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重逢 前塵舊夢2

第一卷 重逢 前塵舊夢2

天庭祥雲地飄,成千上萬的仙鶴在雲端里嬉戲,天宮百花點綴,彷彿為這吉利的日子錦上添花。

我望着銅鏡裏面黃消瘦的自己,任由着阿狸在自己身上隨意擺弄着,她從小心靈手巧,相信這繁瑣飛雲髻一定梳的好看的很。

阿狸是我在這唯一的親人,也是我嫁給朝聞是帶的貼身丫鬟,此時正哭着給我描着眉。

“阿狸,莫要哭了,到時候眉都畫斜了。”我閉着眼,聽着阿狸哭聲不禁皺眉,這要是被這隔牆有耳者聽去了,怕不是要誣陷我詛咒那新娘子。

阿狸聞聲,不由哭的更大了,我跟她自幼便是主僕關係,可我待她如親妹妹一樣。所以看阿狸哭的這般傷心不由心裏不舒服。

“哭什麼哭?”我厲聲呵斥道。

阿狸聞聲立馬跪下,摸幹了眼淚。

“這飛雲髻梳繁瑣的很,你的心思應該放在那兒。”

用碳黑色描上了柳葉眉,更襯出皮膚白皙細膩,光潔的額頭畫了個火紅的紅蓮,嫵媚迷人的丹鳳眼在眼波流轉之間光華顯盡,施以淡紅色的胭脂讓皮膚顯得白裏透紅,唇上抹上些嫣紅的口脂,整張臉顯得特別漂亮。

頭上抹着淡雅的香精,精美的琉璃的百步搖插在那繁瑣精緻的髮髻上,加上這嫵媚的妝容。確是沒有辜負阿狸這一雙巧手。

“阿狸,百步搖摘了吧!”

摸着百步搖,看着銅鏡里的自己有些愣神。

“莫要搶了她的風頭。”

說罷就拔了頭上的百步搖,挑了個紅蓮花珠花簪上了,左看右看有些奇怪,又用手帕把這口脂擦了擦,顏色淡了許多。

素雅又嫵媚,好看又不出眾。

“上神,請穿衣。”阿狸雙手拖着托盤,上面一個火紅色的錦衣上,用金絲線繡的大朵的蓮花。

我細細撫摸這紅衣,心裏有些酸澀,輕聲道:“阿狸,你說這紅色好看嗎?”

“好看,上神穿什麼都好看。”

“是嗎?下去吧!”

我看着銀盤邊的水果刀,有些出神。

“上神,外頭人來接你了。”

我穿上紅衣,正準備推門出去,最後還是把它塞進了衣袖裏,面無表情的騎上來九頭鳳。

祥雲彩霞,一切都是顯得那麼寧靜彷彿是要等待着什麼天大的事。

宴會順利進行,我把玩着手裏的酒杯,傻笑着,眼神迷離,神情有些恍惚。因為這是一場鴻門宴,是那對狗男女設的局,無非是讓我來認清自己的地位罷了。

“殺呀!”突然一陣號令,在座的一群人掀起桌子拔出劍來,向旁邊的侍衛,將領們砍去。

大殿裏打的水火交融的,朝聞和何洛穿着婚服拿着佩劍被這突然襲擊佔了下風。我坐在那有些懵,不停地甩着腦袋,希望這一切都是夢。

“在下,白若救駕來遲!”一個長相好看的男子抱着拳,行禮道。

一瞬間,我什麼都明白了,這夜嶄黎九尾神狐怎麼輕易就被打入地牢呢?原來這早就計劃好了,你們一個個都利用我算計我,朝聞你是,夜嶄黎你也是……

鳴雷在烏雲中嘶鳴,血腥味瀰漫了整個大殿,躺在地上的屍體表情猙獰恐怖,一瞬間的美好化為烏有,濃重的氣息讓我有些窒息,一瞬間的酒氣就全醒了。

“雲堯,你個賤人!”何洛看見白若站在我的面前,就彷彿明白了什麼,可是無辜的我並不是這場計謀的策劃人。

“看劍!”

夜嶄黎使出全身的向朝聞刺去,可是朝聞面前正是我的阿姐,等他回過神來,我已經擋在他的面前。我也不想,可是我的身體就不自覺的擋在他的面前。

“雲堯!”

何必在我快死的時候裝作你難過的模樣?

“你的功法呢?你的功法去哪了?”朝聞抱着我,卻發現我的身體寒冷刺骨,沒有一絲的法力。

我那還有功法,我的千年的功法早不就被你畫的陣法給吸走了嗎?

