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喜當娘
白十三懶洋洋靠在椅子上,雙**疊着,青蔥袖長的手指夾着一個玉白的小瓷杯,淡淡酒香逸散出來,不用多說,也知道裏面裝的是什麼。
“你倒是運氣好的很,這是一種西陵密林的七步蛇毒液,中毒者走七步便不能動彈,十二時辰不解毒,必死無疑。
原本毒滲入你體內,你該渾身酸軟,疼痛不已,連動都動不了!不過說來也是巧合,你竟然風事先喝了摻雜雄黃的浮生醉,雄黃正好的是七步蛇的毒液。”
“浮生醉?”慕千璃發愣片刻,隨後反應過來,應該是自己在南宮楚那兒喝的酒。
她這是為了偷兵符,假裝喝酒,一不小心沾了一點,結果沒想到救了自己一條小命。
果然人品好,不解釋!
“你這女人,有點意思。!”白十三爺把玩着酒杯。
慕千璃挑眉,不懂他為何有此一說。
白十三仰頭,喝了一口:“這蛇毒霸道,解毒之時渾身筋脈逆行,猶如碎骨剖心一般,你居然不吭一聲!雖然爺也喜歡你倔強,但是女人還是柔弱一點比較好!柔情似水,才能讓男人心生憐惜!”
慕千璃卻不以為然:“柔情似水,那也是似水而已,人就是人,水就是水,人往高處,水往低處流,背道而馳,能一樣嗎?再說了,我不要面子的嗎?在男人面前殺豬一樣叫,多丟臉啊!”
白十三呵呵一笑:“懂了,原來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中央空調的憐惜不是所有人都需要的。”
她要的是獨一無二,獨屬於她的溫暖。
“何為中央空調?”
“就是到處施展憐惜的人。”
“姑娘是個有骨氣的人,那麼加油吧。大爺我相信姑娘你一定能挨得過接下來的折磨。”
西陵密林的涉毒何等霸道,本就是致命毒藥,怎麼可能這麼輕鬆就被解開?
哪怕她比一般人運氣好,喝了福生存,保住了這條小命,但是接下來十二個時辰內,每隔一個時辰重複一次的剜心切肉劇痛只能靠她自己來承受了。
當然,他是可能出手幫忙,可惜人家不稀罕。
第一波的劇痛很快來襲,排山倒海的痛楚似要將慕千璃淹沒,而且一次比一次痛,起初慕千璃還能保持形象,最後直接蜷縮在床上,牙齒撕咬着錦被,使勁渾身的力量跟這些毒素對抗。
質量上乘的被子很快就被慕千璃咬破一個又一個洞,團團棉花自外面鑽了出來。
剛開始慕千璃是因為有外人在而強忍着,後來則是為忍而忍,全身精力全部用於對抗這痛處,哪還有體內喊痛。
一波,兩波
第三波劇痛來臨的時候,慕千璃的意識已經模糊了,無力的躺在床上。
床邊有人影晃動,慕千璃知道是誰,卻累的連眼皮都抬不起來。
感覺到來人在床邊站了很久,卻不見他有所動作!
很久之後才聽到他開口:“女人大爺見多了,你這麼倔強能忍的倒是第一次見!也罷,你若是求爺,爺倒是可以幫你減輕點痛苦!”
“……”回應他的是一片沉默。
白十三皺眉,過了一會兒她卻還是沒了動靜:“你聽見爺的話嗎?爺說你若是求爺,爺可以減輕……”
慕千璃無力的抬起眼皮:“你說完了嗎?說完了可以出去嗎?別在我眼前晃悠,頭暈!”
求救,向誰求救,這個半路殺出來來歷不明的白十三?
當慕千璃是傻子嗎?
