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月色如水，清風搖晃着樹影。
五月份的晚上已經有些熱，好在有風一陣陣吹着，倒是緩解了一些焦躁。
戈淵靜下心來看書，偶爾看得眼酸了就起來走一走，抬頭朝着樓上那間亮着燈的教室看，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勾起唇角。
想着教室里的那個人，他就渾身充滿了動力。
他在這裏努力，她也在教室里認真學習，真好。
四周是一片沉沉的黑暗，他手上手電筒的光驅散了一些黑暗也讓天上的月色變得黯淡，他彷彿被黑暗團團籠罩住，只有幾尺光明。
可這樣的黑暗卻不讓他覺得害怕。
哪怕他是一個在黑暗之中禹禹獨行的人，可只要心裏有光，他就能一輩子追逐。
……
葉婉清心情很不錯。
非常棒！
十幾歲的孩子大部分性情都是很單純的，她以誠待人，換來的也是赤誠。
昨晚她認認真真做了一晚上的數學學習計劃，今晚贏得了一片好評，而自己也收到的好幾份條理清楚的政史地知識點資料，都是沒打一點折扣的。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學習方法和學習習慣，因此每個人做的筆記都有細微的區別，這樣也有好處，可以交叉借鑒。
葉婉清很有規劃，她先從政治開始整理筆記，有幾本筆記的相互參考再對照書本，她學習效率提高了一倍不止。
按照這樣的速度，她覺得自己半月就能把政史地的知識點總結出來，然後開始突擊記憶。
跟葉婉清整理知識點不一樣，其他人大部分都是想提高數學和英語成績的，所以不時就要問葉婉清問題。
但葉婉清在學習，他們不好打擾，可不打擾他們的問題又得不到解答，只能幹着急。這麼學習了一個小時，周釗就忍不住提了出來。
“你們看這樣行不行？”葉婉清想出一個解決辦法，“我們每天是從晚上6點上晚自習到晚上9點，一共有三個小時。如果你們有需要問的問題，我們最後半個小時就專門用來解決這些問題，你們先把有困難的題目放在一邊，最後半小時我們集中突擊。”
“這樣一來的話，相同的題型我們可以一起攻克，避免了重複解答的時間浪費。第二，聽聽別人提出來的題目也能為自己查漏補缺，溫故而知新。”
“行啊，我贊成！”姜麗麗第一個點頭，“這樣的話，我們也不用不好意思喊你了。”
“這樣很不錯。”周釗點頭。
其他人也沒有意見，覺得這樣很好。
葉婉清說得沒錯，如果有一個題目大家都不會做，那麼一起講解是最節約時間的。如果有一個題目只有一個人提出來，不會的一起聽也能查漏補缺，會的說不定也能多發現一個解題思路。
總之，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得到准信的大家又開始自顧自的複習，葉婉清也繼續整理政治知識點。大家都很安靜，互不打擾，可學習氣氛非常濃厚。
只有提出這件事的周釗多看了葉婉清兩眼，心裏暗暗佩服。
他之前對葉婉清有點偏見，覺得長得漂亮的女孩子不一定是真心熱愛讀書的，可能就是來三中混個文憑而已。後來看葉婉清懟易沅兩人，又覺得這個女孩子性情爽直，還不錯。
這次月考，葉婉清起起伏伏的成績讓他也心情跟着起伏，可當事人卻淡定不已，讓他對葉婉清起了幾分好奇。
今晚再一接觸，他發現葉婉清不僅是一個漂亮聰穎的女孩子，性情竟然也非常的好，只要說起學習來，她就跟平時冷若冰霜的模樣截然不同，事情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條……
她究竟有多少個面呢？
作為一個男生，周釗想不清楚這個問題，覺得這個問題比數學題最後的附加大題還要難做，但他能確定的是：這是一個值得深交的同學。