“說話呀!”朝聞的手捂住我那不停往外淌血的傷口,話語聲有些顫抖,眼淚從眼角滑落。

朝聞,你哭什麼?

我眯起眼,眼神中好似春水,含着口中的腥甜:“放過我吧!”事宜至此,我閉上了眼,等待着自己靈體的消散。

“雲堯,我求求你堅持下去。”我感覺到朝聞把我抱得緊緊的,好像要把我融進他的骨頭裏。

我額頭上的紅蓮消散了,任由這淚劃過臉龐,身體越來越越清,變成靈體消散不見,成為一瞬間的美麗……

再見,再也不見!

幾天後

天宮裏還沒把這紅綢子掛熱乎,就拆了掛上白綢子。群鳥低飛但不知道在為誰低鳴?

一墨發三千卻隨意散着這的男子,只見他膚如上好的羊脂玉,光滑細膩,唇紅齒白,如若尤物。芊芊細手搖着摺扇,本還想看看這朝聞的二婚會辦成何副模樣?誰料抬眼看這天宮掛滿白綢,這哪家仙子仙逝?好生大的陣仗。

“這天庭昨兒不還聽說是朝聞這渣男和何洛的大婚嘛?怎麼今兒就掛白綢子了,這又是哪位皇親貴族仙逝了?”一年輕男子剛出了輪迴鏡,還沒走幾丈遠就看這到處是白綢飄飄,叫人好是壓抑,壞了他來攪和事兒的心情。

“白真叫你嫌這段時間亂,非要下凡躲這風頭,你可知這天上一天,凡間一年。你到玩爽了,這天宮可出了大事。”黎明揪着墨千羽就要走,個子嬌小,長得白白凈凈,說話奶聲奶氣,是個人瞧見都會起憐愛之心。

墨千羽一臉好笑,這天宮還能出什麼么蛾子,比這負心漢窩藏千年,再起義造反,來的更要驚人:“這天宮亂的還能有什麼大事?”

“你師父沒了!”黎明沒忍心說,但他是雲堯的親傳弟子,他有權知曉這些。

搖着摺扇的手僵住,剛還在打趣的臉瞬間嚴肅,狹長的桃花眼滿是驚訝!腳沒落穩,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好在黎明即時扶住。

“你說什麼?”邪魅的眸子,瞬間微眯,像是威脅,但更像是祈求答案。

這一定是假的,他師父是誰?雲堯!天庭第一女戰神!誰有能力動她?

眼睛紅的有些嚇人。

黎明不敢說話,有些後悔早些告訴他,就該直接帶他去雲堯上神的祠堂那,總比現在要安全的多。

“說呀!”那摺扇瞬間粉碎,隨着風消散。

“你不在,那朝聞將上神抓住,直接打入了地牢。直到昨日朝聞和那賤婦完婚,那何洛非求着讓上神參加,誰料到青丘那個老狐狸帶兵,借了朝聞的局設了場鴻門宴,結果上神為了給朝聞擋劍,神識都消散了。”黎明絞着衣角,低着頭不敢直視那墨千羽的眼睛。

“誰殺得?”

“青丘……不……是夜嶄黎!”

“朝聞在何處?”

“在祠堂那!”

墨千羽一揮衣袖就不見了蹤影,黎明鬆了一口氣,但以白的脾氣,準時要把這朝聞和這九尾狐給碎屍萬段。

墨千羽和墨千弦是兄弟,兩人長得一般無二,只有這氣質不同。雲堯見兩人有趣,就收了當徒弟。從此修鍊到歷經殺場,從凡人飛升上仙。感情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在他們飛升后雲堯便賜了名號,墨千羽,為人真摯曰:白真,這墨千弦,性子頑皮曰:白若。

墨千羽提着劍衝進了歷代天帝的祠堂,雲堯是天帝之女,血脈珍貴,雖沒正是受封,但理應在此。還沒到祠堂里,外面的青石板上跪滿了人。

“陌厭離是何人?”

“雲堯上神!”

聲音很小,但墨千羽還是聽到了。

抬眼望着遠處的金色排位上那陌生的名字,陌厭離。很少有人知道他本名,因為那女子身份高貴,所有人只知道她得名號叫雲堯,何人記得她的真名?

墨千羽眾仙的跪拜,跪下了,眼淚無聲從臉頰滑落。神識消散,師父你是有多麼卑微?

“司命,司命!”夜嶄黎墨發隨意披散,外袍穿反,眼眶通紅,眼下青黑,鬍子拉碴,好生狼狽。這還是青丘威風凜凜的九尾狐仙?不過見他神色欣喜,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思念成疾,一夜就瘋了呢!