“得!你就繼續死要面子活受罪吧,爺還不伺候呢。”說著袖子一甩,轉身出了屋子。
慕千璃聽到門開了又關,確定白十三已經離開這才放下心來,這白十三似敵非敵,似友非友,渾身透露着神秘,慕千璃做事向來嚴謹,在沒有確定對方身份時,是不會輕易放下戒備之心的!
有白十三在,她不僅得應付身體的劇痛,還得防備着他,一心兩用,慕千璃表示壓力很大,因此才出言將他激走!
現在她終於可以安心應付下一波的痛苦!
很快又是苦海沉淪,起起伏伏間,慕千璃已經忘記自己小死了多少回!
也不知道到了第幾波,慕千璃已經沒有精力去數了,整個人渾渾噩噩,眼前甚至出現了幻覺。
感覺到生命的氣息一點一滴在消散,慕千璃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能力應付下一波的劇痛。
人在生死邊緣總是很脆弱了,記憶像是影片一樣斷斷續續的在腦海中閃過,無數人的影像最後定格在一人的身份。
那個人白衣銀面,風華絕代。
那個人彈指天下,揮斥方遒。
那個人半生孤苦,輪椅獨行。
那個人心繫長生,苦心孤詣。
那個人是她的夫。
生死邊緣,她頓時有一種種悔教夫婿覓封侯的感覺。
早知有今天,當初就該奮不顧身去他的身邊,而不是留在這豺狼虎豹的窩裏,等着他們來叼走。
為什麼重活一世,她還是步步錯!
好想見他,只要一眼就好!
他的懷抱是她最後的歸宿,就算死,她也只想死在他的懷抱之中!安得與君相決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明明他們之前不曾決絕,最終卻輪到生死相思的地步!
慕千璃不懂。
她現在想的是……
容湛,你個混蛋,你怎麼……怎麼還不回來!
慕千璃的內心翻江倒海,她用盡全力嘶吼,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從不覺得委屈,因為所有的道路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她選擇的一條自己認為對的路,卻也是最苦的一條路!
所有結果,她也甘願承受,只是到底意難平。
身體突然痙攣,十指死死攥着被褥,那熟悉的痛苦如潮水般襲來,慕千璃知道又一波劇痛來了。
同樣她也曉得她恐怕沒有力氣挨過這痛苦了!
沉痛的閉上眼,再睜開眼中一片晦暗。
艱難的挪動身體,想要用最後的力量下床,離開這裏,結果眼前眩暈,一個不慎,整個人從床尚滾了下來。
艱難的挪動身體,想要用最後的力量下床,最後卻因為力道不過,一個不穩從床上滾了去。
慕千璃緊咬着唇瓣,爬不起來,就用滾的,在地上滾了幾圈,來到桌邊,伸手去夠那青花瓷茶壺,如此簡單的動作她來來回回試了好幾次,累得渾身是汗。
終於指尖一碰,嘩啦一下,青花瓷茶壺掉在地上,碎成殘渣。
慕千璃看着其中一片碎片,神色莫名。
突然伸出手,握着那碎片,對着自己的手腕就是一下……
哐當!一道掌風襲來,碎片從手中脫落的同時,慕千璃的身體也像是屋外飄起的雪花一般頹然倒地。
力氣已經用盡,慕千璃覺得自己終於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刻,迷迷糊糊間,她彷彿看到有人看到,滿城風雨,有一人從屋外走了進來。
白衣翩翩,不染塵埃,滿城風雪都成了他的背景。
他來到她的面前,輕輕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走到床邊,輕柔放下。
晃晃蕩盪間,慕千璃努力不讓意識溜走,想要看清來人是誰,可始終無果。
搖搖晃晃間,她努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抱着她的是誰,卻是無果。
最後只能無力的閉上眼,唇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怎麼會是他,他應該遠在千里之外,為他的家國大業,為他的豪情壯志揮灑熱血,怎麼出現在這裏呢?”
