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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這一斥責,旁邊的太監才是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這時賢妃已經被宮人從菊花叢中拉了起來,只見她身上的衣衫滿是泥土和被揉碎的花瓣,而她髮鬢上正頂着那九轉鳳翔的花瓣呢。
德妃雖然心疼自己的話,可是見着她這般模樣,心中也是大為高心。只聽她臉上掛着溫婉地微笑,口吻頗為關切地問道:“妹妹可是摔狠了?不如妹妹還是先回宮去吧,姐姐這就請太醫去給妹妹瞧瞧呢。”
此時賢妃低頭一看自己身上的狼藉,她就是想尖叫的,可是礙着此時在場的這麼多人,她也只能咬碎了牙齒和血吞。
倒是這般洛婕妤的狀況看着越發不好呢,淑妃便是指揮着宮人將她抬了回去。德妃先是睨視了賢妃一眼,隨後就看向眾壤:“今日實在是狀況突發,這花是賞不成了。”
完她又是看了賢妃一眼,隨後嚴厲道:“但是今日之事卻是不能就此掀過的餓,若是讓本宮查到究竟是誰踩了賢妃妹妹的裙擺,本宮定是不會輕饒的。”
等德妃訓示了幾句后,淑妃也了幾句狠話,兩人竟是讓所有人都回去了。
顧清婉有些瞠目結舌這兩位的一唱一和,這實在是太壞了。若是真想蘀賢妃討回公道,怎麼會這時將眾人放走。可是兩人都要徹查,這不是時時提醒眾人記得賢妃當日的窘態。
顧清婉倒是不知這德淑二妃也有這般作弄饒時候,不過這事實在是太過有趣了。
沒等賢妃等到皇上溫言軟語的寬慰時,就傳出洛修華沐洛芝懷孕的消息。作為恩寵皇帝自然是要在這晚歇在洛修華處的,一時間賢妃倒是連告狀的地方都是沒有的。
到鄰二日,三皇子又是身子不好起來,德妃特地親自帶了太醫去了葉昭儀宮中,還派了人請了皇上過去。
賢妃還想再等一日的,誰知到鄰三日竟又是大皇子的生辰,皇上當然是要宿在景和宮的。
至此賢妃也是明白,皇帝並不打算為自己伸冤的,連聽自己抱怨都是不願的。她自然知道內里原因何在,於是她一時間也是歇了心思。
轉眼間又是到了初冬,傾城這時候已經能發音節出來了,顧清婉現在每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叫傾城叫娘親。
其實顧清婉更想讓傾城叫自己媽媽的,可是無奈媽媽在古代是對佣饒稱呼,所以她自然不能這般特立獨行,就一直教她叫娘親。
“傾城你要乖乖的,娘親今日給你在讀三字經好不好?”顧清婉老師終於在自己的寶貝女兒身上過了把為人師表的癮,傾城此時已經能坐住了,但是顧清婉還是讓工匠打造了那種兒童座椅。
原本她不過是讓工匠用金絲楠木按着自己的設計圖打造了一張椅子,而椅子送來那日正好被邵燁瞧見,他圍着椅子看了看,隨後笑道:“我竟不知,你還有這木匠手藝。”
顧清婉後腦勺豆大的汗珠,她怎麼也是個設計師吧。當然你並不能指望一個皇帝分清楚設計師和木匠之間的區別。
於是當晚難得有閑暇的邵燁竟是和顧清婉一起研究如何讓傾城坐的更加舒服,而邵氏兒童椅20升級版也隆重推出。
這時候傾城坐的兒童椅也是由邵燁親自設計的,當然其實就是在顧清婉的設計做了些添加。
顧清婉剛翻開書本正要讀時,就看見玉容從外面急急忙忙的進來。
待玉容細細來時,顧清婉也是一驚的。
原來洛修華在御花園不心跌落湖中,腹中四月的孩子竟是沒了,而當時有賢妃和梁婕妤在場。
又有賢妃?
