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考慮!
在洛多羽拿起碗筷的時候,在大石頭上的這名女子像是感應到了什麼,緩緩睜開那空靈的雙眼,嘴角微微上翹,當真是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而在加上那清冷的氣質,竟是讓女子身上那生人勿近的氣息變得輕微了一些。
在言羽小築之中,洛多羽則是沒有絲毫察覺的大吃特吃,吃完一碗又在一旁的鐵鍋里盛,直到最後將肚子吃的圓滾滾才是停了下來。
“舒服!”
將碗放下后,洛多羽摸着自己的小肚腩,很是放鬆:“吃完后再美美的睡上一覺,人生如此就已是圓滿啊!”
“圓滿?你倒是圓滿了,舒服了,我呢?”突然,在他的背後傳來到一道幽幽的聲音,讓洛多羽的身體瞬間一僵。
他有些恐懼的緩緩回過頭去,卻看到一張有些熟悉的臉就在他的旁邊,在目光放到她身上的時候,那臉也是轉了過來,目光同樣對上了他的目光。
這張臉正是之前在大石頭上的仙女的!
同樣的,也是洛多羽最親近的人,與他生活了十二年的人!
“咕嚕!”
洛多羽驚恐地吞了一口唾沫,慢慢的站了起來,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那個,老妹我錯了,昨晚沒回來讓你擔驚受怕了,是哥……”
“你叫我什麼?”那身穿白裙的女子聽見洛多羽的稱呼,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了下來,臉上寒霜密佈,可見她的氣憤。
這小兔崽子,老娘費勁巴拉養他這麼大,叫我老妹?
瘋了這是!
昨晚喝酒喝懵了現在還沒醒呢?
洛多羽一聽,瞬間反應了過來,極其熟練地撲坐在地上,抱着女子的腿搖着她的裙擺:“錯了錯了,口不擇言了,昨晚玩的有點開,喝得有點多了!媽,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聽到他的稱呼改變了一些,白裙女子的臉色才是稍稍好看了一些,但還是很生氣,再度糾正了一下:“叫娘!什麼媽的老妹的,下次我再聽見你這麼叫,別說我手狠!”
“行行行!”洛多羽如同小雞啄米般的點頭,不敢再有絲毫的反駁:“那個,娘啊,我先洗澡去了,昨晚那一身的酒氣現在還有,你也不喜歡這些味道不是?”
“什麼洗澡?那叫沐浴!沐浴!”白裙女子看着洛多羽,壓下去的憤怒頓時又要升騰的樣子。
洛多羽連忙點頭:“沐浴沐浴,不是洗澡,是沐浴!”
“去吧!”
白裙女子着實被氣個夠嗆,但怎麼說還是自己的孩子,只能是在心裏安慰自己:這是親生的,不能動怒,不能打,忍住,一定忍住!
“好,洗澡去咯!”洛多羽點點頭,快速站了起來向著外面跑去燒水,口中欣喜喊道。
白裙女子一聽,一口血差點噴了出來:“我……”
但看着洛多羽跑開的背影只能是捂着胸口深吸氣呼氣,扶着旁邊的桌子坐了下來,調和着自己的情緒。
現在的女子與之前那清冷宛若天仙般的氣質完全不同,之前猶如是不食人間煙火,不為人間中人,而現在卻是更加接地氣,更像是一個母親。
這女子便是十二年前的洛言,獨自一人帶着洛多羽在這裏住了十多年的洛家千金。
這十二年之中,她一名柔弱的女子是又當爹又當娘,甚至是當起了教書先生,教導着洛多羽一切的人情世故還有識字做人。
但是……直到現在結果依舊是不盡人意,就看昨晚洛多羽出去之後一整晚沒有回家,到了酒館去與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喝酒去了!
洛言原本打算等洛多羽沐浴完后再教訓他,讓他知道什麼是錯,什麼不該做,卻沒想到還沒開始教,她就被氣的不行。
之前那什麼洗澡,媽這些字都不知道他是從哪裏學來的,給洛言教他識字做人的路上出了許多麻煩。
以至於到現在她都沒有讓洛多羽改回來!
