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黑石城的結局

柳元和孟春這絕殺一擊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就連蕭澈也是萬萬沒想到。可是就在兩人傾盡全力的致命一擊打在蕭澈身上的時候。一陣奇異的白光顯現。一片純白色的荼蘼花瓣猶如白衣瞬間將蕭澈包裹。化解了柳元和孟春的絕殺。

“你們這些卑鄙無恥下流齷蹉骯髒臭不要臉愚蠢的人類，竟然敢對我爸爸出手？”只聽一陣悅耳的夾雜憤怒的謾罵之聲突然傳來。一個可愛的小精靈模樣的小人正緩緩顯現。

這是蕭淵第一次出現在人類面前。

看着蕭淵這般模樣，在場的武者無不為之感到驚愕。而那些女性武者，看着超級可愛的蕭淵，無不露出母愛泛濫般的神情。

“哇，好可愛的小娃娃。”

“像個小精靈呀。”

一時間，女武者的聲音連綿不絕，各個驚嘆。

瞧得蕭淵這副模樣的出現在他們面前，柳元和孟春面色異常難看，卻也不知如何是好。

這是從哪裏來的怪物。

他們深知，看比斗場這些女武者看到蕭淵時的這般神態，他們毫不懷疑，只要他們再敢出手，這些女武者一定會一擁而上。衝上來保護這可愛的蕭淵。

看見小精靈蕭淵，即便是黑曜酒樓呂姑娘這般人物也不能免俗。

此時蕭澈的眼神越發冰冷。甚至連周身的溫度都是下降了許多。

這白色如同長衫之物是什麼別人不知道，蕭澈如何不知，這分明就是荼蘼花本體的一片花瓣。相比是荼蘼給蕭淵用來護身之物。連自己都是不知道的。

即便是這麼一片花瓣，從荼蘼花本體剝離下來，對荼蘼而言，都算不得輕鬆。

荼蘼......

若不是有蕭淵和荼蘼，自己剛才恐怕已經是死的渣都不剩。

現在蕭淵也已經暴露，現在人們還沒反應過來，等他們反應過來蕭淵的存在，一定會引來大勢力的覬覦。

雖說人類同妖獸可以用契約結成夥伴。但是像蕭淵這般能夠化為人形的非人類生命，用屁股想想都知道他沒那麼簡單。

而蕭澈和蕭淵，結成的是比契約還要完美的血脈相連。

如果蕭淵暴露了他奇異的能力，那更是會將蕭淵置於危險境地。這些是蕭澈決不允許的。

自小為孤兒的蕭澈，在蕭爺爺離開后，所幸遇見荼蘼和蕭淵。讓蕭澈有了家的感覺。對蕭澈而言，荼蘼和蕭淵就是自己的家人。誰都不可以傷害。

“淵兒，回去，接下來交給爸爸。”這一刻蕭澈的氣質發生了巨變。

只見他的頭髮正緩慢增長。眼睛正變得漆黑。眼神所過之處，所有人都禁不住打怵。最後當蕭澈的眼睛變成純黑色的時候，他的頭髮變得血紅。

若是按照境界等級劃分，此時的蕭澈爆發出的正是足以媲美合天境的力量。而整個黑石城都是沒有合天境的強者。石通天也不過是通天境後期。其餘五大家族，除了孟春是通天境中期之外，其餘四家家主不過通天境初期。

“魔鬼，魔鬼，他是妖魔。快，所有快一起出手幹掉他。”看見蕭澈這般模樣，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心寒，連柳青和呂姑娘也是被驚得不輕。

“蕭澈，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柳青實在難以置信，她不知道父親為什麼會對蕭澈出手。這種行為，和忘恩負義的畜生有什麼區別。她實在難以相信能做出這事兒的，是她一直尊敬的父親。

蕭澈駭人的黑瞳望向柳元和孟春的時候。兩人就像被惡魔盯上，渾身發冷，內心恐懼。

“你們，該死。”蕭澈說出的這四個字，每一個都攝人心魂。

只見蕭澈兩手張開，用力半握，響起猶如悶雷般的聲音。一道道漆黑如墨的靈力絲線繚繞在猶如魔神的指尖。

幾個呼吸之間，蕭澈便是抓死了圍攻自己的數十人。此時人群中有了缺口，不少人面露恐懼，正步步後退，不過密密麻麻的人群人前面想退的人都後退不得。

只見蕭澈腳底黑光湧現，無影境，疊影。瞬間蕭澈如同化身千萬，一個個漆黑的影子正穿梭在人群之中，每一個影子落下便有一人死去。

柳元和孟春此時早已逃離了戰圈之外。蕭澈絕不能放過他們，朝着他們追殺而去。

只見蕭澈越戰越勇。黑石城武者越戰越是膽寒。比斗場的血幾乎染紅了整個場地。損失最大的便是柳家孟家等五大家族。

蕭澈現在就一個念頭，滅了柳元和孟春。而柳家和孟家以及五大家族的人傾盡全力，蕭澈一時被圍困。不過隨着搏殺繼續進行。這般血腥殺戮，終於令不少人心神崩潰。然後五大家族的人開始後退逃跑。

