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琳道喜

林琳道喜

()芳兒這邊剛告知了林蓉,林琳那頭已走進了院子,待守門的燕兒給她見了禮后,身後跟着的紫如方道:“燕兒,二小姐帶着夫人賞的禮來找大小姐了,大小姐可在?”

林琳聽紫如說后,嘴角含着笑意,站在那裏不語。

燕兒趕忙道:“芳兒方才已進去告知了大小姐。二小姐,燕兒先帶你進屋裏。”

林琳聞言,瞥了一眼燕兒,俏臉微側,對身後的紫如道:“咱們快些進去,姐姐怕是等急了。”

“是,二小姐。”紫如拎着許多東西,俱是金氏讓林琳帶上的,只那紫衣今日被小姐遣出去辦事,方要她一人提着,這時早就有些提不住,聽到燕兒帶路,便使了個眼色,想讓燕兒幫忙。

燕兒卻轉身便領着林琳往屋裏走去,氣得紫如暗跺腳,心裏罵道:“只是個小丫鬟,這就擺起譜來了,大小姐還沒當上侯府媳婦呢!”

林琳走了幾步,見紫如還沒跟上來,眼神微冷,回頭道:“怎麼還不跟上來。”

“是。”紫如趕緊應道,卻打定主意待會要把這燕兒告到大小姐跟前。

聽到芳兒的通傳后,林蓉就坐在屋子裏,等着林琳進來,未有多久,便見妹妹面帶微笑,由燕兒領着進來,便起身迎道:“妹妹,怎麼過來了?”

林琳一聽林蓉這客套話,心裏冷笑,這也需要裝?她不是早讓林蓉的丫鬟帶話過來了么,這麼想着,臉上倒是不顯,“姐姐,妹妹不是一早就讓你的丫鬟告知你了嗎?怎麼姐姐不知道妹妹要過來?”

“綠菊說倒是說了,只妹妹遲遲不至,姐姐還當妹妹說笑呢。”林蓉也笑着回道,卻直指林琳並未及時過來。

“哦,姐姐,妹妹只說會過來,並未定了時辰,怎的那綠菊怎麼傳話?可冤枉死妹妹了。”林琳這時眸中有些委屈,看着林蓉道。

林蓉聞言,拿着帕子的手微緊了一下,綠菊告知她時卻是說過會林琳便會來,雖未說時辰,但卻不應讓她等這麼久,林琳這會倒好意思說被冤枉了。

“原是這樣,倒是我聽錯了去。”林蓉不欲與林琳在這上邊說太久,便要揭下不提。

林琳笑着看着林蓉,心裏有些得意,自己這個姐姐肯定是聽到她要過來道喜,等着在她跟前炫耀,卻沒料到是一場好等。

林琳只笑不語,並未給林蓉台階下,她身後的丫鬟紫如見狀,逮着了機會站出來道:“大小姐,應是傳話下人的錯,怎能怪到你身上。方才奴婢與二小姐進竹逸院時,那燕兒也在偷懶着,大小姐這般菩薩心腸,全把錯處攏在自個身上,可不正讓這些偷奸耍滑的丫鬟下人鑽了空子。”

“紫如,住嘴!”林琳忍不住輕喝道,這個丫頭真是丟她的臉!

燕兒還未出去,站在一旁不知怎的會被扯進去,一聽被紫如說偷懶兒,嚇得趕忙跪了下來喊冤:“大小姐,奴婢沒有,奴婢方才一直在門口守着,紫如她她害我。”

“燕兒,先起來。”林蓉說道,轉身便走回椅子上坐着,笑得有些意味深長,看向林琳,“妹妹,竹逸院的事甚麼時候輪到你的丫鬟來插嘴?”

