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一直跟着你
天亮了！
露珠在晨光的映照下發出七彩斑斕，高高的樹枝上，早起覓食的鳥兒在為生存而努力，有些起的更早的鳥兒已經在樹梢上鳴唱。
遠處山林薄薄霧氣徐徐升騰，又在風中消散。
戚七睫毛動了動，緩緩睜開雙眸，有些睡眼朦朧的看了一眼對面草床上還在沉睡的白雲，起身輕手輕腳的穿好衣裙，出了山洞。
不多時，當戚七再次出現在山洞口的時候，已經明**人，完全沒有剛起床時的慵懶模樣。
靜靜地，戚七看着沉睡中的白雲，心如小鹿跳動，臉頰上起了兩朵紅雲，她一點一點的靠近白雲那張俊俏的面孔，心跳也越來越快。
“啵！”
近乎不可察覺的啵的一聲，四唇輕觸了一下，如蜻蜓點水一般，一點及逝。
“小七，你怎能如此大膽”
突突突，心臟彷彿要跳出身體，戚七暗怪自己太過大膽，原本，她只是想在白雲的臉頰上輕點一下而已。
但不知怎的，鬼使神差之下，就轉到白雲的嘴唇上，還擲地有聲有的親了一下。
“不要臉，浪蹄子！哼”
戚七跑到洞口，突突的心跳完全沒有減慢，她鬼鬼祟祟的左看看，右看看，像是做賊怕被人抓到似的。
“還好，還好，還好沒人！”
拍拍狂跳的小心肝，戚七小聲嘀咕，不知道是怕白雲發現，還是怕山林中突然有人出現。
“嗯，怎麼會這麼燙呢？”
突突的心跳平靜了許多，戚七開始回味那一下蜻蜓點水，很燙，也很軟，難道男子的嘴唇都是如此嗎？
“要不我在試試？”
女人的好奇心一旦起來，在想壓下去，那就千難萬難了，再說，如此大膽的戚七，一旦起了好奇心，怎麼可能壓制的下去，特別還有這樣的絕好機會。
縮手縮腳的，墊着腳尖，戚七再次進入山洞，跪坐在白雲的身邊，剛剛平復下來的心跳有突突突的狂跳的起來。
“不要醒，不要醒，千萬不要醒”慢慢的靠近白雲，戚七心裏這樣念叨着。
俗話說，有了第一次之後，在做第二次，膽子就會變大，這可不僅僅只是一句俗話而已。
這不，戚七的紅唇已經觸到白雲的雙唇上，但她卻沒有想第一次那般，一觸及分，而是停留了一會兒，有種想到細細品味的衝動。
“呀……”
戚七突然呀的驚叫一聲，身子猛退開，轉身捂着臉，欲蓋彌彰，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我什麼，什麼都沒做”。
原來，就在她剛剛想要仔細感受一下的時候，白雲突然伸出舌頭，在他的櫻唇上舔了一下，才嚇得她驚叫，以為被白雲給抓到了。
“我，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
沒有聽見白雲的動靜，戚七感覺自己要死了，瘋狂的心跳快要讓她窒息，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的臉頰，讓她覺的隨時會把自己的手給燙傷。
“我，我就是，就是，輕輕的點一下！”
又過了許久，戚七依然沒有察覺到白雲有所動靜，她實在是堅持不住這種無言的拷問，破罐子破摔的承認了自己只是輕輕的點了一下。
身後依舊安靜，什麼回應也沒有，戚七心中有些小小的失落，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什麼，反正就是失落。
偷偷的，偷偷的，戚七輕輕測過身子，覺得餘光能夠看到白雲的時候，她捂在臉頰上的玉指分開一道縫隙。
通過玉指間小小的縫隙，戚七看去。
白雲依舊安靜的躺在草床上，一點沒有醒過來的樣子，眉頭深深的皺在一起，這表情落在戚七的眼裏，頓時讓她的心涼了半截，水霧瞬間就覆蓋了雙眸。
“他是嫌棄我了嗎”
感覺心被狠狠的捶了一下，所有的害羞都消失，戚七放下雙手，直視着白雲，帶着哽咽的聲音說道：“我，我平時不是這樣的，只有對你，也只會對你才是這樣”。
戚七害怕，害怕被白雲誤會自己是個隨意放縱的女子，在加上這兩天的肆無忌憚，更容易讓人誤會。
洞外微風習習，山洞裏寂靜無聲，白雲依舊深深皺着眉頭躺着，戚七站在他不遠處，眼淚已經掉了下來。
白雲遲遲沒有到來的答覆，讓戚七的心都碎了，她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辦。
“你既不願再理會我，那我離開便是！”戚七傷心的轉身，就要走出山洞。
“水，水……”
虛弱的聲音，微不可聞，如果不是山洞裏太過安靜，幾乎不可能被人聽到。
腳步一頓，戚七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她顧不得傷心，急忙回到白雲身邊，這個時候，她才聽清楚白雲說了什麼。
“水、水、”
戚七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同時也想起昨日白云為她吸毒的事情，暗罵自己怎麼這麼笨，早應該想到這事了。
