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好個昏君
徐皇后緩緩睜開的眼睛，幽幽道：“劉掌院，本宮脈像如何？”
劉弘收了脈枕，認真答道：“娘娘身體並無大礙，只是思慮傷神，以致睡不安寢、引發頭疾！”
徐皇后抬手道：“劉掌院你坐！”
劉弘拱手施禮謝座后，欠着身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徐皇后嘆了口氣道：“咱們倆認識了這有二十多年了吧？”
劉弘起身回道：“回娘娘，有二十三年了！”
徐皇后看着窗外，有些傷感地說：“你已是堂堂太醫院的院首，本宮卻已年花老去！”
劉弘道：“娘娘天姿國色、氣度非凡，又保養得宜，自不會受歲月侵擾！”
徐皇后擺擺手道：“你休要拿這些話來糊弄本宮！”
劉弘拱手道：“微臣不敢！”
徐皇后道：“這歲月呀就像流水一樣，能逆流而上的故然也有，可大多數不都在隨波逐流嘛！這世上萬物啊都是一個道理，順風而走總比逆風而行的人生輕鬆一些，這人生短短几十年，又何必與自己為難呢？”
劉弘聽出話中深意，自是徐皇后對他未跟隨宮內大多數人去孤立永福宮而表示不滿，暗示他與永福宮交好便是與徐皇后交惡！讓他掂量其中的利害關係！
劉弘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可此時，他既不願違背自己的初心放棄永福宮一眾人，又不能公然與皇後娘娘為敵！想來想去唯有揣着明白裝糊塗了！隨即拱手道：“微臣只懂治病救人而已，平日裏也未曾靜下心來領悟人生真理，今日受娘娘垂教真是受益匪淺！”
徐皇后看他這樣回答就知道了他的態度，正要再敲打敲打他時看到錦雲突然進來似是有話要說，便無力的對劉弘擺擺手道：“行了，你回你的太醫院忙你的去吧！”
劉弘如獲大赦提起藥箱施了一禮迅速逃離了儲秀宮。
錦雲附到徐皇後身邊道：“皇上今天又免了早朝，在梅園擺了酒筵，召集了後宮的嬪妃飲酒作樂，說是為王母娘娘慶生辰！”
徐皇後手指掐着胳膊下的扶枕，咬着牙道：“原是想讓她牽着皇上，本宮好收拾了永福宮，沒想到她竟藉著安排侍寢的機會拉攏六宮！真是前有狼後有虎！也不知道於孝微這賤人用了什麼妖法，皇上單單對她言聽計從，現在連後宮這些賤人也都唯她馬首是瞻！難道她還想做皇后不成？”
錦雲勸解道：“皇後娘娘息怒，就算她再怎麼作妖，也無法與皇後娘娘相提並論，在皇上心中能夠母儀天下的唯有皇後娘娘！前些天太子勸諫皇上保重龍體還被皇上斥責了！看在太子和兩位王爺的份上，還請娘娘保重身體，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徐皇后聞言深吸了一口氣，冷冷道：“也對！慢慢來，這些妖孽本宮一個一個收拾你們！”
