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尷尬定律(二)
根據常態,男生打完架就沒有記仇的,前後左右,很快就跟鄭義成了新朋友,就算鄭義仍然在課堂上沒有幫他們,他們再也沒有任何報復的舉動,而且在臧思的問題上,那些新朋友算的上主動幫忙,在課間,總是找朋友,或者找朋友的朋友,一起聊着臧思班上的事情。
果然,都是十二歲左右的孩子,哪裏就有什麼“幾房”,叫葉鵬的也是類似於“黃袍加身”,硬被別人安上去的名頭,自己正房的手都沒碰過,至於其他幾房“姨太太”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鄭義跟葉鵬接觸了幾次,人還不錯,豪爽,仗義,聽說連架都沒打過。好吧!情報收集的差不多了,結論就是,可以撩,而且隨意撩,不會惹來任何麻煩。
萬事開頭難,如何才能讓這一切開始呢,送點禮物吧,所有的美好應該都是從一份好的禮物開始的。但是,家境還在溫飽線的鄭義是不可能拿得出一份像樣的禮物的,禮物,禮物,禮物成了敲開一切阻礙的工具。眼看到走到南牆,碰上絕路的時候,峰迴路轉。當鄭義第一眼看到那個東西的時候,不禁發出驚嘆。天啊!太有才了,鄭義真的覺得這個生產奶片的廠家太有才了,幾個奶片,然後包裝里還有一個發卡,由很多珠子串成蝴蝶結形狀的發卡,顯得珠光寶氣,十分特別,這廠家是怎麼想的居然在小學生吃的奶片裏面加上一個珠寶光氣的發卡,看着應該不便宜,居然才賣一塊錢,雖然那時最好的冰棍才賣5毛一根。在鄭義看來,超值,而且自己很合用。
接下來就是記敘文的問題“時間,地點,人物”,這個很重要,雖然在偵查過程中,鄭義對臧思有想法已經不是秘密,但是還沒有到每個人都津津樂道的地步,好吧!轟動一下,讓所有人都知道並確認,是個不錯的想法,於是,在一個太陽還不錯的課間,人們都在走廊上享受陽光的時候,鄭義走到臧思面前,把一個發卡送到了她手旁,就在吃瓜群眾準備歡呼的時候,臧思同學,竟然頭也不回的走掉,是的,在那個眾目睽睽的充滿陽光的日子裏,鄭義受到了所有人火辣辣嘲笑的眼神,嘲笑的鼓掌和嘲笑的歡呼。那個齙牙,對,說的就是你,把你的嘴捂好了,牙已經掉出半截了,再這樣笑下去,你會提前幾十年每天只能吃流食過日子。尷尬至極,尷尬至極。從來身邊只有喝彩的鄭義,遭受到了第一次人生最大的尷尬。
回到座位上課的時候,鄭義反思着失敗的原因,也許她並不認識我,對,因為從來都沒有說過話,也許她是被自己嚇到了,因為從來沒有人在那樣的時候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送東西給她,也許,是禮物出了問題?鄭義開始仔細端詳着這件既表達不了誠意,也表達不了心意的東西,要不送給別人試試?
下課的時候,鄭義把發卡悄悄送給了一起學習了幾年的女生,女生很客氣的搖了搖頭,表示不要。好吧!退而求其次的選擇誰都不願意。百思不解中,起碼鄭義得到了一個教訓,那個傻傻的軟妹子,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都讓鄭義非常尷尬,是的,這是種非常不禮貌的行為,不尊重別人的行為,哪怕你拿到手上瞧瞧,或者事後再暗地裏給鄭義送回來,你瞧不上眼的也許是這件一塊錢都不值的東西,但是你不知道這個東西的背後所代表的情意?傻傻的軟妹子,你是真傻!原本鄭義心中懷着的一點點好感,對軟妹子一見傾心的好感,在巨大的尷尬中轟然倒塌,好吧!你這是吹響了戰鬥的號角,你也許沒想過得罪一個天之驕子的後果,必須要報復,要赤裸裸的報復。
很顯然鄭義選擇的時間,地點和人物選的不錯,臧思同學從別人的“二房”順利的在每個人口裏變成了鄭義的“老婆”,顯然這個有點不現實,因為國家提倡晚婚晚育,起碼十年之後他們才有資格結婚。既然大家都認可了,鄭義怎麼對自己的“老婆”應該都是合情合理的。好吧!就從不禮貌,不尊重開始!每天,是的,每天,鄭義就在走廊待着,只要臧思出現在視線里,就開始吹着響亮的口哨呼喚着臧思,開始臧思也像所有人一樣都被口哨吸引,往鄭義這邊看看,等看清楚是鄭義之後,再頭也不回的走掉,後來,臧思同學基本就不回頭看了,因為她知道是誰在用口哨呼喚,就像沒聽到一樣做自己的事情,旁邊的吃瓜群眾倒是熱心的很,總是攔着臧思同學要她回頭看鄭義“誒!你老公叫你呢”。哪怕次次挨臧思的拳頭,仍然樂此不疲。
一個是傻妹子,一個是流氓大亨,每天玩着這樣的遊戲,並沒有什麼意思,鄭義有些累了,用讓別人尷尬的方式羞辱別人,鄭義感覺好累。
正好,那天中午鄭義沒回家,吃了點東西準備回課桌休息的鄭義,發現走在他前面的正是臧思。鄭義想了想,問問吧,問問臧思什麼意思,若是答案讓自己能接受,自己就停止這種無意義的玩笑,叫了兩聲,置若罔聞。再跟着叫,臧思一轉身進了自己的班的大門,鄭義怒不可遏,跟着就進去了,剛進大門,她們班上居然有着十幾個人,這十幾個人看着兩人前後腳進來,竟然開始歡呼,傻妹子紅着臉,好像做錯了什麼,鄭義卻是大方的跟別人解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如同描眉,越描越黑,歡呼居然在解釋聲中不斷的升級,“親她,親她,親她!”傻妹子轉過頭,輕聲說著“你敢!”鄭義“哼”了一聲,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你們真的想看!?”“想,想,親她!~”“好!滿足你們的願望!”鄭義走過去就捧住了臧思的臉,用力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雖然嘴巴也是親的到的,但是鄭義好像並不感興趣,因為自己的初吻還在。“你們滿意了吧!”在眾人的歡呼聲中,鄭義華麗的退場。
走出門口的時候,鄭義就對自己說“結束了,一切都該結束了”,這段經歷也讓鄭義明白一個道理,無論雙方誰得到了尷尬的待遇,兩個人不可能再好好的相處下去,自己必須引以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