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夢,險呼!

春夢,險呼!

回府後,看見正在忙碌着準備成親事宜的下人我這心裏更是煩躁,成親成親成親!

“少爺,您回來啦。”滿是喜悅的聲音自是從那個笨笨的魯秋的,她一臉笑容手中捧着一堆紅色囍字,想來是跟着別的下人一起忙活我的婚事。

她是個傻子,真真切切的傻子。她伺候多年的小姐如今成為新郎她似乎比誰都高興。

我伸手將她手中的東西打落在地,爾後又在紅囍字踩了幾腳:“死丫頭,你再給我貼,再給我沒事找事。”

我看魯秋一臉費解迷茫樣,心中一絲的不忍,而她還委屈的看了眼我身後的魯堅。當她委屈眼神變成畏懼時我便知魯堅在後提醒她。

畢竟是我的貼身丫鬟,多年的主僕感情還是挺深厚的,今日我放過她。踩完地上的東西我便瞪了眼她往裏院走。

踩紅囍字的事兒,不片刻便傳入了娘親耳中。家裏人多,口雜,八卦傳得快,待我到娘親跟前時候,娘親倒是先問罪起來:“怎麼,只是讓你替你哥哥成下親就這麼招你煩?”

“娘親,如就只有幫哥哥成親完事兒的話,我答應了自然去做。可,您為什麼還瞞着我哥哥要步入官場之事兒?”我進門連禮都沒行,便坐了下來示意魯堅倒茶。

“步入官場?”聽娘親的口氣,好似她好奇我這消息哪兒來的。

剛喝下一口茶,再察母親之表情,我不由蹙眉,母親真不知道嗎?我提醒說:“哥哥要襲承爹爹的丞相之位。”

記得天恩年間,因宰相鳳氏做了一段時間的偽皇帝,後天恩奪回天下便將襲承製削除。只可惜,後來的天君皇帝在其末年又無故將官制中的襲承製啟用,一直延續至今。如果襲承製再不可能出現在官制中,那麼便沒有今日步梓凡要襲承爹爹職位之事兒。

“你爹爹尚值不惑之年,怎會有意退出官場,將丞相之位給你哥哥?”娘親的口吻,讓我不禁疑惑,莫非娘親果真不知此事兒?“女兒,此事兒你聽何人所說?”

娘親淑良端容,黛眉輕輕一攏,苦思的樣子倒是十分的惹人憐。近四十之齡,卻依然風韻猶存,白皙的膚質如水一般,難怪爹爹會如此疼愛娘親。

不過想到二娘,我又不禁好笑了,但此刻笑不出來。

“娘親,這正是我想問的。”放下茶杯,我輕緩開口。我最多能想到的是,爹爹厭倦官場,現在就想要帶着娘親隱居山林了。爹爹不只一次說起等有朝一日離開那權宦鬥爭之地,帶着娘親隱居山林,過神仙般的日子。

可如今爹爹尚且年壯,怎會有此心?

“你們不必猜測了。”

我正欲再問些什麼,卻聽到爹爹的聲音傳來,接着爹爹跨進門檻,瞅了娘親和我一眼,而後輕輕撣去身上的雪花,繼續開口:“老皇帝下令讓你哥哥歷練一下。”

方才我回來,外面只是起風,此時卻下雪了。

看着爹爹身上的雪花融成水珠子,再看爹爹凝重的口吻,我心起警覺。

“莫家這幾日時常在老皇帝面前提起你哥哥,老皇帝便下令要你哥哥隨着我入宮上朝了解朝政。且不說莫家意欲何為,就憑此次老皇帝的一聲令下都隱含古怪,不得不小心。”

莫家?!

難道是莫太傅想要哥哥快些成為一朝宰相,其女又是宰相之妻,他便有了更加牢固的依靠。“爹爹。”我擔憂於爹爹這頹然模樣。

“事發突然,令我也措手不及。”爹爹在魯堅的伺候下落座,喝茶。

我瞧見爹爹那鄭重的表情,心裏一抽,步梓凡不在一切都是爹爹扛着。此時我卻又恨不得步梓凡馬上回來,為爹爹分憂。

“女兒,你哥哥還不曾有消息,不知他躲到哪兒去了……”爹爹再一次嘆息。

我想如果告訴爹爹有那麼一個驍存在,可能會快一些找到步梓凡。“爹爹,哥哥的那些朋友你可都一一問過?”