感覺到有人將她放下,一個細密溫柔的吻落在她的眉心,熟悉的氣息鑽入鼻息,慕千璃猛然睜開眼,在看到那熟悉的容顏時,眼睛閃過一絲驚訝。
被南宮城困在皇宮到處是敵人的時候,她沒哭!
千里飛奔,前往金麟台差點成了巨蟒口糧的時候,她也沒有哭!
甚至被玉傾城追殺,渾身劇痛纏身,她依舊沒有哭!
可此刻她哭了!
碧水一般澄澈的眼眸,霧蒙蒙的,看着你,就像是能生出花來一樣。
手指動了動,想要觸碰他,驗證他真的存在,可剛抬起一點,又無力的垂落下去。
有人握起她的手,抓着她的手來到她想要碰觸的地方。
熟悉的溫度跟記憶中一樣,似現實,似夢幻,無論是哪一種,這一刻他在她身邊已經是上天最好的恩賜!
淚水決堤,慕千璃撫摸着他的臉,哽咽一聲喚出她無數次呢喃的名:“阿……湛!”
奮力的撲進她朝思暮想的懷抱,慕千璃哭的撕心裂肺,像是要把一生的眼淚流光一般。
“你怎麼才來?”
她不是不想痛,只是這個世上若無這個人,還有誰來關心她的喜怒哀樂?
若世上沒有他,她又該在哪裏?
偌大的屋子裏回蕩着慕千璃孩提般的哭聲,來人猶豫着抱緊這個滿臉眼淚鼻涕、毫無美感的女人,手掌來到她的後背,輕輕拍着她,就像是媽媽在安慰自己的孩子一般。
慕千璃暢快淋漓的嚎啕大哭了一頓,跟死了爹一樣,整個人頓時舒暢多了。
也不曉得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背後暖烘烘的,一股股暖流從毛孔中鑽進去,順着血液流竄到每一片肌膚。
整個人遊盪在溫暖的海洋中,身體暖了,身上的劇痛也消了不少,雖然還是在疼,但是跟之前那種錐心刺痛相比,明顯輕了不少!
疼痛少來,人舒服了,困意也冒了上來,沒多久慕千璃便陷入睡夢之中。
可就算是在夢裏。她也緊緊的抓着眼前之人的衣袖,死也不放開!
看着連在自己身上的手,來人頗為無奈的笑了笑,心知走不了,就着她的姿勢躺了下去。
慕千璃似乎發現有人靠近,鼻子嗅了嗅,像狗兒似的。
味道對了,給睡。
順便磨磨蹭蹭在對方懷裏找個舒服的姿勢。
來人看她如孩提一般在他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安然入睡,嘴角閃現一抹寵溺的微笑,手來到她的後背,繼續先前的工作,給她輸送內力!
自從跟容湛分開后,慕千璃外表上淡然自若,但是從未睡個好覺。
她現在這個身體跟現代那個健壯得能在沙哈拉沙漠不吃不喝一個星期的身體是不能比的。
剛穿過來那會兒,慕千璃着實為了這身體頭疼了一般,營養不良,身上帶毒,經過自己細心調養,如今這身體已經告別發育不良階段,走向成熟。
但是人的體質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好了,平日裏沒感覺到,一到冬天手腳冰冷,蓋多厚的被子都沒用。
像這樣睜開眼身體暖暖的還是第一次,慕千璃忍不住露出了微笑。尤其是看到自己身體躺着的熟悉身影,昨夜的記憶又浮現了出來,慕千璃的嘴角的笑意更甚。
不過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當一張黝黑得找不到一點白的臉映入視線時,慕千璃臉上燦爛如艷陽天笑容,一下子進入了寒冬臘月。
白十三好夢正酣,像是還沒完全醒來,發現懷裏空了,閉着眼睛摸了摸,準備將跑遠的小女人撈回懷中。
結果一撈,撈了一個空。
慕千璃笑容何止冷,簡直就要結冰了!
