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段餘勇被放出來了
鵲兒呆了呆,一時不知怎麼說才好。
說好着呢沒事,可宋游魚那副樣子任是誰看了也算不上沒事。
說不好呢,就看無雙這一臉的慌張樣,就知道他不是想聽壞消息的。
於是只能猶豫着道:“那要看問的是什麼了……”
“哎呀你別賣關子,快說快說,侯爺等着呢,催着我來問一句,若是宋大姑娘無妨的話,他說有要事請過侯府一敘。”
鵲兒一聽這話就瞪了眼睛,嘟着嘴巴硬邦邦的道:“小姐不好,若是侯爺有事,還請自己過來吧。”
說完,一甩門帘,又重新進屋裏去了。
無雙頓時傻了眼。
自家主子也不算好,這可是要怎麼辦?
猶豫再三之後,還是在屋外又高聲對屋裏說了一遍,很快,鵲兒又掀開帘子,一臉不滿道:“說了你也不信,自己進來看吧。”
宋游魚的臉色確實不好,無雙只瞥了一眼就默默地低頭拱手告辭,但是這時候宋游魚出聲問道:
“侯爺是挨了教訓?”
無雙垂着眼睛點了點頭,答道:“侯爺挨了老太爺的二十鞭子教訓,如今身上有傷,起不得身。但說有要事,還望姑娘能過府相商。”
昨晚上的事情,鵲兒不知道,他卻是一清二楚的。
只是早上這一出他也是真的沒想到。
按照他平日裏的經驗,這一準是眼前的宋大姑娘鬧出來的么蛾子,但自家侯爺卻為此挨了老太爺二十鞭子。
那可不是尋常的二十鞭子,老太爺當年征戰沙場最出名的就是一條軟鞭。
亂軍之中軟鞭不好舒展,人家馬上步下剛猛無敵的多半都是練鋼鞭,但老爺子獨闢蹊徑,一條軟鞭在他手中如靈蛇出洞。
二十鞭子下來,施言墨背上皮肉幾乎是血肉模糊,一處好處也沒留下。
他心裏對宋游魚自然有怨懟,但看見宋游魚一臉慘白,幾乎都有進氣沒出氣的樣子,他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只能感慨一句,這兩位主子,還真是一對冤家。
宋游魚那邊考慮了半天,也沒想到能有什麼大事讓施言墨要找她過去。
正要回絕了無雙,卻又突然想起一件可能來,於是問道:
“是早上敬德將軍的事情?”
無雙先是怔了一下,而後又點點頭,似是沒想到她能猜到一般。
宋游魚有些無奈,她早上就在好奇施行復大早上的過來堵施言墨是為了何事,沒想到如此看來,竟然還跟自己有關?
這便不能不去了。
於是強咬了牙,讓無雙去喊了一頂軟轎過來,讓鵲兒扶着自己上了轎,去往侯府。
原本無雙見她的樣子,都已經坐好了要回去解釋的準備,但見宋游魚這樣,也不得不佩服。
宋游魚早前便知道,兩宅之間所隔不過是一角門,而且還離自己住的地方不遠。
所以也就不過一刻的功夫,轎子就已經抬進了侯府。
宋游魚好奇的掀開轎簾打量着外面。
與簡樸大氣的施家老宅不同,信陽侯府明顯的見的出來新皇恩寵,園內花木雖然一看便知道根基不深,但名花異種常有出現。
不過比起施家老宅,信陽侯府雖然富麗些,但也小得多。
所以轎子沒過多久,便停在了一間房前。
“宋大姑娘,侯爺在裏面等着你。”無雙說完卻不告退,而是滿臉欲言又止的看向宋游魚。
宋游魚不解道:“還有其他事情?”
無雙顯然是在內心裏掙扎了一下之後,才猶豫着小聲道:“希望姑娘動作體貼些,侯爺的傷勢……”
宋游魚捂着肚子苦笑道:“知道了,你下去吧,我如今這樣子,就算有心,也無力打擾侯爺的。”
“不不不,不是怕打擾,”無雙倒是連連擺手,“侯爺請姑娘過來,絕非為了請姑娘來照顧人的,只是侯爺與姑娘一起時,每每動作都大了些……屬下只是希望,姑娘這次能小心些……”
無雙越說臉越紅,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紅的就連宋游魚都不好意思了起來。
難不成看在別人的眼裏,自己和施言墨竟然是這樣的關係么?宋游魚心思複雜的步入了房內。
不過在看到施言墨的樣子時,她總算明白為何無雙要一再叮囑自己了。
饒是做過了心理準備,委實也太慘了些。慘到她雖然還是肚子很痛,但那一瞬間都覺得自己沒什麼大不了的,她可以堅強。
施言墨光着上身,背對自己伏在榻上。
從宋游魚的角度看過去,對方整個後背一片血肉模糊,讓人不忍直視,尤其是為了讓傷口能夠儘快結痂,所以只深深淺淺的上了葯,連包紮也沒的做。
一頭鴉羽般的長發被挽在了腦後,露出了平時藏得死死的脖頸肌膚,其細膩完好與傷口處對比,簡直催人淚下。
若是換了尋常女子,見到男子裸露上身,定然要羞的不知如何是好。
但宋游魚早已習慣了幫人處理傷口,儘管此時春光無限,但她心裏當真是半分漣漪也無。
她上前兩步,半蹲下來行了個禮,“侯爺,魚兒來了。”
施言墨在榻上回過頭來,兩腮倒是有些微紅,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麻煩宋姑娘走一趟,本侯這副樣子實在是失禮。”
緊接着發現宋游魚的臉色蒼白,以為她是被自己的傷口嚇到,便從榻上勉強坐起,正面對着宋游魚。
宋游魚都能聽到他忍痛倒抽冷氣的聲音,要勸阻卻也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施言墨逞強。
對方的這一番動作,固然藏起了猙獰的傷口,卻也將胸口的大片風光暴露在宋游魚的面前,再向下,緊實精壯的腰腹還有之前重傷未愈的痕迹。
這樣的場合下雖然生不出旖旎心思,但宋游魚也無法控制的微微紅了臉。
施言墨動作過後,眼前陣陣發黑,也顧不上再看宋游魚是何種表情,他強撐着意識對宋游魚說出請她過來的原因:
“段餘勇被放出來了。”
宋游魚這下子也顧不得感慨別的了,瞪大了一雙杏眼緊緊盯着施言墨道:
“誰放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