藉著這個空檔，蕭澈如通過瘋魔，腳下無影無蹤催發到極致。終於在幹掉數千五大家族的人馬後追上了柳元和孟春。只一招柳元和孟春便被費去靈力。

“蕭澈，不要！”正當他將要對柳元和孟春下殺手時，柳青的聲音傳來也是令得蕭澈清醒不少。此時蕭澈的頭髮恢復了黑色，眼中的漆黑也漸漸褪去。蕭澈感到一陣虛弱。他的實力也是跌落回應天境。此時明知道蕭澈實力不復之前，可五大家族剩餘的人被蕭澈殺得膽戰心驚，沒有了絲毫鬥志。

整個比斗場上沒有人跑出去，要麼是和蕭澈無關的人，要麼是被蕭澈殺的連跑的勇氣都沒有。誰都知道，誰敢跑，絕對是第一個死。至於那些和蕭澈沒有任何恩怨的，自然更不會跑。今天恐怕是黑石城千年以來都難得的一天。

此戰，五大家族死傷慘重，兩次交戰，損失人馬一半以上。除了柳家，孟家，其餘三家精英幾乎全軍覆沒。

“今日之事，原本僅僅是我和石通天的私仇。之前你們被石通天威脅對我出手，除了城主府的人馬之外，我並沒有趕盡殺絕。”蕭澈面色平靜。

“而後柳元和孟春竟然趁我沒有絲毫防備之際，對我絕殺一擊。尤其是柳元，更是狼心狗肺，恩將仇報，若不是我還有這一些底牌，恐怕今日就得徹底交待在這裏。還有孟家更是與我無怨無仇，我實在想不出，柳元，孟春你們為何要置我於死地？”蕭澈連續發問，今日之事，他怎麼都想不明白。

“哈哈哈，蕭澈，今日，我孟春敗於你手，無話可說，你也別廢話，殺了我就是。”孟春毫不在意的嘲諷着蕭澈。

“孟春，我原本還對孟家有些好感，在石通天圍攻我的時候，你們孟家置身事外，沒想到，這全是你的陰謀。你那時就盼着我和石通天鷸蚌相爭，你好漁翁得利吧。你放心，你們孟家今日我一個都不會放過。”蕭澈現在也是明白了孟家之前為什麼並未出手。

“柳元，你怎麼說。”說完蕭澈便是不再理會孟春，而孟春此時正對着蕭澈怒吼以掩飾自身的恐懼。轉而對柳元說道。

“蕭澈，是我利欲熏心，現在我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相比你也不可能放過柳家，只是求你放過柳青。畢竟這些和她沒有絲毫關係。”柳元也是聽到了蕭澈對孟春說的話。為了柳青，他唯一的女兒，他只能向蕭澈乞求。

“蕭澈，對不起，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能原諒，我也不奢求你能原諒，可是柳元畢竟是我父親，用我的命，換他的命，也算是做女兒的報答父親生養之恩。”一旁的柳青萬分愧疚道。

“你們柳家的事，先放一邊，怎麼處理你們柳家，我說了算。等我先把孟家的事兒解決了，再說。”說完蕭澈便是向孟家一邊走去。

“孟春，我要你眼睜睜看着你的族人一個個死去。”只見孟家剩餘族人一片哀痛，夾雜着憤怒，恐慌和不幹。他們知道無論如何今天是過不去了。於是紛紛運轉靈力，做着最後的抗爭。

“等等，蕭澈，你難不成要將孟家全部殺光？孟家可是有不少婦孺，你如此不怕有傷天和嗎？”這是黑曜酒樓的管事呂姑娘出聲勸道。不少人都是出聲附和。

“呂姑娘，今天所發生的是想必你看的一清二楚，根本就是他們用下流的手段害我在先，要不是我有着足夠的實力，今天死在這裏的就是我。之前圍攻我的時候，你們可有半句出聲？現在反過來勸我，哪有這般道理。”蕭澈不屑嘲諷道。

他雖然不是惡人，可也不是爛好人，生命對每個人來說都只有一次，若是有人要自己的命，自己也絕不會心慈手軟。對於想要殺自己的人，自己一定斬草除根不留餘地。不然若是自己心軟，那麼別人就會認為自己好欺負，以後麻煩會越來越多。

而且對於小人，自己若是放過他們，並不會讓他們感激，而是會讓他們對自己更加憎恨，說不得會傷害自己身邊的人。所以蕭澈對於害自己的人，一向都是趕盡殺絕。

這次蕭澈做得這麼絕，也是因為蕭淵的出現，讓蕭澈內心感到一絲恐懼，他不怕有人來害自己，而是怕那些惡人會傷害蕭淵。對待惡人只能比他們更壞，更狠，更毒，更殘暴，才會讓他們感到恐懼，而不敢傷害自己和身邊的人。以暴制暴，如是而已。