……
晚上九點，葉婉清放在桌上的鐵皮鬧鐘響了。
她按掉鬧鐘，給大家講完最後一個題目，稍微活動了一下頸椎，伸了一個懶腰后問道：“你們還有問題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們今晚就先回家吧，免得家裏人擔心。”
“沒有了。”
“回去吧，時間已經太晚了，明天繼續！”
“葉同學，今天真的辛苦你啦，謝謝。”
“明天繼續！我們一定會考上大學的！”
“哈哈哈……”
其他人也紛紛站起來，嘻嘻哈哈地開始收拾東西，特別熱鬧。
這一個晚上的晚自習對他們來說都很有收穫，他們的心情自然非常好，之前學習的時候一個個很嚴肅，現在倒是活潑起來，年輕人一個個都朝氣十足。
“那就明天見啦。”葉婉清也笑。
姜麗麗連忙收拾好東西，挽住她的胳膊：“走吧，我們一起下去。”
為了省電，學校里只開了這間教室的燈，走廊和樓道里的燈都沒有開，只能他們自己打手電筒照一照。
而對於女孩子來說，漆黑的夜晚是一項巨大的挑戰，必須兩個人手挽着手才能抵抗黑夜的可怕。
想起之前戈悅一臉害怕地說晚上有妖怪吃人的童言童語，再看着戰戰兢兢害怕的姜麗麗，葉婉清忍俊不禁：“行吧。”
男生們也知道女生膽小，周釗自告奮勇地去關燈，最後一個走出教室，細心鎖好教室門。
蔣文和另外一個男生則抬着葉婉清的那台電風扇往樓下走，畢竟放在教室里還是怕丟，電風扇葉婉清是肯定要帶回去的。
八個人一起走下樓道，熱熱鬧鬧地說著話，倒是也沒有那麼害怕。
走出教學樓，葉婉清一眼就看到等在樓下的戈淵。
“淵哥！”葉婉清開心地揮了揮手，如果不是姜麗麗抱着她的胳膊抱得太緊，她已經朝她家大男人跑過去了。
“重色輕友哦！”姜麗麗小聲抱怨。
其他人也忍不住紛紛打趣：“葉同學，沒想到你也這麼活潑呀，見到心上人是不是很開心？”
“你未婚夫可真好，相貌堂堂又體貼入微，難怪你看不上我們學校其他人。”
“你真是好福氣。”
“就隔壁班那陳玉明，說是什麼才子，根本沒你未婚夫帥氣俊朗。”
“還給你買了電風扇，真是厲害！”
“……”
戈淵帶來的電風扇極大地緩解了夜晚的燥熱，幾人算是沾了葉婉清的光。
電風扇是大家都沒見過的新鮮玩意兒，還實用得很。這時候鮮少有人家能買得起電風扇，在清水縣這小縣城，這台電風扇說不定還是縣城裏的第一台。
有這電風扇不停吹着，幾人在這裏學習比家裏還舒服，得人好處，都對送來電風扇的戈淵抱着極大的好感。再說，之前那冰鎮瓜果也好吃啊！
好人啊！
也因此，打趣是打趣，言語裏也沒少表揚戈淵能幹厲害。
葉婉清本來就不是扭捏的性子，之所以在學校里保持低調是因為她沒有那麼多時間去交際，把時間都花在學習上了，才會給人一種她是冰山美人，性子冷傲的錯覺。
現在一聽自家大男人被表揚，她不僅不阻止，也沒假謙虛兩句的意思，反而微微一揚下巴，得意了起來。
“是吧，我也覺得我眼光超級好，這麼早就把這麼好的男人給霸住了，哈哈哈。”她聲音裏帶着笑意，也不乏俏皮，跟平時的模樣截然不同。
壓根沒料到葉婉清居然是這反應，以為她會害羞跺腳或者謙虛擺手說“他也就一般般”的同學們齊刷刷地愣住了。
半晌，還是姜麗麗同學幽幽地說出了大家的心聲：“婉清，你平時不是這樣的……”
葉婉清故作緊張：“……哎，一不小心就暴露了。”
一群人又“哈哈哈”笑開了。
幾人笑着說話的時候，戈淵就安靜地站在一邊，只用寵溺溫和的目光看着葉婉清。
那眼神直白又熱烈，看得姜麗麗幾個人都不好意思墨跡久了，總覺得這裏的氣氛獨成一個小世界，不適合他們繼續呆下去。
“我們就先走了，再見啊。”
“再見。”
幾人結伴走出校門，男生可以自己回家，姜麗麗也見到了等在校門外的家人。分別之前，幾人又忍不住感慨了兩句葉婉清和戈淵的感情。
