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情兒嗎?
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駱夏就會煩躁的蹙起眉頭,她不知道為什麼波克會對她有那麼深的執念,要說背叛,也壓根就談不上,本就是互相利用,難不成還有誰對不起誰嗎?
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她越發覺得波克的目光不太對。
與其說是覬覦她,倒不如說是像透過她想要得到什麼一樣。
想要得到什麼呢?
有了去想的方向,駱夏的目光中也染上了一抹好奇,對於波克的注視也就不覺得多麼難受了,甚至在無聊的時候她還會去與對方進行目光上的交流。
跟波克站在一起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者,白色的短捲髮,白色的鬍子,拄着拐杖,蒼老的皺起了皮的手指帶着祖母綠的戒指,看起來很慈祥的老人,只是順着波克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帶了一抹意味深長。
駱夏眉頭微蹙,她十分確定自己不認識對方,於是輕輕的碰了碰單安墨。
單安墨立刻俯身,“怎麼?”
“那個老爺爺。”駱夏抬了抬下巴,“誰啊?”
“他。”單安墨瞳孔微縮,眼神有瞬間的冰冷,不過很快就冰雪消融,換成了一片和煦,“乖一點。”
“嗯?”駱夏還未理解他的意思便被他帶着朝着老者的方向走了過去。
“埃斯頓教授,想不到會在這裏見到您。”單安墨笑容真誠,甚至就連那份欽佩跟仰慕都讓人找不出絲毫的破綻。
“哦?單家的小朋友也會知道我這種老人家嗎?”老者眯起了雙眸,他的口音有些奇怪,說的是英文,但卻不是駱夏所知道的東西,不過轉念一想,大華夏都有那麼多的方言,難道還不允許人家也有嗎?
“家父時常提起您。”單安墨道,“長兄也對您腿從卑職,埃斯頓教授可是冷兵器領域的專家,家中兄長也曾說過,若沒有埃斯頓教授您的設計圖,他在武器方面的突破也不會那麼也更不會想到能在熱武器上再進一步。”
單安墨說的誠懇,態度也無可挑剔,就連語氣都含着感激,但如果了解詳情的人卻只會覺得對方狠毒,簡直就是殺人於無形。
知曉內情的人都知道單安墨口中的設計圖是什麼東西,又是如何得來的,所謂的進步是踩在誰的肩膀上往上跳的,而且被踩肩膀的人還狠狠的跌了一跤,甚至都差點丟了自己的性命。
饒是老者的涵養極好,在單安墨的明誇暗貶的情況下也有些黑臉,但在大庭廣眾之下,礙着單安墨的身份又不敢多說什麼。
波克卻不在乎那麼多,他當下便嗤笑一聲,毫不掩飾自己的敵意與嘲弄,“單先生的家教可真好。”那種諷刺幾乎要溢出來了。
“這位是……”單安墨依然保持着輕笑,疑惑的目光在波克身上掃了一遍,“失禮了,竟然沒有認出埃斯頓教授身邊的情人已然換了。”
不管是什麼樣的人都會有自己的一點點興趣愛好,有的人喜歡古玩,有的人喜歡字畫,有的人喜歡寶石,有的人喜歡玩兒,但埃斯頓卻恰好喜歡年輕的男人或者男孩兒,只要臉蛋兒漂亮,除了性別他幾乎都能忽略,所以自然也什麼類型都不忌憚。
雖然如今他的功能可能已經沒法用了,但為了滿足心理上的東西,像是他這樣的人可以想出幾十種甚至上百種玩兒法。
單睿曾不止一次在單安墨面前說過埃斯頓的惡劣事迹,也不止一次的表達過自己的噁心與厭惡,當然這一切的起點也是因為這個老傢伙竟然將臟手伸到了單厲身上。
波克手指用力,捏着的杯子咔擦一聲碎掉,香檳沾染在了手掌上,混合著血液流下。
單安墨臉上的訝異一閃而過,略帶了些迷茫與忐忑的望向了埃斯頓,“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埃斯頓眯起了雙眸,呵呵一笑,緩緩搖頭,“希望三少能在這裏有收穫。”
“自然。”單安墨又恢復了文質彬彬的模樣。
駱夏一頭霧水,不明白單安墨到底在搞什麼。
在她的認知中,單安墨從來都不是一個樂意去扮演某個角色取悅自己的人,那麼這樣不同尋常的舉動……她的眼神迷離了一瞬,很快就在波克的冷笑中恢復了清明。
波克接過了旁邊人遞過來的手帕,摁着受傷的手去處理了。
單安墨又與幾個人說了會兒話,這才帶着駱夏脫離了這樣虛偽壓抑的讓人窒息的場合。
“大叔。”駱夏迫不及待的開口,她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
單安墨搖搖頭,並沒有解釋什麼,只是握着她的手,帶她在院子裏走,順便還介紹一下某個小門通向哪裏,什麼地方放着酒,什麼地方是休息室,什麼地方曾經住過人是禁地,什麼地方鎖死了完全無法通行。
因為這裏的一切都是透明的,所以單安墨的話即便被誰聽到了也不會引起什麼注意,開始的時候駱夏還會覺得有些奇怪,不過慢慢的她就聽懂了一些只有所謂的自己人能聽懂的東西。
蘇寒捏着一朵花迎面走來,他穿着西裝還不會有太強的氣場,大概是因為年齡,也大概是因為那張還帶着些許稚嫩的臉龐,“安墨哥。”他笑着問好,目光從駱夏身上滑過,然後便又落在了單安墨臉上,“裏面還沒開始嗎?”
“還沒有。”單安墨回到,“估計要等一兩個小時,談的如何了?”
“很好。”蘇寒愉悅的道,“工資很高,而且安全性也有保障,最重要的是工作時間很少,我就是一個掛靠在上面的,不用費多大的力氣。”
“你們在說什麼?”駱夏打斷了兩人的談話,“蘇寒,你找到工作了?”
“是,二少幫我聯繫的。”蘇寒頷首,“雖然我是一個天才,可我也總有自己想學的東西。
“你想學的是什麼?”駱夏狐疑,“難道不是藥劑啊研究啊之類的嗎?”
“不。”蘇寒笑着,露出了白花花的牙齒,宛若沒有長大的孩子,“我想學的是槍械製造。”
駱夏還沒有回過味來,蘇寒就已經與她擦肩而過了,她猛地側頭看向了單安墨,“大叔,我沒睡醒嗎?”一個一直都在醫學界發光散熱的人竟然要去弄熱武器,瘋了嗎?
單安墨笑着摸了摸她的頭,越過她望向蘇寒方向的目光染上了一抹淺淺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