梅園雖取名為梅園卻並非只有梅花，只是梅園的整體結構上像是一朵盛開的梅花，五面圓弧形的竹制圍牆組成了五朵花瓣，正中一個圓形的荷花池像極了梅花的花蕊，雖說園子不大，卻極具匠心。五朵花瓣形的半圓庭院分為白梅、綠梅、紅梅、粉梅和墨梅為題，配合不同季節不同顏色的珍奇花卉來裝點，保證了一年四季都有相應的花卉開放！既各具特色又互相輝應！原本是一處安靜賞花、作詩的文雅之所，今日卻熱鬧非常！
兩名宮女妝扮成金童玉女引着朱棣在高位就坐，樂班奏響樂曲，曲聲婉轉之中七位身穿綵衣的女子翩翩而來，與平日裏恢弘華麗的宮廷歌舞不同，今日的樂曲和舞蹈清麗脫俗，讓朱棣耳目一新！一曲舞畢，七位綵衣女子退避而下環繞在荷花池周圍，擺出各種恭迎姿態，引得朱棣翹首期待！忽然，荷花池中漸漸升騰起白色煙霧，白色煙霧伏在地面漸漸瀰漫而開，整個園子的地面被白色煙霧覆蓋猶如仙境，朱棣對着奇妙的景象讚不絕口，緊接着，荷花池正中央煙霧噴涌中一個曼妙身姿逐漸升起，身上衣裙猶如荷花花瓣一片片包裹着細腰豐臀，潔白的玉臂上環繞着一圈一圈的珠鏈將玉臂裝飾如細嫩的藕節，活脫脫一個荷花仙子！有節奏的鼓點響起，荷花仙子的身姿跟隨節奏舞動起來，白色的煙霧在她腳下翻湧，猶如天仙下凡一般！朱棣向前探身仔細觀瞧荷花仙子的容貌，猛然一拍大腿站起來指着荷花仙子道：“是我的儷愛妃啊！哈哈，好啊，我的愛妃乃天仙下凡啊！好啊！咳！咳！”連叫了幾聲好之後朱棣突然沒了聲音，整個人直直的向後躺了過去！樂曲、舞蹈都停了下來，眾人驚呼着奔向朱棣！
朱權拿着密信仰天大笑，一臉橫肉都要飛起來了！召集手下副將道：“清點人馬，今夜出發！”
副將拱手領命！
三年了，他等這一天等了三年了！這三年來，他暗地裏招兵買馬、鍛造兵器！為的就是這一天！按照他哥哥當年走過的路走一遍，只是這次位置有所調換罷了！“四哥，你可真是個好先生啊！”
打開身後上着鎖的木箱，金閃閃的龍袍上五爪金龍呼之欲出，金冠上的寶珠璀璨奪目，朱權輕輕撫摸，心中暗道：“讓你們久候了，再過幾天，我就穿上你們踏上金殿，坐到你們期待已久的龍椅上去！”
皇上已經昏迷不醒，劉弘帶着太醫院的太醫會診也束手無策，嬪妃們在寢殿外哭哭啼啼，徐皇后推開門對着這些討厭的花花綠綠們沉聲道：“你們這些妖妃迷惑君上，讓他沉迷酒色傷了龍體，你們還有臉哭？”突然指着跪在前面的於孝微道：“尤其是你！皇上胸懷天下是何等英明神威之人，打從見了你就荒廢朝政、縱情聲色！今日若不處置了你難以向天下人交待！來人啊！”
門外的侍衛應聲進來拱手道：“在！”
徐皇后氣度雍容道：“把這個魅惑君上、為害江山的妖妃拖出去杖斃！”
眾人的目光齊聚在於孝微身上，心道：“於孝微仗着皇上的寵愛在後宮橫行了這麼多年，今日，皇上倒下，於孝微失了靠山，一直隱忍的徐皇后終於要爆發了！”
在大家都覺得於孝微性命堪輿的時候於孝微緩緩站起身來，拂了拂衣裙上的褶皺，向皇後走近兩步，微笑道：“皇上躺下了，你這個挂名皇后就趕忙出來抖威風了？皇上平日看都不願看你一眼，就差一紙召書把你廢了，你竟不自知？”
徐皇后氣的渾身發抖指着於孝微的鼻子喝斥道：“你個妖妃，敢忤逆犯上？本宮是皇上髮妻，是大明皇後母儀天下、統御六宮，你竟敢......”
