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4 有變化
作坊建好了,接着就是開工。
世上就沒有勞動人民做不成的事兒,更何況經驗是現成的,照做就行。
頭幾天做的試驗品,莊子裏的人做菜吃了。付昔時親手做的一些,事先從莊子裏挑出來的銷售人員,讓他們去跑市場。
雖然沒有人不給面子,但也得貨好,貨不好不能強迫人家常年的來訂貨。
等到所有都走向正軌。也就到六月底了,他們也該打道回府,趕一趕路程還來得及回去過八月十五。
種地的那些人,原本就是來鍛煉的,靠他們種地朝廷還沒那麼閑得慌。
好在來的人經過自己親自做事,都有所變化。
付昔時的表姐夫房大夫來了后就四處收購本地一些藥材,經常幾天的不回來。
準備打道回府。
付昔時看着這幫少男少女們,來時女的天真爛漫,男的淳樸,那個屠藝年有點桀驁不馴。
但經過和土地的親密接觸,做這種接地氣的事,每個人臉上發生了變化。
有了一種叫成長的神情。
付昔時想想自己剛穿來的時候,比她們多了戾氣,多了彷徨,如今也能沉穩的站在他們面前,被他們敬佩。
這就是時間對人的洗禮。
這個人當然是指正常人,指大多數人。不正常的人,時間過去越久,越不正常。
比如豆蓮花,她不正常的思維不會隨着時間而改變。
有一句話說,天生我才必有用,用在豆蓮花身上就是天生豆蓮花也有點用,為了驗證了一種人的無恥、卑鄙、狂躁症。
這裏提到豆蓮花,因為付昔時回去就要看到了這個為了男人不惜把臉當屁股、又自認為自己很清高的無恥之人。
付昔時不在家的時候,豆蓮花回來一趟,然後提出讓家裏人幫她的乾巴貨。
她惡狠狠的痛罵乾巴貨的原配,罵原配無恥,男人不要她還賴在巴家不滾蛋,又罵外面的狐狸精纏着乾巴貨不放。
如果家裏人幫她絕對把乾巴貨搶回來。
豆包氏見女兒死活不回頭,和其他閨女商量,不如想辦法給乾巴貨找門路,讓豆蓮花在這有個家,外人也不知道乾巴貨和離沒有。
豆全柱一口拒絕,氣得豆蓮花又跑了,孩子繼續扔給老家她三姐照顧。
跑之前又罵娘家人沒一個幫她的。
之後不知怎麼從乾巴貨那要的還是訛來的銀兩回來,回娘家買了宅子住下。說要好好守著兒子過,做個小買賣。
付昔時回來后看到一個穿戴頗為富貴,身材苗條,長得像婆家哪個大姑姐,斯斯文文的女子。
她還想着婆家三姐來了,因為她見婆家三姐沒幾次,見豆蓮花更少,早就忘記婆家還有這麼一個姑子。
等知道是豆蓮花,大吃一驚。
這會瞅着挺正常的呀,說話也比其他幾個姑子斯文,嗓門也沒她們大。
印象當中,是剛穿來時見她帶乾巴貨回來,故作嬌柔,一臉媚笑的貼着乾巴貨,乾巴貨原配派人來后她尖着嗓子罵人的刺耳聲音。
付昔時想沒準過了叛逆期,又在外面“歷練”過,好歹長大了。
人家也有本事,不靠娘家,自己生娃自己謀生,又自己買宅子做買賣。
怎麼說公婆是她親爹娘,又不住在家裏,付昔時也不能把她如何。
豆蓮花在街上開了個綉品店,賣一些收回來的綉品,和一些繡花工具。她不發瘋不罵人,別人看着倒也是讀過書的斯文女子,生意還可以。
雇了人看鋪子,她在家撫養和乾巴貨生的私生子。
付昔時自己的事情還忙不過來哪,見她正常了,也不會多關注她。
他們一行人從關中回來,沒想到的是興華公主和屠藝年對上眼了,回來后,興華公主給父皇母后說了,皇上知道是屠家那個少年,叫進宮問了幾個問題,定了駙馬人選。