白十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人一腳踹飛了。
砰,重重的砸在地上。
睡意也給踹沒了。
白十三打着哈欠,扶着腰從地上爬起,一抬頭就對上慕千璃陰沉的臉。
“你怎麼回事?大早上的鬧什麼呢?”
白十三眉頭微皺,烏龜似的再次往床上爬。
剛爬了一半,慕千璃再次出擊。
哐當!白十三烏龜殼倒翻,摔得滿眼冒星星!
作為非常有脾氣的大爺,凡是可一不可再,慕千璃踹他下床不說,而且還踹了兩次,不能忍!
騰的從床上跳了起來,瞪着床上的慕千璃:“你這是什麼意思?”
慕千璃雙手環胸,一腳擺出踹人的姿勢,冷颼颼地看着白十三,面色黑沉,就跟劇毒沒解了一樣。
“你為什麼在這裏?”“這是爺的地盤,不在這兒,在哪兒?你這女人真是狼心狗肺,翻臉無情,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了。
昨日夜裏那可是你想先投懷送抱,還淚眼汪汪抱着大爺死活不肯放手。大爺心腸好,看你可憐兮兮,犧牲自己的胳膊陪你睡了一下。你倒好說踹就踹,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白十三氣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你應該慶幸大爺只睡女人,不打女人,否則現在大爺我非得好好打你一頓!”慕千璃完全沒聽到白十三的抱怨,在聽到昨晚的人是這個白十三之後,慕千璃整個人就像是籠罩在一片烏雲之中一般!
慘遭無視,白十三更加不爽了。
“喂喂喂,大爺跟你說話呢!”
慕千璃隨意的瞥了他一眼,自顧自下了床,昨天的衣服被丟在地上,慕千璃抓了起來,上面被鮮血浸染的地方已經乾涸,但是依舊掩蓋不了昨日的危險。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了容湛,潔癖她有。
以前她可是戰地醫生,槍林彈雨,死亡森林,一待就是好幾天,渾身發餿還不是照樣吃喝拉撒!
所以現在她不得不承認古人智慧無窮啊,要不然怎麼會有那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她是近潔癖者潔癖!
掙扎了好一會兒,就在慕千璃準備強逼着自己穿上臟衣服時,抬頭一看,意外發現屏風上掛着一件白色襦裙。
白衣純凈,纖塵不染,一向靠臉皮厚度取勝的世子妃自然不可以抓着衣服套上,然後走人。
剛推開門,就被人擋住了去處。
白十三氣急敗壞黑着臉,怒道:“別把爺當成空氣!”
慕千璃的視線落在這張陌生的黑臉上,努力想找尋某種熟悉的痕迹,可惜她失望了。
“空氣?”慕千璃嗤笑,“你對自己有什麼錯覺,你頂多算個屁,有屁不放,憋壞五臟!”說說完也不管白十三,反正這人臉上一色的黑,實在不適合處理這些事。
出了屋子后,慕千璃才發現自己所在的小院居然位於十里花街某間青|樓的後院,外面偽裝成簡陋的柴房,裏面暗藏乾坤,其實是用來接待那些隱秘又有身體需求的貴客,這種客人都是金字塔頂端的人,由此可見這個白十三身份定是不一般。
武功又高,身份又神秘特殊,而且還“意外”出現在她和玉傾城爭鬥的現場,“恰巧”救了她,給她療傷,給她解毒,還……陪睡一夜!
慕千璃覺得這男人渾身上下透露着一種訊息,危險!
打不過,得躲。
可是事實總難盡如人意,有一種人就像是黏皮糖,想甩也甩不掉!
聽到身後刻意傳來的腳步聲,無論慕千璃怎麼走,對方始終保持十步之外的距離。
慕千璃火了:“這條路這麼寬敞,你為什麼總是跟在我後面?”
白十三笑嘻嘻的回答道:“你不都說大爺是個屁,既然是屁,自然得跟在你的屁股後面!”“……”慕千璃嘴角抽抽,不知道該作何表情!