“紫如,還不向姐姐賠罪!自己去領幾個耳光!”林琳臉上有些怒意,冷聲地道。

紫如被林琳這摸樣嚇了一跳,小姐何事這麼對過她,趕忙磕頭給林蓉賠罪,自己給自己打了兩個耳光,那啪啪的聲音倒讓聽着的人覺着肉疼。

“好了,就這樣罷,別鬧得難看了。”林蓉見差不多,方對林琳說道。

林琳聽了,暗自咬牙,微擺了一下手中的帕子,道:“既然姐姐不追究了,紫如你起來罷。”

“今日妹妹是過來給姐姐道喜的,別讓這些事鬧得姐姐不快。”林琳這時也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道:“姐姐,娘親也讓妹妹送了一些衣裳緞子,和胭脂首飾過來,俱是給姐姐賀喜用的。”

“金姨有心了。”林蓉聞言,看了那些禮盒,“有甚麼喜可道,這都還只是定親罷了。”

“姐姐,既然定親了,日後你也就是侯門的長媳婦,這喜不該道么?”林琳道,“姐姐,妹妹聽到姐姐能夠覓得良人,心裏替你高興着呢。”

林蓉微皺眉,妹妹這話怎麼聽着這般不順耳,倒是有些陰陽怪氣的,又想到林琳與李家定親,心裏會不舒服那也不奇怪。

正想着,就聽到林琳說道:“姐姐,妹妹有些話想和你私底下說說。”

“哦?”林蓉這下更奇怪了,這林琳還有甚麼話要對她說,便道:“這裏不方便么?”

林琳搖頭,“姐姐,去你的房間,妹妹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說。”

林蓉見林琳不似說笑,便道:“好,你隨我來。”

說著,便起身領林琳進房。待進房后,就見林琳轉身啪地一聲關上了房門,林蓉倒是嚇了一跳,“妹妹,你這是?”

“姐姐,妹妹只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林琳見林蓉的臉色,笑着說道,從自己懷裏拿出了一個香囊,“姐姐,這是顏府大少爺托我的丫鬟送與你的。”

顏府大少爺不就是定親的那人么?怎麼他會送香囊與她?林蓉心裏有些吃驚,即使受人之託怎麼會托與林琳的丫鬟?“妹妹可別亂猜,我與顏大少爺並不識得。”

“姐姐,你就別害羞了,你們都已經定親了,私下送些東西又會怎麼樣?”林琳滿不在乎地說道,“我丫鬟昨日出府去買胭脂時與那大少爺遇上的,許是覺着你們二人已訂了親事,便欲送你些小玩意兒,也算是有些心思。”

“妹妹!”林蓉面帶怒容,低喝道:“即使我與顏少爺定了親,可私相授受之事我也絕不會去做!且這等事怎麼能胡亂便讓人拿進府里來!”

這等事關乎女兒家的名聲,那顏少爺怎麼能如此做!林蓉對那未見過面的侯府世子更加着惱,更別提還有那麼一個侯府夫人端在那。嫁入侯府不是她所願,若非聖意,不想讓父親為難,她早就去求父親了。

“姐姐,妹妹自知這事不妥,可是應了,且是妹妹親自帶與你,自不會說謊,這確是顏少爺送的香囊!”林琳道,“若非如此,我何須與你到房裏說!”

“妹妹,請替姐姐送回與顏少爺。”林蓉聽后想道。

“姐姐,妹妹出不得府,有心無力,你且先收下,待有丫鬟出府,交與她們罷。”林琳說道。

“妹妹,這是誰帶進府里的,那個丫鬟在何處?”林蓉細想這事,不放心道,若被胡亂傳出去,可真的會污了她的名聲。

“她今日被娘親喚出府去拿昨日放在胭脂鋪里的胭脂了,姐姐且放心,紫衣是個嘴巴嚴實的丫鬟,妹妹本也想圓了顏少爺的心意,未曾想姐姐這般嚴詞拒絕。這如今放在妹妹這兒也不是啊,姐姐,你且先收下。”

林琳說罷,便把香囊塞進林蓉懷裏。

“妹妹發誓,若把這事說出去,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姐姐還信不過妹妹嗎?”

