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潤如玉

公子潤如玉

()第23章,公子潤如玉

議論紛紛的人聲小了下去,最後變成了安靜!

歐陽克平靜環視四周一眼,重新盯到靈智上人身上,他微微一笑道:“靈智上人該接我的毒了!”

“請。”靈智上人分明已經害怕,卻不知道從哪兒借來了膽子果然上前接毒。

歐陽克放到他掌心一丸藥,鮮紅色的,大約有綠豆大小,看着確實不像是毒藥,最奇怪的是這葯一點味道也沒有,不管是好的味道,還是不好的味道。

“靈智上人,吃。這比起你的藥味道可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保證半點異味都沒有。”我看着靈智上人那張比剛才還苦瓜了不知多少倍的臉,心裏倍感高興,終於出了一口氣。

今天這院子裏的人也沒幾個好東西,毒死幾個也是好的,我半點也不心疼!

“這個葯可不容易得來,它叫艷辰,你吃下去沒有半分痛苦,只要三息香的功夫就能魂游太虛,並且味道很淡,當然不是甜的。”我當起盡職的解說員。

“你過來。”他從背後叫出一個樣子清秀的小童子把葯遞到那童子的手裏,那位少年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被靈智上人的惡狠狠的樣子嚇得手都抖了。

“吃下去。”老頭一發怒樣子有點可怕,感覺那頭頂那塊光着的天靈蓋都能冒出青煙來。

“師父……我……”小童子嚇得更是渾身哆嗦。

“靈智上人,你若是認輸了便不必吃了。”歐陽克輕輕把笛子放到桌子上說。

“吃下去。”看到這麼多的武林人士都看着他,靈智上人不再讓少年主動吃藥,直接捏着少年的嘴給他硬塞了下去。

一二三四五六七**十!我在心裏數了十下,那少年如同一截木頭一般倒在地上,看歐陽克還一臉的風輕雲淡,我有點急了。

這個艷辰毒性很快,若不及時施救就真的死過去了。

“解藥!”我盯着歐陽克,聲音有幾分着急。

“拿去喂他。”歐陽克遞給我一個小藥丸,與剛才那丸大小相同,只是顏色相異,是墨綠色的,若是從外表來看,必定會認為那個艷若丹唇的才是解藥,而這丸一臉老實的墨綠色是毒藥。

我迅速把葯為少年喂下,他慢慢迴轉過來。

趁着我還未鬆開他之際,輕聲在對他說:“若有機會早些離開這個人,靈智上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似懂非懂地看着我。

三息香的功夫下毒,三息香的功夫解毒!

除了歐陽克,全天下還有誰能做到,我不知道。

“歐陽公子,好高明的手法。請賜教!”靈智上人紅着臉退到一邊。西側坐在花亭的那一行衣着整潔的人中為首一位開了口。

我仔細打量着那幾個人,衣着看似樸素,細看卻是華貴無比,而且格外整潔,其整潔程度可以和白駝山的人一較高低。

我知道這是個勁敵。一般使毒的人,使毒使到極致的人都對乾淨有着一種近乎病態的講究。

毒藥純否,能從主人的衣着上看出來。

“卧雪公子,請!”歐陽克對那人微一點頭,看樣子竟然是看得起那個人,剛才靈智上人出手的時候,歐陽克連屁股都沒有挪地兒。

“我卧雪山莊自然不敢與白駝山相較,只是雪寒之毒倒是敢拿出來現一現眼。”為首那人緩緩說來,只覺得此人長得極為單薄,彷彿一陣風兒就能吹走似的,但他說話的時候卻給人一種冰天雪地的感覺。真的,聽着他的聲音就覺得陰寒入骨。

卧雪山莊是什麼門派?我覺得事情彷彿越來越複雜,不記得小時候看《射鵰》的時候有過這個門派呀?

“素墨,還不謝過卧雪公子。”歐陽克向我說,語氣聽出那麼一點不一樣。

“謝卧雪公子。”此刻我縱然有疑問也不是思考的時候,連忙向那位公子一拱手,走上近前接過他示意婢女遞過來的葯,那葯才到掌心竟然就有一股寒意。

好烈的毒!我暗想。再一抬頭卻正好看到卧雪公子正在接過婢女手裏的絲絹擦手,不由想到一些不CJ的事情:這個婢女可是貼身的?

反正也毒不死!心裏雖然有點害怕我還是故作輕鬆地把毒藥一口吞到嘴裏。媽呀,冷!

那粒看着不大的藥丸卻帶着一股子徹骨的寒氣順着食道一路滾到肚子裏,片刻功夫四肢百骸彷彿被一個巨大無比的冷氣管子貫穿一樣,冷得我幾乎僵在當地。

“謝……卧雪公子。”仗着這些年毒藥的底子我沒有被凍倒。

這十年以來,吃過的毒藥無數或者當中就有極熱性的,才使我抗得住眼前這片刻的陰寒。

只是,這種寒毒似乎與以往的毒不一樣,寒裏頭帶着分酸麻的味道。不好,我知道凡是前勁兒發酸的毒藥,後勁必定是如同厲刀穿腸。

我不知道為了給歐陽克掙面子,我還能強撐多久,但是知覺已經慢慢從我的身上褪去。

臉上的笑似乎也僵硬在哪裏。

我如同木偶一樣轉過頭去看歐陽克,歐陽克眼神瞄我一眼轉向別處,再去看卧雪公子,他滿面含笑,單薄細長的嘴唇微啟道:“白駝山一小小婢女尚且如此,卧雪山莊自嘆不如。我這雪魄寒毒能抗得過三息香的人並不多,但看歐陽公子這位婢女,似乎並沒有運功抵抗,卻早已超過三息香的時間。”

“她不會武功。”歐陽克聲音清脆。

“哦!”