不過這還不是最讓人煩惱的,最讓人痛心的是他二歲的時候,在洛言離開言羽小築的時候竟然一個人跑到了山崖上玩起了跳崖,還牙牙學語地叫着什麼夢該醒了。
雖然最後被她救回來了,但他好像沒有放棄過,所以那段時間是洛言的噩夢,根本不敢離開他半步,沒日沒夜的擔驚受怕。
試問,自己心中唯一一個心理依仗要輕生,這個人該怎麼辦?會不會崩潰?
沒錯,洛言差點就崩潰了,她跑出來就是因為洛多羽,結果人家叫着什麼夢該醒了跑去跳崖,被她救回來后還說這個夢不要留他,他應該醒了,不能太留戀。
這段時間直到她有一次在洛多羽又跑出去跳崖后,狠下心狠狠的摔了他一次才是停止,之後才是安分。
不過到底還是孩子,安分沒多久就瘋起來了,跟正常孩子一樣讓人更加操心了。
就昨晚喝酒的事情都不知道幹了多少次,每次說完后都是屢教不改,而她又下不了狠手,以至於現在她都開始自我懷疑,一個人把他帶大到底行不行?
洛言坐在椅子上沉思,另一邊的洛多羽則是開開心心的燒好水就倒進大木桶中,跳了進去,口中還哼唱着:“我愛洗澡,皮膚好好……”
在沉思考慮中的洛言聽到了洛多羽的哼唱后,小嘴抿着,似乎是心口又開始痛了:說的都是什麼?皮膚是什麼?還有那個洗澡到底什麼時候能改了,什麼時候能不神神叨叨了?
此時此刻,洛言心中下了一個決定,一個可能會影響他們母子倆一生的決定。
她打算等一下控制住脾氣,不跟洛多羽生氣,而是和和氣氣的跟他商量,最後如果不同意的話那就……
不管他的意見了!
做出決定后洛言站了起來,向著另一邊屋子的靠椅走去,而她又恢復了之前那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不得不說,洛多羽還是很恐懼洛言的,知道她因為自己出去浪出去喝酒會很生氣,等下可能會教訓他,所以也沒有讓她等太久,很快就洗完跑了回來,乖乖的站在那裏認錯。
“多羽,我記得你好像……十二歲了!”洛言看着規規矩矩站在面前的洛多羽,眼中並沒有怒意,而是滿懷期望的。
“嗯!”洛多羽表面上乖巧的點了點頭,內心卻是嘀咕:我二十八了!我前世活了十六年,這一世十二年,我這二十八歲了!
當然,這些話他也只敢在心裏說,在外人面前不敢透露半分他是穿越過來的事情,就連洛言也沒說過半句。
洛言看着洛多羽乖巧的模樣,循循善誘地道“那十二了就得修鍊了,你娘我十二歲的時候就開始了修鍊,現在你應該也要修鍊了!所以啊,有件事我要跟你商量一下,但是你的意見不列入考慮,懂了嗎?”
“嗯?前面那些話還沒有什麼反應,但是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情況?這意思就是自己就算是有意見也沒用唄!
那你自己決定就好了,還問我幹什麼?
這明擺着就是通知……
可笑的女人,萬惡的獨裁者!
當然,以上全是洛多羽的心理活動,而他表面上則是:“嗯!”
無比乖巧的點頭,一點反對的樣子都沒有!
洛言見到事情進行的這麼順利,不禁也是感覺到高興,看着洛多羽的眼神也變得更加溫柔了許多:“那娘說了,可不要不高興喔,這事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娘呢決定跟你一起入世,去往一些高級的學府之中求學,讓他們教你如何修鍊!你看呢,這事情怎麼樣?你有什麼要說的呢?”