現在的他們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自己，幾十年後，他們如果還記得這一段往事，應該能找到比較準確的形容：被狗糧塞飽的可憐單身狗。
……
“我也回去吧。”
葉婉清挽住自家大男人的手，卻沒扯動他。
她詫異地回頭看去，只見戈淵一雙眼睛在淺薄夜色中比天上星子還要亮，深沉而靜默地看着她，身體裏卻彷彿有火山在噴發洶湧，就連呼吸也沾染了那溫度。
“淵哥……”
“想親你！”戈淵聲音帶着一點黯啞，堅定得不行，“必須十二口！”
葉婉清：“……”
她還想問問為什麼是十二口，身體就被男人朝後一推，後背貼在微涼的牆壁上，唇瓣已經被男人精準地吻住了。
身後是微涼的牆壁，身前是身軀滾燙的男人，葉婉清微微仰着頭，任由男人親吻着。
感覺着男人滾燙的呼吸噴洒在皮膚上，感覺他下巴上短短的鬍渣刺在自己的臉頰上、頸側，她又羞澀，又感覺有種隱晦的刺激。
這可是在學校……
好一陣，戈淵才鬆開了對她的鉗制，憐惜地撫上她的臉頰，低頭在她頸窩中深深喘了兩口氣：“走吧。”
“唔……”
葉婉清被親得滿臉通紅，迷迷糊糊地點頭。
走出陰影，風一吹她才感覺臉上的溫度稍微退下去一點點。
夜色靜謐又無人，兩人沒白天那麼多顧忌，戈淵一手拉住葉婉清的小手，另一手輕輕鬆鬆拎起電風扇。
這時候的電風扇是用鐵做的，光是那一個底座怕是就得有十幾斤，之前蔣文和另外一個男生兩人才能抬起來，戈淵一隻手就拎起了沉重的電風扇。
葉婉清忍不住打趣他：“淵哥，你好厲害呀！”
“哪裏厲害？”聲音還有些黯啞，戈淵帶着滿足笑意的眼神看過來。
“你看看，你左手牽着一百斤上下的我，右手拎着幾十斤的電風扇，這可不是厲害嗎？大力士呢！”
戈淵：“……”鬼扯。
正玩笑着，葉婉清朝戈淵看去，眼眸忽地被他身上某個地方吸引，清咳一聲：“還有個地方，也挺厲害的。”
“嗯？”
“淵哥，你不覺得褲子有點緊了嗎？”
戈淵：“……”
反應過來，戈淵目光朝下飛快一看，頓時臉上溫度狂飆，一抬頭就忍不住咬牙切齒地低喊：“葉！婉！清！”
“啊……”
“你能不能矜持點？你……你就不怕我在這裏把你給辦了？！”他超凶的，很可怕的！
“這不太好吧？”葉婉清很認真地害羞了一下，“其實吧，人家覺得還是結婚那天晚上比較好。在這裏親一親就算了，還是不能太出格的。”
戈淵：“……”
忍……
忍他大爺的！
他，他真是沒脾氣了！
氣得不行，他暗暗把電風扇擋在自己身前，不讓自己繼續被打趣。
親了人之後他是有些激動，想着夜色濃郁，兩人是藉著月光走路的，也不用擔心光線太亮而暴露，何況他兩隻手都得用來干正事……誰知道，誰知道這小娘們兒竟然……
竟然盯着他那裏看！
氣死人了！
不過，戈淵就算氣也沒甩開葉婉清的手，誰叫他根本捨不得，只是走路的步子快了起來，像是一隻怒氣沖沖的大狼狗。
葉婉清快走兩步趕上他的步伐，抿着唇也不敢笑出聲了。
哎，要是把她家淵哥真給惹火了，那也不行啊。
……
回到家裏，葉婉清才發現戈淵這兩天把院子裏給整了整。沒弄別的，就是在小院子裏靠牆單獨開闢出一個小單間，專門用來洗澡。
這算是專門為她弄的，因為她愛乾淨，每次洗澡都要用兩桶水，提水去房間裏洗完再把廢水提出來，一來一回的要費不少功夫，還耽誤時間。
而有了這個洗澡間，那就不一樣了，起碼能節約一半時間，還輕鬆。
洗澡間不算大，也就容一個人在裏面打轉，四面牆體都是磚砌的，頂棚直接嵌了一塊斜斜的鋁片在頂上，乾淨又平整。
洗澡的地面也用青磚鋪了，還做了出水口，這樣洗過的廢水就不用接在澡盆里，直接淋在地上就行。
葉婉清舒舒服服地洗了一個澡，回了房間。
電風扇擺在她書桌不遠處，她一走近就感受到一股涼爽的風，而把電風扇拎進來的黑臉大狼狗也不見了，多半是放下電風扇就躲了出去……