“哦!”

聲音是兩個人發出來的,一個是那個看着像個癆病秧子的卧雪公子,另外一個我沒看清楚,但聽聲音的方嚮應該是歐陽克附近,卻絕對不是歐陽克。

“歐陽公子,我想再多試一會兒,看我雪魄的毒性如何,不知公子是否同意?”卧雪眼下似乎還沒有給我解藥的意思,儘管我四肢如同凍在千年冰窯里一樣,凍得半分都挪動不了。

“卧雪公子請便!”歐陽克道。

我心裏憤怒極了,卻說不出話來。看樣子你真的是不能太自滿太得意了,現在這情況彷彿就是現世報,枉我白白給自己封了個百毒不侵。

身上越來越冷,冷得幾乎失去自覺了,就在我的腿強撐不住要倒在地上時,一個溫潤的聲音道:“大家不過是切磋毒術,何必非要人毒倒在地才算勝負,卧雪公子解毒!”

“是。”高傲的卧雪嘴角抽了抽,應了下來。

我眼睜睜看着那位婢女拿着解藥,嘴上帶着幾分故意的笑慢騰騰地向我走了過來,時間過得太慢了,這麼半天這麼幾米的路竟然還沒有走到。

我眼前一黑直直向地面栽了下去!

跌到一個溫暖的懷裏,是歐陽克。他身上淡淡的葯香是掩蓋不住的,放心地昏了過去,清醒時唯一的意識是,還好沒有給他丟臉!

刺鼻的烈性味道把我從昏迷中喚了過來,睜開眼睛我發現與歐陽克的臉只差三寸的距離,那對明亮烏黑的眼睛近在咫尺,那眼底是什麼?擔心么?

只是一閃而過,他冷冷向卧雪公子道:“不勞卧雪公子動手,她的毒已經解了!”

我儘力維持着臉上的笑從歐陽克懷裏站起來,環顧四周微微點頭道:“多謝卧雪公子賜教。”

“歐陽公子,請!”那位卧雪被歐陽克駁了面子倒也不生氣,微一抬手從隊列里走出一位姑娘,反正都長得不賴我也就懶得得去看了。

有錢人的婢女都長得那麼好看,糾結了一下子。

“卧雪公子,我剛好也有一味葯,還沒有取名。不過與卧雪公子的雪魄毒性相似,今日聽到這個名字,忽然想到如果卧雪公子不介意,便叫它冰魂!”歐陽克手心一翻,出現一粒丸藥,光華流傳的樣子,如果不是從他嘴裏說出這是葯,我必定會認為是一顆珍珠。

“我恰巧有個婢女叫冰奴,她便來品品這冰魂,如何?”卧雪公子道。

“請。”歐陽克向前邁了一步,早有白衣侍女接過那粒丸藥送給卧雪那邊站出來的冰奴。

那個姑娘倒是有膽色的,眉毛都沒動隨手扔到口裏,嘰咽了下去。

我抱着看熱鬧的心情看着那姑娘的臉,想像着一會兒的五彩斑斕。

配毒的人都有專門的試毒人,都不教以武功,怕他們有一日有了百毒不侵之身再反向倒戈一擊,便是搬着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這位姑娘也是試毒的!

她毒一定沒有少吃,可惜少了猙兒的幫助,少了竹葉青的虐待式訓練,臉色已經開始發白,汗珠開始往外冒。

臉色發白便是毒性發作的開始,她比我剛才快了一步。

她兀自強忍着。歐陽克的這味毒藥我也是沒有試過的,但是從那姑娘的臉色可以看得出,這葯並不是一味的寒,而是在寒的底子裏加入了如烈性火鶴一類的熱性毒藥,要不這姑娘的臉怎麼會變得那樣奼紫嫣紅。

我看着她臉上出現了紅暈,開始在心裏數數。歐陽克的毒藥有一個特徵,就是在倒地前臉帶紅暈,淡淡的紅暈。

等我心裏數到十下,那姑娘果然倒地了,可憐她也是從小被這樣子折磨大的,咬着牙不呻吟出聲來,身子費力地往一起縮,彷彿肚子裏裝着無數把刀子一樣,五官扭成一團,刺目的鮮紅從七竅往外浸。

我看了看歐陽克,示意他要解毒了,可是他卻裝出一副沒有看到的樣子,把頭轉開了。

她若死了你便輸了!我心裏暗暗着急。

“卧雪公子,要解毒么?”我好意提醒,沒有想到聽到他的耳朵里卻成了諷刺,忽然想到剛才歐陽克幫我解毒的事,我住了嘴。

“不用。”卧雪蒼白的臉上更白了。

“公子,解藥!”我轉向歐陽克,活生生的一個小姑娘若是死了真挺可惜的。

“再晚便來不及了。”看到歐陽克沒有理分,卧雪也不吱聲,我急了。

“歐陽公子,解毒罷。”那個溫潤的聲音又響起來了,順着聲音望過去,竟然是與歐陽克坐在一起的那人,也就是昨天晚上與我偶遇依蘭樹的人。

“素墨,喂冰奴姑娘吃下。”歐陽克終於遞過來一丸解藥,我鬆了一口氣。

那個卧雪的臉色又是難看了幾分,想必是不捨得這位冰奴姑娘就此香消玉殞,蒼白着臉看我喂下解藥命人扶了過去。

一時間院子裏靜悄悄的,正午的太陽彷彿沒有溫度,雖然這正是夏天。

“我看今日便結束,我們更看重的是各位的刀槍功夫。”坐在歐陽克身側的那位面容姣好的公子懶洋洋地打破了沉默。

“是,小王爺!”有幾個齊聲諾了一聲。

嚇我了跳,小王爺?哪裏來的小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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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鵰之無毒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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