林蓉聽到林琳發如此毒誓,皺着眉頭卻不肯接過這個香囊,道:“姐姐並非信不過你,只是這香囊真的收不得。”

“好了,那妹妹替你收着,有甚麼事,都不關姐姐的事!你可高興了?虧得我還這般關心。”林蓉有些不滿道,伸手把香囊取了回來。

林蓉心裏終是鬆了口氣,點頭,“謝謝妹妹。”

“我也無事了,姐姐能嫁得好,妹妹也替你高興,卻不知你還這般小心。”林琳又說道。

“妹妹,姐姐並非小心,這只是女兒家的本分,私相授受這名聲可當不得……”林蓉正要解釋,便被林琳給打斷。

“姐姐,你們二人已定了親,你就不想知道一些顏少爺的事么?他都已先示好了,你若這般拒絕,若日後嫁過去,他不高興那可就麻煩了。”林琳眨巴着眼睛說道。

林蓉聽了雖然知道林琳說道也有一番道理,只是這事她真的不能去做,便搖頭道:“侯府世子想必會懂的。”

林琳心裏一酸,手上捏緊那個香囊,“罷了,既然姐姐這麼想,那妹妹也不勸你了,這會也晚了,我先回自己院裏了。”

“哦,好的。”林蓉點頭道。

姐妹倆人從房間裏出來,綠竹綠菊已經在那裏候着了,綠竹見過林蓉林琳,道:“大小姐,飯已備好了。”

林蓉聞言,看向林琳,問道:“妹妹可要一齊用飯?”

“好啊。”林琳笑道。

林蓉見她應得爽快,也吩咐下去拿多一副碗筷上來,姐妹倆移步去用飯了。

許氏見林蓉與林琳從房裏出來,甚是奇怪,但也沒多想什麼,這會聽到林蓉欲與林琳一齊用飯,倒是覺得奇了,莫不是因為可憐了二小姐嫁個農戶,今日聽到二小姐來道喜,反而心軟示好?

小姐應不會這樣。許氏猜着,跟到一旁伺候兩位小姐用飯,見她們用飯間倒是一派融洽,也就擱下心裏的奇怪。

待林蓉與林琳用完飯後,林琳方告辭,從竹逸院離去。

許氏在吩咐丫鬟收拾碗筷時,卻發現林琳坐着的位子有一個香囊,便拿着去找林蓉,到了林蓉跟前便說:“小姐,方才二小姐的位子上掉了個香囊,可要讓丫鬟送回去?”

林蓉一見那個香囊便知是林琳之前要拿給她的那個,心道莫非林琳是故意留下的,便讓許氏把香囊拿給她,這回捏在手裏,卻發現裏邊另有玄機,似裝着什麼。她心裏有些好奇,又從林琳處知這香囊是顏府少爺送與她,心想若她這會看一眼便親自送到林琳手上,應也不是甚麼大事。

“奶娘,這香囊我會親自拿還給妹妹,你和綠竹,綠菊先下去歇着。”林蓉說道。

待見許氏,綠竹綠菊走後,林蓉才有些緊張地打開那個香囊,卻見裏邊裝着錦帕,上邊有些字,“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林蓉看了臉上一紅,這卻是一句情意綿綿的詩,伸手撫了一下臉,又小心地看下去,臉卻煞白。

“致吾愛琳兒”那幾個剛勁有力的字體寫着的卻並非她的名字!這分明就是送與妹妹的!

怎麼會是這樣?林琳怎麼會說是送與她?她未來的夫婿喜歡着自己的妹妹,怎麼會這樣!妹妹莫不是早與顏家少爺認識,可若認識為何要讓她知道他們居然有了私情?她與顏少爺已經定了親,林琳自己也訂了親,為何還這般不知羞恥?

妹妹和自己定親的人有了私情,妹妹故意拿香囊來折辱自己,好讓自己退出去?林蓉恨自己為何要好奇看了這個香囊,林琳分明就是故意的!

看林琳之前在房裏的模樣,裝作全然不知情,如今再想,那分明就是騙人的。林蓉越想越難受,但心裏仍抱着一絲期望,這帕上的字若不是顏家少爺寫的,林琳拿來捉弄惹怒她的,若是這樣,她心裏也不必像如今這般膈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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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嫡女的奮鬥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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