洛多羽聽完,原本想依舊的點點頭,將這次的事情混過去再說,卻突然反應過來,沒想到她竟然說出這些話。
“入世?不再局限與山下的那個小鎮鎮了?”洛多羽還是有些懷疑,他們母子倆在這言羽山上隱世躲了十幾年,他都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
不過雖然說是隱世他們卻並不是完全不與人間接軌,有些時候還是會去山下的一個小鎮購買一些需要的東西,但現在他知道這次說的,應該是不僅僅是只在山下的小鎮活動,而是在這座大陽關!
在他小時候,洛言曾抱着他教過他,她們所在的這個世界名為第三陽關,是極為龐大的一個世界!
在這個世界之中有着許許多多的頂尖勢力,還有能夠修鍊的元者,這一類人與正常人不同。
他們實力強大,動輒毀山平海,滅一城也不在話下;並且壽命悠長,正常的生活不去作死的至少也是幾百年的壽命,與正常人的不到百年的壽命不一樣,最長的甚至可以活到千年之後,在這個世界上還就真的有活千年的老怪物。
在他們的娘家洛家之中就有一位!
在這第三陽關之中,頂尖勢力極多,而其中最強大的一批就是“十七領地”和“八大世家”!
這是勢力中最強的,是第一分割線之中的。
而在後面的第二分割線,就是以與第一分割線之中的那些勢力幾乎並肩的天海閣為首的一些勢力,這些勢力知道自己與那些頂尖勢力無法抗衡,所以很有意識的集合在一起,聚溫暖。
防止被那些第一分割線的勢力吞併!
在第二分割線後面還有第三第四分割線的勢力,這些都是在一些小城小鎮之中作威作福的,可以忽略不計。
而就是聽了這些事情之後,洛多羽才會否定之前的猜測,認為不是那個系統帶他過來的,而這裏是他的夢!
才會一天到晚的想要去跳崖,想着什麼夢該醒了……
不過這也不怪他,因為這個世界實在是太過光怪陸離,讓他感覺這極其不真實,完完全全就像是一個小說裏面的世界!
修鍊?
這種事在他以前根本不可能,所以他自然而然的認為這是他的夢,不滿足現實世界中對自己的一切所做出的一個幻想。
而他那時候已經在這個世界,在這個幻想之中逗留了好幾年了,是時候回去了,並且他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久還沒有醒過來,就認為是自己回不去,只能通過製造巨大的疼痛才能醒過來,所以才會有那段時間的事情。
而現在聽到洛言的話,他好像明白了她好像要入世,參與到那些人紛爭之中,陷入那個巨大的漩渦。
遠離世事,安安靜靜的在這個言羽山之中陪着他長大,是洛言在他小時候說他們入世的借口,而現在洛言要入世……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時間,洛多羽感覺好像是出了重要的大事,否則為什麼洛言會選擇入世,要知道他現在還只是一個孩子。
沒有任何庇護自己的能力,估計隨隨便便來個人都可以對為所欲為,而他則是沒有任何的方法。
洛言可不會任由現在的他被他人欺凌,或是斬殺!
“嗯,以後不只是在小鎮那裏,我們會到各種各樣的領地之中,在那裏你會見到屬於這個世界真正的精彩,會有很多強大的人教你!幫你修鍊!還有一些更加好玩的東西,你會喜歡上這個世界的!”洛言點點頭,繼續誘惑着洛多羽,讓他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到時候帶他去求學就容易多了。
不過若是讓她知道洛多羽的內心活動,考慮的那些事情,肯定會是鄙夷一句:鬼知道外面出了什麼事,若不是你這小子我教不了的話,誰願意離開這個世外桃源?出去跟那些老東西們勾心鬥角!!
“如果你想出去的話,可以!我沒意見!但是你不是說過外面是被家族追殺的人嗎?現在回去的話我們會不會被抓走?還是解決了這個問題再入世吧。”洛多羽並沒有反對,相反,他支持洛言的任何決定,但他在幾歲的時候畢竟是聽過自己的舅舅好像是帶人追殺過他們母子倆。
也從洛言的嘴裏知道了目前母子倆的處境,雖說那是十年前,但誰知道他舅舅還記不記得,他們出現之後會不會又追殺他們,這件事不解決他總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