爹爹點頭:“遣去江南的人也一一查問過,都說不知他下落。”

我又想,既然是二人私奔,必然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包括那個驍的親朋好友。“算了,慢慢找。哥哥不在的時候,女兒頂着,必不會讓人察覺我的身份。”身為步家人,身為爹爹最為疼愛的女兒,我怎可能看着爹爹愁眉不展?步梓凡離開也是看出我是個有良心的,才敢決然有私奔之意才是。

母親那憐惜的眼神投射而來,她走至我身邊,輕輕摟住了我:“好女兒。”我回抱住娘親,她的懷抱依然溫暖。

爹爹亦是眼含感激的看着我,欣慰的笑着:“相信爹爹,一定能將那個不肖子找回來。”我點頭,最是喜歡爹爹如此看着我,讓我完全感受到爹爹是將我視為掌上明珠的。

“今兒膳后,女兒來爹爹書房一趟,一些官場細節需要知會你。”

我再點頭,入宮了解朝政比成親來的快得多。也就說如果爹爹明日上朝,我便得早起跟着去。故成親的事兒全權留給娘親來安排,我不必再操心。而爹爹今後便又是我的師傅,教導我如何在官場上生存下去。

我自是強烈希望步梓凡早些回來,我這個女兒家也便好好待在閨中,等嫁。

只不過,已然十九歲的我,不知為何爹娘不曾提起關於我的婚事。而如今就算爹娘想提,都不能提了,因為如今我已然是步梓凡。

從爹爹書房回到平凡居,我有些鬱悶。

入宮不止是上朝那麼簡單,爹爹說老皇帝有所安排,他老人家是想讓我同他諸多皇子中的一個同進學。

而他這個意思又隱含了別的意思,我的猜測是老皇帝讓我觀察皇子能力。然而這一猜測很快便被爹爹否定了,爹爹則是認為老皇帝想通過爹爹來擇未來儲君。

香宛國從建國至今,存在那麼一個祖制,便是皇位必然由嫡皇子繼承。歷代皇帝也都有庶出皇子繼承皇位,說明歷代皇帝還是以皇子的能力為主,嫡庶為輔來擇未來儲君。

因為步家人官居丞相為香宛國顏氏效力已有三代人,加上步梓凡這一代便是第四代,老皇帝相信步家,相信步家人是忠臣,更相信步家人選擇的儲君有能力擔當大任。

如今,老皇帝便是要看爹爹如何安排我,將我安排在哪一位皇子身邊,而他便會考驗那位皇子,觀察直至他決定傳位之時。

爹爹的分析,我覺得有道理,而我又開始期待,期待爹爹的選擇。他會選擇誰呢?五位皇子中,爹爹到底會選誰?我挺好奇。

爹爹將五位皇子大致性格都述說了一遍,更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以爹爹的眼光會選擇愛出風頭的嫡皇子呢,還是選擇低調沉斂的五皇子,抑或是那個不苟言語常讓人不知道他存在的三皇子?

爹爹的描述結束,我便說二皇子和四皇子沒有什麼機會,因為爹爹說這二位皇子喜歡自由,喜歡山野田間生活。喜歡悠閑自在的人,決然不想去爭奪那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皇位的。

然爹爹卻說:“二皇子和四皇子,藏的太深……我至今未猜透他們。”

讓人猜不透的人,我想起了顏沛。

躺在軟榻上的我,腦海中浮現的全是他冰冷的面容。我想我還是念念不忘想讓他做我“嫂子”,如果他真的成了我“嫂子”,我竟有一種“死也無憾”的感覺。

很快,忘記了關於朝中煩心之事,滿腦子都是顏沛做了我“嫂子”后的美好生活。

不知不覺,我睡了過去……

一個燭火朦朧的房內,顏沛半裸着的身子出現在床榻之上的紗織床簾之內,他姣好的身材和溫柔的動作讓我駐足,而他身下躺着的是……我那不爭氣的哥哥。

見此狀,我萌心大起,站在一邊,努力大喊:“哥哥,為什麼你總是被人壓倒,反攻啊,起來反攻!”

