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誰與共

生死誰與共

()第53章,生死誰與共

歐陽克果然是有着豐富的爬山經驗,果然是越爬高風就越大,他教的法子也真夠管用的,半天才用細細長長地吸一口氣。

我向上望去,只見歐陽克就在我不遠的前方,費力地鑿壁釘樁子,然後回頭望我一眼向上爬一步。

有主如斯奴復何求呀!我決定這輩子就跟着歐陽克混了!

越高越是不好爬,剛開始時還有點石頭,到了這會兒距離那個蘑菇狀的冰團還有數丈遠的距離時已沒有了石頭的痕迹,每前進一步都要歐陽克鑿半天的冰壁。

而猙兒此刻也不再去爬了,只是乖乖地趴在我肩頭,兩隻前爪緊緊抓着我的衣服不敢動會兒。我忽然想明白了,為什麼到了卧雪山莊以後就沒有看到猙兒出現過,必定它是尋着毒物而來,從這冰崖上下來了卻上不去了,所以聞到我的味道就一直尋了過來,還好我與歐陽克來到這裏尋找解藥,我若不是來猙兒就要在此處了此餘生了。

“墨兒小心點,上面的冰很硬,你踢木樁時萬萬小心。”歐陽克又回頭叮囑了一句繼續向上爬去。

這將近十幾丈的高度能爬上來我都覺得自己很偉大,更偉大的是歐陽克,竟然是徒手的。這若是放到我那個時代,絕對是徒手攀越第一人呀。我望了上去,忽然發現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這個蘑菇形的冰台很大,若是我們想要繞開它很難,若不繞開它就要來個倒的四十五度的攀爬,這簡直是開玩笑,連安全繩都沒有的情況下,倒四十五度角。

上面根本沒辦法子釘上木樁子,即使釘得樁子也不可能有承重能力,我臉變黑了。

風很大,雖然我們只有幾尺的距離卻需要扯着嗓子才能讓對方聽到自己的話,為了給歐陽克保存體力,我已經做到最大限度的不打擾他,不讓他開口。

在這個高度,每開口說一個字都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那麼大的風吹着,手都快被凍成冰錐子了。

我眯着眼睛向上看去,歐陽克的衣服被吹風得鼓了起來,像是一個大風箏,彷彿只要割斷我手裏近個絲帶他就能隨風飄走一般。

顯然歐陽克也是想繞開上面那個大蘑菇的,他向側面慢慢敲打着尋找堅實的地方往上釘樁子。

我緊張地望着他,只要翻過前邊那個冰台就可以在上面歇息一會兒,等到體力恢復以後再繼續爬,若是這檯子上面就是那冰蝮冬眠之處,必定能夠到了那個洞裏,洞裏的情形雖然也很兇險,但不下水還是安全的。

腰間的絲帶被扯了兩下,我抬頭眯眼向上看,歐陽克向我打了個手勢讓我跟上去,我手腳並用向攀爬。

還好還好,雖然這個倒着的坡度看着很危險,但歐陽克釘進去的樁子似乎被迅速地凍住了,竟然能承得起我的重量,我一面慶幸自己不是個大胖子一邊加快了向上爬的速度,雖然這不比地面,但用歐陽克教我的那套步法也能在爬行的過程中把自己死死貼到壁上,腳與腳下的樁子緊緊扣在一起,除非樁子掉了,否則我絕對不會滑下去。

歐陽克貼心地把樁子釘成向上傾斜角度,站着牢靠之極。

勝利在望,現在已到了大蘑菇的中間,只要翻過中間這截最鼓的地方就容易了,我小心翼翼地向上挪着步子。忽然明白了歐陽克為什麼不背我的,因為我看到他的傷口已經在往外浸血,那溫度又極底,那血竟然凍在肩頭與腳上,把衣服和皮膚緊緊連在一起。

他堅持得住么?昨天內力消耗得那麼多,又中毒又受傷?我忽然極度擔心起歐陽克,難道剛才他在谷底下的若無其事是裝出來的。

我正在想,突然腰間的絲帶一緊,眼前掠過一個白色的身影歐陽克竟然向下方墜去。

腰間被猛地一扯,歐陽克終於頓住了下墜的身體,吊在半空中。

此時,下面的樁子已經被我踢掉,因為這是歐陽克說的不要給別人留有後路,可是誰能料到竟然會出現這種情況。

我腳下的兩個樁子本就有些因為這倒着的角度搖搖欲墜,此刻又加上一個人的重量,我似乎都聽到冰塊裂掉時的咔咔聲。

“你抓緊了,我拉你上來!”我將自己的腰帶也系在手扶的兩個木樁子上,費力地扯起腰間的絲帶向上拉歐陽克。

我肩頭的傷此刻像是被凍得沒有知覺了,只是覺得底下懸空着的歐陽克好重好重呀。

他若能攀附到崖上,憑他的身手應該能在這根絲帶的幫助下爬上來,可惜的是現在正在傾斜度最大的地方,歐陽克如此垂直吊下去距離底下的石壁也有三五米的距離,這條絲帶不過三尺左右,如何盪得過去。

我咬緊牙關使出吃奶的勁兒往上拉歐陽克,同時大聲對他喊:“你千萬不能鬆手,懂不懂,我肯定有辦法把你拉上來。”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也聽不到他的回答更是心慌,難道他昏迷了?

