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我做夢了,夢到很多很多吳雋陪我過生日的場景,海邊我們踏浪擁吻,山頂我們放聲大喊后的擁抱,國外地下酒一桿進球后靠在桌球案邊的廝磨,還有夜晚在帳棚里看着星星的馳騁。我不知道我做這些夢的時候有沒有身體反應,反正事後我知道我內褲又水了……
然後我又夢到我和吳雋分手的時候,我哭着拉住他想問為什麼,可是我一句話也說不出,最後只能求他,陪我再過一次生日。我夢到那家燒烤店裏我坐到晚上十一點也沒等到吳雋,我還夢到,吳雋在另一端和龐菲菲沒看到我一般舌吻,我瞬間驚醒了。
醒來發現我靠在施錚的懷裏,施錚正低頭看着我,我立馬朦朧眼神裝驚愕,施錚皺着眉,抬手在我的眼角抹了一下。
我的意識還有些混頓,扭頭看到吳雋,分不清“未來”和現在,我從施錚懷裏掙扎着起身,磕磕絆絆走到了吳雋面前,伸手拉住他的衣領帶到自己的面前,我咬着牙問道:“告訴我,為什麼不能和我結婚?”
吳雋明顯嚇傻了,他雙手舉在半空無措地看向所有目光,他那種撇清關係的樣子讓我憤恨,我在眾人震驚的眼光中分開雙腿直接坐在了吳雋的腰間。我摟着他的脖子輕輕把頭靠進他的懷裏,用力呼吸着他青春的氣息,有酒香,真甜。我嘟着唇蹭吳雋的胸膛,我說:“吳雋,我真的很愛你啊,你為什麼不和我結婚,給個理由先。”
我的指名道姓徹底震驚了所有人,我不管身後酒瓶倒地的聲音,繼續說:“吳雋,吳雋,我們不要分手好不好?不結婚就不結婚,只要讓我在你身邊。”事後聽邰葉描述這段時,我比她還鄙視自己。
吳雋慢慢反應過來了,他理智性地按住我的肩膀,說道:“小師妹,你喝多了?”
“你才喝多了,你們全家都喝多了!”我吼着,急急地尋到他的唇,吻上。
我瘋了一樣吸吮他的唇,邰葉說那BH勁兒足足嚇傻了屋裏所有的男人,我不顧一切地去扯吳雋的衣服,他被我壓得動都不敢動一下。我從他的唇吻到了他的頸,用力咬出一個草莓,我抱着他的腰,唇繼續下移,我享受這一刻重溫的記憶,眼看就要到達邊緣地帶,而我的手已經撫上了他的生理性突起,然後我的眼睛一花,那溫暖的熱源沒了,我的脖子被領子卡住,腳幾乎懸了起來,我手舞足蹈表示我要繼續歡樂,施錚陰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我先帶她回去了。”然後,我就記得我這脖子疼得不行,據邰葉說,是被施錚硬生生拖出包廂的,我這悲劇的“人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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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醒來后,邰葉和李妮麗生色並貌的把昨晚的精彩描述了一番,我慶幸那是屬於“陳老濕還不會用照相機”的年代,要不我想抵賴都不行了。我搖着頭喊,“不可能,我喝多了,不可能,不可能。”我口乾舌燥地解釋,“我以前男朋友叫吳俊,可能我認錯人了。是,我認錯人了,移情作用。”她們的眼神告訴我——不信!
我鬱悶地走出寢室,我就說人倒霉連喝個水都能把牙衝掉,昨晚那一曲艷舞中的男主角搭着另一男主角的肩膀出現在我眼前。我沒心情腐了,轉身垂頭想閃人,就聽吳雋喜滋滋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哎,小師妹。”
我停下腳步就是不轉身,我偷偷摸了我的臉一下,火熱!吳雋這個時候是多麼的天真男子啊,不解風情的他繞到我面前,在我的臉頰上用力捏了一記,“好了,扯平了。”他這便宜佔得也太簡單了點。他斂起笑容,很嚴肅地對我說:“小師妹,施錚都告訴我了,你以前的男朋友叫吳俊對?英俊的俊。所以昨晚你是認錯人了。好,師兄不怪你,以後不要躲着師兄,剛剛師兄揩到油了,小臉挺嫩,我們扯平了,不要太往心裏去,小師妹很可愛,師兄不想失去你的。”
他說不想失去我!我感動了,同時我抬起頭閃着淚光看他,看年輕的吳雋刻意板起的臉里隱隱的笑意,還有右頰邊的大酒窩,真醉人。
“很感動是不是?看你的眼神像寵物似的。”吳雋繼續裝沒事。
我笑着點了點頭,“很感動,謝謝大師兄。”
吳雋暗暗呼出一口氣,指了指我身後的施錚,“你還得感謝施師兄哦,要不是他和我講,說實話我昨晚真嚇到了。小師妹你太猛烈了,大師兄沒見過這場面,當時就震驚了。”
我攏了攏長發傻笑一記,然後轉身面對施錚,施錚仍然面無表情,黑眸深處有着閃動的擔憂。我走到他面前很鄭重地說:“施師兄,謝謝你。”
施錚把頭扭開,深深吸了口氣面對我,“沒事。”
沒事個鬼,那臉色難看的像shi,不過我這人大而化之,他說沒事就沒事嘍。
為了表示對吳雋的歉意,我堅持要請他吃飯,吳雋拉上施錚,我們這個耀眼的組合,晃進了小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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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我請客,結果我沒帶飯卡,施錚付了所有的餐費,七十多元,對那個時候一個月生活費只有四五百的學生來說,這是相當奢侈的一餐。我象徵性地說“錢明天還你啊”,施錚移開視線,擺明了不想理我。很好,要的就是這效果,我也沒打算真還錢。
這頓飯我完全視施錚為無物,努力地想要化解我和吳雋之間的尷尬,吳雋真是非常善解人意,儘力地配合我各種冷笑話,我坦白說,很假有沒有!
