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是恩賜也是毀滅

第七十章 是恩賜也是毀滅

這是九天的神,立在中央,沒有華麗的修飾,單靠冷肅的氛圍,白曉木萱已經完成了第一步。

“侍女留待”

咔!

高過頭頂的槍尖,衝擊着來往的官員,歷經滄桑的武器,一代又一代,守護着王座。

若是第一次看見的人,都會嚇的心驚膽戰,但白曉木萱不是以前的身份,她尊敬保家衛國的英雄,但如今這裏,真正的英雄寥寥無幾,都是富家子弟體驗生活罷了。

“你在此等着。”

“是,小姐。”

白蟬收起傘,恭敬的迎送,而後站在一旁,目不轉睛,筆直的背着手,穩穩站着,等着白曉木萱出來,要知道,自家主子若是沒出來,她會把這裏攪得天翻地覆。

走上沁入腳底寒氣的階梯,看着迎面而來的人,一個個官袍在身,有的目光帶着審視,有的輕笑,有的讚賞。

沒有理會那些人,悠悠走完階梯,來到前殿上朝的地方,正巧很多老官員已經等的不耐煩,大半天的時間,腳都麻了,還以為見不上了,先走的都是一般職位的,白曉木萱這一打眼,還真有一半都是以往見過面的。

不急,該得到懲罰的,一個都跑不了。

“臣女伊蕪艾,攜父口信,參見吾皇,萬福金安。”廣袖向兩邊打開,半圓合,雙手握拳,彎腰四十五度,微微低頭,恭敬道。

白曉木萱這輩子不會跪任何人,何況皇太祖早承諾過,凡齊氏子孫無需跪拜之禮,可想而知齊老夫子這個名頭和地位,她不能埋沒了這份榮耀。

先說明來意,全然不提聖旨一事,想着不過是聖上做給她看的,畢竟是裴員德這種專門負責內里事物的紅人出馬,一是顯示尊重,二是探究她才智,別人應該不知道,反正放了鴿子,這點面子總得給那人,當眾揭穿反而壞了心情。

“快,讓朕好好瞧瞧,帝師一走,朕緬懷了許久,現在好了,朕終於不負先帝所託,一定按照最高規格接待伊姑娘,

眾卿家記住了,若是讓朕知道誰惹了這孩子,就等着禁足吧。”

爽朗的笑聲,彷彿一個和藹戚族中人,激動的整個人都染了喜色,也不在意白曉木萱有沒有跪拜,招招手,示意下邊的太監搬來椅子,還特意放在稍下方,若是說熱情過了顯得詭異,卻實實在在的應了自己方才所述。

“陛下厚愛,臣女惶恐。”白曉木萱頭更低了,給足了面子。

“無需多言,朕聽聞小艾自小體弱多病,甚是心疼,如果當初齊老夫子能聽朕一言,晚幾年再去逍遙自在,總得宮裏的御醫,好過外面的,

奈何朕的話不聽,一心要辭官,不然何至於小艾不能像個普通孩子那樣。”話里惋惜,確實心疼的不行。

“陛下乃一國之君,德行仁厚,萬民仰之,有陛下挂念,別說家父,所有臣子都深感君恩,區區弱女子,何德何能勞陛下如此煩心,真是臣女的過錯了。”規規矩矩的保持原樣,伴君如伴虎,別看笑眯眯的指不定一句話錯了就人頭落地。

若說天子沒有惱怒是不可能的,辭官不容易,何況如此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看來當時批准一事廢了番波折。

再如何,反正哄着人總是不會出錯的,她也沒聽多少那些事,什麼關係都沒有,真操心她,早該有作為,要知道,她還是自己走過來的,昨夜睡得晚,現在都有些睡意。

“不用見外,一路勞累,坐下吧,還沒有休息一下,朕就把你叫進宮裏,於心不忍,正好還有點事情,不妨邊坐邊聽?”

可能取悅了這人,話里話外都有一種欣慰,原諒白曉木萱理解不了,果然自己還是不適合這些彎彎道道。

“那……臣女領命”

兩人說完,白曉木萱不再拒絕,抬頭走向右上邊的椅子,看那鋪的墊子新又軟,還有靠背。

終於能休息了,鬆了口氣,她真想不到自己也有這麼一天,堪稱煎熬,就跟走在刀尖上。

離一米處,正好是宮不離,一身暗灰色衣袍,胸前是方方正正的一個圖形,內衫中間有六個白圓扣子,腰間三條黑帶,左側袖上伴着紅色滴珠流蘇,玉簪圈着發團,額間兩邊劉海如涓流,其餘批在背上,又多了悠散之意,眉目如星誘人,嘴角帶笑,側着頭,暗暗對着白曉木萱點點頭,訴說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思念如海。

