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怎麼還辦喪事了?
“你是真的回來了么?還是又是我的幻覺?張幼桃,你不要再消失了好不好?”姜月庭說話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哽咽。
“這,這是頭七么?我閨女這是回來看我最後一眼?”張屠夫扯開大嘴嚎了起來。
跪在一邊的張柏寧也忍不住痛哭出聲,“姐啊,你在那面缺什麼就說啊,我一定都給你燒過去。”
一邊跪着的幾個小乞丐也抱在一起大哭出聲。
看着這幾個人的反應,張幼桃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些人,是以為她死了?
又是感動又是難受的搖了搖頭,“你們,我是活着的啊,我回家了,你們都來摸摸我,我還是熱乎的呢?”
姜月庭一把將懷裏的女人抱緊,那架勢恨不能直接將人嵌入自己的身體中。
哭笑不得的抬手輕輕拍了拍姜月庭的後背,“潤玉,你鬆開一點啊,我要喘不上來氣了。”
“你真的還活着么?”姜月庭狠狠抱了她一下,這才鬆開手,捧着她的臉頰仔細打量着她的臉色。
張柏寧扶着張屠夫走了過來,張屠夫抬手在張幼桃臉上狠狠掐了一下。
“誒喲,爹,你這是幹嘛啊,謀殺啊,疼啊。”張幼桃眼中帶淚,面上帶笑。
張屠夫似是脫力的直接坐到了地上,哭的更難受了幾分,“誒呀,你可嚇死我了,你個天殺的,我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不省心的女兒呢?”
“是是是,我的錯,都怪我好了么?我身上都是傷,你們讓我進屋洗個澡處理一下我自己好不好?”張幼桃悄悄握緊姜月庭的手,那樣子似是想給他帶來一絲安全感。”
“對對對,小六啊,你們快去燒水,給我閨女燒洗澡水,阿大啊,快去做飯啊,我閨女不知道多久沒有吃飯了,快快快,都動起來,剩下的人,把這些晦氣的東西都給我丟出去,燒掉燒掉。”張屠夫似是回過了神,嗚嗚喳喳的安排了起來。
院子裏很快便恢復了生機,張幼桃想回房間,卻發現姜月庭拉着她的手一點也沒鬆開。
無奈之下,她治好將人帶進自己的房間。
回身才將房門關好,姜月庭已經從背後將她抱住了。
“潤玉啊,我還是第一次發現,原來你這麼粘人啊。”她故意開了個玩笑,似是想讓他放輕鬆一些。
“我無法忍受你消失在我的世界裏,張幼桃,以後你再也不要這麼嚇我了好不好?”他語氣中帶着一絲哀求。
心中感動,張幼桃轉手回抱住他,“你不用怕,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放輕鬆。”
“我會娶你的,我一定會娶你,以後我們要在一起一輩子,你再也不要想着離開我。”姜月庭捏住她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語氣嚴肅的說道。
張幼桃愣了一下,這是求婚么?兩輩子了,她終於遇到自己喜歡的男人了,重點是,這個男人對她求婚了。
“你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怎麼了?是不願意么?就算你不願意你也不能逃,你是我的。”姜月庭又將人狠狠按進了自己的懷裏。
他的手很有勁,抱的她有些喘不上來氣,但她卻不想提出什麼異議。
甜甜一笑,她回抱住他,“好,我們永遠在一起。”
這一天,他一直守在她的身邊,雖然她三番五次的說自己沒事,但這男人就是怕她消似的,搞的她又是甜蜜又是難過。
張屠夫幾個人也是一趟一趟的跑來敲門,似是怕她有什麼問題一樣,最後她索性就開着房門,讓所有人都能看見她,這才覺得耳根子消停了一會。
這是被所有人都捧在手心裏的吧,張幼桃才發現自己這麼被需要。
在家休養了兩天,張幼桃便閑不住的拉着人回了西施修容館,繼續着自己的事業。
將所有的事都處理好,姜宜陵總算是有時間來看張幼桃了。
“誒,你怎麼來了?”站在二樓看見站在門口的男人,張幼桃有些驚訝的對着他揮手示意了一下。
“不是說過,有時間要一起吃飯。”姜宜陵對着他輕笑了一聲。
“是哦,但誰知道你這種大忙人回來找我,好了,咱們出去吧。”張幼桃心情不錯的揚着唇角,對着小六子交代幾句后,這才跟着姜宜陵走了出去。
看着張幼桃的表情,姜宜陵試探似的問道,“你今天,這麼開心?”
“我每一天都很開心,但最近是更開心一點。”張幼桃對着他歪了歪頭。
“孤還以為,你會迫不及待的分享。”姜宜陵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到地方了,你想什麼呢?”
