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隨軍
有了新生的力量自然戰事極為順利，永定城四個城門同時被大量兵力攻擊，城內守軍無力抵抗，正午時分，南門首先告破，緊接着其餘三個城門守軍也放棄抵抗，開城投降。
下午，煙雨正在帳中看書，朱棣站在帳外問道：“煙雨？”
煙雨抬頭道：“王爺請進！”
朱棣進來看煙雨手握的書問道：“在看什麼書？”
煙雨回道：“孫子兵法。”
朱棣笑道：“只道是一個女嬌娥，原來是個女諸葛！”
煙雨羞卻道：“只是這裏只有這些書而已！”
朱棣呵呵笑道：“也是哈，委屈小姐穿着軍服看着兵書，罪過罪過啊！跟我走吧，咱們去個好地方！”
煙雨出了帳外上了準備好的馬車，朱棣笑問：“小姐可坐好了？”
煙雨點點頭，朱棣跳上馬車，坐在車夫的位置一揚鞭，趕着車走了。一旁兩名親兵侍衛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咱們王爺老成持重是出了名的啊！這是要微服體驗車夫生活？緩過神急忙跟上馬車後面保衛着，管他當車夫還是當屠夫，反正都是咱們王爺，得好好護着。
馬車入城直接停到了朱紅大門前，左右兩尊石獅子顯示着此處高超的地位！朱棣一躍身下了車，向車內招呼道：“到嘍！”煙雨下車抬頭望門上懸挂的寬大匾額之上赫然書寫四個大字“永定府衙”！門兩邊各有兩隊侍衛把守，鄭和樂呵呵過來請安道：“給王爺、煙雨小姐請安！裏面已經收拾好了，請移駕。”
煙雨有些為難的看看朱棣，畢竟她是一個無名無份的人，何以跟隨他入住府衙？
朱棣道：“這些天一直委屈你住軍帳，今日入城，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已經安排妥當，你毋須擔心。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先回房休息吧。”
煙雨點點頭跟隨侍女沿迴廊向後院走去，穿過花園，來到一個單獨的小院，小院的桂花樹開的正盛，點點金黃散發著迷人的香氣，樹下的小圓桌上零散着點點落花。侍女向一旁指引道：“小姐，請入房洗漱更衣吧！”
煙雨抬頭看房間上的匾額上寫：“倚微閣”，想來這原本也就是這家小姐的閨閣，房內擺設果然清秀雅緻，房間佈局也頗為合理，正中為客廳，左側為書房，右側為卧室，卧室內有套間可供沐浴、更衣，洗漱完畢后換上準備好的淡紫色羅裙，坐在梳妝枱前，天生的肌膚賽雪，無需任何粉黛多加修飾，只在紅唇之上輕點了一些胭脂，猶如陽春白雪之中落下的一朵紅梅，嬌艷脫俗！侍女將青絲雲鬢梳理完畢，斜插一支金鑲翡翠簪，煙雨看着鏡子裏面的自己輕輕將簪子拿下來，從首飾盒中選了一支白玉簪戴了上去，侍女道：“小姐天姿絕色確實無需艷麗的首飾相襯，這支白玉素簪果然更適合小姐的氣質！”煙雨微微一笑，總歸還是恢復這女兒裝比較自在。
侍女告退為煙雨準備水果茶點去了。
煙雨起身到書房看一看，書房正中一張古樸的書桌，精美的硯台、筆架、鎮紙都透着女子的柔美之氣，牆角瓷瓶中一卷卷的字畫都在無聲展示着這位女子的才華！若有機緣能結識一下此處主人該有多好！佔去了半面牆的高大書架其中藏書應有盡有，抬手拿了一本《漱玉詞》轉身出了房間，坐在桂花樹下石桌旁，微風拂過，桂花紛落而下，煙雨烏黑髮絲間添了點點金黃，桂花落在翻開的書頁上，煙雨輕輕倒在手心中細細的聞那幽幽的香氣！侍女端來茶水、果盤、點心擺在石桌上，煙雨放下書看着侍女道謝：“有勞了！”