回到寢室邰葉知道了我竟然和吳雋去吃飯,不由得搖頭嘆道:“吳師兄真不錯,你差點把他強了他都不怪你。”
“拜託,這事是我吃虧好嗎?”我又裝處-女了。
這事至此算是告一段落,我和吳雋似乎也沒有特別的交情,好像也沒有拉得太遠,偶爾遇見還是“師兄”“師妹”叫得甚歡,偶爾和施錚一起打工回學校的路上,他除了對我咧唇角外,也沒提過這事。至於龐菲菲,她只對我說了一句話,“我服你了!”,再不多發表意見。好像什麼也沒有改變,但我知道,命運又將感情的齒輪向前深刻地推動了一步。
轉眼到了2001年的第一場雪,醫學院人聚得最齊的時候就在此刻,差不多所有學生都到學校操場上清除校內積雪,不到二十分鐘,掃雪成了打雪仗。
我們班和01整二班的分擔區相靠,我撐着鐵揪在那傻樂着看吳雋和同學打雪仗,我的男人在雪地的映襯下膚色更是晶瑩透亮,陽光照在雪上,暖了我的心。
結果我“無辜”地被一個雪團狠狠擊中了耳朵,我只覺得腦袋嗡地一響,便蹲了下來。
“於芷,你沒事?”是龐菲菲的聲音。
我耳鳴還沒完,就聽她繼續說:“對不起,就顧着跟同學鬧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丫其實就是故意的?!我也沒得罪你啊,我看我男人打雪仗你打我幹嘛?你明明喜歡的不是他!我咬着牙抬着看她,目光略凶。龐菲菲被我的眼神嚇得向後退了一步,這個時候吳雋跑了過來,“怎麼了?小師妹,你沒事?”他伸手扶我起來,仔細地打量着我。
我很委屈好嗎?咬着唇眼圈泛紅,事後我總結,如果此刻過來的是別人,可能我還不至於這麼傲嬌。我搖頭掩示自己的脆弱悲傷及無辜,龐菲菲在一邊一直拚命道歉,吳雋臉上溫和的笑容不見了,他輕輕掃落我肩上的雪,對龐菲菲說:“菲菲,沒事,我陪她去看校醫。”然後,他扶着我走了,我“虛弱”地靠在他的懷裏,真溫暖。
從校醫室出來后我腹誹校醫的不給力,她除了對我說一句“沒事”然後就顧着和吳雋聊天了,吳雋估計也不想應付,又扶着我出來了。
我們走在走廊上,吳雋突然停下了腳步,他扶着我的肩膀凝着我的眼,深情地,溫柔的,抱歉地說:“菲菲不是故意的,不要怪她好嗎?”
我又神馬都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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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我很衝動,在聽到他為龐菲菲說話的時候,我壓不住怒氣地推開他跑開了。
剛回到寢室電話就響了,我接起,施錚的聲音在彼端淡淡地問候,“還好嗎?”
“嗯。”我不想拿吳雋和施錚做比較。
“我剛聽說這事,校醫怎麼說。”他又問。
“說沒事。”我也淡淡地應着。
“晚上再觀察一下,要是還疼就打我們寢室電話,我帶你去醫院。有棉簽嗎?掏掏耳朵,別積水了……”施錚雖然聲音談不上有喜悲,但至少他說出的話是在關心我,囑咐了我很多要注意的事後又說:“今晚別去打工了,我幫你請假。”從頭到尾,沒提過龐菲菲一個字。
掛了電話,我坐在寢室里忍不住哭了起來,我不想比較的,可是吳雋,你是我“未來”的男人,即使我們分手了,在沒有龐菲菲的“未來”,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心有所屬。而在這裏,你的眼裏心裏全是龐菲菲,那樣安慰我的你,是知道怎麼回事的?可是,你還是站在了她那一邊。這一刻,我很感謝施錚,突然有點,想見見他。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