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發小兄弟
楊月親昵地挽着楊天明的胳膊，身後跟着鐵牛，高高興興走進了楊家。
一進屋，楊月就衝著父母喊道：“爸、媽！你們看，誰回來了？”
楊尚正在捲煙，抬頭一瞧見是楊天明。咧嘴高興地問道：“你小子這幾天跑哪兒去了？”
“爸，我剛回來，還有很多事情要辦。”
王秀梅也湊了過來，老淚縱橫地說：“天明，你都退役複員了。這次回來，就不走了是吧？”
“嗯！基本不走了，準備在梅市發展一段時間。”
楊尚高興地對妻子王秀梅說：“老婆，你快去市場買點酒菜。中午，我要和天明喝兩杯。”
“哎！我這就去。”
王秀梅擦了擦眼淚，高興地拉起購物車就要走。
“媽，我和你一起去！”楊月高興地說。
她調皮地眨了下眼睛，對楊天明說：“哥，一會兒我回來，給你帶個人回來。保證你見了他會高興。”
“誰啊？”楊天明問道。
楊月打起了啞迷，嫣然笑道：“一會兒你見了就知道了。”說完，高高興興挽起母親王秀梅的胳膊出了門。
楊天明又重新向父親楊尚介紹了一下身邊的“鐵牛”，說他是自己的好兄弟。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無父無母就跟着自己了。
楊尚親眼目睹過鐵牛的身手，這個壯漢兩米零幾的身高，跟在兒子楊天明的身邊做事，以後誰想欺負他們楊家，也得掂量掂量。
“好啊！你們是過命的兄弟，願意跟着俺家天明做事，是我楊家的福氣。鐵牛，你以後就把這裏當家。不嫌棄的話，就叫我一聲伯父。”
“哎！伯父。”鐵牛為人憨厚，見楊尚平易近人，高興地稱呼了一聲。
“嗯！快坐吧。要不要抽煙？我剛卷了幾根。”
“來一根也行，俺還沒抽過這種捲煙。”
鐵牛接過楊尚遞來的捲煙，點燃抽了一口后，直呼這煙夠勁兒。
楊天明見鐵牛跟自己家人能很快融到一起去，心裏很高興。
接下來的時間，楊尚向兒子楊天明詢問，為什麼一走就是十年，這些年也不跟家裏人聯絡。
楊天明以“保密”為由，把中間過程給省略了。說這次複員回來后，要在家裏好好乾一番事業。
他其實想問親生父母的事情，但見養父楊尚心情這麼好，就沒提這事兒。準備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再好好問問。
半個小時過後，只見楊家的鐵門，“嘭！”的一聲被推開。
一個蓄着毛寸髮型，有些儒生之氣的青年，風風火火闖了進來。
“天明！”
來人叫羅浩，是楊天明小時候的同學兼玩伴。
兩人差不多是穿開襠褲開始一起長大的，就在羅浩興奮地要朝楊天明擁抱過來的時候。
鐵牛上前一個背摔的動作，將羅浩摔倒在地。
“哎呦！......”
羅浩感覺屁股都要摔兩半了。
人生簡直來得太刺激，先前高興地像是入了雲端，轉眼就墜入谷底。
楊天明知道這是鐵牛的本能反應，並沒有出言責備他。拍了拍鐵牛的肩膀，上前拉起了羅浩。
“耗子，好久不見！”
“耗子！”是羅浩的小名，他身高只有一米七，見楊天明現在足足比他高出大半個頭。咧嘴笑道：“天明，你長高了好多啊。”
“是你沒怎麼長。我記得你家搬走的時候，你好像就這個身高。對了，我當兵之前，你家不是去南方做生意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唉！別提了。現在的生意哪有那麼好做！”羅浩瞧了人高馬大的鐵牛一眼，問道：“這人是誰啊？”
“忘給你做介紹了，他也是我的好兄弟叫仲奎。你叫他鐵牛就行。”
“鐵牛，這是我的發小兄弟羅浩，小名耗子！”
“你好！”羅浩小心翼翼伸出了手，生怕鐵牛再給他來個背摔。
鐵牛不好意思地笑道：“剛才不好意思啊！”
“沒......沒事！兄弟，你的身手不錯啊。”
“馬馬虎虎吧！比不了我家閣主。”
“你家閣主是誰？”
楊天明及時喊了一聲：“媽，小月！你們回來了。”快步迎了出去，把這個話題給岔開了。
楊尚臉上堆着笑容，皺紋都快擠在了一起。對羅浩說：“羅浩啊！難得你和天明又能聚在一起，一會兒陪你楊伯伯好好喝幾杯。”
“好咧！”
羅浩揉了揉屁股，陣陣傳來得疼痛，把他疼得眥牙咧嘴。
楊天明接過買回來的菜，把菜放到了廚房。
王秀梅把他攆屋去了，說廚房的事情還是讓她們女人來做，讓他回屋陪老爸楊尚聊天。還說，這些年，楊尚念叨的最多的，就是他楊天明的名字了。
這十年來，楊天明心裏最愧疚的事情，就是沒能報答養父、養母對自己的恩情。
回到屋的時候，楊尚和羅浩正在談論“三里鎮”拆遷的事情。說開發商給的價格太不合理，價格壓得低不說，還不給現錢了，只按平方米數給房子。
楊尚倔強地說：“給咱房子可不能同意。梅市的人誰不知道琿元地產的吳大嘴是出了名的黑。開發的幾處樓盤都是偷工減料的危樓。就算不是危樓質量也差。門窗嚴重漏風不說，牆體裂縫還大，這事兒沒少上過電視報道。”
“楊伯伯，要是不要房子人家也不給錢啊！就他們給得那個價格，連套百平方米的樓都買不上。到時候，不得喝西北風啊？”
楊天明在一旁靜靜地聆聽着沒有插話。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羅浩瞥見楊天明，就不再和楊尚聊房子的事情了。兩人開始聊分別以後的事情。
讓羅浩鬱悶的是，問了楊天明半天，除了知道他當兵十年才退役回來之外，其它的事情什麼也沒問出來。
他還以為楊天明一干十年，能提干呢。
王秀梅和楊月做好飯菜后，招呼着眾人吃飯。
楊家好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楊尚不由多喝了幾杯。
就在幾人歡快地一邊聊天一邊吃喝的時候，陡然聽到門外傳來一個囂張傲慢的聲音。
“老楊頭兒，別人都簽了協議。你是不是也該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