除非有一天自己擁有了無懼一切誰都傷害不了自己和身邊的人的實力，比如成了神。那是更高層次的生命。凡人無論用什麼陰謀詭計都傷不了一個神，這就是絕對的實力。

“可這麼多人命，你？”呂管事還要說什麼。便被蕭澈打斷。

“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的，既然他們選擇了害我，無論是什麼原因，他們是主動地也好，被迫的也罷，和我關係，我只知道，他們都害我，那就是我的仇人。今天是我勝了，如果我敗了，恐怕沒有任何人在意。呂姑娘，你不要再說了，怎麼做，我自有決斷，當然，你們若是有人想‘行俠仗義’也可以對我出手，不過，我是很記仇的呦。”說完蕭澈便是毫不留情的沖入孟家陣營。

只見孟家僅剩的數百人不過片刻就沒了一個活口，孟春被蕭澈留到了最後一個，蕭澈就是讓他生不如死的看着族人一個個屈辱的死去。

原本孟春不過是想趁着石通天已死，和柳元合謀幹掉蕭澈，之後宣佈逃犯蕭澈殺了城主，然後自己殺了逃犯，只要上報給帝國，那麼孟家柳家就是妥妥的有功。到時孟春成為黑石城新城主就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柳家也能成為新的第一家族，並且兩家還能得到來自帝國的豐厚賞賜。

在青玄帝國，城主被通緝犯殺掉可是大事，這是藐視帝國，蔑視皇族罪。誰能殺掉這樣的通緝犯，那便是大功一件，既能得到帝國的賞賜，說不定以後還有繼續上升的空間。進入帝國權力核心。

之前蕭澈對戰石通天的時候，孟春則是和柳元合謀此事。柳元正是被孟春打動，才做出如此下作愚蠢之事。連累的孟家被滅族。

蕭澈這一次解決了比斗場上孟家的所有人，這幾乎就是孟家的全部戰力。家族內部殘餘的大多是婦孺。蕭澈也不打算繼續出手了。

以孟家這些年在黑石城的地位和所作所為，得罪的勢力必然不在少數，如今孟家大部分戰力幾乎死絕，接下來會有不少勢力對孟家落井下石，而他們絕對不會給孟家一絲重新崛起的可能。黑石城傳承千年的龐大家族，將不復存在。等他們的將是災難。

而這一切只不過是因為在他們心中一向英明睿智的家主孟春一生中所做的唯一一個最愚蠢的決定。得罪了一個不該得罪的人。

看着孟家的結局，柳元內心無比悔恨和恐慌。原本，他們柳家可以和這位強大又有着妖孽般潛力的年輕人交好。蕭澈現在就已經到了應天境，而一旦爆發實際戰力，堪比合天境，這種實力的爆發。柳元連聽都沒聽過。這般武道天賦在黑石城中絕對是萬年難遇的奇才。

而眼下自己已經愚蠢的將其死死得罪。

之前的等待令得柳元無比煎熬。他不奢求自己能活下去，而是希望蕭澈能放過他們柳家的族人，哪怕僅僅放過柳青。

在解決完孟家之後，接下來便是柳家了。出乎柳元預料的是，蕭澈並沒有殺掉柳元，而是殺掉了柳家大長老嫡系的所有人。並指定柳青做柳家家主，而且還向柳元索要了柳家的功法柳神訣。柳元自是主動交出，沒有絲毫不滿。這個結果對柳家來說，已經是最好的了。

如此一來黑石城五大家族已經不復存在，孟家徹底完蛋，經此一戰，再加上沒有了城主府的支持，其餘三家也離消亡不遠。只有柳家，僅僅是沒了大長老一脈的嫡系，而整個柳家保留了大多戰力。於是黑石城本土勢力成了柳家一家獨大。

至此，蕭澈和黑石城的恩怨就此了結。

隨着蕭澈的離去，比斗場的人群在將此地的屍體堆積到一塊，一把火焚盡，也是各自散去。

蕭澈之名徹底響徹黑石城。以一己之力改變黑石城的格局。再很長的時間，這個名字將刻在黑石城的每個人心頭。許多年後，柳青成了黑石城城主之後，蕭澈的事迹被寫進了黑石城歷史。

蕭澈離開黑石城之前去了一趟孟家，取到了孟家的神訣《浩然正氣訣》之後便是離開了黑石城。

那天在比斗場上，柳青會永遠記得蕭澈和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無論如何，你和柳龍都是我的朋友，對朋友，我很珍惜。”

“蕭澈，我等着你回來。”柳青默默流淚。這淚里飽含着感動，愧疚，和隱隱約約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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