床帷下的步梓凡一臉的欣享,眼神迷離的看着我,完全無視我的存在。

他卻冷然回頭,眼眸如刀一般,直盯着我看,似是要射殺我似得。然他攻擊的動作卻不曾減弱,反而因我的直視他越發的狠勁兒起來,只聽聞步梓凡**的呻吟慢慢帶上了一絲絲的痛苦。

然步梓凡只是抓緊床幃,任由身上人做什麼。

“反攻!”我依然吶喊,幃簾后的他們完全聽不見,我心癢,恨不得上前去將床幃撕掉,讓我清晰的看他們的動作,動作的每一個小細節。

可是我每走一步,他們離我的距離便遠了一米。我駐足,他們便依然在原地。我心有不甘,更是氣步梓凡不爭氣,竟只願意被人壓倒,而不願反撲將人壓倒,好好的疼愛。

“哥哥,咱們步家人難道只有被人壓倒的份兒嗎?你給我起來反撲啊……”我大喊,步梓凡沒有聽到,反而是他聽的真真切切,再一次目光看向我,撩起黑氅,披在自己身上,狐尾腰帶往身上一系,撩開床幃便一步步往我走來。

他健美的胸膛附着薄薄一層汗,散發著幽幽清光,那堅毅的面容沒有任何錶情,那雙眼卻帶着凌厲,讓人看不透,“梓凡,梓凡……”

他這般衝著我輕輕呼喚,我卻因他前走而後退,他將我認作步梓凡了……

莫非他要將我當做步梓凡而壓倒?我心中驚恐,忙搖手:“不是不是,我不是梓凡,梓凡在哪兒呢……你看……”雙手指着床榻之上,卻發現床上的步梓凡消失不見了。

剛才步梓凡還半裸着身子躺在床上看着我的這個方向,現在人呢?

“梓凡……”他低沉的聲音,叫着步梓凡的名字,很好聽,很好聽……可是他衝著我來,要將我壓倒在地,要剝光我的衣服。

天!

我心中吶喊,抱住胸步步後退。可是,我退一步,他卻離我更近。

“梓凡,別走……”他眼眸閃爍着燎原之火,似是只要觸碰上步梓凡,他便控制不住,狠狠的發泄。

“我不是步梓凡,我不是步梓凡……”我只是這樣重複的回應,而他卻絲毫沒有反應,依然靠近我,那優美的胸線在我眼前晃動,令我惟恐不及。

一步,兩步,三步……

“梓凡,梓凡……”他一直呢喃着步梓凡的名字,當他一手扣住我肩膀,另一手輕而易舉的扯掉了我的衣裳,我大驚的呼叫……

“啊……”

“啊啊……不要,不要……”

我掙扎着,尖着起身。雙手亂摸身上的衣物,發現原好不損,我才知道方才是我的一場夢……

夢,竟是那般的真實,那般的令人恐懼。

我大聲的喘息着,環視四周,是步梓凡的房間,而我癱坐在軟榻之上。

是我太想讓他做我的“嫂子”了,以至於夢見了他們,而夢中的我受到了該有的懲罰……

“幸好只是夢。”我的心是放下了,看到那張步梓凡和驍睡過的床,我卻又害怕了起來。“魯秋,魯秋……”我想我是害怕再夢見那種夢,夢見被人撕扯衣服的夢。

“小姐。啊,不對,是少爺……”等了好一會兒,魯秋終於從外面推門而入,一臉睡不醒的惺忪模樣,口中還打着還欠:“少爺,夜半三更您不睡有什麼吩咐?”

“過來,陪我睡。”我下令,以往我害怕的時候,娘親又不陪我,我只好找魯秋來一起睡。

她緩步走來,迷糊的咕噥了句,“哦。”至我榻邊時候,卻睜大眼看着我,口中說:“呀,少爺要奴婢陪您睡這是萬萬使不得的呀……少爺呀,這男女授受不親,咱們還是不要了。人家想留着清白以後還嫁人呢……”

看着她這副正經模樣,我抽出了下嘴角,她聰明的很啊。拎起軟枕我便朝她扔了過去:“死丫頭,你說什麼?!”

她倒是靈活的將軟枕接住,嘻嘻的笑了出來:“小姐,我跟您開玩笑呢。”說著便往我踏上擠:“小姐做惡夢了嗎?魯秋陪着你,不讓你害怕。”

她這哄孩子的模樣,我蹙眉卻也安心,“死丫頭,睡。”

她輕輕呢喃一聲:“困,睡……”而後她閉目,我也隨着閉目,慢慢的睡意來臨,便再一次睡了過去。牛bb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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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不是斷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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