於孝微打斷她的話，盯着徐皇后的眼睛質問道：“你母儀天下、統御六宮，那你說說，除了你生有三子以外，皇上坐擁後宮眾多妃嬪，何以未有一人生養？卻唯獨從來不理會你的皇貴妃育有子嗣？”
沒有哪個女子不想擁有自己的孩子更何況在皇家母以子貴的規則之下，孩子不僅是寂寞深宮的寄託更是妃嬪一步登天的捷徑！聽於孝微如此質問，下面跪拜的眾多妃嬪也不淡定了，紛紛以疑惑或怨毒的眼神盯着徐皇后。
於孝微的話讓徐皇后猝不及防，徐皇後有些心虛的掃過妃嬪們，那些眼神猶如利箭一般射穿了她薄弱的偽裝，她聲音顫抖着狡辯道：“她們入宮時日尚淺，沒有生養也屬正常！”這話說到最後越發沒了底氣，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於孝微道：“笑話！三年了還時日尚淺？那原來在燕王府時的眾多侍妾也無子嗣，也是時日尚淺？”
徐皇後頭腦一陣暈眩，耳中嗡嗡直響，錦雲及時過來扶着她，對着一旁的侍衛道：“你們愣着幹嘛？快把她拖出去呀！”
侍衛過來要抓於孝微，哪知於孝微三拳兩腳就把侍衛打倒在地！一眾人再次驚呆！
於孝微道：“你做你的皇后，我做我的貴妃，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了！”對着錦雲道：“扶你家主子進去吧！別在這裏裝病！”
錦雲看了一眼徐福，二人攙扶着將徐皇后扶了進去。
於孝微轉身對着妃嬪們道：“你們也別跪着了，都起來吧。”說完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妃嬪們看她這樣便互相攙扶着站了起來，自然的聚集在於孝微的身旁。
姚美人如今變成了姚婕妤，從宮女手中接過茶盞呈在於孝微面前，輕聲問道：“娘娘請用茶。”
於孝微接過來茶盞喝了一口，看着姚婕妤笑問道：“淑惠妹妹，姐姐嚇到你了嗎？”
姚淑惠乖巧的搖了搖頭，這些年她追隨着於孝微才能承恩御前，在她面前性格火爆的姚婕妤如溫順的貓兒一般，今日又見識了於孝微與皇后對抗，與侍衛交手，就更加堅信於孝微絕非善茬兒，在他面前一定要夾起尾巴做人。
閩姝走過來坐在於孝微身旁輕聲道：“剛才姐姐可真為妹妹捏了把汗啊！妹妹直言頂撞正宮皇后這罪名若追究起來也真是不輕，可皇后被妹妹質問了一句就這麼敗下陣來，難道皇後娘娘她......”
姚淑惠接着話茬問道：“難道我們久未有喜都是皇後娘娘使的手段？”
於孝微看着姚淑惠心道：“這個缺心眼的，回回著了閩姝的道，蠢笨至此也真是無可救藥！”柔柔的反問了閩姝一句：“姐姐冰雪聰明，這一層又怎會領悟不透呢！”
閩姝手指繞着絲帕掩嘴而笑道：“姐姐愚笨，好些事都想不明白呢！”
姚淑惠看那二人不理她小聲嘟囔着：“那究竟是不是皇后啊？”
於孝微與閩姝相視而笑，都不理會她。
徐皇后看着龍床上昏迷不醒的朱棣心急如焚，對着太醫們責問道：“三天了，皇上已經昏迷三天了，你們倒是研究出來一點頭緒了嗎？”
還未等她繼續訓斥，門外侍衛來報：“稟皇後娘娘，城門來報有寧王軍隊率軍已到京郊！”
徐皇后道：“他此時率軍前定沒安什麼好心！傳旨下去各城門加強防守，通知百官入朝議事！”
侍衛拱手領命出去。
上了朝堂才知道百無一用是書生！朱能、邱福等大將都被外遣，戍邊的戍邊、剿匪的剿匪，朝中能領兵打仗的就只有郭宏，誰知他家丁說他身體抱恙無法上朝！
一群文臣做個文章還行，讓他們商量應戰對策卻沒一個中用的，正在徐皇后焦慮不安的時候，侍衛稟報：“啟稟娘娘指揮史司焦武求見！”
徐皇后急忙抬手道：“快宣！”
焦武一身鎧甲閃閃發光，拱手行禮道：“微臣焦武恭請娘娘萬安！”
徐皇后趕緊回道：“焦史司快快平身！你可是有退敵良策？”
