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8章

好多事情既然存在了懷疑，便會清晰許多，之前未曾想到的，抑或是有過懷疑的，如今都已經全部明了並且串聯成型了。

“原本我以為是夫君所在的錦衣衛有着通天的本事，是以什麼隱蔽之事都能查到，可是若是真的是錦衣衛這般的神通廣大，那麼太子殿下未必就不能得到和錦衣衛同等的消息，畢竟楊家與太子殿下勢力遍佈朝野，未必就在錦衣衛毫無關係。”

“如果夫君當年是通過錦衣衛的情報網查知的君沈哥哥的身份，那麼勢必太子處不用多時也能知曉，可這麼多年太子殿下似乎從未懷疑過君沈哥哥的身份，也從未用君沈哥哥顏家子弟的身份來與顏家交涉過，是以我確定，太子殿下定然至今依舊不知君沈哥哥的真實身份，若是如此，那麼便說明夫君當年之所以知曉君沈哥哥的身份，便不是錦衣衛情報網所得？我猜測的可是？”

蕭霆默然，臉色有些發沉，顯然顏月娘所說的全部都是真實的。

顏月娘咬唇默然，有些事情猜測到了是一回事，得到了認證便又是另一回事了，她雖然知道蕭霆的身份註定了他會有許多不能對人言的事情，也知道這是他的職責所致，可是在事關自己在意的人的時候，她也不能完全的保持冷靜。

許久之後她繼續開口：“那便是說君沈哥哥之所以會在太子身邊是有命在身，他的身份與其說是太子的謀士，不若說是某人放在太子身邊的一顆棋子抑或是一條眼線？”

“素素，有些事情，我不能多言。”

蕭霆有些愧疚，他當年在顏月娘出試探出顏君沈的真實身份之後便知曉顏月娘對這位族兄是有幾分感情的，這麼些年更是一步一步的看過來的，若是只是顏月娘的夫君，他確實是應當顧慮到顏月娘的情感而對顏君沈之事另作安排。

但他同時還是大啟的錦衣衛指揮使，是聖上的外甥，他的使命不允許他只考慮自己的小家和他在意的女人。

顏月娘偏了下頭避開了蕭霆的視線，她其實能夠明白蕭霆的為難之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和追求所在，就如同她為了恪王黨的諸多事情和利益也不是沒有對蕭霆有過隱瞞或是欺騙，但是就如同她前頭所說的那般，理智能夠明白是一回事，情感上能否接受便是另外一回事。

她如今心底難受，這難受並不是衝著蕭霆而去，更多的其實是為著自己。

“既然君沈哥哥是受命去的太子處，按理他的身份他的幕後之人應當知曉才是，又何必勞動夫君調查甚至只能通過來試探當時尚且年幼的我來確定？”

“顏公子當日歸順到那人麾下之時便是用的如今的這個名姓，只不過是道明了此名姓乃是行走江湖所用，至於他的真實出身他自己不願多言，當時那人便也未曾多問。”

“是後來他投奔到太子麾下之後，那人觀其行事頗有幾分當年的昭明大人之風，且後來有一次顏大學士前往東宮之時曾與顏公子相遇，顏大學士當時舉止有異，那人方才懷疑顏公子可能與顏家有些淵源。”

“後來我查到顏家曾經有一位和離歸家的姑太太，且還帶回來一子一女姓了顏姓跟了族中排行，而那男子又在幾年前離家出走，再無蹤跡，是以我便懷疑顏公子便是顏家的那位公子，恰好那時正好遇見了你便試探了一下，從而確定了顏公子的身份。”

顏月娘扯了扯嘴角，難得聽到蕭霆說這麼多的話，可她確定一點都不高興也不覺得榮幸，這樣的真相實在是有些觸不及防，顏家的子弟何曾就需要這般搏命去拼一番前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