葉婉清忍不住笑出聲，拉開椅子在書桌前坐下。
進入學習狀態，她態度一下端正起來。
要把政史地三門課的知識點都整理出來，這可是不小的工程。說要半個月整理完，其實她也不確定能不能做到。
也許，她需要想想別的辦法？
……
第二天到了學校，葉婉清趁着來校的學生還不多，放下書包就去了教師辦公室。
等從辦公室出來之後，她臉上的表情輕鬆了很多。
她的數學是基本不用學習了的，有二十多年的教學經驗，要是保證不了高分，她是真應該一頭撞死。
英語水平雖然不算很好，但用來參加高考應該也差不多了。
對她來說，目前要儘快掌握的是政史地三門，而這也是最容易增加得分點的地方，所以她跟兩位老師商量了一下，以後數學課和英語課她想稍微“開開小差”，用來整理政史地的知識點。
當然，老師並不好說服。
葉婉清也是用了一節早自習的時間，快速做完一張數學試卷和一張英語試卷，並且拿到了不錯的分數，這才得到應許的。
從這天開始，葉婉清就數學課和英語課上低調地整理着政史地知識點，姜麗麗和蔣文看到了，問過一兩句，其他人有沒有注意到葉婉清也沒放在心上。
她覺得自己跟兩位老師報備過了就好，卻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人一狀給告到了班主任曾老師那裏。
曾老師一開始對葉婉清的印象並不很好，覺得她就是一隻花花蝴蝶，進學校肯定不是用心讀書的。可葉婉清這一段時間的表現在這裏，她知道是自己錯怪了人。
葉婉清這次被人告狀，曾老師也知道實情，雖然把人喊到了辦公室卻不是責怪她，而是讓她不要因此而影響了學習。
葉婉清道了謝，走出辦公室卻冷了臉。
她最不喜歡背地裏搗鬼的人，只可惜她現在沒時間浪費在那些魑魅魍魎的身上，不然依照她的脾氣，她肯定要反擊一下出口氣。
不過，懶得費時間找出下黑手的人，不意味着葉婉清要隱瞞這件事，為搞鬼的人遮掩。
姜麗麗好奇問她班主任叫她去是什麼事情的時候，她就直接把事情給說了。
“什麼？”姜麗麗瞪大了眼睛，“居然有人為這事去告狀？你上課看什麼書老師都同意了，那人瞎操什麼心啊，又沒有影響別人！背地裏陰人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說著，姜麗麗瞪向易沅的方向，明顯是懷疑易沅在背後搗的鬼。
葉婉清在班上也就跟易沅發生過直接矛盾，易沅的確是最有可能告黑狀的。
有姜麗麗的大聲，班上人差不多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而姜麗麗瞪向易沅，易沅也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姜麗麗，你瞪我是什麼意思？”
“說不定就是你看婉清不順眼，你不承認嗎？”姜麗麗哼了一聲。
“我沒有！”易沅氣得不行，“我要是告狀的人，我這輩子都考不起大學！”
姜麗麗：“呵……”
葉婉清安撫地拍了拍姜麗麗的胳膊：“應該不是她。”
“你怎麼知道？”姜麗麗嘟起嘴，“婉清，你怎麼還替她說話啊？”
葉婉清：“我是覺得，以她的智商應該想不到背後害人這個點子。”
易沅本來感動地想說點什麼的，結果一聽到這話，頓時表情僵了僵，狠狠瞪了葉婉清一眼。
沒再說話，葉婉清一雙清冷的杏眸在教室中掃視一圈，發現大部分同學都是好奇中帶着幾分疑惑和猜測的神情，見她看過去也沒有躲開她的目光。
而當她的視線掃到一個角落的時候，一個身材矮小的男生卻忽地轉開目光，神情有些不自在……
葉婉清杏眸眯了眯。
哦……這就有點意思了。
……
被人告黑狀只是一個小插曲，葉婉清雖然不爽，倒也不想本末倒置為這件事花時間。