侍女躬身還禮，看了一眼煙雨手中的書道：“易安先生驚世的才學卻也難逃半生孤苦的命運，真是天意弄人啊！”
煙雨看侍女眼中的悲涼就問：“姑娘可是有什麼心事？”
侍女收斂了目光端莊施禮道：“是奴婢感懷身世，一時失禮了！請姑娘見諒！”
煙雨看侍女與自己年紀相仿，行為談吐端莊得體，一點也不像自己的丫鬟小熙整天嘻嘻哈哈的沒個正形。一朵桂花恰巧飄落在桂花糕上，煙雨幽幽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侍女為煙雨添了一些茶水，輕輕應和道：“只恐雙溪蚱蜢舟，載不動，許多愁！”
煙雨道：“你也愛易安先生的辭？”
侍女點頭道：“奴婢有幸讀過一些。”
煙雨問道：“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侍女微微回應道：“奴婢名喚青蓮。”
煙雨略加思索點頭道：“好有氣節的名字，出淤泥而不染，淖清漣而不妖！”
青蓮微微一笑，高挑削瘦的身形，略顯蒼白的瓜子臉，還有眼眸中的那抹掩不住的悲涼，有一種孤雁般凄絕的美麗！
煙雨知道她一定有段傷心事，只是不輕易與人吐露，真是個堅韌的女子！若等來日她願敞開心扉，煙雨倒是很願意幫她打開心結。
晚間，朱棣派鄭和來請煙雨到前廳飲宴，青蓮跟在煙雨身後，參加飲宴的有寧王父子、張玉、邱福、阿爾哈圖等幾員大將，寧王與朱棣並肩坐在正中上座，其餘人員按位份高低分列兩側，煙雨如仙子一般出現在宴會廳的一剎那，座席間傳來一片驚嘆之聲。朱棣由心底升一種驕傲的情緒，這樣的傾城絕色只為他一人所有！眯着眼睛微笑着向煙雨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坐在自己身旁，煙雨低頭微微一笑向他款款走來。
寧王在一旁，眼睛都要掉出來了！這麼美麗出塵的女子是在哪找出來的？
臨到朱棣跟前，朱棣起身，親扶煙雨一同坐下，他想以此向所有人彰顯煙雨對於他的重要，要知道，對於這個男權至上的時代，即使是燕王妃過來，燕王也是不必起身相迎的。
戰事進展順利，自然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席間大家氣氛熱烈，推杯換盞、歌舞雜技好不熱鬧，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都有一些微醺，朱棣舉杯對寧王道：“十七弟，四哥再敬你一杯，今後咱兄弟同心，齊力斷金！”
寧王幹了杯中酒，藉著酒勁調侃道：“四哥，您有美人在懷自是快活，可憐老弟我啊，形單影隻的一個人，很是孤單啊”
朱棣笑笑道：“你休要胡言亂語，這位煙雨姑娘是為兄的紅顏知己！”
寧王笑了笑道：“是臣弟失言了，煙雨姑娘，來，本王敬你一杯當是賠罪！”
煙雨客氣的舉起酒杯道：“民女不敢當，敬王爺！”
煙雨長這麼大都沒喝過酒，一杯酒下肚火辣辣的疼，小臉立刻一片醉紅，眼神也開始迷離，用手輕輕撫着額頭，較之先前的清冷出塵之美又多了一絲嬌媚之態，藉著將領們來向燕王敬酒的空檔，寧王狠狠的盯着煙雨，如夜狼盯着迷途的羔羊！
朱棣回頭髮現煙雨已有醉態，便安排青蓮扶小姐回房。
出了門，涼風一吹，煙雨的頭更加重了，美目微閉，斜靠着青蓮，緩緩的向後院行去。