“我哪知道你要帶我來這啊。”張幼桃臉色不變的倒打一耙,她可不想說,她是想到了姜月庭所以走了神。
將所有的招牌菜都點了,二人坐在包間裏喝着茶等着菜。
“誒,你不問我,為什麼這麼開心么?”張幼桃似是受不了沉默似的,主動說起了話。
姜宜陵轉着手裏的茶杯,似是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你若是想說的話,還用問么?你若是不想說,孤問你也不會說的吧。”
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張幼桃起身坐到了姜宜陵的身邊,“你說的對,但是現在我想和你說,我現在很開心啊。”
“哦,那為什麼呢?”姜宜陵從善如流的問道。
“因為潤玉,你不是說他居心叵測么?但是我和你說,是你想多了,他對我是真心的。”張幼桃說著忍不住幸福的笑出了聲。
“那天我回家,他們都以為我死了,還辦了葬禮,潤玉也在,看見我他當時就哭了,說以為再也見不到我了,重點是,他說一定要娶我,你知道么,是要娶我啊。”張幼桃似是羞澀的抬手捧住了臉頰。
那羞澀的樣子看的姜宜陵心口一堵,姜月庭居然會對她說這樣的話么?
“而且,我和他說過,如果和我在一起的話,不能再有其他的女人,他明知道我的脾氣,居然還和我求婚,他對我真的是太好了,居然真的有人願意守着我過一輩子。”她似是激動的拍了拍姜宜陵的胳膊。
“你怎麼知道他說的是真心話呢?”姜宜陵忍不住潑冷水,轉動茶杯的速度快了幾分。
張幼桃似是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是不是朋友啊,我現在這麼開心,你就不碰配合下說點好聽的,非得氣我一下,真是。”
眼看着她氣哼哼的坐回到對面位置,姜宜陵忽視心中的異樣,硬是扯出一抹笑來,“好了,你覺得開心就好,但是你記住,不管誰欺負你,都要和孤說,孤一定為你出氣。”
張幼桃才要說什麼,隔間的門便被敲響了,小兒一面唱着菜名一面開始上菜,話題被打斷,二人也不再繼續提起,反你來我往的說起了其他的話題。
將張幼桃送回家,姜宜陵一直撐着的笑臉瞬間消失不見。
“潤玉,姜月庭,呵,真是有趣。”他臉色陰晴難辨,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暗處跟着的暗一隻覺得脊背一陣發涼,只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但看姜宜陵飛速離開的身影,來不及多想什麼便快速跟了上去。
才入宮殿,暗一拿到暗線遞上來的消息,只覺得欲哭無淚的很。
硬着頭皮走進書房,暗一豁出去似的直接將消息放到了姜宜陵的桌子上。
“做什麼半死不活的?”姜宜陵嫌惡的瞥了暗一一眼,將那字條拿到手裏看了起來。
“賜婚?”他語氣危險,斜着眼瞥向了暗一。
果然是沒什麼好事,暗一來不及多想什麼,忙躬身回應道,“回主子的話,確實是賜婚,賜婚對象是威武大將軍的嫡女,對三皇子來說,說非常好的一個助力。”
“助力,呵,堂堂一個皇子,居然要利用女人來幫自己么?”姜宜陵狠狠握了握拳,那紙條被碾磨成灰,緩緩落在地上。
摒住呼吸,暗一盡量削弱自己的存在······
“三皇子啊,可算是找到您了,老奴都要跑斷腿了啊,娘娘正找你呢。”姜月庭才一進門,楊公公便哭天喊地的迎了上來。
輕輕眯了眯眼,姜月庭不耐的看向他,“孤說過多少次,別總是過來找孤。”
楊公公哭喪着一張臉,“小祖宗啊,奴才也不想的啊,但是,這上面還有娘娘啊,您就去看看吧。”
腳步頓了頓,姜月庭終究還是調轉方向衝著皇貴妃宮殿的方向走去。
“主子爺啊,您聽老奴一句勸,別為了那麼個死人和娘娘鬧脾氣了,娘娘也不容易,這後宮啊,哪有省油的主啊。”進殿之前,楊公公語重心長的對着姜月庭囑咐了幾句。
姜月庭腳下一頓,但並沒有做出什麼回應,只是快步走進了殿中。
殿中一個下人也沒有,皇貴妃自己斜靠在軟榻上,眉心輕皺,那模樣似是不太舒服。
“肯來見本宮了?”聽見腳步聲,皇貴妃眼都沒抬,只是語氣慵懶的說了這麼一句。
“孤知道,是你找人對她下的手。”姜月庭站在遠處看着她,語氣冰冷,毫不掩飾的散發著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