婚期定在八月,收拾出一個宅院當公主府。
認識的人都走向美好,葉田卓憑着功勞有了爵位,當了最年輕的伯爺,葉府尹當晚喝了個不省人事,高興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第二年八月,岑溪農十八歲美珍公主十六歲兩人,三胞胎八歲,三人非得陪着舅舅迎娶新人,三人也穿一身紅,跟在岑溪農身後。
岑溪農俊秀,一身大紅,眉目清淡,眼裏是喜悅。他身後的一模一樣的三個長公主的外孫,一本正經的模樣吸引了不少客人注意。
女眷們心裏琢磨,不知這三個將來會娶誰家閨秀。雖然豆家沒啥身份,可是三胞胎親舅是羅小將軍,外祖母是建豐長公主,干舅舅是岑家少主,聽說他們也是在岑家讀書長大。
付昔時看着原河成親,也是歡喜,這個小時候不懂駙馬是幹什麼的,還說考個秀才後去當駙馬好養活付家。
如今真當了駙馬,是娶了心愛的人,以後這個心裏孤單的弟弟就有人陪伴了。
付昔時從關中回來后,覺得體力大不如以前,睏倦疲憊,太醫看了后說年少時受了累,憑着年輕硬挺着,現在身體慢慢毛病出來。
建豐長公主心疼壞了,把女婿教訓一頓,讓女兒好好調養,她把四胞胎接到將軍府親自照顧。
日子不咸不淡的過去,豆家幾個姐姐也都來到應天府,豆家祖母和包姥姥陶姨姥先後過世,生老病死誰也擋不住。
付二棟那幾年太辛苦,也早早走了,誰知道身體一直很好的豆全柱一睡不起,豆包氏哭得兩個眼睛通紅,眼睛腫了一個月。
豆蓮花不知哪年又去找了乾巴貨,也不知用了什麼辦法要了銀子又買了一個宅子,把以前的宅子賣了,帶著兒子搬了新家,之後帶回來一個又矮又胖的男人,說是曾經當過錦衣衛,很有錢。
豆渣給付昔時說,為何以前五姐死巴着乾巴貨不放,豆蓮花找的所有男人當中,就乾巴貨長得像個人。還說正常男人都不會要她。
付昔時才不管她找誰,也沒人知道那個男人有沒有家,只是知道那男人住到豆蓮花那裏。
可是她聽養母說豆蓮花新買的宅子在妹妹小雲的附近,吃了一驚。
趕緊交代養母少和豆蓮花打交道。
付溫氏說道:“看着她也挺斯文,見人說話和氣。有一迴路上見到我,說她娘家沒一個幫她的,說著說著哭了,瞅着也怪可憐。”
付昔時說道:“娘別聽她胡說,她兒子幾歲之前都是她幾個姐幫着養,她回來后還年年給她錢給孩子錢。咋沒幫她?她就是白眼狼忘恩負義!別看她外表裝模裝樣,她自己姐姐都說她像瘋狗一樣,罵起人來比鄉下人還難聽。”
她把剛來豆家見到豆蓮花啥樣說了。
“娘是不知道,我都沒法說。前幾年有一次一家子在一起吃飯,她大姐見桌上有個盛湯的小罈子,很多酒樓里給客人盛湯用,一人一個。她大姐就說豆蓮花有次去外面吃飯把人家酒樓里的罈子偷回家。因為當著她兒子說了,豆蓮花不願意了,剛好她大姐坐在她旁邊,她瞪着眼睛伸手打她大姐,一句一個你娘碧的罵。一家人沒一個制止的,聽着她罵。”
付溫氏聽了直搖頭,道:“可別讓阿金和她姑接觸。”
“娘還沒聽她和她娘對罵哪,一句一個狗日的老賣碧,現在她娘見她找了個有錢的笑得滿臉開花,洋洋得意,一家子啥人嘛。”
付昔時心想那會有了三胞胎,不然真不想當這家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