寧王朱權借口方便一下也離開了宴席，還示意隨從不要跟着。迅速出來正廳左右瞄了瞄，月光下一個顰婷的背影還未走遠，寧王三步兩步追到煙雨身後，急不可耐的一個熊抱把她擁入懷中。煙雨因為酒醉的緣故反應有些遲頓，這麼結結實實的一個熊抱她是掙不開的，青蓮嚇了一跳，藉著月光一看是寧王，大喊了一聲：“啊！王爺！”
寧王看了看四周，咬着牙低聲道：“閉嘴，想活命就快滾！”
青蓮看了煙雨一眼，撒腿跑了。
寧王把煙雨橫抱着向自己卧房走去，他心裏打着如意算盤：“朱棣能拿下這永定城全靠我的朵顏三衛，往後再打下去還得用我的兵！這小妞兒他既然說是紅顏知己就是還沒收入內院，今兒個我先佔了，他也不好翻臉，我認個酒後失態，他也會送我個順水人情，多好！”
青蓮玩命跑入宴會大廳，門前侍衛看她跌跌撞撞的跑過來，立即落下長戟攔住她，青蓮滿臉通紅，氣喘吁吁道：“快，我要見王爺，煙雨小姐有危險！”侍衛看着他，青蓮挺直身子怒目圓瞪盯着眼前的侍衛厲聲喝道：“她若有一點差遲，你們有一萬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兩侍衛被她的氣勢震到，只覺的脖子後面一陣發冷，二人對視一眼，抬起長戟放她進去，青蓮顧不得禮儀，奔馳到朱棣身旁撲通一聲跪地說道：“稟王爺，煙雨姑娘被寧王爺劫走了！”
燕王手中的酒杯當一下被狠狠的摔在地上，大吼一聲：“混帳！色迷了心了！本王的人也敢碰！”站起身來疾風一樣的跑了出去，青蓮站起身來跟着跑了出去，鄭和、張玉也跟着追了出去，寧王的兩個兒子與其他將領都已醉的東倒西歪、不醒人事，眼前發生的事情渾然不覺。
鄭和追上朱棣道：“王爺，寧王爺住這邊！請隨小的這邊走。”
朱棣心急如焚道：“快着點！”
府衙後院一共就三進，轉彎來到寧王臨時居住的小院，朱棣道：“全給我站在這！不準進去！”他怕啊，怕萬一煙雨衣衫不整的被下屬看到，今後還怎麼自處？
朱棣腳步不停來到房前，一腳踹開房門進入，寧王着實也喝了不少，正在跨在床上扯煙雨的衣裳，煙雨喝醉卻兩手拼盡全力的抓住衣領掙扎着，雖然她的力氣是那麼微弱！
朱棣一把揪住朱權的后衣領，向後一拽把他從床上拖了下來，抬腳就是一頓暴踹，朱權雙手護頭，口中求繞連連，朱棣恨恨的說道：“你且在這裏反省，我稍後過來處置你，若敢離開半步，我定要你後悔終生！”
朱權在地上蜷縮成一團道：“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朱棣來到床邊，看着坐也坐不穩的煙雨，脫下外袍搭在煙雨身上橫抱起來，輕聲道：“沒事了，我送你回去！”
煙雨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
到院門口，對着張玉冷冷道：“你守着這裏，任何人不得入內，等我回來處置！”
張玉立刻答道：“末將遵命！”
朱棣讓青蓮去煮醒酒湯，鄭和帶路送煙雨回房，看着懷中醉貓一樣的煙雨心道：“第二次了！你的磨難究竟是因我而起還是緣於你的美貌？我要把你藏在哪裏才安穩無憂呢？”
院中夜間巡邏的侍衛隊經過，張玉招手叫來一人道：“去對面小院房中請大師來這裏一趟，跟他講張玉失禮，勞他移駕來這裏有要事相助！”侍衛領命顛顛跑去請了。不多時，道衍一身黑色僧服過來，手捻一串佛珠，看來正在做晚課。
張玉迎上前去施禮道：“末將失禮了，真是有天大的事才抖膽打斷大師修行。”
