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秦越也不打算告訴她，苦修一段時間就可以突破，讓她自己慢慢摸索，絕對不是因為嫉妒他的天賦。

而且瞿琴本身的修鍊方式就有不少的問題，比起修鍊本身，她貌似是更加喜歡打架，尤其是拿着靈劍砍鬼族。

所以秦越決定要讓她好好吃吃苦頭，最好是靜下心來，慢慢突破瓶頸。

否則以後因為自己修鍊過於順風順水，突然遇到一個檻，然後衍生出來某種心魔就好玩了。半鬼之體的心魔最好不要出現，一旦出現，基本上沒有救回來的可能性。

這個時候，域外，潼關城外面已經是徹底亂套了。

二十萬宋軍作為先鋒，率先是開始了攻城。雲梯，攻城錘，這種機關術的頂尖造物這個時候都是派上了用場。

只不過西秦這次也是下了血本，至少那些靈石炮，就是西秦花費了大價錢，從域外購置回來的。這種東西威力驚人，只不過對於目標小的修鍊者，沒有什麼作用，很容易就會被躲開。

可是對於這些攻城器械來說，就是不折不扣的大殺器。這些攻城器械可是極為笨重的，一架機械就是需要十幾個人推動，這樣的速度，可想而知。

隨着靈石炮的轟鳴聲，一架架機關車這個時候都是徹底化為了碎片。

“盾車，盾車，給我用盾車。”西宋的將領這個時候大喊。

接着，十幾匹戰馬拖拽着造型古怪的馬車從戰爭的中央直接跑了出來。這些馬車背後的車廂就像是龜殼一樣，整個呈現成拱形，而且外面是木頭，裏面卻是夾了一層鐵皮。

“這些傢伙，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竟然是連盾車都拉出來了。”王猛看着朝着城池這邊衝過來的盾車皺了皺眉。

這種盾車，他們曾經繳獲過。外面是一層木板，裏面是鐵皮，然後是松木板，再是鐵皮，再是松木板，再是鐵皮，最後是硬木板。四層木板，三層鐵皮，就連攻城弩都不一定能夠射穿。

這種層層鋪墊的結構可以很好地吸收能量，就算是投石車直接命中，在盾車裏面的人也不會直接斃命。

而且由於盾車下面並不是封死的，所以用火油彈打上去，最多也就是燒掉了表層的木板，下面的鐵皮根本就不會受到傷害。

鐵皮上面有些奢華的盾車，甚至是會銘刻防禦的陣法，可以說是一隻只鐵烏龜。就算是戰馬被打死了，下面還有機關可以驅動，雖然速度會變得很慢，可是盾車本身的堅固防禦力，足夠保護這些人衝到城牆下面發起衝鋒了。

第一批的士兵很快就是衝到了城牆下面，接着是第二批。

“就沒有什麼好的方法對付這種鐵烏龜嗎？”秦霜看着這些盾車直皺眉。

她也是第一次在戰場上面碰到這些東西，之前在攻擊青州城的時候，從來就沒有看見西宋的軍隊拿出來這些東西。不過想想也正常，畢竟西宋的軍隊往往還沒有反應過來，城牆就已經趴下來了。

現在是西宋的軍隊全力攻城，而且出動的還是精銳隊伍，情況自然就是變得不一樣起來了。

“對付這種東西，貌似是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王猛也是有些無奈地說道，“我們以前的做法就是等到這些盾車用完以後，就直接是丟下石彈和火彈，徹底廢掉它們。至少，讓他們拉回去以後，短時間內沒有辦法再次派上戰場。”

秦霜的臉色一黑，王猛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意思已經是很明確了，對付這種東西，還真的沒有什麼太好的方法。

就在這個時候，十幾個西宋的士兵突然是竄上了城頭。這些傢伙明顯是屬於訓練有素的，之前是貼着城牆陰影處的，從上面看下去，根本就看不到。

這個時候，突然竄出來，直接就是在城牆上面打開了一道缺口。

下面盾車裏面的士兵早就急不可耐地沿着之前佈置的繩索，還有各個缺口，直接爬上了城牆。這些被挑選出來乘坐盾車的可都是精銳，各個都是武力超群，他們爬上城牆，很快就在城牆上面打開了一道缺口。