焦武道：“臣制下有禁軍兩萬可以守城，請娘娘莫要驚慌，那些寧王若想進皇城除非從臣屍體上踏過去！”
徐皇后感動的說：“那本宮和皇上就仰仗焦史司了！”
焦武拱手道：“臣萬死不辭！軍情緊急，臣先行告退！”
徐皇后擺手道：“好好，你快去吧！”
蕭峰接到命令緊守皇宮內宮，統領分派了各隊把守的區域，因為皇上、皇后及嬪妃、大臣都集中在養心殿，所以養心殿是守衛重心。統領訓完話剛走，蕭峰轉身就要離開，袁慶一把拉住他問道：“大哥，這馬上收拾一下就要到前殿了，你幹嘛去呀？”
蕭峰匆忙回道：“我出去一下，你幫我帶咱們這隊人先過去，我一會兒去前殿找你匯合！”
袁慶看了看左右無人，低聲說：“你又想往永福宮跑？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着她？”
蕭峰猛得拉着袁慶的衣領咬牙說道：“是兄弟就不要攔我！”
袁慶苦勸道：“可你這樣會惹禍上身的！”
蕭峰將袁慶一把推倒在地上低聲道：“只要她好，我這條命又算得了什麼！”
袁慶坐在地上揉着摔疼的屁股，看着蕭峰匆忙離去的背影，急得直哭，徒勞的喊道：“你這麼拼死拼活為了她，她都不知道是你啊！你個大傻子！”
蕭峰來到永福宮門前正要叫門，宮門卻開了，靈兒扶着煙雨正要往外走，看到蕭峰在門外愣了一下，問道：“蕭侍衛，可是有什麼事？”
蕭峰拱手道：“娘娘這是要去哪？”
靈兒殷勤回道：“奴婢剛才聽說皇上病了許久未醒，告訴了娘娘，娘娘憂心不已正要前往養心殿侍疾。”
蕭峰道：“那正好，帶上兩位小主一同前去吧！”
煙雨和靈兒疑惑問道：“為何要帶孩子們一同前去？”
蕭峰道：“娘娘，事情緊急，請您速速安排宮內人等帶着小主隨小的前往養心殿！路上我再向你解釋。”
煙雨信得過蕭峰，轉回頭對靈兒說：“靈兒，快去告訴大家。”靈兒轉身離去
回過身來又對蕭峰微微一笑說道：“蕭侍衛請進。”
柔和的微笑讓蕭峰如沐春風，不由的呆愣住，煙雨看他止步不前，又輕輕叫了一聲：“蕭郞！”
蕭峰像是猛然從夢中驚醒一樣，問道：“你，你叫我什麼？”
煙雨輕聲道：“你三番兩次救我於危難，我銘記於心！這些年這永福宮的大大小小也多虧了你的照應！”
蕭峰有些不好意思又很開心，臉上燦爛笑容活像個孩子，說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嘛！更何況是你！咦，對了，你怎麼猜到是我？”
煙雨反問道：“除了你還有誰有這樣好的身手能夠在這戒備森嚴的皇宮裏來去自如？”
蕭峰擺擺手道：“大內可是高手如雲呢！我這點功夫也不算什麼。”
煙雨眼中浮現一抹滄桑，低聲道：“雖是高手如雲，卻不是人人都能救危扶難，能幫我的人寥寥無幾！”
蕭峰豪氣的拍拍胸口道：“你的事在我這裏也就是舉手之勞，無須掛懷！就是那些管庫房的奴才頭疼的很呢！”
煙雨聞言也展顏一笑，又突然想到了什麼，眼中閃爍着星光說道：“你等一下。”
突如其來的美麗笑容讓蕭峰看得有點失神，只能獃獃的點點頭。
煙雨轉身跑回寢殿拿了一個細長錦袋出來，雙手遞給蕭峰道：“這個送給你，就算是我一點小小心意吧！”
蕭峰接過來打開金絲錦袋，取出一隻玉笛，這玉笛通體翠綠、晶瑩剔透，觸手生溫，一看就是極品的玉石所做，蕭峰道：“這樣精美的玉笛送給我這個武夫豈不浪費？”
煙雨真誠的說：“你的笛聲很美，很溫暖，這把玉笛只算是錦上添花罷了。”
蕭峰又一愣，問道：“這宮裏這麼多人，你怎麼斷定是我吹的笛聲？”
煙雨低頭溫婉一笑道：“我留意了一下，凡是前一天晚上沒有笛聲，第二天早晨我們院子中就會多一些物品。”
蕭峰心中對煙雨的聰慧暗暗驚嘆！
煙雨對着蕭峰躬身施禮道：“蕭郞大恩，煙雨無以為報，請受我一拜！”