道衍和善道：“無妨，有什麼事你講來。”
張玉把當晚的事情講了一遍，問道：“眼下，寧王一人被困在房內，我家王爺回來處置，我怕……”
道衍道：“你怕王爺醋罈腌了心把他殺了？”
張玉誠懇的點點頭，這真是他擔心的事情，目前，軍中有三分之一是寧王原來的部下，這剛打了一場勝仗就把寧王殺了，對軍心頗有影響！可煙雨在朱棣心中的份量別人不知道，他張玉可是太清楚了！如果沒人來攔一攔，怕是朱權活下來也只有半條命！
道衍單手捻着佛珠道：“阿彌陀佛！待王爺回來，請王爺先到我房中，老僧自有辦法。”
張玉展顏一笑，恭敬施禮道：“多謝大師！”
道衍緩緩行去。
待朱棣喂煙雨喝完醒酒湯，看煙雨睡下，才離開倚微閣。
張玉看到朱棣行來，迎了過來施禮道：“王爺，可能剛才這邊的響動驚動了大師，大師就過來問了問我，我，我就說了實情，大師請您先到他房中有要事相商。”
朱棣沒好氣兒的瞪了張玉一眼，轉向對面的小院行去。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朱棣出來對着張玉說：“走！進去！”
張玉、鄭和跟着朱棣進去一看，朱權還在地上趴着，朱棣在太師椅上坐下，給張玉遞了個眼神，張玉與鄭和一起把朱權攙了起來。
朱棣輕擺了擺手，張玉與鄭和退了出去，將房門帶上，守在門外。
朱棣道：“坐吧！”
朱權揉着快被踢斷的胳膊道：“臣弟有錯，不敢坐。”
朱棣道：“你還知道錯啊？坐吧！”
朱權愧疚道：“謝四哥。”
朱棣嘆了口氣道：“你呀！讓我說你什麼好呢？咱們兄弟從小一起長大，我這個做哥哥的不都是讓着你，你看你今天做得這叫什麼事情？那煙雨姑娘可是你未過門的嫂子啊！你說你該不該打！”
朱權慚愧道：“那您怎麼說是您的紅顏知己，臣弟愚鈍，真以為只是君子之交，又喝了些酒，一時糊塗就亂了規矩！”
朱棣道：“這煙雨姑娘確實尚未過門，我敬她為人正直、品德高尚，不願少了禮數虧待了她，本打算選個良辰吉日明媒正娶，這可好，差點讓你鑄成大錯！”
朱權滿臉悔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四哥，臣弟該死！請四哥責罰！”
朱棣站起身來，雙手扶起朱權道：“罷了罷了，也怪為兄沒有講明白，你也是喝酒誤事，這次就算了，可沒有下次了啊！”
朱權痛哭流涕，連連稱是。
第二日清晨，煙雨醒來，對昨日之事隻字不提，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梳洗過後，青蓮去取早膳正巧迎上緩緩走來的朱棣，趕忙上前躬身行禮。
朱棣抬抬手道：“免了，姑娘昨夜可安好？”
青蓮回道：“回稟王爺，姑娘昨夜安好，這會兒已經梳洗完畢，奴婢正要去取早膳。”
朱棣點點頭道：“你去吧，本王也在這裏用早膳。”
青蓮躬身回道：“奴婢遵命！”
朱棣抬腳進了院子，正看見書房的窗子開着，煙雨正在書案上寫着什麼。
回頭示意鄭和在此守着，自己輕手輕腳的進去，想看一看煙雨在寫些什麼。
煙雨寫的很專心，朱棣走到書案旁的時候她才發現，慌忙想收起書信已然來不及了，朱棣伸手去拿紙箋笑道：“是有什麼新作還藏着不給我看？”可當他看到紙上第一行的字時笑容就頓住了，轉而臉色凝重起來。紙上娟秀的小楷寫道：“別箋！”