“投石機和弓箭手，都給我不要停。”秦霜看着後面緩步前進的南唐軍隊還有西宋軍隊說道，“不要給我吝嗇物資，要是沒有，後面會送過來的。”

她早就知道在潼關城裏面佈置有陰影商會的傳送陣，就算是後續的後勤跟不上，還有傳送陣可以調用。不過其他的士兵還有將領卻是不知道，這個時候，只能是感嘆主帥的無謀。

要知道現在有很多的物資，這個時候，已經是沒有多少的物資了。

現在再讓手下的士兵不限制自己手裏面武器的話，說不定在很短的時間內，自己這邊的物資就要消耗乾淨了。

下面蜂擁而來的宋軍和唐軍在面對這種程度的石彈還有羽箭的時候，都是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就算是有些人還在往前面沖，數量也是極為稀少的。

“全被都給我穩住，對方的攻勢，也就這麼一波。”秦霜大吼，“撐過這一波，我們的壓力就沒有那麼大了。”

其實根本就么有必要喊話，真正的琅琊鐵軍還有禁軍都是一等一的精銳。這個時候，都明白自己到底應該做什麼事情，各個都是刀出鞘，箭上弦。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那些原本駐守在潼關城的駐城軍，這些人才是真正失去主心骨的人。

他們這個時候，已經是開始有點自亂陣腳了。要不是自己身邊還有着更為可靠的同伴，估計這次攻城的結果就是匆忙抵抗一番，然後在城頭開展一場血腥的城頭爭奪戰。

爬上城牆的六百多名西宋的士兵很快就被屠戮一空，接下去的兵力由於是被阻截了，所以兵力無以為繼。

最後的結果就是……西宋的這一次進攻直接是以失敗告終。

而倖存下來的那些士兵，則是接着盾車的掩護，直接逃回了聯軍的軍陣之中。或許不能說是逃回，而是撤離，因為他們自始至終，都是保持着自己的隊形。

唐宋聯軍之中

“這些西宋的將領還真的是有夠冷血的，把自己的人送上去，就是為了試探出這潼關城的底細。”一個將領勒着自己的馬匹說道。

“要不是因為他們自己的軍事實力太弱了，又要和我們合作，估計也不會付出那麼大的血本。”另外一個將領說道，“這次得到的消息說是潼關城守將是王氏的王猛，這個人和幾個堂弟不一樣，是難得一見的猛將。”

“就算真的是猛將又怎麼樣？”李宣志笑着說道，“恭親王難道是怕了？”

之前誇讚王猛的恭親王李恭懸冷哼一聲，“怕？還不至於。”

王猛的確是一員猛將，但是說的是攻城拔寨。如果說是野戰的話，自己或許會忌憚王猛三分，但是現在不是野戰。

城市攻防戰，將領是誰，區別都不大。只要將領不是那種懦弱到極致的投降派，那麼問題都不是很大。

西秦的主帥就算是腦子再有問題，也不會在潼關這種重要的城市上面放置一個有投降念頭的將領，所以無論對手是誰，對於李恭懸來說，都是沒有任何的區別。

“恭親王，我麾下的士兵已經是進攻過一次了，明天，應該是你們的主場了。”一個身穿亮銀鎧甲的中年人說道。

“狄越，你又沒有成功拿下城牆。”李宣志冷哼一聲，“那麼神氣幹什麼？”

無怪乎李宣志直接反懟回去，主要是因為狄越是和他李宣志平級的。也就是說，他們兩個都是副將級別的，而在一邊的李恭懸則是這次南唐軍隊的主帥。

現在狄越直接跑過來挑釁李恭懸，可以說是妥妥的以下犯上。軍中最為忌諱的就是以下犯上，就算是對方只是盟軍的身份。

“那狄越之前多有得罪，還請恭親王見諒。”狄越嬉皮笑臉地說道。但是他本來確實沒有一點點道歉認錯的樣子，似乎是把剛才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當成一回事。