你個該死的歐陽克,早不昏晚不昏,偏偏這個時候昏迷,你真會挑時候!我在心裏罵著,手上卻不敢鬆勁兒,使勁向上拉着歐陽克。

“咔嚓”一聲微響,我右腳猛然蹬空,整個身子頓時凌空,還好腰帶動與上面兩個樁子有了交待,才不至於被這一墜之力拉到空中。

“墨兒,割斷絲帶,你自己爬上去。”歐陽克的聲音在風裏有些飄乎,卻字字清楚地傳到我耳朵里。

“放屁!你閉嘴。要上去一起爬上去,你別吊在哪裏說風涼話!”我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聲音如雷,手上一個用力將歐陽克拖上了半尺。看着與他距離縮斷,我心裏暗喜,再來幾下就能把他扯上來的。

“樁子已經斷了一根。你快割斷絲帶爬上去。”歐陽克語氣里也是怒氣衝天。

“我偏不割。”我嘴裏發狠,手下用力再費勁把他拉上了半尺。

“樁子經不住兩個人的重量,你若再不割斷絲帶我就……”一陣風吹來歐陽克在半空中晃了晃,最後那半句未能聽清被吹散在風裏。

我嚇得心慌連忙大叫:“歐陽克,你如果敢割斷絲帶我就鬆手與你一起跳下去!”

“傻子,笨蛋!快割絲帶!”伴隨着歐陽克一聲大罵,腳下的樁子又是咔嚓一聲,我雙腳凌空!

“啊!”我嚇得大叫,剛才費了半天力氣拉上來的歐陽克因為這一下子又墜了下去。此刻我們二人一猙僅憑着一條冰紗腰帶吊在半空中,我覺得命已休矣!腳下十餘丈的冰崖,如果真摔下去,果真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笨!”我聽到一聲嘆息。

“克克,如果我們倆個一起掉下去,你落得慢一點等等我。”忽然想到有一個美貌男人陪我一起死,忽然又高興起來,頂着風說了此生最後一個笑話。

“嗖!”我只聽到一聲勁響,有一個東西從我耳邊擦着竄了過去,等我定睛一看之時卻看到一條細細的繩索從我面前經過釘到前邊的的冰蘑菇上。

“我都讓你氣昏了!”歐陽克罵聲從後邊掠了過來,我聽到他此刻還有力氣罵人只想笑。

腰間一緊被他扯了上去,只見他單手扯着那條極細的繩索道:“這條索在如此冷的地方只能用一柱香的功夫,你跟緊了。”說罷緊緊攀着最上面的木樁子又將手上的繩索向更上方甩過去。

等到繩子繃緊以後,他用力扯了扯,然後回頭叮囑我一句:“墨兒,你聽我說一二三,然後雙手鬆開樁子,解開腰帶,成敗在此一舉!”

我知道他此刻若是用這種語氣必定是最後一搏連忙解開纏在木樁子上的腰帶做好準備。

只見他像個大鳥一樣再次沿着那條極的繩索向上躍去,聽到他嘴裏的“三”一出口我馬上鬆手,迎着風全身凌空。只覺得腰間那條絲帶被在瞬間扯緊,才一眨眼功夫我們已翻過了那個最寬處躍到冰台上面。

等我看到歐陽克時,他正俯在冰面上向我回頭一笑,嘴角掛着幾縷鮮血,已被凍得凝結於嘴角。

“你怎麼了?”我驚惶失措,從來沒有看到過歐陽克臉色這麼白,從來沒有看到過歐陽克的樣子這麼慘。

“墨兒,謝謝你沒放開我。”歐陽克一笑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你拉倒,都這鬼樣子還笑,笑個屁呀。你以為自己這時候笑起來很好看呀!”我一邊罵一邊哭了出來,剛才幾乎把我嚇死了。那一刻我真以為自己上不來了。猙兒此刻也從我肩上跳了下來,探頭探腦地向洞裏看。

“我扶你進去。讓你賭對了,果然是那熔洞的另外一個入口。”我一邊抹眼淚一邊惡狠狠地看着歐陽克的笑。

“呵,好。”他竟然還在笑,我都快哭死了他還笑。早知道他傷得這麼重我也不會讓他在這個時候上來,至少要休養幾天。

我將他扶進洞裏找了一處乾淨溫暖之地將他放下,然後不由分說扯開了他的衣衫,那傷口雖然流出鮮艷的血,卻依然帶着幾縷黑絲。而傷口腫得如同小饅頭一般。

“腿上的呢?”我呵斥道。

“不用看,我們先出去再療傷。”歐陽克掩蓋着不讓我掀他的褲子。

“把手拿開!”我打了一下他的手面,把他的褲腿捲起來,看到這個傷口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比肩頭上那個嚴重多了,看樣子似乎傷着骨頭了。

“你怎麼忍得住這種痛!”我眼淚不爭氣地掉了出來。

“墨兒別哭,別哭!”歐陽克有點手足無措地胡亂給我抹着眼淚道:“這點小傷算什麼,只要你不哭我就好了。你一哭,我心都亂了。”

“好,我不哭。但是你要聽話,不許再找什麼玄冰,我們要平安地出去。知道嗎?”我止不住眼淚,心裏疼疼的,不知道是感動,還是難過。反正歐陽克現在的樣子讓我看到了就想哭。

“墨兒乖,費了這麼大勁兒再不找玄冰我們太虧了。”歐陽克輕輕拍拍的肩道:“你先出去找找,我告訴你是何形狀,我在此處運功療傷。”

“你……”我不知說什麼好,這孩子太拗了。

“你若不去找,我去。你在此處等我,如何?”歐陽克道。

“我去,你在此處療傷,但要萬萬小心水裏那東西。”我怎麼可能讓受了重傷現在又內功受到大創的歐陽克去找玄冰,我連忙招呼過猙兒為他護法,自己走到洞外按照他所講去尋找那傳說中的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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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鵰之無毒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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