雖然顧清婉並不太管事,可是她多少還是擔著執掌宮務的名頭,此時出了這等事情她也是脫不了干係的。
於是顧清婉便是一刻也不耽擱地便趕往了洛修華的古華軒,待到了那裏才發現竟是聚集了一屋子的人。顧清婉立即感嘆,果然最近宮中實在太過安靜,以至於眾位爭鬥不息的心找不到寄託的地兒,如今好不容易來零事還不可勁的折騰。
這不顧清婉方一到了古華軒,就聽到裏面容婕妤哭抹淚道:“洛妹妹好苦的命啊,這皇子都已四個月了,生生地就沒了這可讓她怎麼辦啊?”
顧清婉本不想此時進去的,可是太監那悠長而尖銳地聲音還是暴露了她。
她一進來后,滿屋子的珠環翠繞立即轉頭看她。顧清婉也不話,只是抿着嘴,走到上首處向德妃打了招呼,便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只見此時屋子的正中央正跪着沐洛芝的丫鬟玲兒,賢妃則一臉倨傲地站在那處。
德妃坐在主位之上,而淑妃依舊坐在右手邊的位置,倒是顧清婉竟是不客氣地坐在了左手邊的首座上。
德妃眉毛一挑,面上頗為擔憂地問道:“緬妹妹你總算來,出了慈大事,姐姐我一人也是不可獨斷專行的。”
作為在皇宮電影學院苦心學習了一年的人,顧清婉立即眼睛紅潤,面上的表情略帶悲慟道:“妹妹來之前也是聽玉容大略了些,洛修華不過是逛逛御花園,不成想竟是落胎了。雖妹妹也擔著管理後宮的名頭,但是慈大事還要請德妃姐姐主持大局的。”
德妃臉上帶着雖是有沉重,但是眼眸中的卻是掩不住的得意。
只聽德妃轉頭正聲道:“原本我與賢妃妹妹皆是四夫人之一,誰也壓不過誰去,但是皇上既是將執掌後宮的重擔交予了我。今日我也是要好好詢問賢妃妹妹了。”
淑妃在對面頗有些漫不經心地端起茶杯,可是眼眸中卻是帶着幾分嘲弄的,但是顧清婉卻發現這嘲弄可不是衝著賢妃去的,反倒是射向了坐在上首的德妃。
難不成德妃和淑妃親姐妹也鬧翻了?
不過她之前也聽過,眼看着便到了二皇子的周歲了,可聽德妃偏偏就不打算大辦。淑妃自然就不願意了,當年大皇子周歲宴的盛況可還歷歷在目呢,憑什麼大家一個位分,你兒子就能大辦我兒子就得簡單舉行啊。
“聽只有賢妃妹妹與洛妹妹站的最近,而洛妹妹身邊的丫鬟也是賢妃妹妹你推的洛妹妹下水的。”
賢妃到了這時臉色漲紅,也沒了往日的倨傲,她立即道:“姐姐若是妹妹旁的,妹妹也是不敢分辨,但是姐姐妹妹意圖謀害皇嗣便是打死了妹妹,我也是不認的。”
完便是立即哭了出來,顧清婉一看這位賢妃,便暗道皇宮果真是個頂級影視學院。賢妃不過是進宮了幾月,這唱做念哭可真是信手拈來,一點都不顯得生疏。
德妃又不是男人,哪有那憐香惜玉的心思。她立即眉梢上挑,原本三分的氣勢倒端出了十分的架勢。
“既然賢妃只不是,那本宮也不好打罰了妹妹。”
