢問,半晌才點頭掛斷,對他們說道:“你們可以過去了。”
“麻煩了。”杜哲道謝,對方的謹慎讓他敬佩,不過被槍指着的感覺可不怎麼好。
士兵向他們敬了個禮,退回原來的崗位。
一連通過了好幾扇一模一樣的大門,杜哲已經有些昏頭轉向了,“這裏岔路多,門也好多。”
“為了保護研究設計的,如果發生意外,這些門一關也能起到阻止作用,不過聽說這個也是設計者的惡趣味,可以讓入侵者頭昏眼花,記不清路線。”
“自己人就先受不了了。”杜哲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
“什麼受不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劉邢竹。
抬眼看去,穿着白色隔離服的劉邢竹正站在開啟的金屬門后,看着他們。
“我們正在說這裏的路不好走。”衛新平解釋道,“既然人送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明天記得過來拿檢查報告。”
“謝謝,明天見。”杜哲揮手說道。
“看你的樣子好像不太舒服,累了?”劉邢竹走到杜哲身邊,擔心地問道。
“還好,就是有點頭暈。”
“我們先到裏面去,我再給你揉揉。”劉邢竹自動自發的推着杜哲前進,因為他是這裏的負責人,後面的路上,他們連通行證都不用出示,就到了實驗室。
“BOSS,你怎麼突然跑出去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張成功是劉邢竹的助手,上司在他面前接了個電話就離開了,真是嚇了他一跳,還以為出事了呢。
“出去接個人。”劉邢竹隨口回答着,彎下腰幫杜哲套上隔離服。
張成功這才注意到上司帶了個人來,“這位是?”
“杜哲。阿哲,這是我的助手張成功,有事你可以叫他。”
“你好。”杜哲由着劉邢竹給自己套上隔離服,閑着的那隻手伸向張成功。
張成功愣了一下,才與杜哲握了握手,“你好。”一邊驚奇地看着劉邢竹,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家上司這麼溫柔地對待一個人呢,從前他這樣的表情可都是對着那些研究呢。更何況,他還是第一次帶人來實驗室呢。“你們是?”
“阿哲是‘我的’克隆人。”
劉邢竹的重點在所有權,但張成功卻只注意到最後三個字。
“原來如此,”張成功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這傢伙還是只會關心自己的研究成果,“就是讓你用了特權的那個?”
“嗯。”劉邢竹沒有多說,由着他亂想,“你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去忙,今天的實驗課時非常重要的。”
知道重要你還亂跑,張成功暗自吐槽着,卻也不敢說出口,只得應下,“是是,我馬上就去,你也快點過來啊。”
“啰嗦,快去。”劉邢竹不耐煩地趕人。
張成功摸摸鼻子,轉身走了。
“你不用管我的,忙你自己的事去。”他只是腿腳不方便,不是高位癱瘓啊。
“實驗室里顧忌多,也危險,我帶你到旁邊的休息間去。”
休息間是連着實驗室的,中間用大大的玻璃窗隔開,方便兩邊的人交流。
劉邢竹給杜哲倒了杯熱牛奶,“你先在這休息會兒,要是覺得無聊可以上上網看看雜誌什麼的,等會兒我帶你去食堂吃午飯,然後再四處逛逛。”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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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大大的玻璃窗子,杜哲一手枕着頭,不時綴飲着杯中的熱牛奶,一邊打量着窗子另一邊認真工作的劉邢竹。
杜哲所認識的劉邢竹,是一個雖然總是說自己脾氣不好,卻從沒見他發過火的男人,英俊帥氣的臉上時常掛着燦爛的,能迷倒所有雌性生物的笑容,偶爾會冒出幾句髒話,但那更像口頭禪,聽久了其實也會覺得很有趣。
而工作中的劉邢竹沒有了面對他時的那種帶着寵溺的溫柔,帥氣的臉綳得緊緊得,看不到一絲表情,目光冷峻,所有的情緒隱藏在那雙深邃的黑眸后,找不到一絲蹤跡。
當然,如果他開始發火吼人,那他的情緒還是一清二楚的,杜哲有趣地看着劉邢竹抓着手下在那兒說著什麼,雖然聽不到聲音,但是看他的樣子和對方一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的樣子,也能知道那絕不是什麼好話。
看着眼前這一幕,杜哲的思緒有些飄忽,自從上次劉邢竹說要追求他以後,除了變得更加溫和細心以為,就沒見他有任何舉動,但杜哲知道劉邢竹正在以平和穩定的步調,一點一點蠶食着他的世界,影響着他的內心。
劉邢竹很聰明,像杜哲這種從小就缺乏父母親情的人本身就缺乏安全感,快速而猛烈地進攻只會讓他不安,只有徐徐漸進的相處方式才能讓杜哲放下防備,先是接受,然後慢慢習慣,最後泥足深陷,無法逃離。
就像現在的杜哲,他雖然不見得已經愛上了劉邢竹,但他貪享着這份溫暖,捨不得放開,這點,劉邢竹清楚,杜哲也清楚,但他們誰也沒有開口說破,任它順其自然。
不管最後能不能走到一起,只有把握現在,才不會讓這份感情在以後變成遺憾。
劉邢竹訓斥完放了錯的下屬,不經意的轉頭,與杜哲四目相對,對方瑩亮的星眸和上揚的唇角,立刻讓余怒未消的劉邢竹平息了怒火,會以微笑。
看到這一幕的其他人,驚訝的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面面相覷后,實相的各做各的事。
妨礙BOSS談戀愛,可不是被驢踢那麼簡單就能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