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良城風雲起 關於修行者的對話
良城的新鮮感撲面而來,一老一少,卻有着同樣的經歷,關於這裏的一草一木,一人一寸土,都讓老人感到既新鮮又好奇,這曾經是他的城,如今他回來了。
“走吧!我們回到了這裏,生我們養我們的地方,但再一次回來,這卻再也找不到屬於我們的地兒了。”垂釣老者說的很是感慨,韋強看着他的眼裏,有些神情,但又是落寞。
眼看着夕陽便要沉墜下去,垂釣老者的滄桑也是慢慢爬上來,看着竟是這樣的凄涼凄美。
沒有地方可去,一老一小隻能在冰冷清涼的城裏一步一步地沒有目的地走着,除去垂釣老者的那點占卜術,還有兩人身上與眾不同的魂識,跟個凡人沒有多大區別,自然是遇到了那群混混,但是對於這樣比混混還窮的人,搶銀子都沒個法子。
當日,趁着天還沒有徹底黑下來,兩人便走到了一個屋子的後頭,垂釣者施展了障眼法,就算是在人家的屋檐下呼呼睡去,別人也發現不了他。
肚子餓的咕咕叫,韋強也有想過用隱身術去偷,騙人家的東西來吃,特別是經過那個噴香的狗肉店,可老人並沒有把他的隱身術施展出來,老人告訴他,這也是一種占卜,但行好事,莫做壞人,要想吃到糧食,便要靠自己的雙手去努力,於是拉着韋強的手便在人家的屋後面的屋檐下,坐了好久,聽到屋裏有人哭哭啼啼的聲音。
但垂釣老者讓韋強莫要理會,切不可以惹禍上身,為了不讓他人發現,他的隱身術把屋子裏頭的人都給隱去了,只有到了時辰才可以自己現身,別人是看不到他們的,但他們卻可以看到別人。
這一晚,兩人進行了一場關於修行者的談話,直到天明。
“我就喜歡你這樣年少有為的樣子,擁有天資的修行者並不多,小小年紀踏上修行大道的人也是少之又少,當然對於修行來說,也就只有成為守護蒼生的人才堪當大仁。”
韋強依附在垂釣者的懷裏,問道:“到底什麼才是守護蒼生?”
垂釣老者摸摸他的頭髮說道:“修行之道,不過是成為更為強大的人,強大到那些邪惡的力量無法戰勝自己,只有到了那會兒,便可以成為守護蒼生的人,這是寂寞的年輪里不斷的輪迴,還要有一顆大赦天下,胸懷寬廣的心。”
韋強眯起來眼睛忽然睜開,從老者懷裏立直身子,藉著隔壁漏出來微弱的光芒,看着老者的臉,“這便是最強者了?在修行者之上,還有天神,天神以外,九天以外,還有女媧真神。”
老者拉着韋強得手把他拉回自己的懷裏,說道:“這天地間的東西,都是相對的,哪裏有什麼最強者,最弱者,不過都是人為排出來,真正的強者只會屬於大愛無疆的人,我們擁有着特殊的魂識,這便是我們的命運,女媧真神給予我們的使命,我們要永生永世順天而為。”
韋強沒有反對,但卻有沒有同意,他似乎暫時一時之間沒有想明白垂釣老者的話。
“那又何為修行者的使命?順天而為?”
垂釣老者說道:“修行者的使命便是順應天命,把自己的魂識發揮到極限,用自己的能力守護凡界,守護修行界的安危,所謂順天而為,便是這世間的每一樣東西都有它的天性,會飛的鳥兒,會游泳的魚,不吃肉的牛,不背主人的狗,還有不能修鍊的凡人!”
韋強再一次直起身子來,“修行者就不能踏入天界,成為最強者的存在嗎?”
對於這樣的問題,垂釣老者感到有些意外,這孩子個子不太高,腦子機靈,野心倒是不小。
對於這樣的問題,老者沒有進行大幅度的回答,“當然可以!”