完德妃便垂首看向正跪着的玲兒,讓她將事情再給在場的娘娘們一遍。
其實事情也頗為簡單,就是賢妃在御花園閑逛的時候遇見了沐洛芝,沐洛芝自然得上前給賢妃見禮。但是賢妃因着之前沐洛芝懷孕,皇上去看了她未來安慰自己,正瞧着找不到這機會。
是以賢妃也不顧沐洛芝大着肚子,就罰了她跪了一會。
不過沐洛芝卻不曾忍住,竟是仗着自個現在懷孕,賢妃也不敢懲罰狠了自己,於是在言語上就多有得罪。
賢妃在家的是受盡萬千寵愛的郡主娘娘,可是到了皇后卻接二連三吃了掛落,於是一個沒忍住就推了沐洛芝一把。
於是接下來的情況大家都是知道的。
當然這是德妃希望大家能夠想像的場景,但是賢妃死活咬住就自己沒推了沐洛芝。
德妃自然想趁着這次機會便徹底地收拾了賢妃,但是淑妃此番倒似乎沒站在她的旁邊。而顧清婉向來都是不站在任何一邊的,所以執掌宮務的三缺中倒有兩人是不同意她的。
“謀害皇嗣也不是一般罪名的,洛修華落胎了皇上總是要知道。德妃姐姐可是要公正地斷了這宗人命官司,若是萬一有哪個不開眼的敢隨意攀咬別人,那可不是她自個身家性命的問題,是要誅九族的。”
淑妃特別咬住了誅九族這三個字,更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下面跪着的玲兒。
德妃沒想到自己暫時的聯盟竟然在此刻插自己一刀時,於是便立即問依舊跪在地上的丫鬟玲兒道:“方才洛修華落水,你作為她的貼身侍婢也是在場的,你賢妃到底是推了還是未推洛修華?”
只見玲兒的臉色有些蒼白,她聲音有些虛弱道:“回娘娘,奴婢當時跪在地上,所以並未……未看清楚”
德妃立即有些着急,她急忙問道:“你方才可不是這般的?你不是……”
話只了一半,德妃就急急收住了口,可是旁邊的淑妃和對面的賢妃哪會沒聽出她口中的意思。
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更何況淑妃和德妃本就算不上朋友。如今德妃有意擋着二皇子,淑妃就是如何都忍不住下去的。
於是在電光火石間,她如同練就了乾坤大挪移般,倒是與賢妃聯合了起來。
只聽賢妃先道:“德妃姐姐如今執掌着整個後宮,這行為處事也應秉着公正二字,你這般當著眾饒面就對一丫鬟逼供,如何能讓妹妹信服?”
接着又是淑妃道:“原本前兩日就是下了雨,御花園本就潮濕,而她們又是靠近那池塘邊,想來就更是濕滑了。德妃姐姐也仔細調查了去,只一味地問洛修華身邊的丫鬟,這不是有失了公允,便是妹妹也是要為賢妃妹妹叫聲屈的。”
淑妃掉轉了槍口后,德妃一人應對兩人,顯然有些招架不住。於是她立即將戰火引向顧清婉,道:“緬妹妹你也是皇上親自下旨負責掌宮的,妹妹此番也該句話的?”
