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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跑進學校,迎面就看到了我們寢室的邰葉和李妮麗,我拉住她們問:“出什麼事了?”
邰葉特別興奮,“停電了,我們出來捉鴛鴦。”
你好無聊啊。我本想這麼說,可是我喜歡看那種“捉-奸在床”的慌亂表情,雖然大學裏談戀愛是允許的,但如果正在你儂我儂的兩個人被突然跳出的人嚇到,會怎樣?我也來了興緻,馬上轉頭問施錚,“你要不要一起。”
施錚白了我一眼,轉身便走向男生寢室。
不理他,我拉着邰葉和李妮麗搶過他們手裏沒有打開的小手電往各種矮叢爬植處走。
“親愛的,你怎麼和施錚在一起啊?”邰葉問我。
“他幫我介紹工作啊。”
“怎麼會?聽說他這人特別冷,根本不幫任何人的。”邰葉很意外,李妮麗也點頭。
“可能他看上我了。”我隨口說的,別當真。
邰葉和李妮麗對視一眼,然後仰望着我一臉崇拜。我們學校多少女生想撞冰山啊,可惜冰山是移動的,就是不給撞。結果現在冰山主動來找我這個穿越重生號,不知內幕的人表示各種讚歎。
怕她們沒完沒了,我作了個噓的手勢輕聲說:“小聲點,要不鴛鴦都被我們嚇跑了。”
果然不幹正事最吸引人,兩人馬上點頭,我們三個壓低身子繼續前行。
2001年的人們談戀愛其實對於老一輩人來看已經是夠開放了,月下相擁的,草堆里KISS的,樹后連啃再抱的,惹得邰葉一陣陣羨慕地嘆息,李妮麗又羞又掩地偷看,只有我沖在最前面壞到樂呵呵地用手電照人家,結果免不了被罵被埋怨,我還會涼涼地說:“憋得慌不?去開房。”我總是說那麼多驚世駭俗的話,因此後來我在W大被說成了“欲-女”。
“這些人太含蓄了,在未來,就這都是初戀水平,高一個階段的都是去賓館,在高一個級別的直接野-戰。”我又開始BALABALA了。
邰葉和李妮麗似乎已經習慣了我的“未來”論,又或者是這兩人被罵傻了,她們誰也沒吭聲,跟在我身後亦步亦趨,低調着持續興奮。
拐過女生寢室就是我們學校的後山,這裏終年雜草叢生,只有新生入學時唬來做做勞動拔拔草,所以很少有人來這裏約會。邰葉和李妮麗也不願意過去,說是怕蛇,我鄙視地說道:“怕什麼蛇,我讓你們看看蛇是怎麼纏在一起的。”我估計總歸是有耐不住的人來這裏“野戰”。想到這我就興奮了,各種尖挺濕潤,要是我泡上吳雋了,一定要來這裏HIGH一下。
李妮麗和邰葉不是很聽得懂我在說什麼,只能跟着我往前走。
爬了一座小坡,我們隱隱聽到女孩的哭聲,邰葉拉住我直搖頭:“親愛的,咱別走了,這裏是不是有鬼啊?”