韋強眉飛色舞的,盈盈間笑的很滿足,說道:“你知道的可不少,爺爺跟我說說修行的章法,還有什麼捷徑可以快速成為強者。”
垂釣老者突然感到這冬天的雪都落在了他的身上,跟以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那場血腥的殺戮很相似,他看向沒有盡頭的雪夜裏,心裏想着,這大概便是命吧!天道的安排。
“爺爺,你就講講吧!”
垂釣老者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拍拍像是溫順的小綿羊撲在自己懷裏的韋強說道:“好好好!我跟你講講!跟你講講!”
韋強一副享受的樣子,安然地聽着老人的一句一話。
“在從前,有魂識的人從凡間分離出來,成為最弱的修行者,進入敬天靈山修鍊,敬天靈山日漸壯大起來,在天界和修行界之間,唯一進行溝通的橋樑便是帝袁閣。
女媧氏造人初,得一靈女,滿心歡喜,便生志,煉天地自然呼吸之氣,熔萬物靈動之精華,便生四大行者,一夜間女媧氏白髮三千丈,容顏老去,遂終日飲恨於九天以外,立誓永不入生界;之後四大行者成為世界的主宰,形成天下大勢。
這便是行者的由來,后四大行者四分天下,四大行者劃分的勢力範圍,其存在於虛無縹緲的神跡之間,乃是不可知,不可見之地。
凡塵人界:具有修鍊潛質的凡人,修鍊最初級的魂道。
仙神天界:晉陞到強者的修行者,旨在守護蒼生,維持三界秩序。
妖魔邪界:破壞修行者元魂,吸食精魂,淬鍊噬魂邪兵。
地獄鬼界:吸食凡間的孤魂,制止世道輪迴,旨在不斷壯大陰間的力量。
感悟天地運轉的氣息,將天地自然呼吸之氣納入體內,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從此踏入修行魂道之門,成為與天地共生的強者。
最後因為凡間發生了一場人間浩劫,生靈塗炭,四大行者各自為了壯大自己的勢力範圍,四大行者之間進行着無盡的殺戮,女媧真神從九天以外,冒着白髮的危險,狠下心來把四大行者封印在幻境裏。
後來經過凡界的不斷努力,才得以天下平定,才知道“和為貴”的真諦。
聽到這裏,韋強已是被餓得快要睡了,“可你怎麼確是寒江釣雪人?又有什麼特別的?”
垂釣者想起你當初自己種葫蘆的過往,一生一世才種出來三個葫蘆,直到死去以後才知道葫蘆藤在地下還長了個女娃娃葫蘆,而這葫蘆再後來被大水淹沒之後,變成了一條魚,因為在孟婆那裏老人的眼淚已經在人間流幹了,再也流不出一滴淚來,不得已拿了通免牌過了奈何橋,老人得到了閻王的憐憫,讓他帶着記憶重新再活一次,並且得知這是一個擁有魂識的人,但他的魂識卻十分奇怪。
再後來,為了把自己的女娃娃找回來回來,在良城,可以看到有一個用直鉤子釣魚的人,從他是個落魄書生開始,便每天不顧颳風下雨,蹲在良城的伊河裏釣魚,直到白髮爬上來,最後白髮蒼蒼,終於熬死了自己一生一世跟着自己得伴侶。
至於踏上修行之路也不過是換個地方釣魚,因為他不與人爭的態度,以最後的修行者被放逐到了魔聖幻境,這一釣便是無窮無盡的歲月,如果說那個歲月有盡頭,那便是良雲生的到來,把良庄的魂魄都釣盡,才等來這不放棄的團聚,可卻在那一瞬間,又開始了分離。
垂釣老者摸摸韋強的頭髮,長長地又嘆了一口氣,“孩子!”低頭看去時,韋強已經熟睡而去,暖暖的氣息從韋強的鼻孔里冒出來,老者又再一次看向無邊的夜裏,突然想起了那個少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