她從姜麗麗口中得知那個身材矮小的男人叫王振，成績不錯，考試起來從沒跌出過班級前三。他在葉婉清來之前是語數外三門課的佼佼者，特別是數學和英語，差不多次次都是最高分。
葉婉清靠猜就猜到了這人是嫉妒。
不遭人妒是庸才，她懶得找人麻煩，卻沒想到嫌疑人竟然自動找上了她。
這時候，晚自習八人組已經進行了一個周的活動，參與人員的數學成績和英語成績得到了不小的進步，課業完成情況被數學老師和英語老師表揚過幾次。
王振找上門，就是想加入晚自習，也讓葉婉清給講解講解題目。
葉婉清呵呵。
斜睨着他，她乾脆拒絕：“不好。”
“為什麼？”沒想到竟然得到這個回答，王振眼神有些不滿，“為什麼周釗和陳田他們可以，我加入就不行？”
“哦……因為上次被人告黑狀，我突然覺得人生無常、世事艱難，對一切心灰意冷，不願意再接納新的小夥伴了。如果你還要別的理由，那可能就是我看你不爽，不樂意帶你玩。”
“我做了什麼，讓你看我不爽？”
葉婉清思考了一下：“太丑？”
“……”王振氣得握拳，“那我跟老師說我也要上晚自習，你總沒辦法趕走我！”
“你去啊！大不了我們幾人換一間教室晚自習，又不耽誤什麼。就是吧……希望有些人有點自知之明，別狗皮膏藥一般黏上來！”
“你……”王振氣得不行，一張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最終黑着一張臉轉身就走。
姜麗麗等人一走就讚歎地“哇”了一聲：“婉清，你好凶哦，好無情哦！”
葉婉清挑了挑眉：“對待敵人要秋風掃落葉一般無情。”
姜麗麗：“……”
猜到了點什麼，她狠狠瞪了王振一眼，決定跟其他幾個晚自習小夥伴說一聲，大家誰也不要搭理這個王振，不給他講解題目！
對了，婉清自己不想操心，她可要多操心一點，以後防着這個王振使壞！
……
損了王振一頓，葉婉清就把這件事給愉快翻篇了。
她按照自己的學習進度往前走，短短几天就成果喜人，不僅順利把政治知識點給梳理清楚了，也開始整理起歷史知識點了。
姜麗麗是一個很可愛的姑娘，見葉婉清沉迷整理政史地三門課，卻獨獨忘記了語文，想着上次葉婉清丟分大都丟在古詩詞上，特意花時間把課本上的古詩詞都摘抄下來給葉婉清，讓她方便背誦。
葉婉清獎勵姜麗麗同學一個摸頭殺，順便許諾高考之後給她做一頓好吃的。
姜麗麗沒試過葉婉清的廚藝，卻對她空前信任，很期待一個多月之後的那頓飯，開心得不行。結果，她炫耀着炫耀着，不知道怎麼就在一群人的起鬨之下變成了葉婉清要請晚自習小組一起吃飯。
葉婉清也笑着應了。
喂一頭，額……一個人也是喂，喂七個人也是喂，就當是考後聚會輕鬆一下吧。
晚自習小組裏的人個個品行都不錯，學習成績也好，不僅是值得維持的人脈關係，也是值得相交的好朋友。
只是，這天葉婉清和姜麗麗挽着手下樓，卻沒有一眼看到每天都會等在樓道口不遠處的戈淵。
她正有些奇怪，姜麗麗卻突地指向一個方向。
“婉清，那是不是你對象？他……好像在打着手電筒看書？”
葉婉清連忙轉眸看去，只見一處離樓道口很遠的花壇邊上坐着一個高高大大的年輕男人。
那人斜斜地背對着他們坐着，一腳踩在花壇邊上，一手拿着書擱在曲起來的腿上，一手正舉着手電筒看着。
也許看得太深入，也許距離太遠，他不僅沒有察覺到時間過去，一時間也沒有發現葉婉清他們從樓道口下來了。
“婉清，你對象他也在看書啊。”姜麗麗有種小獸般的直覺，莫名覺得此刻葉婉清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可又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開口，“他為什麼不去教室啊，教室里多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