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重生一九九八

站在門角處，看着在那打牌的幾人，楊小凡的眼睛，瞬間就紅通通了起來，更是一片迷濕。

看着只有十一歲大的，大姐楊娜。

九歲大的哥哥楊宏。

七歲大的三姐楊霞。

二十多歲的小舅。

楊小凡腦海中就不停的劃過，以後哥哥姐姐們各自的命運。

大姐讀完初中的時候，由於家庭正是處在最困難的時候，所以沒有條件在去上學。

後來去了廣州打工。

在後來嫁到了，離老家遙遠的北方。

就像她的人一樣，遠遠的離開這個敗壞的家。

結婚的時候，楊小凡竟然都不知道，更別說是去參加了。

好像家裏也沒有一個人去參加。

不，應該是沒有人知道才對。

後來大姐帶了個，一歲大的孩子回來，才知道她結婚了。

那時年紀小，不懂事，沒有多想，後來長大了，在外晃蕩了幾年，楊小凡才懂得大姐有多恨這個家。

大哥，一個被古惑片害的不輕的人。

從小就大膽，什麼都敢去玩。

非常的調皮搗蛋。

上小學的時候就敢逃課去外面野。

偷錢呀什麼的，更是家常便飯。

所以經常被打。

由於種種問題，小學都沒有讀完，就出去混江湖了。

楊小凡永遠都忘不了，那時他和老哥寄宿在一個遠方親戚家。

九歲大的老哥，竟然有一個星期沒有回來，和一群社會青年在外浪！

當時年少，楊小凡不懂，後來長大了，翻滾着這些兒時記憶。

才明白，原來那是老哥對於命運的一種抗拒。

可惜在命運強大的壓迫下，老哥慢慢的磨平了菱角。

不，或許是變成了一個沉迷在過去輝煌的人。

遇人就喜歡吹，吹自己家以前多風光，說自己叔叔們多沒義氣，以此沉淪着。

不過，好在大哥能說會道，在加上臉皮厚，所以追女孩什麼的，還是很有一手的。

後來，找了一個挺漂亮姑娘結婚了，不過由於沒有什麼錢。

基本上三天一小吵，一周鬧一次離婚，不過每次都沒有離成。

老哥的婚禮，由於各種原因，自己竟然也沒有去參加！

三姐和我都比較幸運，上完初中的時候，家裏剛好還算過得去，於是都能上完高中。

有了一定的知識，雖然不算多，可在那個年代來說，也挺有用的。

這不，三姐雖然也遠嫁杭州，離家遠遠的。

不過，她卻沒有像大姐那麼傻，嫁給一個沒怎麼有錢的。

而是找了一個家庭還算過的去的。

有房有車，在加上是獨子。

總體上來說，三姐過的應該是幸福的吧！

還好，三姐的婚禮自己參加了，不然兄弟姐妹四人的婚禮，自己一個都沒有去過！

那是何其的悲哀呀！

兩個姐姐遠嫁它方，老哥和嫂子常年不回家。

那時年少無知，不懂，後來才明白，原來他們恨這個家，他們想逃離這個家。

他們這才遠遠的離去，或是常年在外。

正如長大后的楊小凡一樣，他也恨，他也想逃離那個家。

所以也常年在外，很少回老家。

為何一個好好的家，會變成這樣！

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楊小凡心中就在不停的想着這個問題！

小時候所有的問題，可以說的上，全都出在父母身上。

因為那時自己沒有能力去改變什麼。

只是一個小孩，只能把希望寄託給父母。

可惜父母真的是爛泥，附上了牆也就一會，然後摔的個四分五裂。

還不如當初，安安穩穩的躺在大地上，這樣就不會摔的那麼慘！

長大后，所有的問題，又全都出現在自己身上。

自己的懦弱！

自己的無能！

自己的沒有本事！

讓自己無法改變這個家，所以這能怪誰，唯有怪自己沒能力。

呵呵，這就是一種所謂的惡性循環吧！

父母沒有教好下一代，不，是根本就沒有教，你期望他長大后能有什麼出息！

正在翻滾着過往的點點滴滴，隨着記憶的翻滾，楊小凡在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不由的輕聲抽泣了起來。

這種異乎尋常的聲音，自然很快引起了正在打牌四人的注意啦。

尋着聲源看去，他們看見楊小凡在那哭鼻子，紛紛一陣打趣道：

“呵呵，又被嚇哭了！

真是個膽小鬼。”