煙雨起身恭恭敬敬的施了一個官禮，道：“王爺見諒，民女初識王爺時不知王爺身份貴重，后得知王爺身份之後仍執迷不悟，以至於連番為王爺帶來麻煩！均是小女貪念所致。小女不願成為王爺成就大業的牽絆，今日拜別，願王爺珍重！”
朱棣上前扶煙雨平身，溫柔道：“在你面前我不是王爺，還是你的木大哥。你所經歷的種種磨難皆因我而起，若是不曾與我相識，也許如今依然過着平淡自在的生活。可是，老天爺讓我們相遇、相知，就算有重重阻礙也還能再相聚，你忍心這麼放棄、離開我嗎？”
煙雨眼睛紅紅卻強忍着淚水，平靜道：“魚燕樂於湖林，鯤鵬遨遊海天，大家本不屬同一世界，何苦強求？”
朱棣從袖中拿出一隻白玉鐲，拉着煙雨的手，幫她戴上，道：“這是我特意命人從府中取來的我母親的遺物，我今日一早過來就是想問你一句話的。”
煙雨看着他，他深遂的眼眸有着點點星辰，充滿了期盼的眼神，讓煙雨不忍拒絕。
朱棣有些緊張，握着煙雨的手微微出汗，抿了抿嘴道：“我想，昨晚我向他們介紹你是我的紅顏知己有些欠妥，就這麼沒名沒份的跟着我也着實委屈了你。所以，你嗯……”朱棣不自覺得握緊了煙雨的手，繼續說：“你願意不願意做我的妻子！”
煙雨笑着搖了搖頭，淡淡道：“王爺，您已經有王妃娘娘了！”
朱棣真誠的看着煙雨，道：“我說的不是王妃，是妻子，做我朱棣的妻子！我們就在這裏拜堂成親，像民間的夫妻一樣？我就是你的相公，你就是我的妻子。你，願意嗎？”
民間的夫妻，那不就是她心中所願嘛？在牛家村看着牛哥牛嫂男耕女織的背影，曾無數次幻想着能與他過着這樣平凡的生活該有多好？可是，夢想總是那麼美好，而現實又是這樣的殘酷。
煙雨深吸了一口氣道：“那以後怎麼辦？”
朱棣拉着煙雨的手捂到自己的心口道：“我——朱棣作為一個男人向你——權煙雨保證：我將傾盡所能愛護你、珍惜你，讓你一生快樂無憂！至於那些旁人，我自會處理。我在所有人面前都是燕王，唯獨在你面前就是一個傾慕你的普通男子，永遠都是你的木大哥！煙雨，讓我八抬大轎迎娶你好不好？”
他一番痴心話語感動的煙雨熱淚盈眶，只覺得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陪他一起闖！
煙雨展顏一笑，點了點頭。
朱棣一把將煙雨擁進懷裏，大喊了一聲：“感謝老天眷顧，今生有此佳偶，我已別無所求！”
鄭和攔住端了早膳過來的青蓮道：“晚一會兒進去，好久沒見主子這麼開懷了！”
早膳的時候朱棣與煙雨對視眼神中能滴出蜜來，讓鄭和把邱福叫來，安排他們速去置辦民間嫁娶之物，今晚就按民間習俗拜堂成親，邱福看王爺正在興頭上也不好多說什麼，既然主子想玩扮家家酒那就玩吧！
一個身材削瘦、容貌俊美的男子來到府衙門前，看着侍衛們張燈結綵、抬進抬出的上前攔了一位剛進去送完貨出來的小廝打聽道：“這位小哥，這府衙可是要辦什麼喜事？”
小廝正憋了一肚話沒地方顯擺呢，急忙眉飛色舞道：“這府衙現在住的是燕王爺，今晚要按照咱們民間的習俗拜堂成親啊，那新娘子啊是天仙一樣的美人呢！叫什麼來着？哦，那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啊！還杏林聖手、菩薩在世呢！”
一旁有圍觀群眾問道：“你見着了？真有那麼美嗎？”
小廝撓頭道：“沒，沒見着，我這不聽說的嘛！人家那深宅大院的，我這送貨的到廚房就回來了！”
大夥哄堂大笑，只有這個男子沒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