“切,咱們醫療工作者應該是無鬼神論者,跟我走。”我大手一揮,其實我也怕,我信天信地信鬼神,很多東西在醫院工作過的人都看過,所以不得不信。
但我就是耐不住自己的好奇,那哭聲好聽得跟唱歌似的,這得是什麼情形下才能發出的聲音啊。
我們屏住呼吸往前走,終於在一棵大槐樹下看到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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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槐樹下,女生嚶嚶哭泣,男生無耐嘆息,女生掩面長嘆,男生伸手緊緊抱住女生,女生推開男生,轉身,男生伸手拉住女生又扯回懷裏,再抱緊。兩次三番,女生終於不躲了,投進男生懷裏作小鳥依人狀,男生修長的手指扣住女生的手,另一隻手順着她的長發直順到腰季,那嘴也沒老實,一邊呢喃着一邊輕吻女生的髮絲。
兩人腳邊的大石上有一本書,看來兩人已經來了一段時間了,而且剛剛一直坐在這裏聊天,現在才是GC時分。
我繼續分析,忍不住向前邁了兩步,提起手電隨時準備按開關,這裏樹木太密集,所以我只能全神貫注通過兩人的影子重合判斷他們到了哪一步。
就在這時,女生變了個人一樣踮起腳尖吻住了男生的唇,置在男生胸前的手也移到了他的頸后,各種賣力,各種主動。男生也控制不了一般按緊女生在懷,兩人啃得那叫一個瘋狂那叫一個澎湃。男生的手向上,從女生腰際探了開去,女生扭着身子欲拒還迎,我興奮得抬起手電筒對準兩人——
男生的手移到女生胸前,我是從女生的胸前更鼓了來判斷的,女生微微退開身子,男生又把她按緊在自己的懷裏,女生只能輕偏頭,男生又扳過她的臉繼續吻,女生立刻回吻,靜林里除了蟲叫聲就是濕吻的“叭叭”聲。
邰葉和李妮麗不好意思極了,我樂得向前一大步,按亮開關!
然後,再然後,手電筒掉到了草地上,我們五個人都傻了。邰葉和李妮麗躲到我的身後,男生把女生的臉按在了自己的懷裏,我被腳邊的手電筒射出慘白的臉色和獃滯的雙眸,男生原本溫柔的臉龐瞬間佈滿戾氣。
是吳雋,竟然是吳雋。那一刻我的心疼得連呼吸都沒力氣,我獃獃地看着他,感覺到自己的面部神經完全麻痹,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淚腺,眼淚成行地往下掉,我的指尖顫抖,彎身拾了兩次手電筒才站起身。
吳雋看到我明顯也意外,他低聲說:“怎麼是你?”
“我養的狗丟了,好像跟人跑了,要不就是跟野母狗跑了,我出來找。”我真佩服我自己,我強迫自己靜下來,抹了把眼淚轉身對邰葉和李妮麗說:“我們走,沒意思。”
邰葉和李妮麗比我跑得快,我走了兩步回身再看吳雋一眼,正好他懷裏的人也抬頭看向我,我們目光相接,我笑了,果然是她,龐菲菲,我沒猜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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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寢室,邰葉很崇拜地對我說:“真有你的,竟然能編出狗丟了這樣的話。”
“那怎麼說,那種場合,我難道說我就是來破壞你們的?”如果可以,我寧願遇到的不是他們。
“那萬一人家以後問你狗找到沒呢?”邰葉又問。
“找什麼找?它要是想跑我上哪留得住?再說了,學校里根本不讓養寵物,你以為人家會信啊。”
李妮麗點了點頭,問道:“那你剛剛哭什麼?”
“我、我不裝可憐你以為人家會讓我們走啊,人家那時候正HIGH着呢,沒準被我們這一嚇以後就不能人事了。”這絕對不可能,吳雋不要太強啊,我常開玩笑說吳雋,在醫院裏白衣眼鏡各種牛B,在床上其實也是個小禽-獸。
“也對哦。”李妮麗應着。
這時我還真有點后怕了,我遇到吳雋的時候肯定沒有人曾像我這麼無聊嚇過他,那以後他要是真不行了我找誰哭去啊?靠,他不行才好呢,就目前這架勢來看,我想把他拉回身邊,真是個難題。狗走丟了會回來,要是跟異性狗跑了,那我肯定叫不回來了,因為這畜牲的各種情各種XING,是我給不了的。
代欣回來后,邰葉和李妮麗把這事很興奮地講給代欣聽,代欣越聽越沉默,我看她那表情,終於問道:“代欣,你今晚去哪了?怎麼沒參加寢室活動啊?”
“那也叫寢室活動,得了。”代欣沒有回答我的第一個問題,這裏面一定有事。
我不追問,去洗漱,找個沒人的地兒抽我從“未來”背來的煙以解悲傷情緒。回到寢室的時候她們已經睡下了,這個停電的夜晚,我身上淡淡的煙草味道瀰漫,這是屬於吳雋的味道,在我們分開后,我能留在身邊的,只有這個味道。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