“小弟真是個愛哭包。”

“愛哭鬼。”

…………。

“又被嚇哭了！

好啦。

別哭了，有什麼好怕的。

我們不都在這麼。

過來坐吧！”

上面那一番話，是小舅對楊小凡說的話語。

在說完了，上面的那一番話語，他便不管楊小凡了。

當然楊娜他們也是一樣的。

在之前一番打趣楊小凡后，便不在理會還在那楞楞哭着的楊小凡。

楊小凡的哭在他們看來，楊小凡是被嚇哭的，因為那時楊小凡怕黑，所以經常都有被嚇哭。

對於這樣的情況，他們早都習慣了，所以在打趣了幾句楊小凡后，就不在理會他了，而是接着玩他們的紙牌。

對於他們的話語，楊小凡根本就沒有聽見，此刻他正忘我的哭着呢！

就這樣，他們那四人在那玩着紙牌，楊小凡一人在那哭鼻子着。

好一會過後，心情發泄完了個徹底，楊小凡隨手擦了一下臉，沒有理會在那打牌的四人，直接向外走去。

此刻楊小凡還以為自己在夢中呢！

所以他沒有理會姐姐哥哥他們，他害怕與他們說話了，就會脫離這個如此真實的夢。

因為他真的很想在這夢中多待一會！

向外走去，楊小凡的視線，看見了外面的街道，此刻有着許多的行人，三三兩兩的晃蕩着。

對面是一家燒鴨店，不過早關門了，此刻只能看見一塊牌子寫着：

老藝烤鴨。

接着就是緊閉的大門。

隨着不停的往前走去，走到了門口處。

楊小凡的視線不在受限，可以能看見整條街的樣貌，和聽見那些路過他身邊行人的話語。

這是一條不是很大，一條說爛不爛，說好不好的街道。

此刻正有着三三兩兩的店，開門而已，其它的都是大門緊閉。

就跟那三三兩兩的行人一樣，那麼的稀少。

致使這整條街看起來，沒有什麼人氣！

看着這一條陌生無比，而又有着許些說不出熟悉的街道，楊小凡真的很恍惚。

一陣涼風迎面向楊小凡而去，被這涼涼的風吹過，此刻只是弱小身板的楊小凡，不由小小的咳嗽了一下。

同時的也恢復了清醒。

這麼真實的感受，這麼真實的感覺，在這一刻楊小凡怎麼也無法相信自己還是在夢中。

可是這麼小的身板，和身後只有着七、九、十一歲大的哥哥姐姐們，楊小凡真的一時，有點無法說服自己，此刻自己不是在夢中！

難道自己，那走過的那十幾年人生才是夢！

呵呵，面對這樣的情況，楊小凡不由的想到了小說中的重生。

心念至此。

楊小凡不由的，狠狠的捏了自己一把！

嘶！

真疼！

這是身體的感受。

可是楊小凡的心卻一點也沒有疼，只有無盡的澎湃！

沒有過多的去浪費時間。

只見楊小凡快速的向身後看去，不停的在牆壁上尋找些什麼東西的樣子。

在一個古老的鐘上，楊小凡知道了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多。

難怪街道上沒有什麼行人，和沒有幾家店鋪開門。

可惜這不是他想要尋找的。

目光接着轉移，終於找到了想要的東西。

日曆！

一本被撕了一大半的日曆，此刻畫面顯示着：

1998年，八月，九號。

看見這樣的時間點，楊小凡不由的深深翻開記憶，去回憶許多小時候那很多模糊不清的東西。

可是此刻楊小凡的心，真的很亂，想什麼的都有：

我還在做夢？

我真的回到了1998年？

我可以改變自己的人生。

我可以在也不用過着那挫敗的人生。

知道天下大勢的我，想不富都難！

自己的生活要雄起啦！

自己以後可以有很多女人。

自己可以過着夜夜笙歌，紫醉迷金的生活。

自己會有着揮霍不盡的財富！

等等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不停的在楊小凡心中翻滾着，讓他根本就無法靜下心來。

許久過後，楊小凡終於壓下，心中那些雜亂的想法，開始把自己現在的情況，給清晰的理清了出來。

心中不停的回憶着：

“1998年！

若是沒有記錯的話，也就是在這一年，由於父母整日在外賭，致使欠下了許多的錢，最後不得不跑路！

家庭四分五裂。

哥哥和自己，被寄養在一個山溝溝的遠房親戚家。

兩個姐姐則在老家，由爺爺奶奶撫養。

怕有人上門追討債務，父母遠離家鄉。

從此整個家開始了灰暗之旅。

此刻自己還在里，一切都還來的及在。

若是和老哥去了那山溝溝的地方，那怕自己在怎麼知道天下大勢，也是徒有一身本事，也無處可施呀！

1998年，山溝溝的地方，全都是一群明智未開老農民，個個都不講理，除了蠻橫還是蠻橫。

就算自己有天大的本事，六歲大的自己，也唯有徒呼奈何！

若是自己記得不錯的話，最多九月份多一點，自己這個家就要開始了跑路之旅。

因為當時自己剛剛上幼兒園沒有幾天，剛剛與一同桌耍的很好。

結果當天晚上，父母就帶着我們兄弟姐妹四人跑路！

雖然自己不記得是那天了，不過按照時間的推算，最多還有一個月，父母一定又會帶着我們踏上跑路之旅！

一個月的時間，自己該怎麼挽救這個家！”

看了一下，自己這個只有六歲大的小身板。

呵呵。

楊小凡滿臉無奈的笑了：“真的是有心無力呀！

真的是太小了，這麼小的身板，真的是做不了什麼事呀！”