惹的閨閣女孩粉了臉頰,水嫩嫩的,嘟着嘴偏過頭,分外喜人,看着人兒右手撐着頭,趁着陛下不注意,手捂着打哈欠,眼角還有一點晶瑩,着實看的他心都在激動。

寵溺一笑,猜想又犯懶了,勾勒的腰肢纖細,懵懂清純,卻讓一個人眼神暉暗,嘴裏乾燥。

白曉木萱掃了一眼,宮不離他旁邊站着的應該就是他爹,位居當朝宰相,兩個人眉眼跟嘴型相似極了,而且年半百的人,皮膚很好,淡黃且有力,個子高,官簪戴在黑髮上,氣量非凡。

再旁邊穿淡金色龍袍,暗邊白靴的是太子,他身後站着兩個人,一位是灰金紅衣,清秀硬朗,圓圓的眼睛,年紀很小,個子不高,萌羞的模樣,另一位肅穆,身板挺直,肩上有一片鎧甲,腰間十字紐扣,應當是交好的四皇子幻羅吉和五皇子幻宿宏,但是不是真的交好就不知道了。

明顯武力營的另一排,二皇子幻耀,一席青紫,短髮,帶着半月夾,身材白皙強壯,赤色眼珠,眼圈有點煙灰色,三皇子幻忽染,臉頰尖細,鼻翼小挺,頭髮是藍色的,柔順的像海一樣,聽說母族是異域人,喜愛裝扮自身和寶石,牙齒整潔,十指修剪的很漂亮,耳垂帶着透亮的瑪瑙石。

皇帝幻光炎,後天境,有六子八女,姿色都不錯,性格各異,太子幻月振,先天中階,下面的皇弟都是先天及以下,除了六子幻覺,年齡最小,但資質很高,快到達巔峰,在邊境守城,因為先皇第六子還是罪身,他負責看管,即使父族根基被拔除,天子還是擔心,而剩下的都在這裏。

幻熙清如今是定國公,她五十星的修為,只能看出他跟皇帝是一樣的等級,明顯跟她一樣控制了修為。

他父親幻光戟有事已經先走了,斜角正好能看見兩人相視時白曉木萱撇嘴的情形,可以看出很是厭惡他,可明明無理取鬧的人是她,搶了他東西的人也是她,因為別人看不到他在做什麼,站位很是偏巧,所以兩人就跟鋒尖對麥芒似的。

“陛下,老臣有事稟告。”

“准奏”

“前些年旱澇,各地糧食消減,賦稅沉重,死傷遍地,難民哀嚎,臣想替萬民祈求陛下,再……撥一次庫款,以求度過難關。”不難聽出其中的難以啟齒,畢竟他一把年紀了,談錢少了點骨氣,通俗的講,坐這個位置很尷尬,是管錢卻沒有錢。

何況最初下發了八百萬兩的災款,陸陸續續又五百萬兩,雖然安撫好了各方,但人體弱挨餓,圈地嚴重,有地沒精力去種,莊稼都在減少。

站出來說話的是戶部侍郎,安閣,黑髮夾着一絲白髮,眼角有了褶皺,肩膀有些寬,眉間隔不太遠,面容當是個大范。

“國庫空虛,戰爭又是一大負擔,很難再抽出余錢來,安侍郎要理解一下朕。”想了想,沉思的說道。

“陛下,下月就是朝拜皇祀,臣看是不是先…”

禮部尚書-------普雄,探尋着高座的幻光炎臉色,小心說著,禮炮燭火搭台,他才是應該叫窮的那位,若是平常各宮縮減開支就算了,每年的祭祀禮儀都要大辦,以求先族庇佑,他不開這個口,錢就要到別處去了。

好在他沒說太明白,倒也不至於成為天子的擋箭牌,現在還是各朝老官隨意開言的時候,不然這一張嘴,就要被眾人吐口水。

萬民和先族相比,何重何輕,是一大難題。

幻光炎頭疼的扶額,國庫空虛,黃金白銀就跟流水一樣,這裏一些,哪裏一些,最後什麼都做不好。

“普尚書是想分一杯羹嗎?如今陛下正是民心所向之際,災款一到,解決了困境,豈不是好事一樁?”戶部尚書……鄒宗,站到安閣的前面,拜了拜,附和一聲,神情不屑,他最討厭這些蛀蟲,就算大辦,也不可能掏空國庫,但偏偏輪到他時,就剩一點點,他都貼上身家了,說難聽的,自己里褲都有個洞,縫縫補補又一年。

“鄒尚書何須說的這麼嚴重,若是必須說什麼事情最要緊,工部和兵部去年冬天的糧錢都還欠着呢。”普雄振振有詞,既然說開了,總不能他一個人承擔禍水吧。

“是的陛下,去年冬雪紛飛,餘糧還是借的各地方糧鋪,低價收購村下,還欠二百一十萬兩。”裴員德有時會幫忙念各官的奏摺,所以這事他很清楚,見龍顏不悅,需要他出聲,便溫和解釋道。

“陛下,兒臣名下的絲綢鋪,夏季時在域外售賣的很好,倒是能提出一二,以解燃眉之急。”太子低着頭,面色在交織,好像在做一個很麻煩的事情,畢竟他一個太子,不能表現的太有錢,省的被懷疑,但不出力,他這個太子又顯得無能,只好忍痛割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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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寵聖妃:殿下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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