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王爺

她接著說道：“而我保證我給你的消息，必定值得！”

掌柜的聞言，一改風輕雲淡的模樣，雙眸驟然放射出精光，那縷殺氣一閃而逝，卻還是讓顧未禾心底一陣微涼。

一瞬間，雅間裏靜得落針可聞，彼此對視的目光似乎都在衡量利弊。

就在顧未禾心底發虛覺得要功虧一簣時，彷彿聽見了輕微的叩門聲，不等顧未禾聽個真切，就聽掌柜的突然開口道：“小姐如此篤定，不知要給我什麼消息？”

這是應了？！

顧未禾稍稍鬆了口氣，再度整理情緒坐了回去，喝了一口茶鎮定了心神才道：“五天後，渭河郡守會在家中被人殺死。”

“區區一個郡守……”

顧未禾不等掌柜說完，繼續道：“郡守死因蹊蹺，上達天聽，陛下會親自下旨大理寺徹查，於是，此案便牽連出一位皇親國戚。”

“這……”

顧未禾見掌柜臉上驚訝之色一閃而過，心底更加篤定的道：“至於是哪位皇親國戚，便得看掌柜的態度了。”

掌柜的聞言道：“那小姐想知道什麼？”

顧未禾盯着掌柜的，一字一頓的道：“當今七王爺蘇世安的事情。”

她並不是真的想要打聽蘇世安的事，不過想要試探一番，誰知掌柜的聞言豁然起身，臉上驚訝之色不絕，半晌才朝顧未禾行了一禮道：“小姐且安坐片刻，在下去去就來。”

顧未禾微微頷首，心底卻有些疑惑，難道是那北疆大賈正在店中？否則這掌柜的是要去找何人請示？

她茶盞就唇卻沒有喝，只專心想着自己的心事，卻沒有注意到房間一側牆壁上的字畫開了一個小孔。

韓千城凝視孔內的顧未禾，深邃的眼眸里瞧不出半點兒情緒，只眉角微挑，似乎對顧未禾十分感興趣。

他身後恭恭敬敬的站着掌柜的，見韓千城半晌不吱聲，忍不住道：“您瞧……”

韓千城拉回思緒，低聲道：“你去這麼告訴她，不過是販賣些市井消息，小姐恐怕誤會了，這等殺人大事，小店惶恐，不敢經營。”

掌柜聞言皺眉：“可少主不想知道會牽連誰？”

韓千城聞言一笑：“老王，你真是死腦筋，渭河郡守掌管漕運，近日裏帝都誰家貨物最多？”

掌柜的歪頭想了想道：“牧惛候？”

“那不就結了？”

韓千城淡淡一笑：“牧惛候藉助漕運販賣私鹽不是一天兩天，雖然做得可謂天衣無縫，可去歲大戰，陛下多少也會察覺糧草不濟的事，要對他動手，也可以理解。”

“可那牧惛候可是陛下表舅！”

韓千城聞言笑意漸冷：“那又如何？皇家，素來便沒有親情。”

韓千城說畢，似乎突然有些意興闌珊，淡淡揮手道：“你再試探一下這丫頭是受何人指使，另外派人盯着點兒這丫頭。”

掌柜的躬身而去，顧未禾卻沒料到是這樣的結果，驚坐而起道：“你，你怎能如此言而無信？”

掌柜的聞言冷笑：“小姐言重了，在下可從未答應過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