至於改變父母，勸父母不要去賭什麼的，楊小凡心中就沒有誕生過一絲這樣的念頭。

十幾年的人生，深知父母本性的楊小凡，非常深刻的知道，賭這種東西，已經深入父母的骨髓。

他們尤如得了賭癌晚期似的，一天不賭渾身就不自在，一天不賭，他們就活不下去。

在這裏欠下了許多的賭債，父母跑路了。

正所謂的破船還有三千釘。

聽說父母當時身上還有幾萬塊！

1998年，跑路了，還有着幾萬塊！

這是什麼概念，你們可知道！

在1998年這個，一個月工資兩三百，房價不過兩千，很多地方沒有商品房概念的時代。

你們知道幾萬塊是什麼概念么！

有錢，非常的有錢！

後來聽說，攜帶着幾萬塊的父母，去梧州搞水果批發。

看到這裏各位大大們，一定以為父母改邪歸正了，不在去賭了吧！

呵呵，那都是假的，他們是去搞水果批發不假，可是他們賭起來更瘋狂了。

聽說他們賭了幾天幾夜，把爛船的那三千釘也給揮霍一空。

這還不算，後來聽說，父親回老家，跟奶奶要了一千塊錢，說是去做生意。

呵呵，奶奶二話沒說給了，誰知轉眼，沒過幾天父親又回去跟奶奶要錢！

你們應該都知道父親那錢花去那了吧！

不錯，這賭鬼又輸光了。

這件事情是後來，聽媽媽說的，聽見這件事情的時候自己已經在上高中了。

當時可謂是氣的好幾天都睡不着呀！

心中不停的翻滾着，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

當時自己真得好想撬開他的腦袋，看看裏面裝的可全都是爛泥。

不然父親為何會這樣爛！

身為人子的我，知道這樣的事情，好幾天都睡不着，而身為母親的奶奶，聽見父親，親口說出，他輸光了錢時。

那種痛徹心扉，對於父親徹底絕望死心的心情，可能只有身為人母的奶奶明白吧！

不知道，奶奶為了此事，哭濕了幾次枕頭？

知道這件事，自己才明白為何奶奶不怎麼喜歡我們這一家，老是跟母親吵架。

原來她那是在母親身上，發父親的氣。

上面那些都是聽說的。

至於其中的真真假假楊小凡不知道。

不過，上小學的時候，每到暑假去父母那玩時。

自己親眼所見，他們兩夫妻真的是，除了工作外，基本上都是在打麻將！

至於帶他們兄弟姐妹四人去遊玩些什麼的，在楊小凡記憶中只有過一次！

其他所有的記憶，楊小凡除了他們是去打麻將外，還是去打麻將。

在賭之一路上，父母們真的是徹底的放飛了自我！

在那麼多的聽說下，在加上自己十多年的親眼見證下，你們說，楊小凡對於勸父母不要去賭什麼的，他怎麼開的了口。

他又怎麼會相信，父母會聽自己的，不在去賭！

呵呵，此刻楊小凡寧願相信，世界有鬼，也絕不信父母不賭。

父母靠不住，自己又小，做不了什麼，改變不了什麼，心念至此，楊小凡可謂是急的滿頭大汗呀！

一時之間楞是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整個人都不由的飄忽了起來。

無意間的掃了一眼，在與哥哥姐姐們打牌的小舅，楊小凡心中不由的泛過：

“小舅！

對了自己怎麼把小舅給忘了。

父母靠不住，自己太小做事不方便，可以由小舅出面呀！

小舅雖然沒有讀過什麼書，不過為人還是挺靠譜的。

跟自己一樣，不喜酒，不好賭，也不怎麼抽煙。

至於女色什麼的，自己還真不知道，不過小舅喜歡女人這點自己可以非常明確。