“老夜,朝聞死了,這何洛也成寡婦了,雙白兄弟又非要下凡。這兩天天庭發生的事太多了,你能不能稍微休息個兩天。”一模樣如十幾來歲的小孩,其實已是三萬多歲的老頭,整日裏披着孩童的模樣,天生笑臉,見的讓人好生歡喜。

左手執着冊,右手拿着筆,沾着硃砂在奏摺上圈圈畫畫,滿臉無奈:“我乃堂堂司命仙君,掌管凡間命格,我怎麼就批起奏摺了呢?”

“不是我今天找你來……”夜嶄黎還沒說完就就被司命打斷。

“雲堯的弟弟何時才能回來,再不回來,我這如花似玉的笑臉就要為這偌大的三界給逼瘋了。這凡人天天到那送子觀音前求子,這一求子,我就要給他們寫命格,明明這麼多事!這朝聞好巧不巧去殉了情,死了。這四海八荒,天上人間的奏摺誰來批?”那司命看着面前堆如山的奏摺就想哭,雙手不停地耗着自己的頭髮,一鬆手這頭髮不知怎麼了就跟着手一起脫離了頭皮。

司命看着自己滿手髮絲真的好想哭,自己年紀輕輕就要成赤腳大仙一樣,頂着一禿頂,想想好不美妙!除了這些,整日裏還有侍衛看守,這些人是要把他也給逼瘋!

“我來是想說,我找到雲堯的神識了!”夜嶄黎像是沒聽到司命的哭訴,直接搖着他的雙肩,欣喜若狂道。

“找着了,去找閻王,找我幹嘛,我只一個些寫本小老頭,快走快走,別打擾我批奏摺!”誰料這司命果然是快被這奏摺逼瘋了,甩甩衣袖指了指門口:“送客,算了你自己會走,慢走不送!”

夜嶄黎站在那堆滿的書案前有些懵,聽到這消息不應該高興嗎?搖了搖頭,向那忘川湖畔駕雲飛去。

司命盯着夜嶄黎離去的身影良久,嘆了口氣。該來的還是來了!再見了,我的老朋友,天庭沒你真的……

忘川湖岸邊有一鋪子,外面拍着老長的隊伍,裏面卻只有個年輕女子持着湯勺,精確的往碗裏倒着相同量的孟婆湯。

那女子樣貌好看,身着鎧甲,渾身散發著英氣,只不過身上插着幾根羽毛箭。應該保留着她死時的模樣,英姿颯爽,這種女子卻是少見。不過最最讓人可惜的是那盛湯的女子只有四魂三魄,走不過那奈何橋輪不了回,只能生生世世的呆在這陰曹地府!

“姑娘,能否不喝這湯?”一鬼長得肥頭大耳,搓着手,一臉淫笑,伸手欲摸那女子。

只見一個回手,手中就多出來一大斬刀,氣勢凌然,滿眼殺氣的盯着那豬頭:“不行!”

那淫鬼被嚇得如不是已經一命嗚呼,那保證嚇到尿褲子,不過這一舉動倒是讓本來排隊嘈雜的鬼們,一下老實了許多。

四魂三魄,自己翻閱許多古籍,兩個殘缺的靈魂補在一起,正好是七魂六魄,稱為雙生。

“司命仙君!你老怎麼有空到我們地府玩?”一老婆婆將一大鍋湯倒進了那忘川河裏!看見了夜嶄黎往自己的鋪子望去,便問道。

“找你們閻王有事!”夜嶄黎默默回了一句,但神色還是留在了那鋪子上。

不知是否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不巧了,閻王出去了。仙君有何事不妨可以問問我!”

“我想問神識消散的人還有可能輪迴嗎?”夜嶄黎收回自己的目光,看着孟婆。

“神識是自己會聚起來的,只不過用時很長,少時百年多則千年萬年!”孟婆看着夜嶄黎護在懷裏的還魂袋,在加上方才一直盯着無名的眼神,大約就猜出了他來地府的用意了。

雙生。

無名死於戰爭,失了魂魄便不記得自己叫什麼生於哪?沒有名字便查不到生死簿,丟了魂便過不了奈何橋,等於永世不得超生。

唯有雙生,兩個魂魄用靈力縫補在一起,縫補又叫生祭。縫補者便靈力散盡,守護雙生者進入輪迴。

“仙君回去吧!”孟婆笑了笑,沒想多說,畢竟彼此都明白。

“孟婆,天庭如今已經成這樣了,已經不需要我了,你就當我歷劫下凡走一趟吧!”夜嶄黎微微一笑,可眼神里滿是苦澀。

我對雲堯的感情,不僅僅是師徒。我犯了錯,我自己會補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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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太傲嬌:上神請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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