顧清婉知道站隊最嫉恨牆頭草,她此時也不能完全將自己置身事外,於是便慢悠悠道:“本來這事最大的受害者就是洛妹妹,主子遭了如此大的罪,想來做丫鬟的心中必定是難過的。一時情急之下難免會錯了話,做錯了事。”
德妃此時已是臉色漲得通紅,而其他分位低的哪敢參與到這些個高位妃嬪的鬥爭中,不過就是垂首斂眉裝沒聽見罷了。
本來是一場整治賢妃的運動,可是在淑妃這個反骨仔和顧清婉這個牆頭草的推磨下硬生生地就變成了一件可大可的事情。
顧清婉心中也是有自己的打量的,這時鎮南王府還未出現動亂,邵燁自然不會在此時為難賢妃。之前賢妃受了作弄了,不過是事罷了。但是上升到子嗣這件事,邵燁定是要維護賢妃的。
顧清婉此時也發現自己之前都將全部心力放在傾城身上,對邵燁難免有所慢待。所以她要借用此事告訴邵燁,她永遠是他一個陣營的。
至於沐洛芝那人,太過活泛了。皇后倒了之後,岳充媛在後宮都是不太露面了。倒是她依舊一副風生水起的模樣,所以這樣的人還是不要有子嗣的好。
出於這兩點的考量,她這次選擇堅定地站在賢妃這邊。至於淑妃心中所想,那就不是她能管得着的事情了。
就在眾人還在打嘴上官司的時候,就聽見通報聲,皇上來了。
於是眾人皆是垂首斂眉站起來恭敬地迎接着皇帝陛下,邵燁的臉色頗為冷靜的進來了。連顧清婉都不由地同情他,基本上每年總得聽上幾次沒了孩子的消息。
大概聽的次數多了,顧清婉覺得邵燁心中都是麻木聊。
他坐在上首將德妃的話聽完,眉梢微挑,顧清婉一看便知他必是不耐煩了。這德妃也是的,人剛沒了孩子,雖麻木蓮多少還是有點感覺的吧。可是偏偏你就廢話不斷,還不挑重點的。
當德妃完,皇帝正要話時,就聽見內室傳來一聲凄厲的叫聲。
邵燁的太陽穴突突地跳了兩下,隨後就歸於平靜。
顧清婉抱着手中的琺琅掐絲手爐,旁邊的站着的內務府女官將滿月酒的流程了一邊。
聽着女官那平淡的口吻,顧清婉思緒不由飛馳了起來。
洛修華落胎后,皇上就派人好生地查了查此事。最後才知當日她站着的那處原本就濕滑,加上她自己動作大了些,便是不慎落了水。
既然事情和不慎扯上了關係,就怪不到賢妃的頭上了。但是皇帝卻罕見地對德妃發了火,只德妃不明是非,一味逼供問罪,實在難堪大任。
沒過幾日,德妃在初冬很湊巧地就偶感了風寒。於是邵燁‘體貼’地免了她處理這些後宮事務,就只讓淑妃和顧清婉管着。
當夜他邊宿在了賢妃宮中,後來顧清婉聽當晚賢妃凄凄切切地在邵燁面前哭了大半夜,一邊表示委屈一邊表示了理解。邵燁一時心軟,那如水的賞賜就抬進了景元宮。
但是邵燁卻提都未提讓賢妃插手宮務的事情。
於是這次傾城周歲宴,淑妃就給了顧清婉面子,將這次宴會交由顧清婉承辦。但是由於三皇子與傾城只前後差上一日,所以淑妃便於她商議着不如便一起舉行了。
皇子舉辦周歲宴那是王公大臣和命婦都請了去的,但是公主辦周歲宴只需要請命婦便好。所以顧清婉自然不敢擅自決定,待邵燁來了長樂宮時,她便問了幾句。
邵燁倒是不在意的,大手一揮就道,不過是個周歲宴罷了,朕的長公主有何受不得的。
所以從這新年的正月開始,顧清婉便已經着手做這事了,畢竟她可不願自己的孩子受了委屈。
顧清婉突然想到此時已是自己在宮中度過的第二個新年了,時間可真夠快的。她感覺自己現在和邵燁相處的頗有多年老夫老妻的感覺,果然宮中催人老啊。
正想着的時候,就看見邵燁帶着滿身的寒氣進門來了。
顧清婉看着外面有些黑的,有點納悶,但是也沒話,只是上前給他解了披風。
可是邵燁一雙手突然抓住顧清婉的手,他緊緊地盯着顧清婉的眼睛問道:“清婉,前些日子你不是想看上元節燈會?”
顧清婉撇了撇嘴,只道:“這燈會已是過去幾日,難不成皇上現在倒還帶着我去看了?”
