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獲救

第十九章獲救

邥垂是一座很熱鬧的城市,位於來文京城正西,與粟特接壤,盛產礦石,手工藝品等,人口眾多,經濟也較發達。

每天,熙熙攘攘的大小商販會趕着驢子,駱駝,拉着大車,冒着風沙,往返於來文和粟特之間。

邥垂其實是一個戈壁中的綠洲。在邥垂之外,是一望無際的戈壁灘。

此刻,秋日的餘輝下,在茫茫的戈壁中,兩人年輕人正在捨死忘生的苦鬥着。而在他們的身後,一道龍捲風正狂掃一切地向他們迫來。

沈岳非常鬱悶。

從鳳凰城到通州,至平輿再到邥垂,沈岳一路都在逃跑,金巧巧則是一路尾追,兩人都到了山窮水盡之境。

途中他們交手了三次,每次只要金巧巧一使出“火球術”,沈岳就只有跑路的份。好在“火球術”也有它的缺點:不能及遠,不能持久。所以對於沈岳的游斗術,金巧巧也毫無辦法,只好死緾。

遠處,一盤渾圓的落日貼着戈壁的稜線,把大地襯得暗沉沉的,空氣是那樣的悶熱。放眼北望,遠方,一條黃色的巨龍裹着風沙鋪天蓋地,翻滾着,纏繞着,擁擠着,廝咬着,遮天蔽日滾滾而來。

“龍捲風”

沈岳大驚,沖身後狂追的金巧巧猛喊:

“巧巧妹子,這是戈壁灘難得一遇的龍捲風,我們快住手!”

“誰是你妹子?你這個小賊,今天非得分個你死我活不可”,話說完,手指尖火球再次出手,向少年飛去。

連續幾個月的追趕,讓這位個性要強的刁蠻女也失去了耐心,即使危險隨時來臨,但對於報仇心切的她來說,大不了同歸於盡。

風龍騰空而起,猛然,它又俯衝而下,如同百米衝刺一般,在這大自然的絕對威力面前,一切人人的力量都要黯然失色。

在山呼海嘯般的轟鳴中,強勁的龍捲風攪動無數的風沙和枯枝斷葉,連同正在拚鬥的兩個人,衝天而起,扶搖直上……

一天之後,風暴遠去。在通往粟特的秋日古道之上,一隊長長的商隊在勻速行進着。商隊的前後都是騎着高頭大馬的壯漢,中間是馬車、貨車。隊伍很安靜,在靠後的一輛馬車上,躺着一個昏迷不醒的年輕人,是商隊不久前在路旁發現的。

年輕人就靜靜地躺在馬車上,看上去受過很多磨難,頭髮蓬蓬,中間雜着幾根青草,鼻尖和臉頰上還染着幾點黑泥,說多狼狽有多狼狽,唯獨一件月白色長袍,卻乾淨如新,彷彿剛剛才水洗過似的。

一個夫子狀的中年人,在察看了少年片刻之後,快馬趕上了商隊靠前的一輛紅色馬車。通報之後,也不歇馬,就在馬上凌空躍起,登上了紅色馬車,一掀車門,走了進去。

這輛馬車很大,長約四長,車箱裝飾豪華。進門的當口有一人茶几,一名十四五歲的妙齡女子正在煮茗。幾邊,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文士模樣的人正席地而坐,看見夫子進來,微微一笑:

“夫子,那人如何了?”

“東翁,那個少年估計是勞累過度,休息一晚應該就不礙事了。不過……”

“噢,難道還有什麼隱情不成?夫子只管道來,”中年文士有些意外的問道。

“的確有些可疑”,被稱為夫子的人點點頭道:

“其一,這位少年應該身懷上乘武功,儘管昏迷不醒,但全身直氣鼓盪,氣脈悠長,彷彿仍在練功中”。

“噢,昏迷中也能練功?天下有這樣地功夫!”

“東翁,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某些奇功異法,是有這樣的特點。還有,這少年滿臉污跡,但一身白袍卻乾淨異常,這點實在是匪夷所思”。

“那麼,有否可能是對方派來的暗樁呢?”

“東翁,我看絕不可能,暗樁這類事,高手不屑為之”。

夫子肯定地道。

在夫子的印象中,這位仍在昏迷的少年絕對是一位高手。

中年文士點點頭道:

“既然這樣,那就好生照顧一下吧。如果對方醒來,請過來聊一聊吧。”

“好的”夫子答應退下。

“呃……!”沈岳下意識的叫了一聲,從昏迷中醒了過來。昏迷前的一幕使他恐懼,龍捲風龐大的力量將他拉過來拽過去,在空中折騰了幾個時辰,回想起那可怕地一幕,少年仍感到好似做了一場噩夢。

“公子,你醒過來啦!”耳邊傳來柔柔的聲音。

沈岳使勁的揉了揉眼睛,漸漸的適應了周圍的亮度,面前人影也漸漸清晰,一個大大眼睛、身子嬌小的女孩正微笑着望着他。

“這是?”沈岳有些疑惑。

“我們是旭日商行的車隊。前些天你昏倒在路旁,是我們商行的阮夫子把你救上來的。”

沈岳微一沉思,便明白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微微一笑:“姑娘貴姓?有勞費心了,可否引見貴商行主事?”

“小女子名叫尹珠兒。”小女孩忙不迭地說道。

“公子稍待,我立即去告訴阮夫子”,說完,一溜煙掀門出去了。

沈岳微微一笑,這女孩身法靈動,居然也是一個練家子,看來這旭日商行也卧虎藏龍啊。

不多會,腳步聲響起,阮夫子掀門進來,看到少年,微微一笑,也不作聲。

沈岳一拱手:

“在下沈岳,此次遭遇龍捲風,蒙貴商行救下,方幸免於難。援手之德,容當后報。”

“嗯”阮夫子滿意地微一點頭,道:

“龍捲風所到之處,萬物皆毀,公子能從風中逃生,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旭日商行此行目的為粟特首府睢陽,未知公子何處何從?”

沈岳稍一沉嚀,再次拱手道:

“貴商行援手之德,大恩無以為報。在下此前曾在鏢局效力八年,自問手上功夫還過得去,不知能否隨商行一路同去睢陽,也好略效綿力。”

“如此甚好!”

阮夫子初見少年便心生好感,加之又認定少年是武學高手,這樣的人才,平時是招纜不來的。他聽說少年醒來,急匆匆趕了過來,便是存了這個心思。見少年善解人意,心頭大慰。

對沈岳來說,面對金巧巧的死緾爛打,正愁找不到藏身之所呢,想睡覺就有人送來枕頭,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哪肯放過。於是賓主皆歡,很快,沈岳順利地成為了旭日商行的一名臨時鏢師。

古語說得好,苦難是最好的老師。三個月的亡命追逃,對少年成長催化的巨大助益,沈岳目前還體會不來。

此刻,少年正坐在馬車上,閉着雙眼,一面仔細琢磨着千幻真人留給他玉簡上符籙的知識,一面靜靜地享受着難得的安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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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岳修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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