蕭峰趕忙說道：“唉，就怕你這樣，所以才和劉弘說好了不想讓你知道。其實就是劉太醫，他找我說你這缺這少哪的，我看不過去就幫一把！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啊！只要我在，就不能讓凍着、餓着！”
煙雨看着蕭峰帥氣、真摯的面龐不禁一笑，可眼中卻閃爍着淚光。三年了，當年被她無視的人一直默默守護着她，可那個信誓旦旦要為她遮風擋雨的夫君卻對自己不聞不問。不由的捫心自問：“我當初是不是選錯了呢？”
靈兒過來稟報：“娘娘，奴婢們已經收拾妥當可以出發了。”
煙雨轉身看了看眾人，兩個孩子被小糰子、小圓子背着，烏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煙雨，奶生奶氣的叫：“娘！我們去哪呀？”
煙雨柔聲道：“你們父皇生病了，咱們去看看父皇好不好？”
兩個孩子乖巧回答：“好！”
哥哥說：“我們把糖分給父皇，他就不怕吃藥，就會快些好起來的！”
妹妹說：“哥哥，你的糖給父皇，我的糖咱們兩個一起吃吧！”大家都被兩個孩子的對話逗笑了。
煙雨親親兩個孩子的小臉蛋道：“真是我的好孩子！”
煙雨對蕭峰微微躬身一禮說道：“蕭侍衛，有勞了！”
蕭峰看着煙雨心中一嘆，剛才二人溫暖熟悉的氣氛蕩然無存，在外人面前他們都要記住自己的身份，她是娘娘，他是侍衛！中間一道無形的鴻溝橫亘在二人中間。
蕭峰吸了口氣，平復了心情，拱手道：“娘娘請！”
蕭峰走在煙雨身後，輕聲道：“微臣還有一事要稟告娘娘！”
煙雨微笑道：“蕭侍衛請講！”
蕭峰道：“想必娘娘還不知道，寧王得知皇上抱恙便帶重兵入京，現已逼近皇城了！”
眾人不由的瞪大了眼睛，永福宮一直活在封閉的世界裏，對外面的消息一概不知，若不是今早靈兒偶然間聽見兩個小宮女說話，他們連皇上病了也不知道！如今聽蕭峰說寧王逼宮，實在是驚天炸雷一般！
煙雨聽了蕭峰的話，不由的呆愣了一下，片刻緩過神來又繼續走，煙雨問道：“那現在情況如何？”
蕭峰正色道：“寧王現在已到皇城外，皇上、皇后、太子、後宮嬪妃以及各部大臣大多數都在養心殿，所以，皇宮守衛力量在養心殿周圍集中，相對來講，養心殿或許這宮目前里最安全的處所了。”
煙雨點了點頭，問靈兒：“我的藥箱拿了嗎？”
靈兒道：“拿着呢！”
煙雨感激的看了蕭峰一眼，默默的加快了腳步。
“哎呀！”小糰子聽了蕭峰的話嚇的腿一軟，差點摔倒。
蕭峰迴頭安慰道：“不要害怕，既使寧王入宮也沒有要殺你們的必要！”
小糰子哆嗦着點了點頭。
蕭峰走過去道：“還要走一段路，我來抱小主子吧！”
小糰子想着不合適，正要拒絕，哥哥就張開懷抱說：“蕭侍衛抱抱舉高高！”
蕭峰開心的接過來哥哥說：“好，舉高高！”輕鬆一甩就讓哥哥穩穩的騎在自己的肩膀上。
哥哥開心的拍手道：“好高哦，好高哦！我要夠到雲彩了呢！”
妹妹也拍手道：“哥哥好高！我也要，我也舉高高！”
哥哥坐完妹妹坐，一段不算短的路程因為兩個孩子而變得沒有那麼漫長和沉重。
臨到養心殿外的角門，小糰子和小園子重新把孩子背好，蕭峰對兩個孩子道：“兩位小主子，微臣還有公務，下次咱們再玩好嗎？”
哥哥和妹妹擺擺手讓他靠過來，一人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柔軟的小嘴唇沾着甜膩的口水吻到蕭峰的臉上，在蕭峰心湖中激起了溫暖柔和的波紋，寵溺的抹了抹孩子的頭。
拱手對着煙雨說了句：“請娘娘保重！”轉身走了。
煙雨對着離去的背影輕聲道：“你也要多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