扶起白雲，玉手撫在他的額頭上，滾燙的感覺傳來，戚七一下就慌了。
“好燙，怎麼辦，我要怎麼辦？”戚七茫然不知所措。
“水，水”白雲又含含糊糊的念叨兩聲。
“對，對，他要喝水！”
再聽白雲的聲音，戚七突然醒悟，放下白雲，急急忙忙的要去找水，慌亂的往洞外跑去，路過火堆旁的時候，裙角勾到了架着鐵鍋的枯樹榦。
“嘩啦”的一聲，鐵鍋里剩下的小半鍋蛇湯全部澆到她的裙擺上，她自己也一跤跌倒在地。
“哎喲！”
戚七驚呼一聲，心裏着急，顧不得其它，尚有一分分寸的她，撿起鐵鍋，就忙往山洞外跑。
“撕拉……”
山林里，戚七的裙擺被樹枝勾破，她也被絆到在地，雙手支撐着身體，手掌被磨破，細細的鮮血伴着鑽心的疼痛。
咬着銀牙，戚七起身拿起鐵鍋，繼續朝小溪而去。
跌跌撞撞，跌跌撞撞，當戚七到了小溪邊時候，裙擺已將成了條狀，雙手上血絲密佈。
當她一雙小手伸到溪水裏清洗，掌心傳來鑽心的如針的劇痛終於讓她落下了眼淚，不過她並沒有停下動作。
洗乾淨一雙滿是傷痕的玉手，又將鐵鍋拿過來清洗了一遍，盛滿清水，一刻不停的就往回趕。
人走過的路，摔過的坑，總會有映像，歸途的路上，路途變的平坦許多，不過當戚七的身影出現在山洞口的時候，身前也已經濕了一大片，鐵鍋里的清水也只剩下三分之一。
戚七把鐵鍋端到白雲身前，她才發現，雖然鐵鍋不大，但她的腕力有限，根本就無法一邊扶着白雲，一邊喂水。
“白雲哥哥，一要沒事，一定會沒事的”
含着水，四唇相接，戚七慢慢的將口中的清水送入白雲的嘴裏。
一口，兩口，三口，每一口都有大半的清水撒到外面，戚七放下所有害羞與矜持，一口一口的給白雲喂清水。
山水自有相逢，昨日，此地，白雲用同樣的方法給戚七喂葯，不曾想，時光輪轉，角色互換，今日，此時，戚七又用同樣的方式給白雲喂水。
當月上中天，萬物已息，戚七跪坐在白雲身邊，手裏拿着手帕，擰乾了水，輕輕的敷在白雲的額頭上。
然後她側躺在白雲的身邊，頭輕輕枕在白雲的胸口上，念念叨叨的在說著什麼。
“白雲哥哥，你知道嘛，戚七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
“戚七從小就很努力”
“小的時候，戚七長得不好看，很多同齡的孩子都不喜歡跟戚七玩，為此，戚七總是偷偷的哭”
“我娘是妾，在家裏沒有什麼地位，之後大娘病死了，我娘才在家裏才有了一下地位”
“我從小就很努力，努力的打扮自己，努力的學習，努力的讓大家都喜歡我”
“慢慢長大了，或許是上天看戚七可憐，就給了戚七這般容貌，也給了戚七還算溫暖的家”
“但戚七心裏並不快樂，總是要在人前裝作一副端莊的模樣，戚七裝的好辛苦，好辛苦”
“六個哥哥自從大娘死後，就想盡各種方法欺負我，甚至要將戚七送人”
“嘻嘻，但戚七聰明，怎麼可能讓他們得逞”
“但戚七也有失手的時候，就像這一次”
“因為家裏布裝的生意出了些問題，斷了貨源，六個哥哥居然私下說服的父親跟白伯伯定下了親事，將我許配給了你”
“你知道戚七當時有多難過嗎，但戚七知道，難過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所以戚七從家裏逃了出來，本來，想去常州舅老爺家裏暫避一段時間，但是被哥哥們發現了”
“他們派人來追我，追啊，追啊，戚七實在沒有辦法了，就跑進這山林里來”
“但是進了山林，戚七就迷路了，在山林里餓了一天”
“當時戚七以為自己就要餓死在山林里了，卻在那個時候遇到了白雲哥哥你”
“那天晚上，你真的嚇死戚七了，哼，戚七平白無故的被你嚇暈了兩次呢”
“第二天，戚七看到你在戚七眼前，就那樣飛上樹梢，戚七當時心都都要跳出來了”
“戚七從小就想，如果有一天，有個人能帶戚七想神仙一樣在天上飛，戚七就會毫不猶豫的跟他走”
“戚七很幸運，戚七遇到了能帶戚七在天上飛的人，而這個人又跟戚七有了婚約”
“嘻嘻，白雲哥哥，你說戚七是不是很幸運？”
“還有，還有，白雲哥哥，你知道嘛，當我知道你就是跟我定下婚約的人，戚七當時就跟做夢一樣，是那麼的不可置信”
“以前，江寧城的人都說你是傻子，但現在我知道了，那肯定是采兒姐姐做的！”
“哼，江寧城誰都知道采兒姐是你的童養媳，而你又這麼出眾，采兒姐肯定要悶聲發大財，把你嚴嚴實實的藏起來”
“哼哼，但是還是被戚七發現了……”
“自從昨天，你不顧性命的為戚七吸蛇毒，戚七就已經暗暗發誓，這一輩都跟着你，一直跟着你”
碎碎念，碎碎念，不知不覺中，戚七也睡了過去。
（白雲作揖：謝謝各位看官，如不嫌棄，請收藏，今日三更已完成，明日各位看官請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