在自己一家跑路，遠離瞻州市之後，聽說小舅與這裏的一位姑娘結婚了。

後來做的是粉攤，以此維持生計。

在多年的努力下，起了一棟六樓高的房子，二樓自己住，上面的，全都租出去，做起了包租公。

小日子過得還不錯。”

在心中閃過了小舅的信息，楊小凡決定了，就讓小舅為自己出面做事，自己在他後面指點。

心念至此，楊小凡不由的開始構思着，怎麼樣，讓小舅能全聽他的話，而不是把他當一個小孩來對待。

楊小凡開始想着自己所擁有的優勢。

現在自己還是一位，妥妥的富二代，這一點是非常有用的。

可惜現在太小了，自己說什麼，別人都會當做笑話來聽的。

想來想去，除了自己現在是一個富二代的優勢，楊小凡愣是想不出，自己有什麼能讓小舅聽自己話的其它優勢。

還沒等楊小凡在多想，楊小凡就被走到他近前，小舅那話語聲，給打斷了那紛亂的思緒。

“看來你爸媽，今晚又賭的不知回來嘍！

待會你啊娜姐和你在這過夜。

我帶你哥他們回二街那去睡覺。”

話了，小舅也沒等楊小凡說些什麼，就三下五除二的，把其它的門全都關了，只有中間的那個門，沒有關。

接着楊小凡就聽見，小舅招呼哥哥和三姐跟他走。

在路過楊小凡時，哥哥和三姐，還露出一臉嘻哈的表情，對楊小凡道：

“膽小鬼。”

“鼻涕蟲。”

聽見這兩聲幼稚無比的聲音，楊小凡此刻滿腦子都是，怎麼讓小舅聽自己的話，所以根本就沒有搭理他們。

對於楊小凡這樣子，小舅還以他那是孩子氣，所以為沒有多想。

至於哥哥和三姐，他們兩現在就一小屁孩，更是不會多想什麼的。

不一會後，再見都沒有說一聲，小舅把中間的那大門一關！

得，在這空間裏，就只剩下楊小凡和大姐楊娜。

已經十一歲的大姐，基本上已經懂的很多事了，所以後來她是特別痛恨父母的人。

看見楊小凡還在那杵着，一動不動的，只見楊娜沒有多說什麼廢話，過來一把拉着楊小凡，就往剛剛楊小凡下來的那閣樓走去。

“小弟呀！

叫你不要看那多鬼片，你還看。

得，現在又怕黑，又怕鬼的。

你呀，叫我都不知該怎麼說你好！”

聽見這樣話語，楊小凡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好，最後乾脆不說話算了。

反正自己說什麼，大姐都以為自己是害怕，才哭的，說在多也沒有。

還不如，保持沉默算了。

在說了，作為一個二十多歲的人，楊小凡也不知道此刻，該怎麼跟十一歲的大姐溝通。

在加上此刻楊小凡，真的很煩，所以更加不想說話。

不錯，就是很煩！

根據剛剛小舅對他的態度，那種完全對就一小孩的模樣，這叫楊小凡那有什麼好心情呀！

尤其是一想到，若是自己改變不了這個家什麼的話，最多一個月，自己將要和哥哥去那山溝溝的地方，待上一兩年，楊小凡的心情就更糟！

走到了要上閣樓的門口處，久久都沒有聽見楊小凡的話語，楊娜不由的向他看去。

看見楊小凡一臉鄒着眉頭的樣子，她和小舅一樣，還以為楊小凡在那發孩子氣呢！

於是不在多說，隨手關掉了燈，噔噔的帶楊小凡上了閣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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