慕千璃出來這麼久了,不知道念夕那兒有沒有露餡,她現在必須迅速回去,但是這人跟在後面,若輕易暴露身份,誰不知道會出現什麼事兒!
十里花街那是夜晚的世界,這會兒雪後放晴,陽光正好,這邊自然是門庭冷落,蕭條的很,寬曠的馬路上連個人影都沒有。
一路想着如今擺脫後面的小尾巴,很快的,慕千璃就離開蕭條的十里花街,看到前面熱鬧的市集,慕千璃腦海中靈光一閃。
慕千璃瞥了一眼身後的影子,嘴角浮現一抹狡猾的笑意,突然衝進人群,大叫:“救命啊,有澀狼啊!”
慕千璃腳下生風,一路狂奔,同樣不忘弄亂自己的頭髮,扯亂衣服,試圖在形象上表現的更像受人輕薄的良家婦女一樣!
她這一聲尖叫,中氣十足,超高分貝之下居然壓制了市集原有的喧鬧聲。
喧鬧的菜市場有一瞬的寂靜,不過一個呼吸,便炸開了鍋,一群大爺大媽氣勢洶洶跑的出來。
“小姑娘別怕,賊人在哪裏?”
慕千璃捂臉哭泣,敘敘道:“嗚嗚嗚……在後面……穿着白衣服……臉跟黑炭似的……嗚嗚嗚……這人裝作迷路,將小女子騙了過來,準備抓到僻靜人少的地方對小女子……這樣那樣……,小女子抵死不從逃了出來,他就一路尾隨,說是要把小女子說是要把小女子賣到窮山溝里給傻子當媳婦兒……好心的大爺大媽求你們救救我吧!”
“豈有此理!”賣雞的大媽霸氣一嗓門,揮舞着剛抹了雞脖子的刀,義憤填膺,“這麼嬌滴滴的姑娘家都不放過,這賊人實在囂張!姑娘別怕,有大媽在。”
染血的大刀朝天一指:“鄉親們,走,咱們一起把這個害人不淺的賊人抓起來送進官府去!”
人民群眾有力量。
尤其是在單純質樸的古代社會。
底層人民的凝聚力和熱情那叫一個熱情。
基本上一人開口,一呼百應,抓砍刀的,抄鐵勺的,拿掃把的,拍算盤珠子的……一群人放下手中的活計啥了過去。
慕千璃回頭,忍不住看一群人殺氣騰騰的逼近那個白十三,後者什麼都不知道,還傻愣愣的朝這邊走來。
對此,慕千璃忍不住為他默哀三秒鐘,哀悼他悲慘的命運,不過三秒過後,慕千璃抓着板凳坐到一邊,一邊吃着熱乎乎的雲吞面,一邊欣賞着現場直播。
白十三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人群里。
慕千璃腦海中自動腦補那黑色鬼被左一拳右一腳,打的跟豬頭,最後連他爹媽都不認識的畫面!
只是想像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慕千璃的美好想像最終沒有實現,當賣雞的大媽握着殺雞刀怏怏回來的時候,臉上義憤填膺的表情不在,反而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瞅着慕千璃,看的慕千璃渾身不自在,摸着鼻子暗忖她牙上難道沾了蔥花?
賣雞大媽嘆息一聲:“姑娘,做人不能這樣!哎,有那樣的男人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慕千璃愣住,滿頭霧水,剛想問她咋回事,就見衝出去的人都慢悠悠的走了回來。
賣冰糖葫蘆的大叔說:“閨女,人要惜福,別鬧騰了,回家好好過日子吧!”
過啥日子?
另一邊賣糕點糰子的大爺說:“娃兒下地,別忘了讓大爺沾沾喜氣啊!大爺這會兒還可以定製白面饅頭……”
什麼娃?
沾什麼喜氣?
那樣的男人是什麼玩意?
慕千璃聽得雲裏霧裏,不知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