“你！”李宣志這個時候已經是把自己的手放在劍柄之上了。

雙方身邊的親兵這個時候，也是開始準備動手了。

“狄越。”李恭懸按住李宣志的手說道，“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搶先主攻的，是宋王，祁王，岳王一起提出來的吧。”

狄越這個時候瞬間就啞火了，因為他很清楚自己這次過來挑釁，的確是有點做的過火了。而且對方都已經把自己的長官給抬出來了，要是自己再不識抬舉的話，之後說不定，就是真的要軍法處置了。

對於這次用自己的兵力給對方做炮灰的舉動，他能夠理解，但是不能接受。

“好了，回去吧。告訴趙堅，既然他的態度已經表現出來了，那麼我自然是不會手軟的。”李恭懸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狄越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一點都沒有把李恭懸這個恭親王放在眼裏。

“恭親王，這人實在是過於無理。”李宣志皺眉說道，“要不要我派人前去教訓他一下？”

“你以什麼理由教訓別人？”李恭懸搖了搖頭，“這個傢伙，就算只是一個西宋的小卒，也輪不到我們南唐的將領來進行教訓。”

“可是……”

“通知別人家長這種事情，可就是更加下乘的做法。”李恭懸面色嚴肅起來，“李宣志。”

“末將在。”李宣志瞬間一個機靈。

他知道這是要發佈作戰任務了，本來明天就是他們主攻，他們發佈作戰任務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通知下去，今夜子時連夜發動進攻。”李恭懸直接就下達了自己的命令。

“恭親王，這座城裏面的守將王猛是一個猛將，但是並非是智將。”李宣志皺眉說道，“我們這樣攻城，是不是有點草率了。”

在他的印象裏面，攻城這種事情，一直都是要嘗試過各種方法以後，才會選擇強攻的。畢竟死亡的士兵的撫恤，還有其他的糧草物資的損耗，以及最為嚴重的人口損失，這些東西都是要計算在內的。

“你認為這樣一座堅固的城市，可能存在給你投機取巧的機會嗎？”李恭懸對於李宣志的說法嗤之以鼻。

就算是王猛本人是一個猛將，而非是智將，他手下就沒有會幫他出謀劃策的人才嗎？既然西秦已經決定讓王猛來幫助他們守住着一座城市，這就代表他們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了。

王猛手下一定是有一個，甚至是幾個擅長智計的副手。

這些人或許作戰意志不是很堅定，但是卻能夠幫助王猛查缺補漏。避免因為中計而導致防禦空虛。

而且李恭懸很清楚，現在放在明面上面的這個王猛根本就不可能是真正的潼關城的話事人。倒並非是不信任自己手下的這些人，而是根據自己的經驗還有直覺判斷。

王猛自己是出身於琅琊鐵軍的，論資歷，論年齡輩分，倒也勉強能夠當得上這次聯軍的主將。

可是很多的事情，從來都不是講究這些東西的。想要壓得住下面的這些人，光是有這些東西還是不夠的。身份是最為主要的東西，琅琊王家，還是差了一點，要是琅琊的秦家，或者是咸陽都的李氏還差不多。

夜晚很快就將領了，一個個南唐的士兵都是擦亮了自己手中的兵刃。現在就是他們開始攻城了，所以這個時候，他們都是精神高度緊張。

這個時候，他們也已經放棄了乘着夜色偷襲的想法。因為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西秦的軍中民夫已經是在整個潼關城外面挖出了幾道極為深的壕溝，這些壕溝地勢都是從高到底，這個時候，已經是注入了火油，火焰如同長蛇一樣，照亮了整個陣地。

如果是在白天的攻城當中使用了這個火溝陣，那麼負責攻城的西宋士兵一定是會死傷慘重的。但是負責攻城的守將並沒有那麼做，而是放在了晚上，在這個時候，給他們一個顏色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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