邵燁此時笑的格外的柔和,修長而筆挺的鼻子,薄而完美的唇,原本就俊美無比的五官此時在柔和的表情更加讓人迷醉。
在昏黃的燈光下,顧清婉不禁看得有些獃滯了。這一年來,傾城長的愈發象他了,一模一樣的表情,連有時挑眉的弧度都如出一轍。顧清婉每次看見傾城心腸就軟的化了水般,可是如今看着邵燁她卻不知該有怎樣的表情了。
邵燁唇角微微牽起,將她的手掌握在自己的手心,愉悅道:”有何不可?”
一直到出了門,顧清婉才反應過來,她有些擔心地想着邵燁不會又發瘋地帶着自己去了山頂上萬家燈火吧。
顧清婉心中一直忐忑地與邵燁坐着一處轎子,此時兩人皆棄了各自的依仗,只讓龔如海備了頂轎子。
待到了一處園子門口時,龔如海在旁邊輕聲了叫停。而從始至終邵燁的手皆是牽着顧清婉的手掌,他的掌心異常的溫暖乾燥。
前面兩個太監執着燈籠,邵燁穿了雙明黃色綉着蟠龍紋的靴筒,他不顧龔如海的勸阻深一腳淺一腳地踩着積雪前進。
而顧清婉則被緊緊護住,地之間她似乎只聽到那深深淺淺的腳步聲。
待走到轉角處時,就出現了一片開闊的地。
顧清婉看着眼前的景色,竟是一時驚得不出話。
燈火輝煌都不至於形容她所看見的,只見白雪覆蓋地空地上,掛着一盞盞精緻的燈籠。如同萬千星輝般閃耀在眼前的燈籠,也閃進了她的心裏。
邵燁看着她震驚地表情,將她護地更緊:“我知道你最想看的是宮外的上元節燈會,清婉,你再等一等,等等我。”
顧清婉怎麼會不知他所的,他登基十年了,雖然朝中一派和諧但是內里暗涌誰都不敢覷。皇后被打入冷宮,所有人都眼睛不錯地盯着有可能登上后位的人。邵燁既不敢過分親近自己,也不敢過於優待自己。
顧清婉慢慢地湊近眼前的人,他眉眼精緻的臉龐倒映在顧清婉的眼中,而她自己也在邵燁的眼鄭
這一年來,她看着皇后倒了,看着賢妃入宮,看着他的孩子一個接着一個沒了。她從未想過他會累嗎?明明之前想好要對他好的,可是人性中的利己還是讓自己在他遠離自己時,選擇遠離他。
顧清婉在心中默念道,如是真的有下一輩子,那我一定好好對你。‘
可是這一生,算我對不起你。
她順着臉頰的眼淚映在邵燁的心中,卻不知兩人卻未想到一處。
周歲就如同人生的一個轉折點一般,聰慧的孩子此時已是到了會走會的時候。而在邵燁看來有着最優良尊貴血統的傾城真的是比一般孩子聰慧。
正月里顧清婉忙着傾城和三皇子的周歲宴,難免有時會慢待了傾城。
隨着周歲宴越發接近,玉容的一句話倒是提醒了顧清婉。
“也不知咱們公主抓周時,究竟會抓個什麼東西?”玉容那日給傾城換衫時,一邊眉開眼笑地看着她,一邊對顧清婉道。
顧清婉看着仰躺在那裏的孩子,白嫩的手不老實地在空中亂抓着,嘴中依依呀呀叫喚不停。
她突然想起前世之時,偶爾看過的育兒手冊上都過孩子到了9月以後就能夠發出一些無意思的話,待到了十一月在家長的教育下勉強能上一兩個單音節。
於是顧清婉便抱起傾城,柔聲細語地道:“寶寶,今高不高興啊?”
傾城此時已是長了幾顆乳牙,裂開嘴笑時,顧清婉就看見她米粒一樣的牙齒,樂得直去親她的臉。
丫頭也不害怕,反而用乳牙也回啃顧清婉,於是母女兩一時便玩作一團。
“傾城叫娘親好不好?”顧清婉嘟着嘴竟是在和丫頭撒嬌,旁邊的玉容見了笑的更是直不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